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跟冷雲談到了深夜,這時狗肉也煮好了,平兒跑來把二人叫到了客廳裡吃肉,冷大嬸也坐到了一起。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冷雲一家把賈東當成自己家人,吃飯這些都是同桌而坐,這時賈東扭頭問平兒道:“我到金陵來了,平兒沒少吃狗肉了吧?”
賈東本來以爲平兒會頂他兩句,沒想到平兒邊吃狗肉邊說道:“這就是在薛哥哥身邊的好處,半夜三更的起牀給你做狗肉?!?
冷雲夫婦聽平兒這麼說頓時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賈東碰了個軟釘子不說話了,夾起狗肉就往嘴裡塞,似乎他要把今天的不快都吃進肚子裡去。
要過年了,賈東接到了祖范陽的來信,信中讓他暫時別亂行動,樊鬍子把一切都招了,阮五也被保護了起來,不過信中祖范陽也說他不該讓阮五這麼重要的人獨自到南方而沒人保護,看到祖范陽的信賈東也放心了,周世宗病死子迷看來有眉目了,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痛快地過年。
沒過多久賈東發現自己想安心過年的想法是錯的,寧燮準備了一大堆東西在金陵城中四處走動,到處送禮,他這個劉管家當然不能躲在家裡,他跟著寧燮四處送禮腿都跑軟了,回到住處賈東就耍賴,寧燮叫他也不理,躲在屋子裡睡覺。
這天賈東睡了一天,到了下午才從屋裡出來,他見到平兒正在院裡陪著月影說話,二人見賈東起牀後,平兒上前說道:“薛哥哥屬豬的哇!天天都睡到這個時辰?”
賈東現在沒有心情跟平兒鬥嘴,他看了一眼月影說道:“吳公子怎麼沒陪姑娘?”
平兒插嘴道:“吳公子好幾天都沒見著人影了?!?
賈東頓覺奇怪,“吳公子沒告訴你們他去什麼地方了嗎?”
月影搖了搖頭,平兒又說道:“前些日子見你跟在吳公子屁股後面跑前跑後的,現在你還問起我們了。”
賈東懶得跟平兒鬥嘴,“拿樂器來,今日我心情不錯?!?
賈東的話剛落音月影就起身到後房去了,她已好久沒聽過賈東演奏了,今天這麼好的機會她也要獻上自己的一份殷勤。賈東接過琵琶就在院子中彈了一曲霸王別姬,一曲終了,半晌平兒跟月影纔回過神來連聲叫好,這時賈東卻眉頭緊鎖,月影趕緊問題:“劉管家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不對呀!”賈東沒回答月影的話,還是一個勁的眉頭緊鎖。
平兒也忍不住問道:“薛哥哥今天這是怎麼了?”
賈東看了平兒一眼才說道:“平日裡我演奏的時候,平兒不是搗亂就是開小差跑一邊去玩,今日……”
月影一聽就知道賈東在奚落平兒,她“噗嗤”一聲就笑了起來,平兒先是一愣,然後她兩眼一綠,拿起桌上的東西就向賈東招呼了過來,一時間這院子裡又被二人折騰得一塌糊塗,月影躲到角落裡哈哈大笑起來,看來今天她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了,該笑就笑吧。 Wшw●ttκǎ n●c o
賈東在院子裡東躲西藏,平兒就是拿他沒辦法,她從桌上拿起茶壺就向賈東衝來,這時賈東看到院門動了一下,他趕緊向院門前靠了去,跑到大門前的時候他故意放慢了腳步,果然寧燮從外面進來,而平兒看到賈東身形慢了下來,不失時機地把手中的茶潑了出去,結果就可想而知了。
寧燮剛從外面進來,結果劈頭一壺茶就潑到了臉上,那個心情就不用提了,“平兒你……”
平兒見自己這次又潑錯人了,“吳公子不是……我是……我不是……”
寧燮看了一眼語無倫次的平兒又看著站在一旁偷笑的賈東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子佩又欺負平兒了是不?平兒不用怕,我幫你教訓他?!?
