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那個女人爲(wèi)什麼要見我,因爲(wèi)言歡?她揚(yáng)言不會放過言家的人,她也知道言歡是言老太爺最寵愛的孫女,當(dāng)然,言歡與她是沒有任何關(guān)係的,雖然她曾經(jīng)和言老太爺做過一年的“夫妻”。
因爲(wèi)她絕對有理由憎恨言歡,只是就算如此,她找我做什麼?
我問李堅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見面,我們說話的聲音很小,我不想言歡聽到,如果言歡知道這事兒或許她會想要跟著去,她那脾氣有時候倔得象驢,她要去一準(zhǔn)會壞事,說不定沒說上兩句話就會交上手來。
因爲(wèi)立場不一樣,哪怕她說過與言家恩斷意絕,但她對言家的感情我依然能夠感覺到。
“就現(xiàn)在吧,她在樓下!”李堅輕聲說道。
我沒想到她竟然已經(jīng)等在下面了。
李堅的臉微微一紅:“她說你一定會見她的?!?
她確實就在樓下的小花園中,不過除了我和李堅其他的人是看不到她的。
李堅沒有跟著來,她應(yīng)該是事先交代過的。
我慢慢地向她走去,心裡多少有些緊張,雖然她看上去就象個十七、八歲與人無傷的美貌少女,可是她的手段我是清楚的。
“你不必害怕,我不會傷害你。”距離七、八米的時候,她的聲音就飄了過來。
我走近前笑了笑:“你找我有什麼事?”
“兩件事情,第一,告訴你朋友別再糾纏我,否則我真會殺了他,第二,我勸你離言家的人遠(yuǎn)一些,言家都是些無情無義的人,和他們攪和在一起,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她面無表情,語氣也很是冰冷。
我望著她:“好吧,那我也告訴你,第一,我朋友喜歡誰,我沒有權(quán)利阻止,再說了,如果你不想他糾纏你,想讓他知難而退,我想你應(yīng)該有的是辦法,根本就用不著我去勸他的,我說得沒錯吧,你若是真想殺了他,他也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所以說,那是你們倆的事情,自己去解決吧,我不摻和!”
如果是換在今晚之前,我還真替李堅擔(dān)心,而且也會答應(yīng)她勸說李堅,是孔令儒點醒了我,既然這是李堅與她的因果,我又何必杞人憂天。
她瞇縫著眼睛,咬了下嘴脣沒有說話,我接著說道:“第二,我也不喜歡言家,我喜歡的是言歡,她是她,言家是言家,我承認(rèn)你很厲害,但如果因爲(wèi)懼怕你我就放棄了自己心愛的女人我做不到,別說是你,就是我?guī)煾敢膊豢赡懿鹕⑽覀??!?
她依舊是一言不發(fā)。
“好了,我要說的說完了,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我轉(zhuǎn)身就準(zhǔn)備離開,她突然就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這麼說你真要爲(wèi)了那女人和我作對嘍?”
我嘆了口氣:“冤有頭,債有主,對不起你的人是她爺爺,是言家其他的人,在你面前她就是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也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又要針對她呢?”
她冷笑道:“言家沒有一個好人?!?
我淡淡地說:“你說再多也沒用,如果你想傷害言歡,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的,除非你先殺了我?!?
她被我激怒了:“好,好,那我就先殺了你再去殺了那女的!”
她的雙眼一下子射出紅光。
“不要!”李堅的聲音傳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jīng)來到了我的身後,女人楞了一下,眼裡的紅光消失了,李堅說道:“你要殺他,連我一起殺了吧?!?
她氣極了:“別逼我。”李堅一步步地走到她的面前:“我說的是真的,你要殺賴二哥那就先殺了我。”
女人一掌拍出,拍在了李堅的胸口,李堅噴了口血,退了半步,我扶住了李堅正想問他有沒有事,那女人的臉上露出了懊悔與關(guān)切:“爲(wèi)什麼不躲開!”
李堅擠出個微笑:“爲(wèi)什麼要躲,我倒是希望能夠死在你的手上,那樣我就跟你一樣,就可以永遠(yuǎn)和你在一起了!”
女人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最後她也嘆了口氣:“瘋了,你們?nèi)集偭??!?
接著那身影一虛,消失得無影無蹤。
“你沒事吧?”我問李堅,他搖了搖頭:“沒事!”
我說他太傻了,不應(yīng)該硬挨她這一掌的,他笑了笑:“賴二哥,你別爲(wèi)我擔(dān)心,其實她並不是真心想要殺我,否則她這一掌一定就會要了我的命?!?
我扶著李堅回到了屋裡,言歡竟然就坐在沙發(fā)上。
“你們?nèi)ツ牧??”她望著我,我說李堅受了傷,我下去接他。
言歡緊緊地盯住了我的臉:“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你沒看到她的嘴角還溢著血呢?!蔽抑噶死顖宰煲幌拢詺g站了起來:“是不是她來了?爲(wèi)什麼你們不告訴我?”
我笑了笑:“她是想和我單獨聊聊,所以我就沒有驚動你!”
