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表情有些變化,一下子變得有些激動,
“我沒辦法,真沒辦法,蕓蕓他爺爺已經被這東西給害了,已經來不及了,除了這樣做之外,我想不出其他辦法?!?
三叔哼了一聲,
“我替爹來給你講講,免得說你見識短?!?
“王文蓉,你知道這是什么東西?你以為就是簡單的有點怨氣的鬼?當年爹的意思,是讓他出這口氣,該死的人一個也別活。只怪我一時心軟了,沒有聽爹的話,給了你桃將軍雷符,來破他的怨氣。再加上蕓蕓有個對自己夠狠的爺爺,用自己這個生魂硬生生的擋了他這么久,現在也去了,也是一飲一啄?!?
說道這里,堂姐他奶奶走了進來,對著三叔就開始罵,
“我們家的事情關你什么事,要你來管?你王家管的太寬了吧,真的以為我們就應該被你們欺負死?你們甩個農村娃給他們家白養了這么多年,到頭來你們全家都是白眼狼?文蓉,別怕他們,有我這把老骨頭在,他們不敢做什么。”
三叔沒有管她,幾乎是無視,自顧自的繼續說著,
“這樣就能夠鎖???你來看看,這鐵鏈已經開始發黑了,自掘墳墓?!?
說到這里,三叔直接把盒子上面的雞頭給扔了,然后一把把盒子上面的鐵鏈給剮了下來,大姑臉色大變,
“文秀,你要做什么?”
就要上來攔,三叔瞪了她一眼,隨后拿起桌上的那個鐵牌,幾乎是大喝了出來,
“我做什么?你說我做什么?好歹他也是你的兒子,王文蓉,你還記得爹說過的話?鬼也是一條命,更何況這個是你的兒子。你要把你兒子弄的魂飛魄散本來我管不著,但是你記住,即使他還沒有出世,也算是半個王家人。以前我就錯了,今天我到這里就依舊是錯,我終究不是爹,不過即使我要錯,我也不能委屈了它?!?
聽了這話,我有些驚呆了,什么?大姑的兒子,王家人?這個骨灰盒子里面居然裝的是大姑兒子的骨灰,也就是我的堂弟。我已經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東西,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聽了三叔的話,似乎大姑和這一家人都想要把這個骨灰盒的主人弄得魂飛魄散,到底是為什么。就在這時,我突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識的酒再次看了看身邊的小屁板板。他低著頭,似乎渾身都在發抖,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我的衣角,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我心里一慌,不自覺的就低下頭叫了他兩聲,不過卻沒有得到回應。
聽了我的聲音,大姑臉上有些慌亂,
“小澈,你在跟誰說話?”
我沒有回答,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小板板光著腳站在我旁邊,一直低頭,渾身發抖,我多么希望他能夠再回答我一聲,意識之中的那一聲哥哥再沒有響起,三叔的聲音卻傳了過來,
“小澈,不錯,他就是你的堂弟?!?
這個事實好像一個驚雷打在我的腦海,聽到三叔的話,大姑此時已經是哭了出來,看著已經被三叔拔下來的鐵鏈子,情緒極為激動。三叔沒有管她,反而看了看手里的鐵牌,之后直接收到了自己的兜里,
“這個東西,我幫爹收回去?!?
就在這時,就在三叔把鐵鏈子拔下來之后,我感覺到屋子里的溫度陡然間下降了不少,似乎多了點什么東西,我有些害怕,眼睛到處看著。
突然我察覺到有些不對,屋子里面多了一個人,不,應該是多了一個小孩,就那樣站在大姑身后。低著頭一動也不動。而給我那種感覺的正是這個黑色的小孩。
我心中一驚,我身后的拖油瓶似乎有什么異狀,似乎很害怕,已經是整個身子都躲到了我的后面,
“三叔。他。。?!?
我叫出了聲,大姑此時也是有些害怕,眼睛一個勁的在屋里到處看著,堂姐的奶奶氣得不行,
“文蓉,管他們做什么,這些泥腿子就會故弄玄虛。嚇得到誰?”
