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黃土路上跑了一天,自從三叔到了之后,那漢子說的小鎮上頭盯著我們的人就再也沒出現過,我心頭也估摸明白是個什么情況。就在我被弄昏的那天晚上,老鬼就已經帶著人出去了很久一趟。
最終車子進了一個小路,又開了半天左右,一群人才跟著下了車,開始走路,瞅著周圍的黃土山,三叔帶著人,有路不走開始爬山,一路上一群漢子全都警覺了起來,家伙掏在手里頭,時不時的盯著周圍,似乎生怕一兩里遠的哪個黃土山的角落里頭有人往這邊瞅。
我估摸了一下,雖然走的是山,完全沒有路科研,但似乎方向上面也是沿著的那條路的大方向在走。
寡婦帶著兩個小孩就跟在我們后頭,警覺也提了起來,看我們的眼神也有了些防備心理,只不過那漢子一直跟在寡婦旁邊一個勁的說,我不知道這狗日是怎么“豁”的,那寡婦也一路跟了下來。那寡婦自己也沒發現,一路上不怎么開口的“斯文人”老鬼,一直就跟在她身旁,眼睛隨時盯著她
終于,到了一個土山的山壁位置,兩個漢子往下一跳,直接就沒了影,走過去才發現下頭竟然是個山洞,不過看了這山洞周圍的情況,我當時就嚇了一跳。
四處散落的符紙,有一些壓根就沒燃完,家伙也都丟了不少,紅線,木牌,幾乎隨處可見,只是沒有一個好玩意。三叔給一個漢子示意了一下,那漢子兩步就朝著山洞深處走去。我心頭碼不準這地方有多大,多了好一會兒,那漢子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
“三爺,里頭沒人,瞅著情況應該是昨天或者今天早上干起來的,尸體也都全被搬走了,不知道哪邊贏了,我琢磨著我們應該沒吃虧。“
三叔低聲的罵了兩句什么,那漢子繼續開了口,
“三爺,入夜之前,鏟爺應該會找人回來帶個信,現在也不曉得弟兄伙藏在了什么地方,不過應該是還沒沖進去。就在這周圍。”
三叔蹲了下來,細細的看著地上的痕跡,嘴里時不時的念兩句,突然,這貨把頭抬了起來,“老鬼,準備一下,等會我們幾個進鎮子。”
老鬼臉上露出驚色,之后想到了什么,點了點頭。一個漢子語氣有些緊張,“三爺,都已經這樣了,我們的人進不去。就是外人,想要摸到他們的老屋也不可能。要不再等兩天?先把鏟爺聯系到,趁著晚上沖進去。”三叔狠狠的蹬了這貨一眼,然后看著老鬼,話卻不知道是說給誰聽得,“本身就是來要賬,現在又撕破了臉,要是沒找著大妹子,那是肯定不讓我們進去,現在有大妹子在,怕個球。“
幾人開始拿東西往臉上招呼,身上也抹了一層厚粉末。寡婦在一旁很是想不通,叫火生的漢子拿著一塊皮就往臉上沾,嘴里還在一個勁的說,
“旺水,前幾天我們去要賬,那一頭不給,三爺帶的人和那邊的干了起來,這年頭,錢就是肉,誰他娘的都不想朝自己身上割肉,見了面怕又是要拼,所以換個行頭,進去講道理。”
另外一個沒去的漢子也一個勁的點頭,“對,講道理,講道理。”
三叔也嘆了口氣,“狗日的,家產都在你們另外一脈的親戚手里攥著,這回你進去,硬的不行我們來回軟的試試。”寡婦一臉的疑惑,火生又開始言語攻勢,最終估計這寡婦也動了心,沒管這一路上看到的已經是極其不對頭,跟著我們就出了洞。
翻了兩座山,遠遠的一個小鎮出現在前面,看過去里頭居然還有樓房,進進出出的車子居然還熱鬧的不行的樣子。三叔的模樣已經是完全變了,我黑角綁在頸后,也在下巴貼了一層皮。兩個小孩也跟了過來,這寡婦一刻都不讓小孩離身,幾個人摸上了一條路,之后大搖大擺的朝著鎮子走了過去。其中來過的那個漢子,還有火生,表情似乎有些緊張,鎮子還在老遠,兩貨的眼睛就到處瞅,似乎很是害怕什么,三叔一耳光就扇在一個伙計臉上,
“怕個球,光明正大。能吃了你?”這貨說完,連自己都不自覺到處瞅了瞅,一路上只有寡婦和兩個蹦跳的小孩,由于不曉得原因,臉色還算正常。
我心頭有些忐忑,難道前面這看不出什么名堂的小鎮,就是我聽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平城?
