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業大廈35樓。
艾副總正在參加高管會議，會議內容正是有關這次數據庫被入侵的事情，CEO幾乎是咆哮體發言。
“幾百億市值的醫療集團，竟然被一個不入流的黑客給攻破了數據庫，你們一個個都是幹嘛吃的，還能不能幹點事情了……”
會議室裡一時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是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艾副總臉上火辣辣的疼。
這件事其實跟他關係不大，他也是剛剛分管IDC機房不久。
可誰讓他倒黴攤上了呢。
而且搞了三天都沒搞定，當然背了黑鍋。
另外，裡面還有集團的派系鬥爭在裡面，這就是另話了。
總之，在這件事徹底解決之前，他要一直當靶子。
就在艾副總坐在火堆上烤的時候，口袋裡電話震動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是IDC機房一個管理員給他打的。
掛斷！
幾秒鐘後電話又響了。
艾副總知道這是有急事找他，立刻起身離開了會議室。
到了外面走廊裡，艾副總接起電話道：“什麼事？”
“艾總，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當面彙報。”
“你人在哪裡？”
“一樓會議室……”
三分鐘後，艾副總見到了那位李管理。
在聽到管理員的情況彙報後，艾副總臉色頓時大變，驚怒道：“你說的是真得？”
“我是結合昨天的情況推測出來的，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真得。”
“快，帶我過去看看。”說著艾副總黑著臉出了會議室。
幾分鐘後來到地下三層的IDC機房。
“艾總好。”
“艾總……”
李管理帶著艾副總來到服務器跟前，打開C3區的wei300數據庫，說：“艾總您看，這個數據值應該是被覆蓋了的，而且之前也已經被鎖止，訪問不了的。
但是現在您看，遠程連接數76，而報錯數則爲0，這表示一切正常。
還有C2區的數據庫運行日記，您看，已經被清除了，其中就有drc……”
艾副總看過之後，頓時怒不可遏。
正好那位孔萬超孔主管過來了，喝道：“孔萬超，你給我滾過來。”
孔萬超心裡一驚，走過來問道：“怎……怎麼啦艾總？”
“怎麼啦，我問你怎麼啦？”
孔萬超剛想說不知道，正好餘光看到顯示器桌面，上面正是C2區空空蕩蕩的數據庫運行日記，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沒暈倒在地。
……
下午陳序沒去上課，而是躲在圖書館裡看哥德爾、埃舍爾、巴赫——集異璧之大成。
小白在看電影盜夢空間。
前幾天，集異璧之大成讓他頓悟了一個道理，想讓小白攻破自然語言處理的終極密碼，看那些算法書卵用沒有一個。
在日常思維中，從我們面臨的情況、我們擁有的想法、客觀發生的事件之中，我們總會構造出一些精神上的幻想。
假設在網上看到有人買彩票中了1000萬，典型的會想“如果我選了那個號碼該多好”！
狠一點的會想“如果是我的話，我直接複式100注，那樣就實現財務自由了”！
反過來，腦海裡會想“誰不知道買彩票都是交智商稅啊”、又或者“肯定又是某個內部人員的情婦”。
延伸開來，有人可能已經開始想，“如果1000萬給我，我就放銀行裡，一年有3%~5%的年化收益率，然後就用利息到處浪，再也不去搬磚了。”
奇葩的會想“如果我要是中了1000萬，先找個麪館吃兩碗麪，多加些牛肉。然後站起來大喊一聲，各位在座的兄弟姐妹，今天面錢由我趙公子買單了”。
等等等等，諸如此類。
假設、想象、如果、條件、虛擬的句法和偶然的句法，這些是人類語言的發生中心。
這些帶“如果”的命題爲人類的情感機制提供了基礎，我們用這些東西掌管著我們的頭腦，並以它們爲工具爲我們自己構造了一個充滿幻想的生物環境和社會環境。
