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曉敏剛想問陳序,電動車什么時候可以無鑰匙啟動了?
可轉念一想,電動車說不定還真能無鑰匙啟動呢,然后就沒去揭穿他。
起身來到陳序旁邊,他正在敲代碼,她也看不懂,隨便從他旁邊的書架上拿了本封面紅黑相間的《暗時間》翻看了起來。
屋子里靜靜的,輕輕的,除了風偶爾吹過陽臺窗戶間隙發出的“唔唔”聲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音。
看了十分鐘譚曉敏便看不下去了。
無聊之下幫陳序整理了一下書架上亂七八糟的書籍。
等書整理完了,順便收拾了一下客廳房間,還用拖把拖了一遍。
衛生搞好后已經是一個小時后了。
冬天天黑的早,五點半外面已經是華燈初上了。
譚曉敏來到陳序旁邊,發現他還在敲代碼,問他要不要一塊出去吃晚飯?
陳序心不在焉的哼了一聲,也不說出去還是不出去。
譚曉敏就去廚房看了看,油鹽醬醋倒是齊備的,但是除了幾包掛面和方便面外,什么菜也沒有。
冰箱里塞的都是牛奶跟面包,把拿出來看看,好些都過期了,甚至有些都已經長了黑色的霉菌。
把過期的都裝到袋子里提著,譚曉敏走回來說:“我去超市買菜了,晚上就在你家里燒點吃吃吧。”
“嗯!好。”陳序終于答應了一聲,不過腦袋還是沒轉回來。
譚曉敏便拎著垃圾袋“噔噔噔”的走了。
等關門的聲音傳來時,陳序才反應過來,不過手上的智能木馬還沒編寫好呢,便也沒去追譚曉敏,繼續沉浸在編程的世界當中。
實際上小白可以在0.001秒內就生成好木馬,但上次他在小白的指導下編寫了一款防嗅探插件,事后發現自己的技術得到了明顯的提高,而且對此類插件也有了一個深刻的認識。
所以他現在開始有意識的訓練自己的動手能力。
他推動小白成長,小白反過來再磨煉他的技術,兩個人相輔相成,共同進步;而不是什么事情都交給小白,離開小白后他就變成一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那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二十分鐘后譚曉敏買菜回來了,系上新買的圍裙后開始淘米洗菜做飯。
七點鐘,三菜一湯端上了桌。
“飯已OK了,過來咪西吧!”
“不好意思啊……”陳序過來連連抱歉。人家第一次登門拜訪,不請人家吃飯就算了,反過來還要人家自己花錢買菜做好了給他吃,實在有些不像話。
譚曉敏抿嘴笑道:“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啊!都說你們程序猿是木頭,真是一點也不假。”
陳序呵呵笑了笑,轉頭看向桌子,菠菜炒雞蛋、尖椒扁臘肉、蘑菇青菜,加上一道三鮮湯,色香味俱全。
“看起來就非常好吃的樣子。”
譚曉敏幫他裝了滿滿一碗飯,“好吃那就多吃點唄。”
“嗯嗯,你也一塊吃。”一個玉米的能量早就消耗完了,陳序正餓呢,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起來,“唔……菜燒的真得很好吃……真看不出來你竟然還會做飯。”
“那當然了。”說起燒飯,譚曉敏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我爸是廚子,在我七歲的時候就開始訓練我顛勺了。”
腦海里想象一個七歲的小女孩,端著一個大鐵鍋在那里左搖右擺的樣子,陳序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么,真得啊。改天我露一手給你看看。”
“好啊。”
就在這時譚曉敏電話響了,她拿出來一看,說了句“我去接個電話”,然后拿著手機去了陽臺。
嘀嘀咕咕說了半天,過來后才告訴陳序,是鄧凌打過來的,她們今天去了小梅山,告訴她她們晚上可能趕不回來了。
陳序沒說什么,實際上跟他也沒什么關系。
吃過飯譚曉敏又坐了半個小時才走。
等譚曉敏離開后,陳序坐在那里有些無聊,打開薇信后點開鄧凌的朋友圈,里面果然有今天拍的風景照片。
那個化工院的研究生男朋友也在里面,長得確實很帥,兩個人站在一起很般配。
