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葉南城,究竟搞了什麼神秘事情?”
看了猴子一眼,龍吉微微一笑,不疾不徐道:
“也沒做什麼勾當,就是臨時起意而已。”
聞言,猴子兩眼一瞇,滿臉寫著“我不相信”。
而陳吉此時,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維裡。
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料。本以爲自己就是一個平凡的實驗體,哪知卻牽扯出了東王龍族。
本以爲這就算到頂了吧,可還沒完呢,眼下,又被曝出和屠龍者扯上了關係,這真是越扯越深呢。
估計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成爲全宇宙的罪惡體,邪惡的化身…
就在他越想越糾結,越想越囹圄的時候,一隻溫軟的小手,如那黑暗中的黎明一樣,把自己從惶恐的困境中撈了回來。
陳吉剛一擡頭,就對上了龍吉的視線。
四目相對,無言的默契連接彼此。
這一刻,陳吉突然一笑,笑得很輕鬆,因爲他釋然了。
正所謂:清風拂楊柳,花開在心頭。高山遇流水,紅顏更難求…
“這是在梵城時,第一次見到南城姐後,她送給我的。
本來剛開始,我也沒打算用,但是一次偶遇,卻讓我發現了被困的王子巴拓,還有心懷鬼胎的二王子巴勒。
於是,我就來了一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通過龍吉的敘述,這才還原了前文的謎團。
原來,在龍吉趕往神殿的路上,正好遇到了夏吉。
從夏吉的口中,找到了王子巴拓被困的地方。
在那裡,她看到了二王子,以及伊蘭卡的BT後,便產生了一個迂迴的辦法。
在梵城時,曾和葉南城單獨呆過。從她的口中,龍吉得知了巴拓的影響力。
真沒想到這個王子殿下,還挺深得民心的,就連抵抗軍們,都非常欽佩他。既然如此,那這就好辦了。
爲了今後的大局考慮,抵抗軍們的起義,無論成不成功,將來都需要有一個人領頭,讓他們信服才行。
如果把大蛇神的後裔,烏巴露露作爲信仰的話,那巴拓絕對是輔佐的王才,不二之選。
也就是說,必須得將他招安才行。
好巧不巧,正頭疼該如何去拉攏巴拓之時,剛好就讓龍吉碰到了他被圍困的那一幕。
於是,龍吉當即改變主意。
先假意接近二王子,好爭取混在神祭的隊伍之中,中途再與葉南城配合,好阻止儀式。
當然,上面的這條,除了成功混進神祭的隊伍外,配合的那一條可以算是完敗。
計劃之二,那就是轉移王子巴拓,讓他先回到皇城去,好打下根基。
畢竟磁能電流炮,還打不死人,頂多能讓人進入假死狀態。
瞞過巴勒的眼,再讓靈仙留守,等待地下城的人將之接走。
爲了怕他勢單力薄,沒有辦法遏制住抵抗軍,所以葉南城特意把 BT,也就是他們俗稱的內侍指揮權,交予他。
除了伊蘭卡外,地下城的精英阿南,也會相同手藝。
如此一來,可以說是龍吉的計劃,非常完美。
當然,在龍吉講述的過程中,陳吉也提出了疑問,那就是關於三波抵抗軍的事情。
“既然你臨時有了計劃,又用密語和葉南城溝通了,那爲什麼還要派出三波人手呢,其實一波不就夠了嗎?”
聞言,龍吉嘴角上揚,輕笑道:
“隊長,這裡面可包含著王權之術。你不要忘了抵抗軍,他可不屬於地下城的勢力喲。”
“你不是說抵抗軍們,都非常欽佩巴拓嗎?既然如此,那由他出面,不就可以搞定了?”
“隊長啊隊長,你的心思也太單純了,他們是欽佩巴託,但不是全部呀。你就沒有想過抵抗軍的首領烏泰格,會有什麼想法嗎?”
“想法,什麼想法?他們不就是爲了推翻制度才起義的嗎,眼下和巴拓聯盟,不就可以達到目的了嗎?何樂而不爲呢?”
