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一定要找到機會逃出去,決不能讓洪偉把與歡哥引來。
“歐陽墨怡,你快點出來,在裡面磨蹭什麼?”
外面傳來一道不耐煩的聲音,歐陽墨怡緊緊抿了抿脣,冷漠的聲音傳出衛生間:
“我褲子都髒了,要不你們給我找套乾淨的衣服來。”
“你真以爲自己是貴賓啊,你再不出來,我們可進去了。”
幾分鐘後,歐陽墨怡從衛生間裡出來,頓時一股說不出的臭味瀰漫進空氣裡,等在屋裡的兩個男人臉色一變,同時用手捏住鼻子,惱怒地問:
“歐陽墨怡,你怎麼這麼臭?”
歐陽墨怡亦是一隻小手捏著鼻子,眉心緊擰,一臉難看:
“還不是怪你們,綁得我手疼腳疼,剛纔沒來得及就弄到褲子上了,你們又不給我找套乾淨的衣服來。”
其中一個男人嫌惡的瞪她一眼,看向另一個同伴問:
“怎麼辦,要不給她找套乾淨的衣服換上,這樣子,一整夜受罪的還是我們兩個。”
“真是麻煩精!”
面對那兩個男人的嫌惡眼神,歐陽墨怡清澈的眸子不經意掠過一抹異樣,冷哼著說:
“就算麻煩也是你們要把我綁架來的,找不找乾淨衣服隨你們吧,噝……”
“你怎麼了?”
歐陽墨怡難受的皺緊了眉,一手捂著肚子朝他們走去,隨著她的靠近,那兩個男人被臭得直往後退,燈光下,她一張小臉泛著不正常的白,額頭還細汗沁出:
“你到底怎麼了?”
“痛經,要不是我今天肚子疼,能被你們抓到這裡來嗎?”
歐陽墨怡沒好氣的衝他們吼,吼完又低下頭緊緊捂著肚子,艱難的在一旁坐下,說:
“你們要是嫌臭,就出去,不用擔心這個樣子的我會跑掉,你們還是乞求我不會痛死吧。”
“她不像裝的,痛得都出冷汗了。”
其中一人盯了半晌得出結論,見她痛得咬緊了脣,眉心擰得死緊,從椅子上滑坐在地上,那兩個男人被怔住,只聽其中一人說:
“你守在這裡,我去彙報洪哥,給她買點止痛片,要是痛死了,我們可負不起責。”
“嗯,順便給她找套乾淨的衣服換上。”
兩個男人說話間走出房間,房門重新被關上,臭哄哄的屋子裡只剩一室冰冷的燈光折射在歐陽墨怡嬌瘦的身上。
**
“洪叔,我幫你!”
“好!”
“啊!”
突然,一聲痛苦的叫聲從洪偉嘴裡發出,他像是受傷的野獸般凌厲,聽見樓梯間的腳步聲,趁著洪偉還沒從痛苦中清醒過來時,她手快的抓起茶幾上的杯子往他額頭砸去。
洪偉躲過砸來的杯子,剛一起身,許宛欣卻又對著他受傷的部位重重一腳踢來,他本能的躲閃,不料許宛欣第二招緊逼而至。
當他的保鏢衝進房間時,許宛欣剛好一手扣住洪偉脖子,一手拿著一塊鋒利的杯子碎片,緊緊地抵在他頸項,而洪偉一臉慘白,痛得身子都站不直。
“不許過來,你們誰敢過來,我就立即割斷他的喉嚨。”
“洪哥,你身上流血了!”
“別過來!”
那人剛上前一步,許宛欣手中的碎片立即割破了洪偉頸項的肌膚,一抹鮮紅染上白色的瓷片,她眸子裡迸出的光陰冷之極,冷厲的聲音頓時阻止了上前的男人。
“許宛欣,你放開洪哥。”
“哼,你們要是不想他死就給別靠近!”
許宛欣陰冷的盯著門口聚集的人,深深吸一口氣,冷聲說:
“洪偉,把我要的東西交出來。”
洪偉因爲身體重要部位的痛和血流不止,終於意識到許宛欣這個女人的陰狠,她是抱著與他同歸於盡的心來闖他這虎穴的。
“好,我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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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樓下最角落那間房裡的歐陽墨怡亦是聽見了洪偉那聲悽慘的叫聲,守在她門口的男人看了眼聲音來源的方向,又打開門看了眼痛得跌坐在地上的歐陽墨怡,轉身離開了去。
顧不得發生了什麼事,聽見那男人離開的腳步聲,歐陽墨怡慌忙地從地上爬起來,幾步跑到門口,打開房門看了眼外面沒人,再環視了一眼整幢別墅,趁著夜色出了房間……
“欣欣,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了,你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吧?”
洪偉痛得難以忍受,連聲音都帶著顫音,剛想動一下,頸項又是一痛,耳畔許宛欣厲聲喝斥:
“不許動,該放你的時候我自然會放你,讓人去把歐陽墨怡帶過來,你們都給我退出去!”