陳序看了會,然后把鄧凌的薇信號拉入了黑名單。
開始編寫爬蟲軟件。
……
凌晨四點,陳序被鬧鐘驚醒。
用一個虛擬手機號登錄了俞興國的薇信號,什么也沒做,只是偷偷關注了一個公眾號。
這個公眾號便是他編寫的智能木馬的馬甲,它會在后臺默默監視薇信號的一切操作,并且把本地所有聊天記錄通過數據包的形式發送到他指定的郵箱。
另外,這個智能木馬還能輕松侵入薇信號登錄的其他設備,比如PC端。
用戶在安裝安薇信目錄時會生成一個該薇信號碼的文件夾,里面保存了該號碼所有的配置信息、聊天記錄等。
通過這個漏洞,智能木馬可以輕松繞過遠程系統的密碼驗證,從而突破薇信程序本身的限制,獲取到同步記錄在本地的信息內容,然后再打包發送給指定郵箱。
關注公眾號之后陳序便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指定的郵箱里已經塞滿了大量木馬程序返回的信息,俞興國的情人“煙雨瀟瀟”也隨之浮出水面。
陳序就像收網的漁夫一樣,吃著油條喝著豆漿,慢慢翻看聊天記錄。
他的目標是這個煙雨瀟瀟,只有調查清楚她的背景以及俞興國為什么對她這么癡迷才算完成任務。
兩人第一次的接觸產生于今年的7月26號,俞興國參加的一個私營企業主聚會。
這里要說一下,俞興國是做零售批發的,生意做的還挺大,名下資產達數億規模,是正兒八經的億萬富翁。
也就是在這個私營企業主的聚會上,俞興國認識了煙雨瀟瀟。
一個禮拜后的8月2號下午,煙雨瀟瀟發薇信給俞興國,說自己汽車在他公司附近拋錨,請他幫忙過來換一下輪胎。這是兩個人私下第一次正式接觸。
兩個人的發展速度很快,僅僅五天后便以“蟈蟈”、“瀟瀟”等昵稱相稱了。。
8月底兩個人去新馬泰玩了一圈,回來后更是如膠似漆,俞興國甚至出巨資在萬象城那邊購買了一個大平層作為兩人的愛巢,房產證上寫的女方名字。
這點讓陳序相當不解。俞興國好歹也是身家過億的老板,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竟然為會了一個剛認識兩月的女人,花費數千萬買房子,他無法想象這個煙雨瀟瀟到底有多漂亮?
接下來兩個人以夫妻名義生活在一起,俞興國甚少回家。
期間這個煙雨瀟瀟還“意外懷孕”,不過流產了,這讓俞興國對她更加愛護有加。從聊天記錄的字里行間里不難看出來,俞興國是真得很愛這個女人,連衣服的布料會不會傷害她的皮膚都考慮到了。
不過陳序真得很難相信,一個20歲左右的美貌女人會和一個50來歲、一身褶子的老男人有什么純潔的水晶之戀。
而且俞興國什么人沒見過啊?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竟然讓他愛的難舍難分,這件事本身就不太正常。
10月中旬,俞興國向老板娘攤牌并正式提出離婚。
從7月底到10月中,滿打滿算都沒有三個月時間,而俞興國和他老婆認識超過了20年,并且據老板娘說,之前他們夫妻恩愛、家庭和睦,這個煙雨瀟瀟真得是好本事。
難怪老板娘覺得這件事不對勁呢。
到了這里,俞興國已經沒用了。
陳序把聊天記錄里有關于煙雨瀟瀟的身份信息都提取出來作了備案,比如生日日期、無意間提到的小名、父親的名字、對她具有紀念意義的地方。
不過光憑這些信息,想破解煙雨瀟瀟的薇信密碼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還需要更多的信息來進行交叉比對。
現代人生活在一個網絡的世界里,不僅僅薇信能泄露你的個人身份信息,其余的像微博、抖音、B站、淘寶、美麗說、美團、唯品會這些同樣會大量泄露你的個人身份信息。
比如注冊時很多人都有一些習慣,會用同一個賬號、生日日期、昵稱等等,而這些往往是構成賬號密碼的主要來源。
而一個人不可能使用很多個密碼,大部分普通人銀行卡、支付寶、薇信、淘寶什么的,都是同一個密碼,只要突破其中一個,基本上這個人就像果體一樣,再也沒有秘密可言。
唯一的問題在于,怎么樣才能從浩瀚的網絡數據里找到對方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