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有想好,只是暫時有這個想法。”白夜蕭解釋道,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瞥了一眼尚在廚房忙活的夏甜甜,重新開口道,“畢竟你也看到了,很早之前我們就說了,C市肯定即將面臨勢力洗牌,現(xiàn)在僅僅是剛鬧了個開頭,就這么大動靜,我估計(jì)之后風(fēng)波肯定小不了。”
“一旦這邊真正開始,我就要和阿錚一起處理夏家的事情。我不是說甜甜是累贅,但是如果對方拿捏到我們的軟肋,就像之前林天明那樣,綁架了甜甜來要挾我們,或者別的辦法,對于我們而言,都是很難處理的。”
“所以我希望能夠送甜甜出國,不是因?yàn)槲矣X得她會拖累我們,而是我希望她能夠在一個較為安穩(wěn)的地方,先安定下來。”白夜蕭說著,表情依舊平靜,卻抬起頭,撞上了我的視線,“其實(shí),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可以跟著一塊去。”
“白家在國外也還有一點(diǎn)勢力,雖然不夠大,但是能夠保證你們的安全。而且這樣的話,你和夏甜甜之間也算是相互照應(yīng),出了什么事情都有另一個人可以幫襯,總比一個人流落在外面好得多。”
“甜甜不會同意的。”我出言打斷了白夜蕭的話,“她剛才還在和我說想幫忙,這就證明她并不認(rèn)為自己什么都不能做,她想幫裴錚,所以除非你把她敲暈了扔到飛機(jī)上帶走,否則她一定會固執(zhí)地留在C市,即便,她明知道,她什么都做不到。”
白夜蕭瞥了我一眼,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才緩緩道,“我知道。也正因?yàn)槲抑溃晕疫€什么都沒有說。我估計(jì)我說了之后,甜甜就會覺得我們是嫌棄她什么都做不到才會讓她出國,這樣反而會讓她的心里不好受。”
“算了吧。”我轉(zhuǎn)頭認(rèn)真地看向白夜蕭,“你不覺得嗎?就是因?yàn)橄睦蠣斪雍团徨P太過嬌慣甜甜,所以她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雖說單純沒什么不好,可是你也知道,在
這個滿世界都是狡猾的狐貍的年代,單純是什么?那就是愚蠢。這一次,還是嘗試著她自己承擔(dān)吧。不管結(jié)果怎么樣,還有我們呢,不是嗎?”
“這話真不像你說的。”白夜蕭低頭,無奈地笑了笑,“或許你說的對吧。我們的保護(hù),反而是阻止她成長的路,從此刻開始,應(yīng)該嘗試著讓她自己長大了。”
我們正在談?wù)摰臅r候,夏甜甜已經(jīng)做好了飯菜,高興地?fù)]著鏟子穿著圍裙就從廚房里跑了出來,囑咐我,“笙笙,你去幫我把桌子擦一下嘛!你是不是也沒吃飯?一起嘛,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牛肉!”
冰箱里竟然有食材這件事情是比較讓我驚訝的,不過白夜蕭給出的解釋是,他昨天買來本來打算叫保姆做的,但是后來想起來保姆都已經(jīng)走了,而他自己又不會,就干脆放在那里,沒有動過,沒想到今天倒還算是派上了用場。
平常夏甜甜都是做西餐比較多,頭一次看她做中餐,不過也是有模有樣的,不論是孜然羊肉,宮保雞丁還有娃娃菜之類的東西都被甜甜做的有模有樣,我隨意夾起了一點(diǎn)青菜嘗了一口,也是熟悉的味道,一嘗就知道夏甜甜做的,很好吃。
夏甜甜一天都沒有吃過東西了,我一再囑咐她要慢點(diǎn)吃,囑咐得白夜蕭都有些嫌我羅嗦了,我才無可奈何地噤了聲。夏甜甜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雖然眼睛腫著的,剛才還撲在我懷里哭喊,可是此時卻又無憂無慮的笑著了。
夏甜甜吃完飯就去熬雞湯了,說是明天要去醫(yī)院,找裴錚,他這幾天忙,給他也補(bǔ)補(bǔ)身體。我在白家逗留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累了,想回家休息,夏甜甜勸我留下來住,但我害怕倩姐萬一半夜回來看到我不在家又該擔(dān)心了,便拒絕了夏甜甜。
白夜蕭說要開車送我回去,我同意了,便跟著他一起走出了白家,還和夏甜甜揮手告別。夏甜甜依然穿著
圍裙,手里揮舞著鍋鏟,讓我一定有時間就過來找她玩,也好好照顧自己,我笑了笑,轉(zhuǎn)身便關(guān)上了門,一同隔絕的,還有剛剛飄出來的雞湯香味。
我跟著白夜蕭上了車,白夜蕭在開,我在一旁愜意地閉目小憩。C市夜里除了各種各樣的燈,便也沒有什么好看的了,還不如靠在椅背上睡一覺來得實(shí)在。人這一輩子沒有永遠(yuǎn)順利的時候,雖然現(xiàn)在身邊出了這么多事情,但是也不是沒有好事發(fā)生。
比如,今天夏甜甜對我說的那一番話,讓我覺得還挺感動的。就像那句話說的,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好運(yùn)與厄運(yùn)永遠(yuǎn)都是攜手相伴而行。我輕聲笑了一下,轉(zhuǎn)頭望向外面的霓虹燈。
晚上,路上的車少,交通擁堵的情況也大有改善,我們很快便回到了我的家,白夜蕭跟著我一起進(jìn)了家門,我連忙去廚房倒了杯水給他,示意他休息一會兒然后再回去,白夜蕭只是點(diǎn)頭,沒有說話。我便先去洗漱了。
我正刷牙的時候,白夜蕭問我,剛才在車上的時候在想什么,怎么笑的像傻子一樣。我一陣氣結(jié),把嘴里的牙膏沫子都給吐掉,還漱了口,才走出洗漱間對白夜蕭道,“我只是在想夏甜甜終于愿意走出來了,好不好?”
你才笑得像傻子一樣呢……剩下的這句話,我只敢腹誹,沒敢說出來,白夜蕭笑呵呵地走到我面前,揉亂了我的頭發(fā),然后才低聲道,“好,你說什么都對。不過,你看外面這么晚了,難道還要我開夜車回去?這么好的機(jī)會,你是不是應(yīng)該說什么?”
我當(dāng)然明白白夜蕭的意思,只是看著他的表情,我卻突然升起了捉弄的心思,假裝無故地回頭看向白夜蕭,對他微笑,緩緩開口道,“嗯……我應(yīng)該說……慢走不送?”
白夜蕭表情一滯,慢慢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勾起一抹邪笑。
“那如果,我不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