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龍冷冷瞥了眼刀疤男人與他那些一摞就倒的救兵,就拉著陸朔跑進巷子深處。。
巷子從寬到窄,再從窄到寬,跌宕起伏的像他們兩個的心跳聲。這種心跳不是劇烈運動而來,而是兩顆活躍心臟發出的劇烈跳動。
一個是經過打架、被‘吻’、逃命這一系列刺‘激’的事而生。
一個是回到本真,似倒退十年時光,如熱戀中的青年。
兩種旖旎迂回的脈動,讓他們享受這場夜晚里被人追殺的緊張感,均像是一次全新體驗。
前面兩個跑得輕松,并且不受光線阻擾,可憐后面像螃蟹揮舞刀的追砍者們。
他們幾乎個個喘氣如雷,汗水嘩啦啦染濕衣裳,不像追殺人,倒像被人追殺。
陸朔深呼口氣,看到前面越來越寬的路,又見巷子外面行走的人群不悅皺起眉來。
他們轉了一圈,又回到那條紅燈區了。
跑出巷子的兩人停下來,看熱鬧熟悉的街道,在聽到身后那刀疤手下的吭哧聲時繼續跑。
剛才他們兩個惹眼的走進來,又舉世無雙的殺出去,街邊還有些人認識他們,便都停下動作看又狂跑的‘女’孩,想著是不是情節回放?
陸朔情緒不滿,確實感受到的陸龍沒有錯過她每一個表情,可在跑到那間回到本真的酒巴時硬生生停了下來。
被他拉住手的陸朔,跑前幾步被他強制拉回,一路磕磕碰碰的走向回到本真。
他還想進去?!陸朔恨恨盯著緊閉的‘門’,又憤憤瞪抿著嘴嚴肅萬分的陸龍。
陸龍沒看她,只是緊了緊握住她的手,伸手推開原木‘色’雕著復古‘花’紋的木‘門’。
‘門’“吱呀”一聲打開,一陣煙從里膨脹隨著風飄出來。
本想甩手走人的陸朔,在看到里面的景象后張大嘴,遲遲沒反應過來。
怎么會?
怎么可能?!
剛才還熱鬧似錦的酒巴里滿目瘡痍,桌子椅子東倒西歪,酒瓶、酒杯碎了一地,玻璃渣子灑得地上到處都是,而光滑的地板上除了碎渣,還有帶血的腳印與橫七豎八的尸體,而天‘花’板
上的圓燈被打爛,現正一閃一閃冒著電‘花’,成為本就燈開得少的店里唯一光源。。
陸龍站得比較久,想是他視力沒陸朔那么好,他在她走進去時才跟著進去,一步之遙的走在她身后。
“這怎么可能?我們離開才不到半個小時!”陸朔在看到倒在巴臺那位沒把小弟弟藏好的“少‘女’?少男”尸體時,不敢置信喃喃自語。“這里還有保安人員的尸體,子彈超過三種,從現場痕跡來看是有反抗的。這里這么多人,誰這么厲害在三十分鐘內就將這里清掃的如此徹底?”
陸龍掃視四周,像一個靜靜觀察獵物的獵人。
“快快快,剛才我看著他們進去這里的,其他書友正在看:。”
“快點快點……”
刀疤男的打手們吵吵嚷嚷沖進來,幾個人被‘門’口倒著的東西拌倒,還在罵罵咧咧的時,站著的幾個‘露’出比陸朔更驚恐的表情。
漸而摔倒的人看清手上粘粘的是什么東西后,嚇得啊啊啊大叫,成功將遙遙‘欲’墜的五彩球燈震下來。
“啪啪啪啪”和籃球差不多大的金屬球先是掉落歪倒的桌上,再而掉到地上發出一連串響聲。
酒巴瞬間變得一片黑暗,沙發區的藍‘色’玻璃透著外面的光,將站在里面的陸朔、陸龍兩人影子拉長,更是嚇得‘門’口那群大男人嗷嗷大叫。
陸龍不悅掃了他們眼,伸手打開大燈。
“啪!”酒巴巨大的圓型白熾燈開啟,將每個角落都照清楚。
前面幾秒不適應的大家都閉上或遮住眼睛,等睜開眼睛放下手看清楚時,‘門’口的七個大男人有的被嚇‘尿’‘褲’子,有的跌坐地上,有的扶著‘門’雙‘腿’打罷子。
陸朔瞧了圈大睜眼的尸體們,平靜像在看某道奇特的風景般,最后收回來視線時還瞧了眼‘門’口幾人。。
“都在‘門’口做什么?還不給我進去砍人!”后來的刀疤男看到堵在‘門’口的手下們,大罵的走進去就被嚇得后退,拉住‘門’口兩個手下的衣服才沒摔倒。“這是你們干的?”刀疤男顫巍巍指著滿地尸體問自己的手下們。
最胖的那個直搖頭,臉‘色’慘白慘白。
聽到他話的陸朔笑了下。就他們
那膽,殺‘雞’都不行,更別說殺這么多人了。
“那就是你們殺的!”驚魂未定的刀疤男看到她笑,指著她就一口咬定。“你們死定了,敢在這里屠店,你們死定了!”
學習能力超強的陸朔,現在大概也能聽懂一點他們的話,又看他這表情,連猜帶‘蒙’明白了個大概,立即用陌生、生硬的話罵回去。“你個傻蛋,他們死時我們正被你們追殺,怎么來殺他們?”