言歡淡淡地說道:“哦?那她和你談了些什麼?”
我當(dāng)著李堅把那女人說的兩件事情都說了一遍,我沒有任何的隱瞞,對於他們我也無須隱瞞。
李堅聽了沒有說什麼,他早已經(jīng)向我表明了心跡,他是不會放棄的。
倒是言歡,她聽了以後幽幽地嘆了口氣:“她說得沒錯,你犯不著和我綁在一起,我是言家的人,言家人犯下的錯我也有份,不是有句老話麼?父債子還,兒子都還償還不了,自然我這個孫女填上了?!?
我拉住她的手:“歡兒,我以後不希望你再說這樣的話,不管你對言家是什麼樣的態(tài)度,我都會站在你的一邊,我不會讓她傷害你,我說過,她想殺你,那就先殺了我!”
言歡憐惜地望著我:“你這傻瓜,何苦,又何必呢?”
我笑了:“因爲(wèi)你是我的歡兒。”
第二天一大早,言歡就接到言理的電話,他們終於離開了深南,踏上了歸程,回湘西了。
明天就是路華強(qiáng)給陸宇軒最後的期限,可是我卻一點頭緒都還沒有,怎麼對付路華強(qiáng),保住陸宇軒和林筠瑤呢?
吃過早餐我就在客廳裡坐著,一支接一支地抽菸,煙倒是抽了不少,可辦法卻仍舊沒有想出來。
言歡看著屋裡瀰漫的煙霧,皺著眉頭說道:“少抽一點吧,對身體不好。你看看,這一大早滿屋子的煙霧,這得抽了多少??!”
我苦笑了一下,掐熄了手中的煙。
李堅雖然捱了那女人一掌,卻沒有什麼大礙,他也早早就起來了:“賴二哥,有什麼需要我做的麼?”我搖了搖頭:“今天沒什麼事,你好好休息吧。”
他說他想出去走走,我笑了:“你不會又想去找她吧?”李堅低下了頭,我揮了揮手:“去吧?!?
李堅走了,言歡拉起我:“我們也出去走走吧,別總是悶在家裡,出去走走說不定就能夠想出辦法來了?!?
我陪著言歡去逛街,我們走得並不快,一路上言歡話也不多,她和我一樣在思考著關(guān)於路華強(qiáng)的事情,她突然問我:“那天你提到過,既然路華強(qiáng)是陸宇軒的意志派生出來的產(chǎn)物,那麼我想我們也可以用意志把他給消滅掉!”
這一點我早就想到了,可是該怎麼做呢?我想不出具體的辦法。
她說道:“如果集中我們的意志,去喚醒書裡的那個將他繩之以法的人,讓故事重演呢?”不得不說她說的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我卻想到了兩個問題,第一,我們是不是真能夠把書中那個警察給召喚出來,第二,召喚出來以後又怎麼把他送回去?
請送容易送神難,這萬一被我們召喚出來的這個書靈我們不能把他送走,那麼他會怎麼樣?會不會也如路華強(qiáng)一般爲(wèi)禍人世。
言歡聽了也不說話了。
不過言歡的一句話讓我的心裡冒出了一個想法,那就是故事重演是不是能夠有用,讓書裡的情節(jié)再現(xiàn),讓路華強(qiáng)在現(xiàn)實中死去會不會管用?我覺得可以試試,他是書裡走出來的,他出來就是想與書裡的命運抗?fàn)帲绻目範(fàn)幨×?,那麼或許支撐他的那抹意志力也就隨之消失了,他就只能認(rèn)命,重新回到他的那個世界去。
從理論上說這個想法應(yīng)該是可行的,只是他不是演員,我們也不是導(dǎo)演,如何才能夠讓他根據(jù)我們的“劇本”去進(jìn)入角色呢?還有,誰來演那個滅掉他的警察?我想到了伍坤。
此刻我很希望能夠見到馮濤,因爲(wèi)在《彼岸花》這個故事的結(jié)局裡,馮濤是個悲劇性的人物,他爲(wèi)了心愛的女人免遭路華強(qiáng)的毒手,死在了路華強(qiáng)的刀下,我希望他能夠參與這場“戲”,他的表演會讓一切更加的符合書裡的結(jié)局,而那個女人的最佳人選自然就是肖茜茹了。
“肖姐是不會答應(yīng)的,你忘了,她還讓你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留住馮濤,如果馮濤在肖姐的面前死去,她一定會傷心死的?!毖詺g聽完了我想法後說道。
“好吧,我現(xiàn)在去找肖姐,聽聽她的意見吧,若不這樣,或許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一旦路華強(qiáng)殺死了陸宇軒,他就不會象現(xiàn)在這樣,他的戾氣就會暴棚,如同書裡那樣四處作惡!而書裡的結(jié)局裡只有四個人,警察,路華強(qiáng),馮濤和他喜歡的女人,還好這場景並不複雜,不然這個法子我也不敢試?!?
“可是如果這個辦法根本就沒有用呢?”言歡似乎也被我說動了。
我苦笑了一下:“那就只能打一場硬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