“初衷是初衷,過程是過程,結果是結果,就連那食物,還有保質期呢。
而且這三波人,都是抵抗軍首領烏泰格派出去的喲。”
說到這裡,龍吉突然話鋒一轉,幽幽地道:
“再說了,勤王護駕還有真假呢,與其拜倒在別人面前,還不如自己稱王,豈不美哉!”
“這…”
聞言的陳吉,一時語塞了,細細想來,龍吉說的沒毛病。
看來面對江湖宇宙,人文揣摩,自己比不上龍吉呀…
“既然如此,那咱們就去找南城姐吧,現在,是時候該班師回朝了。”
“嗯。”
猴子輕哼一聲,並無異議。
陳吉也點點頭,表示贊同。
至於浣熊,那就是隨波逐流了。
臨出門前,龍吉故意靠近猴子,在他耳邊低語道:
“那個小黑盒子是…”
“音障發射器,屏蔽聲音用的。”
“你啊…”
“我不害人,但不得不防人吶。”
“那我們呢?”
“我除了自己,就剩你們了,還要問嗎?”
見狀,龍吉微微一笑,並未作答,而是拉著靈仙走在最前面。
小丫頭即使被龍吉拉著,她也時不時的轉過頭來,一臉陰鬱的看向陳吉,彷彿他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人。
陳吉:哎…,我好難吶…!
……
經過一陣商議,最終定下來,明天“班師”回朝。
在知道現如今皇城的情況後,巴勒與老國王,卻是兩種相反的態度。
巴勒呆坐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圓,臉上是一片死灰。
而老國王卻是精神抖擻,一臉的興奮之色。
目前的情況,正是他想做的。當然,中途的插曲雖有些不順心,但皇城的位子,也間接還是自己的,這就好辦了…
爲了讓皇城有所準備與警惕,羅夫將情況一一寫明,綁在特梟上,送往皇城。
特梟,是一種白鳥,體型也就比鴿子大半圈兒。
它們速度極快,而且耐力特別好。在無信號的地帶,運用它傳遞信件,是最好的不二之選。
另一邊的皇城,約傍晚時分。
在招待完大衛與麥多後,王子巴拓回到了正宮中和殿裡。
仰頭望著上方的金鑾寶座,他愣了一會兒神。
最後,只聽聞他嘆息一聲,便低下頭去,不再看向那不屬於自己的位置。
能在權力慾望中,依然擺正自己的位置,難能可貴呢?
“殿下,殿下!”
就在這時,殿門外傳來了夏吉興奮的聲音。
“怎麼了?”
“殿下…”
連跑帶喘,紊亂的氣息,讓他說不出一句整話。
自從被揍了,體格就不好了…
深吸一口氣,就見夏吉兩眼放光,將一張褶皺的書信遞給巴拓,並興奮地道:
“殿下,陛下明天就回來了!”
“是嗎?”
聞言,巴拓先是一愣,隨後喜上眉梢,趕忙打開書信。
閱罷之後,他的臉上,又有幾分悲色。
夏吉雖是五大三粗,但常年的伴王生活,也讓他懂得了一些爲官之道。
見狀,他一改剛纔的興奮之態,低聲沉悶道:
“殿下,國母之死,還請您節哀!”
將書信合上,無聲的淚水,順著巴拓的臉龐流下。
“母后…”
“殿下。”
見此狀況,夏吉有些擔心,正想伸手扶他,卻被巴拓拒絕了。
轉過身來,巴拓六神無主,晃晃悠悠的坐在玉臺前。
過了好半晌,他才發出幽幽的一聲嘆息。
“母后,妹妹都沒有了,現在,只剩下父王和弟弟了…
明天父王歸來,也是我交權之時…”
聞言,夏吉微愣,惶恐地看了巴拓一眼。
就見他嘴脣蠕動半天,卻沒有聲音發出。
君王乃國父,臣子爲命之,哪怕不得心,莫敢妄逆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