院子內(nèi)雖然僅有兩個人,但是不知為何,就在于靈賀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就連風(fēng)兒似乎也不見了,整個院子寂靜得令人大氣都不敢出。
蔚然的心中震撼莫名,他的嘴角微微哆嗦,良久之后,他沉聲問道:“于公子,這可是方家秘傳,您這樣做,難道就不怕……”
于靈賀一揮手,道:“我說過,這東西哪里來的之事,你不用問。”
蔚然的氣勢頓時為之一滯,但他卻沒有半點兒抵觸的心思,連忙道:“是,老夫明白了。”他起身,又一次地拜倒,道:“老夫代影城所有修者,拜謝于公子。”
于靈賀臉色微變,想要上去扶起蔚然,卻想起自己一身蠻力已失,只好作罷,道:“前輩,您這是干什么啊?”
蔚然肅然道:“于公子,您的這些棋子都是啟蒙寶具,其做大的作用就是幫助普通人在吸納星力之時形成觀想神物。”
于靈賀一怔,訝然道:“觀想神物不是很容易么?還需要輔助的啊?”
他記得十分清楚,自己的身體得到修復(fù)之后,第一次吸納星力就觀想出了鼠棋。
蔚然的嘴角一撇,心中暗道,我們普通人與你們姐弟這對怪胎又如何相比啊。只是,這句話他最多就是腹誹兩句,卻是絕對不敢說出口的。
“咳咳,于公子,雖然有很多人能夠修煉星力,但若是無法找到和確認(rèn)自己的觀想神物,那么修煉到頭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蔚然十分委婉的,不敢有絲毫得罪對方地說道:“不過,若是在面對這些啟蒙寶具之時,那么找到觀想神物的可能性就將大大提高。這對一心向往神道,但無能為力的普通人而言,是一件極其難得的寶物啊!”
于靈賀這才恍然,怪不得蔚然在聽到自己要贈送他一副獸棋之時會如此的失態(tài),原來這些啟蒙寶物還擁有如此妙用。
啟蒙寶具。這個名詞倒是形象的很呢。
蔚然輕嘆一聲,繼續(xù)說道:“除了啟蒙寶具之外,這斗獸棋的走法也是符合天地大道,暗藏玄機。”他猶豫了一下。道:“對于觀想其它神物的居士而言,這斗獸棋或許并無明顯的作用。可是,如果觀想神物是這八種神物的話,其效果肯定比單純的修煉要好上數(shù)倍。”
于靈賀微微點頭,他對此并不懷疑。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蔚宣洋的觀想神物應(yīng)該就是獅子神靈的某種形態(tài)。只要看他這兩日一心撲在獸棋之上的模樣,就知道肯定是獲得了極大的好處。
蔚然搖著頭,頗為遺憾的道:“可惜,可惜啊!”
于靈賀一怔,問道:“可惜什么?”
蔚然搖頭道:“可惜這棋子僅有八種神物,若是再多一些那就好了。”
于靈賀沒好氣地道:“有了八種獸棋,難道還不知足么!”
蔚然栗然而驚,道:“哎呦,于公子教訓(xùn)得對,是老夫貪心了。”
于靈賀哈哈一笑。道:“前輩,我想要將這斗獸棋推廣出去,您看可行否?”
蔚然連連點頭,道:“于公子放心,別的老夫不敢保證,但那觀想這八種神物的居士,肯定會視若珍寶的。”他想了想,又道:“不過,這啟蒙寶具過于珍貴,不能就這樣拿出去。”他凝眉細(xì)想。道:“老夫會令人模仿雕刻,然后將斗獸棋秘法廣為傳播,若是有人能夠參悟其中奧妙,就允許他們使用這啟蒙寶具博弈。于公子。你看如何?”
于靈賀的嘴角微動,他有心想要說一句,這些啟蒙寶具一點兒也不珍貴,如果你想要的話,我馬上可以給你雕出數(shù)十上百套來。
不過,他想了片刻。還是道:“前輩,我的要求是,盡快將斗獸棋傳播出去,我要的是盡快,并且接受的人越多越好。”他頓了頓,道:“只要您能夠做到這一點,我就悉聽尊便了。”
蔚然挺起了胸膛,道:“于公子放心,此事對我等大有裨益,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
于靈賀滿意的點頭,道:“好,勞您費心了。”
蔚然哈哈一笑,委婉地道:“于公子,您雕刻這些寶具需要什么材料,老夫這就為您搜羅來。”他頗為擔(dān)憂的道:“那些天材地寶老夫不敢保證,但一定的全力以赴,哪怕傾家蕩產(chǎn)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于靈賀瞅了眼桌子上的獸棋,摸了一下鼻子,一臉掛著神秘的笑容,道:“需要什么材料,令公子知道,你去問他吧。”
蔚然怔了片刻,這才告辭離去。
他馬不停蹄的來到了蔚宣洋的房間,見他在房間中蒙頭大睡。
如果是平時,蔚然少不了一頓喝罵,但是此刻卻明白這小子是因為修煉斗獸棋秘法而導(dǎo)致精神困頓,星力消耗殆盡,所以才倦極而眠的。
若是此刻將他吵醒,對他可沒有半點好處。
所以,蔚然雖然是心癢難耐,卻唯有默默等候。
足足五個時辰之后,蔚宣洋才幽幽醒轉(zhuǎn),他清醒之后,眼眸明亮動人,身上氣息更是隱隱的有著一種勃發(fā)之勢。
蔚然在一旁看得是嘖嘖稱奇,他當(dāng)然明白這種狀態(tài)是多么的難得。
這說明小家伙正處于一種快速上升的階段,若是長久如此,對他的身體和精神都有著巨大好處。
隱隱的,蔚然明白,這應(yīng)該就是斗獸棋秘法的作用了。一念及此,他的心中愈發(fā)火熱。
蔚宣洋站了起來,他揮舞了幾下手臂,轉(zhuǎn)動著腦袋。霍然間,他的眼角余光看見了一道十分熟悉的,讓他打從骨頭里畏懼的人影。
那正在扭動的脖子陡然間僵住了,全身上下每一塊肌肉全部下意識的鼓起,仿佛是見了什么最恐怖的東西一般。
蔚然的老臉一黑,輕哼一聲,身形一動,已經(jīng)是窗戶外跨了進去。
蔚宣洋不敢怠慢,連忙道:“爹爹,您啥時來的,怎么不叫我啊?”
