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與桐尷尬的看著他大哥走過來,不待他解釋,一旁的歐陽墨怡笑著開口:
“與歡哥,你回來得還真不是時候,你應(yīng)該早兩分鐘回來啦!”
蘇與歡的滿心不悅便在歐陽墨怡那久違的一聲‘與歡哥’裡煙消雲(yún)散了去。
微蹙的眉宇舒展開來,英俊的面上仿若撥雲(yún)見日般,浮起三分笑意,低沉的聲音染上一絲疑惑:
“小怡這話怎麼說?”
“我先抱圓圓下樓去玩,你們聊。”
裴與桐見扯起一抹笑,話落,便抱著圓圓出了房間。
蘇與歡在*沿坐下,習(xí)慣性的握住歐陽墨怡纖細柔軟的小手,深邃眸子噙著絲絲*溺,脣畔笑意溫柔:
“我聽阿姨說,你今天下午還沒進餐,要不我去給你端上來?”
歐陽墨怡搖頭:
“我不餓,晚餐一起吃吧,剛纔與桐哥哥來找我,讓我?guī)退逊綄幗慵s出來,你怎麼不告訴我,方寧姐一直躲著他的呢?”
自上次被他傷了心後,歐陽墨怡便不再一口一個與歡哥的叫了,儘管她現(xiàn)在住在他家,由他照顧著,對他的態(tài)度似乎也在一天天改變,但似乎,還是有著不同。
歐陽墨怡和他說話,一直是人稱代詞,蘇與歡表面雖不說什麼,可心裡,難免有著失落。
“你還在坐月子,告訴你又能怎麼樣,與桐又不是小孩子了,他的事他自己能夠處理,他若需要幫忙,不是自己開口了嗎?”
說起與桐,蘇與歡心裡還有點介意剛纔看到的一幕,微微一頓,又問:
“小怡,那你幫他約了嗎?”
“剛纔我打電話了,方寧姐說她正在去機場的路上,說是要去雲(yún)南看一個要做手術(shù)的白血病兒童,可惜她沒有告訴我具體地址,不然就讓與桐哥哥去殺去雲(yún)南好了。”
“這個不難,交給我!”
蘇與歡淡然一笑,方寧又不是偷偷摸摸地去,要想查到她的行程很容易,與桐在這方面就是太過老實。
歐陽墨怡恍然,臉上綻出一抹笑:
“是啊,你能查出方寧姐去了雲(yún)南哪裡,那你趕緊讓人去查。”
“瞧你急的!”
蘇與歡脣邊笑意加深,語氣裡充滿了*溺:
“好,我現(xiàn)在就讓助理去查。”
當(dāng)著她的面,蘇與歡打電話給助理,兩句話簡單明瞭,卻把事情交代得清清楚楚,充分體現(xiàn)了他乾脆果斷的行事風(fēng)格。
掛了電話,蘇與歡又換上了另一副表情,微笑著說:
“這下你放心了,明天讓與桐自己去雲(yún)南,他若真想和方寧進一步發(fā)展,終究還得靠他自己,你也別整天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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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晚,蘇與歡再次被女兒圓圓尿了一身,衆(zhòng)人對圓圓的這種行爲(wèi)早已習(xí)慣,龍佳藝從他手裡接過圓圓,笑著說:
“大表哥,你趕緊去換換衣服吧,圓圓這是把你的衣服當(dāng)成了尿布,圓圓還真有眼光,你這衣服比尿布可名貴多了。”
“哈哈,圓圓太可愛了,這麼小就火眼金睛,能夠分辨好壞,長大了當(dāng)警察去,保證壞人全部被抓光光。”
jeff也跟著幸災(zāi)樂禍,他真希望蘇與歡被圓圓整得不敢再抱她,可蘇與歡那麼一個愛乾淨(jìng),假裝高貴的人,居然天天被圓圓當(dāng)成廁所,還是一如既往的愛抱她。
“別總是錯誤引導(dǎo)我女兒,圓圓,爸爸先去換換衣服,一會兒回來再陪你玩。”
蘇與歡疼愛的在圓圓小臉上親了一下,才轉(zhuǎn)身走進衣帽間。
“小怡,明天歐陽叔叔和凌姨就回來了,你明天就可以回家了。”
圓圓張著小嘴打了個呵欠,而後在龍佳藝的輕輕晃悠下閉上了眼睛,心滿意足地入夢。
歐陽墨怡臉上綻放出欣喜的笑:
“是啊,我好想媽媽,明天爸爸媽媽就可以回來了,jeff,諾姨什麼回來,不會是真的不管你了吧?”
jeff無所謂的笑笑,挑眉道:
“我是成年人了,不用他們管,不過,如果……”
他的話沒說完,便被蘇與歡放在*頭小桌上的手機震動和鈴聲給打斷。
jeff不經(jīng)意地一眼看去,卻因屏幕上閃爍的名字而皺起了眉頭,笑容從臉上褪去,伸手拿過手機。
“jeff,你要幫我大表哥接電話?”
龍佳藝的話換來jeff的冷眼,他一言不發(fā)的按下接聽鍵,免提,下一秒,便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與歡,我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
歐陽墨怡臉色邃然一變,倏然睜大的清眸定定地看著jeff手裡的手機,心裡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像潮水般瞬間佔據(jù)了整個心房。
龍佳藝亦是驚愕地睜大了眼,驚呼道:
“許宛欣,你還給我大表哥打電話做什麼?”