而這也正是人和機器的最大區別。
小白現在不缺自然語言處理方面的理論基礎，缺的是想象力，是創造力。
而這些東西靠學習詞法、語法、語義分析等方面的算法知識是遠遠不夠的。
當窗外的陽光漸漸西斜，金色的光線鋪灑在桌面上時，陳序口袋裡的電話震動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傳媒學院那個師姐鄧凌。
“喂~”
“呃……有個事情想問你一下，你現在方便嗎？”
陳序在座位左右看看，對著電話說了句“稍等一下”，收拾了一下東西出了圖書館，邊走邊說：“嗯，你說，我聽著呢！”
“有人託我幫她問一下，你上次幫我做的那個MV裡的CG特效是哪家公司作品啊？她想請對方幫她製作一款廣告設計。”
聽到鄧凌的話，陳序心裡卻是一喜。
上次之所以那麼用心幫鄧凌製作特效，其實也是想通過那款MV在業內打響一點知名度後接點私活。
CG特效製作費是非常高昂的，一般人可能不清楚貴在哪裡，舉幾個簡單的例子就知道了。
比如電腦，一個特效師的基本配置都是雙顯示器+工作站+外掛幾個T的大硬盤，更不用提一些需要大解算量和高級顯示器的特殊崗位，比如合成師，僅僅一臺專業顯示器價值就高達5萬。
還有特效渲染，通常就不是一家特效公司自己能負擔的，絕大部分的特效渲染都要拿到外面的渲染農場進行渲染，這部分的花費通常是一臺機器5元/小時。
看起來很便宜對不對？
事實是，電影級別的特效鏡頭，每張圖的渲染時間平均是5小時。
1秒等於24張圖。
國產電影電視劇裡那些經常被噴五毛錢的特效，它真的不是五毛，很可能是500萬，1000萬。
比如上個月底剛剛結束的大型奇幻青春勵志劇“鬥氣化馬”的最後一集，那狂拽酷炫吊炸天的CG特效、畫面渲染，目測最少燒掉3000萬以上。
可惜，被前期雷人特效拖垮了，穿上龍袍依然改不了鬥氣化馬的固有印象。
不過這些對他來說都不是問題。
除了建模需要花點錢外，小白不需要高昂的製作設備，那些耗錢耗時的渲染畫面也是一鍵合成，幾乎是純賺的。
至於小白的解算力，這個到目前爲止一直是令他比較迷的地方。
他測試過，小白的算力並不高，之所以可以輕而易舉的完成這些超大解算量任務，是它對計算機的親和力，極大降低了對硬件設備的依賴。
要不然換算成同等解算力的話，可能都趕上超級計算了，那還做個毛的特效啊，直接讓小白去挖比特幣了。
“他現在人在哪裡？”
“在我這裡。”
“我過去跟他當面談吧，電話裡說不清楚。”
“嗯……”鄧凌報了位置。
……
藍汐跟鄧凌說的話七分真三分假。
她的經歷都是真的，她也確實欠朋友的錢，但公司經營狀況卻不像她說的那麼慘，實際上浩鑫現在業績蒸蒸日上。
只是需要一個契機。
一個從中海不入流的小廣告公司邁入知名廣告公司的機遇。
現在機會來了，只要能拿下大衆的廣告合同，浩鑫立刻就能翻身。
只是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她心裡還沒有底。
經過不懈努力後，她終於說服鄧凌幫她打了個電話。
爲此她今天一整天都泡在了東大學校裡，一步沒離開。
操場邊，鄧凌掛斷電話說：“他馬上就來了，我先走啦~”
藍汐挽留道：“急什麼，等下一塊去吃晚飯嘛。”
“不用了，我還有事情呢！”其實鄧凌心裡倒是挺想留下來的，只是怕等會看到那個小師弟後尷尬，還說走爲上策。
“那……謝謝你啊。”
“不用客氣。”
目送鄧凌離開後，藍汐看了眼手腕上的浪琴錶，正好5:30分。
等了大概十分鐘左右，陳序過來了。
見找他的人竟然是一位成熟性感的美女總經理，陳序有些意外。
兩個人簡單寒暄了一番後，陳序奇怪道：“鄧師姐呢？”
藍汐朝女寢樓方向看了眼，說：“她走了。”
“噢~”陳序點點頭應了聲。他對這位師姐已經沒什麼念想了，包括她的面孔也已經漸漸開始模糊，他現在的心思全部在賺錢上。
藍汐說：“要不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聊吧，好嘛？”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