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楓爺,可能你不明白在空中脫軌的含義,你將會被卷入時空亂流中,被吹到一個你可能永遠(yuǎn)回不來的地方。而且當(dāng)時空亂流和吸力同時作用在你身上,你將會被撕碎。”漂浮的森羅殿耐心地解釋著。
“不,我完全明白。”隋楓肯定地點頭,“但是如果我們停止對抗吸力,而是順著吸力的方向行駛,那么我們身上遇到的,只會是時空亂流的卷力。我們只能賭時空亂流在這么強大的吸力面前無法控制我們的走向。”
“那也不是什么好事啊?我們就被吸進(jìn)漩渦里,還是渾身粉碎。”君如璽質(zhì)疑道。
“不一定。我們會從此刻的空軌被吸到另一個空軌之上。這中間最危險的穿行時間,就是兩個空軌之間這片時空亂流。如果我們迎合吸力的方向,并將船速加到最快,我們在時空亂流中的時間將會極短。即使時空亂流卷動船體,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我們也能夠扛住。”隋楓飛快地說著,“這樣當(dāng)我們進(jìn)入漩渦的時候,看起來是最危險,但其實我們會比現(xiàn)在安全的多,因為我們已經(jīng)鉆過了桃花瘴,進(jìn)入了法器發(fā)揮作用的穩(wěn)定空軌。在那里沒有時空亂流,也沒有桃花瘴。”
“對呀!”月錦筱興奮第一拍手,“小楓爺剛才說過,想要法器發(fā)揮作用,就要有穩(wěn)定的空軌,也不能有桃花瘴。法器存在的地方肯定滿足這兩個條件,那么對我們而言就是安全的。這個桃花瘴大漩渦看起來可怕,但是他最可怕的地方,恰恰就是我們唯一的生機。”
“立刻傳令!”漂浮的森羅殿當(dāng)機立斷,“所有船隊收縮陣型,四船連體,命令所有鯤鵬呈魚鱗陣護(hù)衛(wèi)船隊。”
“是!”陸妖荷躬身一禮,迅速出門。
“呼!”隋楓只感到眼前一陣金星閃爍,雙手無力地?fù)巫∽烂妗T洛\筱連忙從旁邊扶住他:“小楓爺,你沒事吧?”
“沒事,他只是用腦過度。”看著他們親密的樣子,君如璽忍不住酸澀地說。
“啾!”月錦筱朝他吐了吐舌頭,緊緊扶住隋楓的胳膊就是不松手。就在這時,船體震動的聲音轟然傳來。所有人都感到腳下一陣蕩漾,猶如跌入了激蕩的海潮之中。
在主廳的巨型水晶窗外,鹿妖艦,海螺艦和噬魂龜船巍峨的身影猶如三座巨大的飛來峰,朝著主艦——漂浮的森羅殿靠攏過來。剛才的震蕩,是這三艘巨艦靠攏到漂浮森羅殿船體上時的撞擊。
“吖——”凄厲的嘶鳴聲響徹天地。二十只白骨鯤鵬展開它們寬達(dá)二十米的骨翅,遮蔽住四艘巨船,將他們包裹在自己的羽翼之下。地板開始劇烈晃動。那是漂浮的森羅殿開始急速轉(zhuǎn)向產(chǎn)生的搖晃。主廳中的人們緊緊抱住廳中的柱子,臉色鐵青地望著窗外。
景色在急速地變換,一切似乎都在旋轉(zhuǎn)不停。遠(yuǎn)處的桃花瘴在吸力的作用下,氣勢洶洶地朝著船隊撲來。鯤鵬們的白骨上冒出條條青煙,在妖火無法覆蓋的區(qū)域,桃花瘴在瘋狂侵蝕鯤鵬的骨骼。強烈震蕩一陣陣傳來,那是時空亂流在無情地?fù)u撼著船隊的陣型。
時空的景象一刻不停地變化。日升星落,風(fēng)卷云翻。在這短短的幾十個剎那,人們似乎在經(jīng)歷著千生萬世的滄桑動蕩。鯤鵬的慘叫聲不斷傳來。劇烈的時空亂流和桃花瘴的侵蝕終于動搖了這些活過萬年的神獸。它們失去了掙扎的勇氣,紛紛松開巨爪,身子翻滾著飛入時空亂流之中。青白色的骨骼被巨大的卷力扯碎,再被桃花瘴化為青煙。空中猶如開出一萬朵青色的花朵,充滿了死亡的絕望和妖冶。
“小楓爺,我們真的能活下來嗎?”月錦筱望著窗外一只只化為青花遠(yuǎn)去的鯤鵬,感到一股發(fā)自心底的絕望。
“別害怕,再過一會兒就到了!”隋楓緊緊抓住她的手,大聲說。
“我們會活下去!我會活下去!”君如璽忽然發(fā)出猶如野獸般的嚎叫。眾人朝他望去,只見他的臉上再次出現(xiàn)了青金色的鱗片。
“殿下!”看著他的樣子,歌舒蓉語帶哭音地抓住他的手,“是的!我們會活下去!”
“哈哈哈哈!”猛如龍發(fā)了瘋一般大笑起來,“君如璽,看你那張僵尸臉,你是不是被嚇著了?”
“住口!”歌舒蓉憤然怒喝。
“都少說幾句,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同舟共濟!”崔羅剎厲聲說。
“我只想要南朝的花花世界,從沒想過要遭這樣的罪。”鮮于瓊望著窗外一片蒼茫的慘景,喃喃地說。
“富貴險中求!富貴險中求!”猛如龍緊緊抱住主廳的巨柱,閉著眼睛發(fā)出聲嘶力竭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