三叔笑了起來,不過并沒有什么動作,我不知道三叔在想著什么,但我知道他肯定也看到了那個小孩,
“你們真的以為鎮得???它已經硬生生的被你們弄成了雙投鬼,怨氣之大,這種狠毒的辦法,想讓他魂飛魄散?到時候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這幾年那老頭在死撐,如果最后依舊化解不了他的怨氣,那是天數,不過我沒想到的是,那老頭居然那么狠,壽命未盡,就這么干脆的把自己的命填了進去。只可惜,遇到了你們這些貨色。”
聽了三叔的話,大姑的臉色變得慘白,之后已經是抽泣了起來,就在這時,我看到那個黑色的小孩抬起了頭,我嚇了一跳,他,居然和拖油瓶長的一模一樣。
就在這時,我發現身后的拖油瓶已經是不見了,再一看,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到了大姑的身邊,就那樣的面對著那個小孩站著,拖油瓶臉上明顯有著恐慌的神色,整個身體都在戰抖,拖油瓶的手想要去拉著大姑的衣角,伸了出去,不過猶豫了一下,最后又放了下來,就那么戰戰兢兢的擋在了那個黑色小孩和大姑之間。
我已經是很害怕,不過心中卻更加的奇怪?雙投鬼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起初我以為以前在這里看到的那個黑影是拖油瓶,心里還在納悶為什么兩者給我的感覺會不一樣,現在我明白了,給我那種陰森感覺的是這個黑色的小孩。
就在這時,三叔一聲冷哼,接著我就看到,那個黑色的小孩一眨眼就不見了,我嚇了一大跳,趕緊到處看,它給我的感覺比拖油瓶強烈了不少,此刻那種感覺依舊沒有減退,我敢說他依舊還在這個房子里面。
三叔依舊在抽著煙,似乎有些無動于衷,大姑此時已經變得有些神經質,突然一下子就大聲的哭了出來,
“孩子,是媽對不起你,求求你千萬別害人了?!?
突然,大姑像是想到了什么,幾步就像我走了過來,然后抓著我的肩膀,
“小澈,你快跟你三叔說說,讓他幫幫我,那東西不死,我們一家人都不好過,小澈,這些年大姑是忽略了你,不過我也有我的難處,你快幫我說說啊?!?
看著大姑焦急的樣子,我有些動容,正想開口說點什么,不過三叔瞪了我一眼,我就又閉上了嘴巴,
就在這時,一聲著急的叫聲傳來,是姑爺的聲音,
“蕓蕓,你怎么了?蕓蕓,你說話啊?!?
我看到三叔的眼睛有點異狀,正看著屋子的門口,我連忙走到了屋子門口,然后往客廳一看。
我嚇了一跳,因為先前的那個老頭,也就是堂姐的爺爺,此時居然正站在堂姐的身后,而堂姐則低著個頭,并沒有回答姑爺的話,一動也不動的站在那里。就在此時,在堂姐身上感到了一種陰冷的感覺,瞬間,我明白了什么,心中駭了一大跳。
“蕓蕓,你怎么了?蕓蕓?你說話啊。”
姑爺一副焦急的樣子。堂姐的奶奶此時也是急了,不過還在說著。
“估計被嚇到了。”
堂姐他奶奶走向堂姐,一個勁的叫著,那個老頭一下子就讓了開來,堂姐他奶奶接著對著我和三叔吼道,
“你們這些東西滿意了?我告訴你們,要是蕓蕓出什么事情,你們誰也跑不掉?”
三叔依舊在抽著煙,似乎不關自己的事情,就在這時,我看到,堂姐背后的那個老頭面上露出驚恐的神色,長大了嘴巴似乎在說著什么,然后堂姐抬起了頭,笑了起來。
她笑的是那么詭異,就那樣裂開嘴巴,朝著姑爺一下子就撲了過去。姑爺叫了起來,堂姐此時力氣大的出奇,一下子就把他撲倒了地上,然后一個勁的往他懷里鉆,姑爺面上顯出痛苦的神色,想反抗,不過似乎動不了。那個老頭急了,我看到他拼命的扯著堂姐,意識之中,我似乎看到堂姐身子里面有什么東西,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然后張嘴就咬了那個老頭一口,老頭似乎很害怕,推了那個黑影一下,然后一下子就跳開了。
堂姐把一個腦殼使勁的朝著姑爺的懷里拱著,大姑和堂姐他奶奶此時已經是慌的不得了,連忙去拉。大姑從身上掏出幾張符紙,丟到了堂姐的身上,堂姐的背一陣亂抖,接著我就看到,那幾張符紙竟然那么那么變黑的,堂姐的奶奶嚇了一跳,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大姑跑到三叔面前,
“三娃子,好歹我是你姐姐,我給你跪下了行么?我給你跪下了,這是我的家,我的家啊。。。”
三叔一手抓住大姑的胳膊,不讓她跪下去,大姑很是著急,連忙說道,
“都是我,都是我?!?
三叔依舊無動于衷,低著頭,手里的煙還在燃著。大姑面色凄然,像是一下子就沒了力氣,癱坐在了地上,
“他是蕓蕓的哥哥,我懷著他的時候,家里很高興,誰知道有一次動了胎氣,沒有保住這個孩子。當時我很痛苦,誰知到一年之后我又懷上了。不過經常感到惡心并且多夢,夢里面總是遇到一個小孩叫我媽媽,說讓我不要丟掉他。我就去問爹,爹說這是個鬼胎,不過再三要我把他生下來,說是第一個流產的孩子的魂投的胎。本來我已經打算把他生下來,誰知和蕓蕓他奶奶去廟里求簽,遇到了一個陰陽先生,他看出來了點什么,說這孩子如果出生,必定克全家,而且家里從此不會安生,不過我堅持不同意,再怎么也是我身上的肉,但后來我還是流產了,沒有保住他。爹知道后氣的不行,說讓這家人自生自滅,幾年前開始,家里就不斷的出事,直到你給了我符,才有好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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