刀疤也聽不全,半聽半猜后疑‘惑’起來,但馬上他還是一口認定她。“就是你們!不是你們這些黃皮膚人還有誰!”
陸朔說得吃力,現在又見他完全不信自己的話,頓時就不想再‘浪’費力氣跟他們說話。
陸龍在他們要維持正義來砍他們時,伸手擋住他們。
他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撐一伸,似有股莫名的魔力般,硬是讓那些頭腦發熱的‘肥’胖男人們停下來,不敢上前一步。
等他們停在原地,陸龍踢開翻倒的桌子,抓起背上、頭上落了層石灰的高大男人。
這男人仔細一看還是‘挺’英俊的,西裝價格也不菲。
陸朔瞧到他正面,赫然發現他就是那個莫名其妙就‘吻’了自己的男人。
陸龍像拖麻袋一樣拽起他衣服,在他軟棉棉像死物一樣時冷冷的講:“我想你不需要我的幫助。”說完毫不留情松手。
“啪”男人摔地上。
‘門’口的刀疤男和他的手下腦袋跟著他的摔下而重重低下,在他又被陸龍提起來時又抬起,然后又重重低下。
男人被摔得七葷八素時,感到又被提起,發現這個冷酷的男人還要來時立馬自己站起來,直‘揉’屁股。“你們東方人都這么粗暴嗎?”眼睛藍得似碧藍天空的荷印‘混’血男人哀怨的講:“就連這么嬌小可愛的‘女’孩都是,真是一個太讓人匪夷所思的國家了,好看的小說:!”
陸朔:……
這就驚嘆了?是你運氣好碰到我,不然哪能讓你有次匪夷所思的體驗?
“我想你可以給他們解釋下,這里剛才發生了什么事。”陸龍面無表情銳利望著他,似恨不得在他身上扎出幾個‘洞’。
藍眼睛男人明明比他高
,卻被他嚇得哆嗦了下。他又瞧瞧面不改變的‘女’孩,才老實的講:“你們走后不久這里就來了伙人,什么不說,提槍就掃,完了后就問一些奇怪的問題,最后又搜查了一遍才走。”幸好他當時被這個粗暴的男人踹暈過去才逃過一劫,雖然他醒來時是如此的記憶深刻,他也還是感謝他。
“誰讓你跟我們講了?跟他們講。”
陸朔看陸龍酷、霸、狂、拽的,便望向‘門’口一群真正簡單粗暴的‘肥’胖男人。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群胖子倒是關系好,與爸爸這一比較,呃……爸爸即使再粗暴她都喜歡啊!粗暴怎么了?她就粗暴了!
男人聽他這么不客氣的話,只生氣的不說話,最后在他如尖刀的視線下,還是不甘不愿的用當地語言說了遍。“總之這是江湖拼殺,你們快走吧,回家去把‘褲’子換了。”說著趕蒼蠅似的揮手。
‘門’口的胖子們聽到這話,懷疑的看看陸龍、陸朔兩人,最后還是戰戰兢兢的退出大‘門’,但沒有走。
陸龍不在意他們,冷凝平靜的望著藍眼睛男人。
男人被他看的心里發寒,余光瞧到‘女’孩也在望著自己時,便‘挺’了‘挺’‘胸’膛不畏懼的回視他,并且客氣的講:“我叫杰森,這位美麗的小姐是先生你的‘女’兒吧?剛才是我唐突美人,現在這里向美人你道歉。”杰森心里沾沾自喜,臉上‘露’出愉快的神情。他剛才聽到她叫他爸爸?很好,他還有機會!“這位美麗、高貴、可愛的美人,請你接受我最誠摯的歉意。Sorry,我的‘女’神。”
陸朔:……
她怎么有種被調戲的感覺?
依舊面無表情的陸龍,斜睨彎腰道歉的杰森,直到他自動站起才問:“那些人問了什么問題。”
杰森認真的回想,力求表現的講:“他們似乎在找三個黃皮膚的人,還有問CC姐一些問題,當時聲音太吵我沒聽清。”
“仔細想想。”
“嗯……他們好像是問這里最近的生意?還有讓她留意高大、英俊的黃皮膚人。”杰森說到這里驚詫又恐慌的瞧他們。三個黃皮膚人!高大、英俊的!這兩個條件他們全占了!
陸龍還能沒看出他在想什么?在他張嘴時一腳將他踹飛三米遠,在他乒乒乓乓撞倒桌椅最后摔地上時冷森的講:
“她是我的人,你有多遠給我滾多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冷酷又絕對說完的陸龍,毫不停滯帶著呆愣的‘女’孩走出烏煙瘴氣的酒巴。
在‘門’口親眼看到他一‘腿’將杰森踹飛的刀疤男人和他的手下,現在瞧著他從面前走過都哆嗦一陣,更別說上去阻攔。
而里面摔在一具尸體上的杰森,連連大罵:“太粗暴了!太粗暴了!東方人太粗暴!”
陸朔則傻傻抬頭仰望莫名霸氣測漏的陸龍,心想原來爸爸也會有這樣的時刻?不僅說自己是他的人,還讓杰森有多遠滾多遠,還說見一次打一次,真是……真是……太真實了!終于也讓她見到他君子的一面了。
君子動口不動手?好吧,雖然他先動了腳,但至少他沒讓杰森在見他一次被打一次,再見一次打一次后,還不知道什么原因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