平兒見自己總算被昭雪了,頓時就滿臉桃花地跑去拿毛巾給寧燮擦臉,賈東沒想到這麼快就讓平兒過關了,心中實在有所不甘。
寧燮坐到院中後似乎在想什麼,話也不說,這時月影把琵琶遞到了賈東的手中,賈東見狀也只好彈了幾首曲子敷衍一下了事。
夜裡寧燮把賈東叫進了自己的屋裡,“子佩把韋子風的貨物去向都打聽清楚了?”
“清楚了,現在情況都彙集到吳平的手裡了?!?
寧燮點了點頭,“春節將至,很多人要備年貨,這個時候韋子風他們當然忘不了乘機撈一筆,我們也好乘機把這些人的貨物去向摸清楚?!?
“大人找我就是爲了此事嗎?”
“符大人在汴梁查出了一個訓練基地,我想讓子佩安排些人混進那個基地裡去?!?
“這個到是容易,只不過爲什麼大人不安排官府裡的人進去?”
“符大人擔心官府的人被他們標記了,而你們的人就沒有這種可能,他們用不著盯住你們這些江湖人?!?
“爲什麼此事要這麼小心地行事?”賈東對此還真有一點不解。
“這些人行事多年我們都一直沒有察覺,現在要想把他們連根拔除就得先熟悉他們組織內部的情況?!?
“安排人手到是小事,此事我去辦,只是我的人要怎樣才能進入到他們的基地裡去?”
寧燮考慮了一陣後才說道:“首先這些人要吃東西,他們爲了不使人起疑,所以糧食菜蔬之類的都是統一從外地運進去的,所以我們安排了幾次夜查,把他們的糧道給斷了,現在子佩可以安排人爲他們提供糧草?!?
賈東點頭道:“這個好辦,但人要進入到他們的內部又該怎樣著手?”
寧燮又說道:“我跟符大人研究過,他們招進去的人都是有作案背景的,所以我們這次在汴梁轉移大批的犯人去別處,我們估計這些人在路上一定會劫道搶人,所以子佩的人也混進這些犯人中去?!?
“這也沒問題,大人還有別的要求嗎?”賈東知道這些方面有符陵中出面問題都不大,所以他一口就答應了下來。
寧燮搖了搖頭道:“此事最爲重要,子佩安排好人後把名冊給我,我還有一事找子佩商議?!?
“什麼事?”
“那個什麼何姥姥的事?!?
此話一出賈東著實吃了一驚,“大人找到那個何姥姥了?”
“是的,我安排的相撲手發的,那個孫老闆開始的時候把何姥姥這些人關在了雲臺樓地下室,後來我的相撲手發現後被他察覺不對,他又把何姥姥等人轉移到了阮方籍開設的那個賭場後山裡去了?!?
“原來這幾日寧大人都是忙此事去了!”
聽賈東這麼說寧燮臉一沉,“你小子天天躲屋裡睡覺,到讓本官天天在外面跑腿,你還好意思說?!?
賈東笑道:“大人在小的屁股上早記下不知多少板子了,現在多記點也不愁了。”
“……”寧燮還真沒想到這小子跟自己又皮上了,“看來你是想讓我好好收拾你一下了。”
“大人還能拿出什麼招來整治在下了?”耍上無賴就是什麼也不怕。
“你這次爲本官鞍前馬後的做了這麼多的事,推薦你在朝中任職也是本官的責任,所以回去後我寫一封舉薦信,保舉你到朝廷裡去做官。”
“啊……”賈東這次算是知道寧燮的厲害了,“小的錯了,大人不記小人過,大人還有什麼吩咐,小的都去做?!?
“手中有權還怕收拾不了你小子,等下你跟我走一趟。”寧燮得意地說道。
“去什麼地方?”
“去見何姥姥?!?
“大人把何姥姥她們都救出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