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祥武,你干什么?”
見男醫生這么冷嘲熱諷地對待寒心,玉如意忍不住了,作勢就要擋到寒心的面前。
別人或許會覺得寒心抽五塊錢一包的煙是窮,可玉如意卻不這么覺得,在玉如意心里,無論寒心如何做都是個性。
“小玉姐!”
不等玉如意擋到自己的面前,寒心已經一把將她的手抓住。他很蠻橫地將玉如意拉到自己的身后,轉而緩緩蹲身,云淡風輕地將散落在地上的煙撿起來。
他神態自若,半點不覺得丟臉,仿佛是在做一件無足輕重的事情。
可這一幕看在旁人的眼里,那就是舍不得地上那半包皺巴巴的劣質卷煙了。
被玉如意指名道姓叫做“謝祥武”的男醫生雙手插在褲兜里,盡顯高大上的傲然氣質,白大褂下,是一套昂貴的西裝,腳下是一雙錚亮的名牌皮鞋。
“如意,不是我說你,咱們現在應該立刻為患者動手術截肢,而不是找一個冒牌貨的高材生來添麻煩!”
作為與玉如意同級別的骨科專家,謝祥武說話的分量很足,他這話一出,周圍的幾個醫生護士紛紛應和。
一時之間,以謝祥武為首,幾個醫生護士就要準備回到手術室為患者做截肢手術。
患者的家屬們紛紛哭喊著阻撓,尤其是患者的老婆,作勢又要跪倒在謝祥武的腳下:“謝醫生,求求你再想想辦法,我老公不能被截肢啊,我給你磕……頭……”
不等女人下跪,撿好香煙的寒心已經一把將之拉住。
“大姐,別聽那些肚子里沒墨水的傻缺胡說八道!”說這話的時候,寒心似笑非笑地瞥了謝祥武一眼,言語中盡是不屑。
“嗯?”
正準備轉身走進手術室的謝祥武眼神一冷,轉而回身看向寒心,這一刻,他再不掩飾對寒心的厭惡,說:“小子,我再說一遍,這里是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你要是再胡說八道我就叫保安了!”
“呵呵!”
寒心淡淡一笑,直視謝祥武,說:“是啊,醫院是治病救人的地方,不是某些不懂裝懂的傻缺賣弄自己多高大上的地方!”
寒心這話一出,不僅招惹了謝祥武,就連圍在他周圍的醫生護士都給招惹了,連帶著跟在寒心身后的玉如意也覺得非常尷尬。
“看來我又得繼續學習了,不能滿足于現狀!”玉如意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你……你……你……”謝祥武氣得臉色鐵青,說話都不利索了,他伸手指著寒心的鼻梁,渾身顫抖。
“還不快讓開?若是耽誤了患者的治療,這責任算誰的?”寒心直接將惱羞成怒的謝祥武無視了,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好幾分貝,字字鏗鏘有力。
見寒心說得有板有眼的,本來一點也不相信寒心的患者家屬們忍不住用不確定的眼神看向寒心,至于患者的老婆則更是抓住寒心的衣袖,激動地說:“你……你真的可以救我老公……”
“我可以!”寒心回答得很堅決。
“嘿嘿……”
聽了寒心的話,本來氣得不行的謝祥武突然邪邪一笑,頓了頓,他看向玉如意,說:“如意,這小子真是你的學弟嗎?讓他進手術室也不是不可以,可人命關天,要是出了問題,這責任誰擔啊?”
“我擔!”寒心和
玉如意異口同聲地說。
今天幾次三番和寒心說話撞車,玉如意大羞,下意識將頭埋下。不過,下一秒,她便重新挺直了腰板直視謝祥武,說:“謝祥武,出了任何問題我玉如意一力承擔,你還有問題嗎?”
“沒有了,嘿嘿,請吧!”
謝祥武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嘿嘿一笑,主動將手術室的門讓開,甚至還邀請寒心進門。
“唉!病好治,人難治啊!”
明知道謝祥武這一招是“坐山觀虎斗”,可寒心還是毅然走進了手術室。
這個時代不缺英雄,但卻需要挺身而出的出頭鳥,寒心就是這樣一只出頭鳥。
有了出頭鳥,謝祥武等人便緊隨著寒心要進門,不過卻被寒心很不客氣地攔住了。
“抱歉,我不喜歡豬一樣的隊友!”
說著,寒心沖著玉如意招手:“小玉姐,你進來幫我打下手吧!”
說謝祥武等人是豬,又讓玉如意幫自己打下手,寒心不可謂不囂張,驚得在場眾人紛紛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
將寒心拉著玉如意的小手走進手術室的一幕看在眼里,謝祥武在心中暗暗道:“小子,你就囂張吧,待會要是出了什么問題,玉如意也會跟著遭殃,本人最喜歡痛打落水狗,到時候,老子不只要你吃不了兜著走,我還要玉如意的身子!”