蔚然漫不經(jīng)心地應(yīng)了一聲,卻是怎么也不好意思說。自己等了快五個時辰。他輕咳一聲,道:“為父剛來不久,看見你酣睡正濃,也就等一會了。”
蔚宣洋一怔。心中暖洋洋道:“爹爹,您找我有事?”
“嗯,為父想要問一下。”蔚然沉聲道:“你這幾日在于公子那里學(xué)的可是斗獸棋。”
蔚宣洋大點其頭,道:“是啊,爹爹。這斗獸棋可是一門強大秘法,孩兒才學(xué)了兩日,就已經(jīng)感覺到巨大好處了。”
蔚然緩緩點頭,道:“看得出來。”
他對于小兒子的脾性了如指掌,雖然僅有兩日,但這小子的態(tài)度就有了一種脫胎換骨般的感覺。所以,他對于斗獸棋的信心就愈發(fā)的十足了。
沉默片刻,蔚然道:“于公子說了,他用來雕刻斗獸棋的材料你都知道?”
蔚宣洋笑道:“當(dāng)然知道了。”
“好,需要什么天材地寶。”蔚然嚴(yán)肅地說道。此刻,他的心中頗為緊張,若是真有什么寶物找不到,又當(dāng)如何是好啊。
蔚宣洋愣了半天,他眨著眼睛,大惑不解地道:“爹爹,只要在家中的柴房找一些過硬的木材就行了,要天材地寶做什么?”
蔚然的眼睛霍然瞪圓了,他怔怔地看著蔚宣洋,喃喃地道:“柴房的木材?你是說。那些燒火的東西……”
“是啊!”蔚宣洋重重地點著頭,炫耀地道:“于大哥雕刻的那些獸棋就是我從柴房中找的木頭呀!您不知道,于大哥的那雙手可靈巧了,簡直就是鬼斧神功。沒幾下就雕刻出一只獸棋呢。哎,若是我也有這本事就好了。咦,爹爹,爹爹……您怎么了,爹爹,您可別嚇我啊!”
已經(jīng)陷入了呆滯僵直狀態(tài)的蔚然在兒子的叫喚之下終于是靈魂歸竅。只是。他的臉色變得異常古怪。
柴房的木頭,柴房的木頭啊……
那些珍貴無比,足以做傳家寶的啟蒙寶具,竟然是柴房中的木頭雕琢而成的。
哪怕是鎮(zhèn)定如山的蔚然,此刻也被這個如同天雷滾滾一般的答案給徹底嚇住了,怪不得于公子剛才臉上的笑容那么的神秘。
深吸了一口氣,蔚然的臉色隱隱發(fā)白,道:“兒子,你剛才說,于公子用了多少時間?”
哪怕是再無知,蔚宣洋此刻也知道輕重了,他喃喃地道:“大概是半個時辰……不,最多一刻鐘吧!于大哥就把整套斗獸棋都雕刻了出來,真是好厲害!”
蔚然臉上的肌肉狠狠的抽搐了一下,他終于明白,為何于靈賀對那些啟蒙寶具的態(tài)度似乎是不屑一顧了。
不管那東西是如何的珍貴,但如果一個人能夠用一刻鐘的時間,隨隨便便的使用柴房中燒火的木頭余料就可以雕刻出來的話,那么再珍貴的東西也會變得不值一錢了。
當(dāng)然,這個不值一錢也是相對來說的。于靈賀固然可以無視,但他卻不能啊,對他而言,這東西依舊是足以當(dāng)傳家寶一樣的寶物啊。
于靈賀這小家伙果然不同凡響,在他的身上,肯定有許多秘密。不過,這些秘密應(yīng)該是來自于方家,那就不應(yīng)該是自己惦記著的了。而且,對于他交代下來的事情,自己應(yīng)該再用心一點了。
心中瞬間轉(zhuǎn)過了無數(shù)念頭,蔚然立下決心,轉(zhuǎn)身就走。
蔚宣洋莫名其妙地道:“爹爹,您去哪里啊?”
蔚然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來:“好孩兒,你多多休息,為父去見于公子商議要事!”
蔚宣洋的身體一個哆嗦,心中暗道,爹爹今天究竟是怎么了,這態(tài)度好得就像是換了一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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