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羿蘅根本不信她,佯裝無所謂的拒絕她:"連沈家都沒辦法,你找我有何用?"
"我知道蘇家能說得上話。"沈以晴不肯放棄,要是沈知黎死了,那她活著還有什么樂趣。不,沈知黎不能死。
事態(tài)發(fā)展至今早已遠(yuǎn)超她的掌控,要不是沒其他辦法,沈以晴也不會貿(mào)然來找蘇羿蘅商討對策。
周言那個王八蛋竟然說什么無能為力,一樁樁的事沒她推波助瀾哪里會變成今天的局面。與虎謀皮尚不能全身而退,何況是找了個比她更無聊,更無情無心的男人。
沈以晴開始后悔與周言的合作,何止是得不償失,還淪落為他手中的棋子。這口氣她實(shí)在吞不下去,遲早有天會收拾那個混蛋。
她知道蘇家?蘇羿蘅眼色驟變,沉著臉看她:"沈小姐果然和傳聞不太一樣。"
沈以晴早就想過本性會暴露,但那又如何,她咧唇一笑,"蘇先生與我的目的都一樣,為何我們不合作起來?幕后那只黑手,憑蘇先生一己之力恐怕現(xiàn)在難以抗衡。"
"我為什么相信你?"蘇羿蘅打量她,目光變得清冷陰寒,口氣也冷淡下來。譏誚道:"沈小姐的目的當(dāng)真與我一樣?你不會要拿我當(dāng)槍使吧?"
沈以晴搖搖頭,一臉誠懇:"怎么會。"她上前,壓低了聲音,"沈知黎只能栽在我手上,任何人休想傷害她。"
她毫不掩飾話中濃烈的恨意,讓蘇羿蘅打了個寒顫。
"蘇先生不是想知道八年前沈家究竟發(fā)生了什嗎?這就是我的誠意。"
蘇羿蘅盯著她笑靨如畫的美麗臉龐,眉宇間依稀有幾分沈知黎的影子,隨后點(diǎn)點(diǎn)頭。他暫且聽聽她先怎么說,那段歷史,由當(dāng)事人來說最好不過。
鐵門唰一下拉開,來人掃了一眼,大步走來進(jìn)去,松垮的警服在她身上顯得十分違和。這是一間獨(dú)立牢房,里面只有簡單的一鋪床。沈知黎就躺在床上,呼吸均勻,似乎正處于夢鄉(xiāng)中。
來人三兩步就走到了床前,俯身,目光中充滿了仇視。吹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拽
著拳頭,渾身輕顫,用盡最大的力氣控制自己不去箍住那漂亮的脖頸。
"沈知黎,為什么到了現(xiàn)在,你還是這樣的平靜呢?"她喃喃的問,聲音中滿是嘲諷。"你現(xiàn)在是階下囚,是社會蛀蟲,是殺人兇手??"
這聲音太熟悉,沈知黎一下就聽了出來,瞬間睜開眼,直接撞進(jìn)一雙血紅的雙眼中,心口失跳,嚇得她立刻坐了起來。"阿麗?!"她驚詫不已,看她這身打扮,又是一怔,目光沉了下來:"阿麗,你究竟是誰?"
她的失態(tài)讓阿麗心中得到極大滿足,她笑了,積壓在心頭的郁氣終于找到了一絲發(fā)泄。"原來還有你不知道的啊,你不是早就懷疑我了嗎?"
沈知黎很快便平靜下來:"你放毒蛇咬我,之后救我,就是為了接近我,對嗎?"
"沒錯。"事到如今,已經(jīng)沒什么好隱瞞的了。"為了找那條蛇,我還專門去了黑市。"
沈知黎大膽猜測:"你處心積慮接近我,是因?yàn)槊系鋯幔磕銈兪鞘裁搓P(guān)系?"
提到孟典的名字,阿麗的臉色徹底黑了,瞪著眼,顯得猙獰可怖,咬著后槽牙:"他是我哥,我們相差十三歲。"
沈知黎恍然大悟,再接著推理:"博物館我看到的那個女人是你,而打暈我的人是孟典。"
"沒錯。"阿麗咬牙切齒,忿忿不平:"人算不如天算,要不是有人過來,你以為你還能活到今日。"
那日他們原打算是要?dú)⒘怂庾R到這點(diǎn),頓時有種劫后余生的感覺。"阿麗,我一直很想問,孟典為何對我恨之入骨?"明明被傷害的是她,是沈家,可孟典卻是受害者的姿態(tài)讓人費(fèi)解。
"你不知道?"阿麗尖叫了一聲,臉上寫滿了不可置信。眸底的恨意快要將她淹沒:"你害的我哥家破人亡,你害得他妻離子散,你害得他誤入歧途,是你毀了他的一生。"
"等等。"沈知黎打斷了他,驚詫地問:"孟典的孩子生病住院是真的?他不是為了訛錢博同情嗎?"
阿麗沖上來抓住了她的衣領(lǐng),"我侄
子患了白血病急需用錢,可你們這些奸商卻騙我哥那件祖?zhèn)鞯牟鑹厥勤I品,就是想用低價買走。"
沈知黎反抓住她的手腕,"胡說,那個唐代的御用茶壺是贗品。"她記得清清楚楚,那件贗品幾乎可以以假亂真,可就在拍賣的前一天,她卻發(fā)現(xiàn)了一處瑕疵。爺爺又請了二十幾個專家一同來看,最后確定就是贗品。
孟典知道是她提出質(zhì)疑才被重新查估,所以對她懷恨在心,才在她十八歲的成年禮那天實(shí)施綁架,卻在關(guān)鍵時候,她懦弱了。
"你信口雌黃,那件茶壺傳了好幾代,怎么可能就是贗品。不僅如此,你們還扣押了茶壺在拍賣行里,整整一周,我那可憐的侄子就因?yàn)闆]有醫(yī)藥費(fèi)死在了病床上。"
沈知黎震驚得合不攏嘴,"拍品需要專家鑒定,還要安排拍賣檔期。"
阿麗覺得她全部都是在狡辯,她俯下身,唾沫星子全部都噴在沈知黎臉上。說出了一個驚天大消息:"我偷偷潛入醫(yī)院拔掉他的氧氣罩,就是為了讓你繩之以法。"
是她拔了孟典的氧氣罩,是她親手殺了她哥哥。沈知黎看著近在眼前的這張猙獰的臉龐,雙手用力將她推了出去。
阿麗往后栽去,后腦勺撞在了墻上,滑坐在地上。
"你瘋了!"沈知黎大叫,她怎么能下得去手,那是她的親哥哥啊。
阿麗嘿嘿笑了笑,"他會同意我這么做的。沈家垮了,沈浩天死了,你入獄了,時隔八年,沈家的報應(yīng)來得太晚了。"
心臟猛然收縮,沈知黎撫著胸口,覺得無法呼吸。
"你痛了?這還只是開始而已,沈知黎,這就是報應(yīng)。人在做天在看,你終于嘗到苦果了。哈哈哈??"
看著她痛苦的樣子,阿麗由衷覺得暢快,她拍拍屁股站起來,充滿惡意的盯著她,話語中滿是誘惑:"難道你不想知道沈浩天是怎么死的嗎?"
一句話,讓沈知黎繃緊了身體,"你說什么?"
"只要你認(rèn)罪,我就告訴你誰是殺害沈浩天的幕后真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