此時,除了寒心和玉如意,手術室里一個人影都沒有,一片死寂,一片冰冷。
患者昏迷,躺在手術臺上,周圍醫療設備的指示燈不停地閃爍著各種光,紅的,綠的,藍的,而且不時發出嘀嘀嘀的聲音。
將這些儀器看在眼里,寒心微微皺眉。
“寒心,我現在需要做什么?”大學時代就習慣于做寒心的小跟班,所以,進了手術室后,玉如意就直接跟在寒心身后。
“把這些儀器都關了,吵人不說,還晃眼睛!”寒心隨手指了指手術臺周圍的醫療儀器,吩咐道。
“啊?”聽了寒心的話,玉如意明顯一愣。
“啊什么啊?”寒心瞥向玉如意,說,“怎么,不信我啊?”
“我信!”大學時代就盲目崇拜寒心的玉如意再不廢話,嫻熟地將各種儀器關閉。
至于寒心,則開始查看患者的身體。
因發生了嚴重的車禍,患者到現在都還處于昏迷狀態,他的身上到處都是傷,可以說是血肉模糊,當然,百分之八十都是皮外傷,真正棘手的就是患者的左腿。
膝蓋以下,已經被碾壓得都變形,夸張一點的說法,那就是肉醬,血淋淋的。
也難怪連玉如意都說必須要把斷肢截掉,然后接上假肢。
就目前的醫療水平來看,也只有這個方案可行。
“怎么樣?”見寒心一絲不茍地盯著患者的左腿看了好半天,玉如意忍不住小聲問道。
“他傷得很嚴重!”寒心回答。
“……”從寒心的口中聽到一句廢話,玉如意不禁嗔怪地白了寒心一眼,索性,她也不自討沒趣了,就這么靜靜地陪在寒心的身旁。
患者的心臟受了傷,氣息微弱,加上寒心又讓玉如意把供氧設備關了,所以,患者的狀況漸漸變得糟糕起來。
玉如意在一旁見寒心盯著患者看了足足半個小時也沒動靜,越發著急,到最后干脆在
手術臺前走來走去,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終于,眼看就快要過了四十分鐘的時間,寒心說話了,他用極其平緩的語氣說:“小玉姐,我能救他!”
“?。空娴??”和寒心云淡風輕的表現截然相反,玉如意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她急忙說,“需要我怎么配合你?”
“睡一覺就行了!”
寒心說著,指了指手術室隔壁的臨時休息間,那里有一張單人床。
“什……什么哦……”聽了寒心的話,玉如意心頭猛的一緊,芳心也不由怦怦狂跳起來,頓了頓,她慌亂地看向寒心,支支吾吾地說,“討厭啦,人家可不是隨隨便便的女孩子……”
“睡一覺怎么就是隨便了?”寒心無語。
“總之……總之我是不會隨隨便便就陪你睡的啦……”玉如意大羞,幾乎都將頭埋到脖子里了,俏麗的臉頰上盡是緋紅。
“呃……”聽了這話,寒心總算是明白過來玉如意會錯意了,不由苦笑,“小玉姐,敢情你以為我是要你陪我睡一覺才救患者?”
“啊……”玉如意已經當機了,滿腦子都是漿糊。
“傻丫頭!”
將玉如意那嬌羞的神態看在眼里,寒心又覺好笑又無辜,干脆就直接將玉如意抱到懷里,然后很大男人地將玉如意放到了隔壁休息間的床上。
整個過程,玉如意都沒有掙扎,她緊緊地閉著眼睛,唯恐看到什么羞人的東西。直到寒心將她一個人丟在床上,她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會錯了意。
透過屏風看到寒心此刻正在手術臺邊忙活,玉如意羞得想要找個地縫鉆進去。
“天哪,我怎么會有這種以身相許的心思?羞死啦羞死啦……”
雙手捧著自己發燒的臉頰,玉如意覺得自己是醉了,比每次喝酒都要醉的陶淵明還要厲害,她不喝酒都能把自己醉倒。
透過屏風,玉如意只能看到寒心站在手術臺前的背影,不過,這已經足夠她回憶了,回憶和寒心的初識、和寒心在大學校園的點點滴滴、回憶自己畢業離校那晚差點把自己給了寒心……
不知不覺,玉如意睡著了。
而另一邊,寒心則將兜里的銀針掏了出來。
這位患者的左腿的確傷得嚴重,但卻沒有被九命碧眼蛇咬過后就常年癱瘓的胡大年嚴重。
單手拇指、食指拈針,將銀針刺進患者血肉模糊的膝蓋,一絲一縷無形無狀的真氣順著針頭涌入患者的斷肢中。
天地靈氣是萬物存在的根本,草木沒有天地靈氣的滋養會枯萎,生命沒有天地靈氣的維系會衰竭,就連大地、山川、河流如果沒有天地靈氣就會毀滅。
可以說,天地靈氣就是生命的本源。
而真氣則是天地靈氣的精華結晶,傳說,有世外高人吞吐真氣,可飛天遁地,永生不滅,可見真氣的玄妙之處!
寒心的真氣修為還很低微,不過,配合他煉制的斷續膏,卻也有常人無法想像的神效。
伴隨著真氣的注入,以銀針扎入的點為原點,七顆璀璨的小星星出現在患者血肉模糊的斷肢上。白光閃爍不止,璀璨奪目,將整個手術臺照得通明。
而那本該血肉模糊的斷肢,血肉竟開始以人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愈合,粉碎的骨骼好似螞蟻一般輕微蠕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