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ia?Julia?”陳瑞叫了幾聲她都沒回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他掃了一眼四周的墻壁,這間屋子就只有一張桌子兩根椅子,哪里有趣到足以讓人一直都抿著唇笑?
瞧她那副春心蕩漾的表情,陳瑞無端猜測,難道是和葉柏醫院共患難擦出了愛情的火花?或者是,她被審核傻了,情緒奔潰中?
沈知黎睨了他一眼,美眸中春波蕩漾,“你說,我聽著呢。”
嘖嘖,究竟是什么將她這座大冰山融化成一池春水,陳瑞好奇極了。不過,他還沒傻到去和沈知黎開玩笑。朗聲清咳了幾聲,他嚴肅的看著她:“實不相瞞,見你之前,我先去見了葉柏。”
聞言,沈知黎的臉色僵凝,眸光霎時間銳利如劍。陳瑞一看便知她誤會了,急忙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葉柏沒有要替你頂罪。只要孟典不死,我就有信心勝訴。”
沈知黎一顆心沒個著落,但瞅著孟典信誓旦旦的表情,不知該說什么。“難道你手中握著什么實質性的……”證據兩個字淹沒在喉嚨里,因為她看見孟典眸光堅定,笑得一臉燦爛。
孟典溫聲叮囑她:“記住,從現在起無論是任何人來,你都不要開口。只要24小時一過,我便可將你保釋出去。就算我不行,沈老爺子也會的。”
沈知黎美眸閃爍,怔怔的問:“我爺爺……他如何了?”
陳瑞溫聲安慰她:“你放心吧,我會幫你看看的。”
這句話仿如一道暖流注入她的心窩,沈知黎感動的點點頭,“謝謝你,陳瑞。”
陳瑞擺擺手,痞氣地笑了笑,“別來這套,等風波過去給我漲工資。”
這樣就結束了,看著陳瑞沖著監控露出兩排大白牙,所有人面面相覷,說不出話來。
角落里,一個人拿起了手機迅速發了封簡訊,無人察覺。
才出警局,陳瑞就發現身后有人跟蹤,嘴角不可察覺的浮現一抹笑容。蘇羿衡果然猜對了,真不愧是掌控一個集團的董事長。
迅速回憶。
來警局路上,他便接到了蘇羿衡的電話,很是意外。他們上一次見面,還是在七年前,沈知黎加入JYK時,因為合約的事情與他
當面談判。
思維敏捷,反應迅速,堪稱頂尖的談判專家。明明是溫聲和潤的話,卻讓人聽出一股狂狷與傲氣,處處表明JYK是國內頂尖的娛樂工場,。陳瑞那時就相信,蘇羿衡規劃的宏偉藍圖中決不止于當時的成績。事實證明他是對的,如今的JYK的確成為國內最頂尖的娛樂工場。
在年輕一輩中,蘇羿衡是他見過的最睿智、最有魄力的男人。
所以當他接到電話時,又詫異又驚嚇。“陳瑞,你先去見葉柏,然后告訴他你晚上和我吃晚餐。”
當時他還一頭霧水,直到見了葉柏之后——
葉柏沉吟了半分鐘,突然笑了起來:“JYK最近有不少人鬧著解約,估計是那些律師都太菜了。”
陳瑞更疑惑了,總覺得他在打什么暗語。卻見他哈哈大笑起來,夸張得捶桌。“你見到他之后,記得替我問他,就說那天他來醫院看我,結果回去時發現沙發上的西裝無緣無故被戳出了個洞,現在想明白了沒?”
回憶戛然而止,他聽到兩聲汽車喇叭聲,一長一短,是他和蘇羿衡約定好的暗號。往前一看,果然發現一輛銀色的別克,快步上前。
打開車門鉆進車中,他對著司機道:“是蘇羿衡讓你來的吧,快走,后面還跟著蟲子。”
司機帶著鴨舌帽和墨鏡,透著一股詭異的氣質,以至于陳瑞懷疑自己上錯了車。
車穩穩的開著,陳瑞繃緊了神經,直到確認車朝著約定好的咖啡廳走去,才松懈的靠了回去。
司機從后視鏡里瞥了他一眼,嘴角半揚,突然開口:“葉柏和你說了什么?”
“媽呀。”陳瑞嚇了一跳,急忙左右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司機身上,耳后是那雙握著方向盤的手。骨節分明,修長白皙,他恍然大悟,指著他:“你就是蘇羿衡。”他夸張的拍拍胸口,“整得跟諜戰劇似的。”
蘇羿衡哼了一聲,這可不就和諜戰劇差不多。后面的車緊緊跟著,一刻兒也不肯松懈。見狀,他再次凝了眉。“葉柏有話要你轉達嗎?”
陳瑞撓撓腦袋,真要說?他硬著頭皮把話轉述出來:“他要我問你,那天你去醫院看他,放在沙發上的西裝無緣無故被戳出
一個洞,現在想通了沒?”這句話并沒有實質性的意義啊,一聽就知道是葉對他做的惡作劇。
他的衣服并沒有被戳出個洞,葉柏為什么要這樣問呢?突然間,他的腦中抓住了什么,腳往下踩住了剎車。
陳瑞沒準備往前一沖,撲向駕駛座的椅子后面,險些撞歪了鼻子。他敢怨不敢言,一張臉憋得通紅。
“你在這下車吧。”蘇羿衡說道,“下車時想怎么罵就罵我。”
陳瑞又是聽得一頭霧水,這都什么跟什么。
他不做解釋,陳瑞也不敢去問,看著他那半張冷凝的臉龐,急忙打開車門下了車。大風呼嘯中,他聽到此生最欲哭無淚的一句命令。“罵我。”
跟車的人也隨之停了下來,遠遠的看著陳瑞氣急敗壞的破口大罵,似乎是蘇羿衡爽約了。車開走了,噴了他一臉的尾氣,他氣得跳腳。
“先生,陳瑞在路上,蘇羿衡的司機走了,還要跟嗎?”
“不用了,回來吧,繼續盯著葉柏。”
“明白了。”
車果然沒有再跟,蘇羿衡仍舊不敢怠慢。按照安排將車停在了路邊,早有人等在了原地。“董事長,車在大廈另一側。”
蘇羿衡點頭,下了車,對著和他裝扮一模一樣的男人道:“正常回公司吧。”
他一邊走一邊摘下墨鏡和帽子,統統扔進了垃圾桶,最后找到路邊的黑色大眾,開車朝著醫院而去。
車后座放著一套醫生的衣服,胸口的口袋上還夾著一張工作證。
順利的進了醫院已經天黑了,犯罪現場已經被警方封鎖了。蘇羿衡走進,沖著站崗的警察出示了工作牌,警員便將他放了進去。
病房里還保留著出事時的樣子,明顯又過激烈的打斗。想起葉柏的話,他先是在沙發上尋找東西,半天都一無所獲。
哪里錯了嗎?
他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靜靜的打量著四周,沒發現一點異樣。不對,他重新看向空調,覺得里面好像有什么東西。他拿出手機,打開攝像頭對準上面,在一片黑暗中發現了一個紅點。
空調里有針孔攝像頭!而沙發,正對著空調,葉柏話中的謎底終于解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