電話那端的人亦是一怔,似乎沒料接電話的人不是蘇與歡,一時間竟然回答不出來,jeff冷著臉,直接掛了電話。
“小怡,蘇與歡和許宛欣還有聯(lián)繫,你可知道?”
jeff的語氣裡滿是替她不平,英俊的五官籠上一層陰霾。
歐陽墨怡心神有些恍惚,還沒從剛纔的震驚裡清醒過來,以致於她沒有聽見jeff的問話,纖長的睫毛遮去了眸底的情緒。
“小怡,你別難過,jeff,許宛欣打電話給我大表哥,並不能代表他們就一直有聯(lián)繫啊,一會兒我大表哥出來,我們再問清楚不就行了嗎?小怡,你現(xiàn)在可不能難過知道嗎?”
龍佳藝擔(dān)憂的看著低眉垂眼,不知在想什麼的歐陽墨怡。
這個電話來得太過突然,歐陽墨怡無法不去胡思亂想,她原來一直以爲(wèi)許宛欣出了國,便是和蘇與歡斷絕了來往,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的聯(lián)繫。
可現(xiàn)在突然又聽見她的聲音,那聲‘與歡’像是一根針毫無預(yù)警地扎進心口,腦子裡騰地冒出他們在病房擁吻的畫面……
“你聽許宛欣叫得那麼親熱,他們之間怎麼會沒關(guān)係,小怡,蘇與歡這手機上都存著她的名字呢,足以證明他們之前就有過聯(lián)繫的,看來他一直瞞著你,小怡,你別再……”
“jeff,你別說了,讓我靜一下。”
歐陽墨怡突然擡眸,白晳的小臉上泛著一絲茫然,如水的眸子裡有著隱約的矛盾。
“小怡!”
jeff不甘心。
“你先回去吧,明天不還要去公司上班的嗎?”
歐陽墨怡不給他再說話的機會,直接下了逐客令,jeff不悅地皺了皺眉,說:
“好吧,我先回去了,小怡,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蘇與歡洗完澡,換好衣服出來,便見jeff和龍佳藝已經(jīng)離開了,室內(nèi)的燈光被歐陽墨怡調(diào)成了柔和的色調(diào)。
“小怡,圓圓呢,被佳藝和jeff抱下樓了嗎,還是回了嬰兒房?”
蘇與歡微笑著走來,洗過澡後的他穿著一件淺色襯衫,下面一條灰色休閒褲,整個人看起來神清氣爽,優(yōu)雅而迷人。
歐陽墨怡靠在*頭,拿著平板在玩捕魚,遊戲的音樂聲不大不小,足以聽見他的問話,然而,她卻沒有擡頭,依然專心致志的玩著遊戲。
“小怡,別玩了,對眼睛不好。”
蘇與歡走到*前,伸手便要拿掉她手中的平板,卻被歐陽墨怡靈巧地避開,看也不看他,只是丟下一句:
“不要你管。”
那語氣,透著不符合這個時節(jié)的清冷,讓蘇與歡心裡一怔,溫柔地笑意僵在脣邊,眉宇泛起疑惑:
“小怡,怎麼了?”
他高大的身軀在*前蹲下,以方便看清歐陽墨怡低垂著臉色,不再奪她手裡的平板,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伸向她的臉,卻被歐陽墨怡一巴掌拍開,她一直盯著捕魚畫面的眸子如一道冷光射來,冷冷地說:
“別來碰我,趕緊回你的電話去吧。”
“電話?小怡,什麼電話?”
蘇與歡心念微動,目光轉(zhuǎn)向一旁放在桌上的手機,見她不語,便拿起手機,檢查通話記錄,耳畔歐陽墨怡嘲諷的聲音響起:
“回你自己房間打電話去。”
沒有未接來電,卻是從最後一通通話中明白了她生氣的原因。
蘇與歡無奈地抿了抿脣,將手機放回桌上,削薄的脣角微勾,脣邊重新浮起一抹淺笑,相對於歐陽墨怡的惱怒,他卻是心情愉快:
“小怡,你既然都接電話了,我也不用再回電話了。”
“我沒接。”
歐陽墨怡的聲音冷硬之極,她纔沒心情接他的電話呢。
“那這上面顯示的是通話記錄,小怡,你不會因爲(wèi)許宛欣打電話給我吃醋了吧,還是你以爲(wèi)我和她一直揹著你有聯(lián)繫,那你就冤枉我了。”
“我冤枉你什麼,你們有沒有聯(lián)繫關(guān)我什麼事,出去,你想和哪個女人聯(lián)繫是你自己的事。”
歐陽墨怡有些惱羞成怒,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堵得死死的,難受得很,他卻還嘻皮笑臉,說她冤枉了他。
還吃醋?
她爲(wèi)什麼要吃他的醋,她和他現(xiàn)在沒有任何關(guān)係,手指在屏幕上亂點,沒有見魚被殺死,倒是音樂聲越響越急促,那金幣更是不斷減少……
蘇與歡微微蹙眉,霸道的奪走了她手裡的平板,直接關(guān)了遊戲,斂去笑意,認(rèn)真的說:
“許宛欣出國後,我就沒有再和她有過任何聯(lián)繫,這個號碼是她在國內(nèi)用的,我只是忘了將其刪除,小怡,你要有氣也別去殺那些魚兒,乾脆拿把刀從我身上出氣好了。”
“放開我,我不想聽你解釋,她本來就是你的未婚妻,你們本來就是一對,今天晚上是正好被我們看見了她打電話給你,以前你們有沒有聯(lián)繫過,只有鬼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