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倚在窗前,看著薄霧將一切籠罩在其間,一切都披上了夢幻的紗裙。
可是薄霧中,依稀可以看到幾米之外的石墻。
我看到了一支梅花伸出墻外。
我笑了,若是杏花,那這就叫做:紅杏出墻。
我聽到了馬蹄的聲音,還似乎聽到了南宮塵的喊叫:丫頭,你在那?
是的,我說好是去闖蕩江湖,但是不是和他一起。
我的心中無愛,不想在染塵埃。
于是,我離開了暗門的分部。
我動用云閣的人,讓一人先是一襲白衣,接著換上男裝騎馬趕往陽關,我依舊在這里。
即使他們發現了,應該也會向相反的方向追去吧!
馬蹄聲遠去,我想起一句話:墻外行人尋,墻內佳人笑,縱使深情在,此情難相守。
眾人離去,唯我一人。
別了!南宮塵!
我一個人行走在歲月的河流上。
我嘗試著讓自己冷漠,讓自己不再在乎。
我努力保持著笑容,在那無比燦爛的陽光里。
我太輕狂,太高傲,太幼稚,以致于那些我在意的人都離開了。
神啊!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來到這個異世到底是為了什么?
我不完美,我也會脆弱的!
那過往的一幕幕,此時從冰封的記憶溢出。
我走出房屋,沒有現代的燈火輝煌,只有一些高門大宅門口搖曳的微光。
走在路上,卻感到安心,因為黑夜中無須隱藏心中的憂傷!
夜是造化編織的又選天衣,覆蓋了世間的一切,因為有了夜的掩護,一切的情感都那么的真實,使孤獨的人感到溫暖,感到安心。
因此,不知不覺間脫去白天的面具,在黑夜中露出最真的微笑。
我笑了,這上天真會給我開玩笑,一切又回到了起點,如同我來時一樣,我,一無所有。
猶記那時,齊王府雖苦,可是自己依舊開心,自己信誓旦旦的說:我要建造一個真的世外桃源。
猶記當時,一件衣裳過冬夏,一個饅頭三人分,可是在我眼中那是最美好的時光,因為友情。
猶記當時,漫天的大雨中,雪兒為我而死,可是臉上卻是幸福的微笑。
更記得,為了活著,天真不再,鮮血沾滿雙手。
還記得,那一段暗無天日的日子。
還記得,那一抹暖如朝陽的微笑。
不能忘,你為我撐傘,說為我撐起一片天空。
不能忘,你為我綰發,說陪我一生一世不變。
不能忘,那一場相遇,那一地的櫻花。
更不能忘,你給了我幸福的夢幻,卻親手把它打碎。
那一場的騙局,我失了一顆心。
所謂愛戀,不過是一場夢幻。
那一年,在逆光里塌陷。
所有的一切,仿佛發生了地裂一樣,不斷的,不斷的,不斷的塌陷。
曾有人說:咫尺天涯。
世上最遠的距離,是心與心的距離。
不過咫尺,卻是愛情遙不可及的距離。
時光流轉,那我眷念的微笑日漸模糊。
你說,誰還記得呢?
誰還會記得當初的相遇嗎?
正可謂是:世事難料。
曾經的一切,不過過眼云煙。
一直在想,人生若只是初見,那該多好啊!
那首納蘭容若的《木蘭詞》,若只是詩詞多好啊!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驪山語罷清宵半,淚雨零鈴終不怨。
何如薄幸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愿。
若我只記得那抹暖人心扉的微笑,那該多好啊!
歲月在藍天中匆忙的綻放,那一場美如夢幻的相遇。
那一場夢,那一段情,是我終年不愿醒來的眷念。
可是,最后,連陽光中都飄滿了憂傷與蒼涼。
可不可以?
讓我一直幸福下去。
可不可以?
告訴我這只是夢。
可不可以?
醒來后,我回到了二十一世紀。
可不可以,將幸福握住,痛也不放手。
一直奢望,冬天不會來臨。
一直期待,不再孤身一人。
一直以來,我要的,真的很簡單。
我只要一份小小的幸福,只要一份安定,一份溫暖,足矣!
風吹起我的裙擺,像微微張開的翅膀。
可是,我的憂傷卻隨著它越演越烈。
一年相遇,十二歲!
二年相伴,十五,十六歲!
一年訣別,十七歲!
這是我來到異世最美的時光,用盡一切去愛那一個人。
我也曾想,當我們白發蒼蒼的時候,他牽起我的說:“你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我們做到了!”
可是還沒來得及幸福,那夢就破碎了!
想到這里,心中想哭又想笑。
我不禁問自己:墨染,你怎么就栽到了那個人手中呢?
這冬日的夜晚,似乎格外的冷。
心都涼了!
內心深處的記憶,再次潮涌般的襲來。
前世,空蕩蕩的家,我如同幽魂一樣游蕩。
今生,黑漆漆的夜,我在風箏肆意的大笑。
“云墨染,什么時候你才會醒啊!”
“云墨染,什么時候你才面對現實啊!”
“云墨染,他們死了,死了,你懂嗎?”
“云墨染,以為你不去理會一切就會好嗎?
“云墨染,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上天,你告訴我,你讓我來干什么啊!”
我跪在地上,望著天空,瘋狂的喊著。
可我不知道的是,我是多么的自作聰明!
話說回來,南宮塵發現我不見后,馬上動員暗門的人。
當得知一人騎馬離開后,南宮塵瘋狂的追去,可是發現不是我。
白衣他們準備向相反的方向追去,可是南宮塵笑了,怕了怕馬,說到:“回去!”
紫旻一臉不解,南宮塵說到:“那小狐貍肯定知道我們追去,而我們大多數人不是繼續追即使向相反的方向追。那句最危險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大多數人更是知道,沒人會以為那人會那么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