一絲不曾擦乾淨的血跡凝固在她脣角,清冷的眸子裡迸出道道冷厲光芒,身上的睡衣原本嫵媚妖嬈,可在此時此刻,她卻透著三分猙獰,讓人不寒而粟。
門口十來個手下不敢奈何許宛欣,痛得臉色發白的洪偉眼神落在站在最前面的男人身上,冷聲命令:
“去,把歐陽墨怡帶上來。”
“是,洪哥!”
接收到命令的男人轉身出去,其他幾個人也在許宛欣的逼迫下退到了走廊上。
許宛欣一手緊抓著洪偉,另一隻手拿著的瓷片緊緊抵在他頸項上,衆人剛退出房間,洪偉的身子突然往下一滑。
許宛欣眸色一緊,在他雙腿跪下地時,抵在他脖子裡的瓷片再一次劃進他的肌膚,痛得他一聲悶哼,外面的手下驚呼,子彈上膛的聲音伴著驚呼聲響起:
“許宛欣,你再不放開洪哥,我就一*了你。”
“把*都扔過來!”
許宛欣眼裡噙著一抹陰狠,手中微一用力,一滴鮮血便順著洪偉的脖子滑落,滴在他肥壯的胸膛上。
“把*都扔過來!”
洪偉痛得幾乎要暈過去,那幾人臉上閃過猶豫,怕把**給了許宛欣,自己會有危險。
“快點,你的,扔過來!”
許宛欣指著站在最前面的那人,那人看了洪偉一眼,只得把*從地板下滑到許宛欣面前。
“許宛欣,你先讓我止血,我若是死了,你也逃不掉。”
洪偉眉頭緊皺著,試圖和許宛欣談條件,可許宛欣一臉的陰冷怨恨,聽見他的話只是冷哼一聲,冷厲的眸子警惕地盯著門外那幾個男人,緩緩彎下腰,拿著瓷片的手不曾有絲毫鬆懈。
從小跟在蘇與歡身邊,她多少學了些拳腳功夫,腳往前微微一伸,把躺在她腳邊的手*一勾,伸手便去撿,正在這時,走廊裡傳來一道急切地聲音:
“洪哥,歐陽墨怡跑了!”
原本想趁著許宛欣撿槍之時掙開的洪偉一愣之下失了良機,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惱怒地吼道:
“什麼時候跑的,把她給我追回來!”
“誰也不許去!”
冰冷的槍口抵上洪偉的腦袋,許宛欣聽說歐陽墨怡跑了,心裡反而放心了,她原本擔心她們兩個無法脫險,雖然她現在控制著洪偉,但這個男人老殲巨滑的,還有那麼多手下,她知道想要安全離開,那是極難的事。
而她原本來這裡就沒打算活著回去,若非剛纔聽說歐陽墨怡被他抓了來,她絕對不會讓他活到現在。
被她一聲厲喝,想要去追歐陽墨怡的人又一動不敢動,無數雙眼睛都盯著洪偉和她,地板上,已經渲染開一片鮮紅,洪偉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許宛欣腦子裡迅速轉動著,既要拖延時間讓歐陽墨怡離開,又要想辦法自己脫身,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看過了地勢,這別墅在山頂,後面是一片大山,樹木茂盛,這大晚上的,倒是有利於脫身。
“洪偉,走,出去!”
許宛欣扔了手中的瓷片,槍口緊緊抵著他後腦,一隻手抓著他肩膀上的衣服,冷聲命令。
“我走不動!”
洪偉不知是真的走不動,還是裝的,聲音裡充滿了痛苦。
男人最脆弱的怕就是那個地方了,不然也不會說女孩子對付*就對著他那個部位踢去。
就是踢上一腳,都會痛得冒冷汗,別說那東西斷了,現在還血流不止的。
“爬也要爬出去,不然我現在就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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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歐陽墨怡偷偷溜出了別墅,眼前一片漆黑,只有遠處幾戶人家裡有著光亮。
正值夏季,地裡玉米比人還高,田裡秧苗長得正旺,除了一條大道外,其他都是羊腸小道。
尚在猶豫,前方傳來摩托車聲,接著一道亮光從十幾米的拐彎處照射而來,她心頭一驚,想也不想,彎腰就往大片玉米地裡鑽,果然,剛鑽進玉米地,後方便傳來一道聲音:
“歐陽墨怡,不許跑!”
摩托車的聲音震耳欲聾,不過眨眼,那個男人的摩托車已經到了別墅門口,正是剛纔去給她買藥的男人。
“不許跑!”
那人見她鑽進玉米地,跳下車便要追,卻在這時別墅裡傳來“砰”的一聲槍響,那聲音仿若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尖銳刺耳!
剛跑出沒幾步的歐陽墨怡心裡一驚,轉頭看向別墅的方向,那個原本要追她的男人也因爲這聲槍響而改變了主意,推開別墅的大門,衝進了別墅。
“欣欣姐!”
歐陽墨怡猶豫著不知該怎麼辦,但那聲槍響後又寂靜下來,猶豫了幾秒鐘,最後狠狠一咬牙,出了玉米地,趁著夜色,選擇了一條小路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