進了鎮子,完全就看不出任何異樣,人來人往的街上,店鋪和路邊攤也多的不行,時不時有幾輛車子來往,路人都得讓。
三叔掏錢給兩個小孩買了點吃的,瞅了瞅周圍的地勢,一個漢子小聲的說了句,“三爺,已經有人圍過來了,不過沒動手。”
三叔當做沒聽到,我下意識的看了看周圍,黃石板的路上,到處都是行人和小販,壓根看不出什么名堂。一群人還在這鎮子里頭走,就在這時候,一個漢子快速咦了一聲,“三爺。有……”話還沒說完,然后突然在倒了下去,我心頭一驚,趕緊轉頭,怎么回事?
三叔比我反應還快,低聲的罵了句什么,“臉色一慌”,也是跟著蹲了下來,“二娃,你怎么了?”我仔細的瞅了瞅,只是一會功夫,這漢子已經是臉色蒼白,壓根就說不出話,眼皮眼看著就要朝上頭翻。
我瞅見,明明沒有線,一條勒痕出現在這漢子的腳踝上頭,越勒越深,這漢子臉已經成了紫紅色,我心頭一急,蹲下來就要伸手,三叔一把捏住我的手,力氣用的大的不行,我一時間被捏住,已經是動不了。三叔嘴里頭還在一個勁的喊,
“二娃,你怎么了?二娃,你別嚇我……“另外的人已經是拿手朝這漢子胸口一個勁的按,火生手忙腳亂的開始掐“人中”,寡婦和兩個小孩也是嚇的瞪了眼。寡婦一個勁的說,
“大哥子,這二哥子怕是抽了風,得往肚子里面灌涼水。”
眼看著這漢子就要閉氣,我已經是再也忍不住,一張符紙拼死也要往那漢子腳踝貼上去的時候,突然,這漢子臉色一緩,腳踝上的勒痕也一松,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急救的兩個人也收了手,三叔抬頭看了那寡婦一眼,“突然犯了,緩過去就好,應該沒事兒。”三叔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一個朋友突然被救了回來之后的舒心和后怕的表情,這貨自己都沒發現,他捏住我手腕的手心,已經是出了汗。
我心已經是沉了下去,悄悄的看了眼周圍,人群都在看我們,似乎還在議論,不過瞅不出個什么來。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小聲的說了一句,
“剛才要是出手,這一趟就白來了……”
寡婦和兩個小孩也一臉后怕,寡婦從旁邊店里弄了點水,喂那漢子喝下去,那漢子站起來的時候都還有些不穩,看臉色很是想不通,嘟噥的聲音都還有些抖,
“哥,我從來就沒這樣過咧?大冬天的還能中暑?”三叔帶著我們繼續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一路上雖然不說,幾個漢子心里頭都抖的不行,但三叔又在旁邊,這幾人幾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讓自己不倒處看,我下意識的也松了口氣,因為一路上都沒人再倒地,剛才那漢子,幾乎是在鬼門關上才被放了回來,要按照這回的“見死不救”的政策,我也碼不準接下來是不是會有人真的死在這里。我一直沒說話,心頭拼命的想那些藏的人到底在哪里?
三叔這貨開始進路邊的店鋪問,一連問了四五個,都他娘的沒什么效果。終于,這貨像是幌子打夠了一般,抬腳就朝著一家店鋪走去。
這是家極其普通的小店,面上賣的布匹,我們進了門,一個小伙子招呼了一聲,
“先生,料子都是上好的,您要買來做什么,我好給你推薦推薦?”這貨沒有接話,反而瞅著那守店的小伙,“我就打聽一下,你們這鎮子里頭有沒有姓常的一家人?”
那伙計愣了一下,接著又笑瞇瞇的開了口,“這我倒是沒聽說過。在這兒開店這么久還真沒有這姓的,要不你再去別家打聽打聽?”
三叔嘆了口氣,轉頭跟寡婦說了兩句,音量也不算小,一群人就要出這店鋪,突然,那伙計再一次的開了口,
“要不你們先等等?我去問問我們老板,他住的時間久,認識的人比我多。”
三叔臉上貼著皮子,不過那絲“賤笑”還是一閃而過,回頭說了聲,“謝謝咧。”然后開始看這周圍的布,幾個漢子一開始站著沒動,三叔抓了抓腦殼,幾個漢子開始很隨意也跟著看了起來,一群人變得極其“普通隨意”。
過了好一陣,兩個人才從店鋪后面走了進來,除了那年輕的,后頭還多了個中年人,我心頭曉得,兩人怕是剛才已經不知道從什么地方瞅了我們很久,那中年人開了口,
“你們找姓常的做什么?”
三叔正好喝完水,把臺子上的一個茶盅給放了回去之后語氣一變,“我們來找親戚。”那中年人一聽,臉上看不出是什么神色,“這鎮子里姓常的早搬走的,你們是什么地方的親戚?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三叔沒有開口,這回反而那寡婦急了,
“不可能,大哥,我姥爺就是這個姓,打聽了好久才打聽到家里頭還有人在這兒咧,我們知道這里頭還有人住,你要是方便,就帶我們去找找。也算是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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