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中隊中隊長辦公室,此刻,雖然已是深夜,但邱一民的屋子還是燈火通明,三個影影綽綽的黑影投射在窗戶上來回移動,給這靜謐的夜晚平添了一份詭異。
邱一民站起身子,看著徐克俊和周吉森堅定的說道:“明天的押運行動,我親自去,你們留在隊里。”
“不行!”
“不行!”
兩個斬釘截鐵的聲音同時響起。
“你是隊長,你怎么能去,萬一出點意外,這個隊怎么辦?”徐克俊急的直撓頭:“要去也是我去,你絕對不行。”周吉森在旁邊不住地點頭,顯然他是無條件支持徐克俊。
說實話作為一隊之長,就那么冒冒失失的去執(zhí)行押運任務(wù),確實不妥。一旦出現(xiàn)什么突**況,連個拿主意的人都沒有,那豈不是全亂套了。
邱一民看著臉紅脖子粗的徐克俊,不由地笑了:“我知道你們是為我好,但是這次我必須親自去。咱們?nèi)齻€知根知底,我什么脾氣你們還不了解嗎?”
邱一民繼續(xù)說著:“你們是知道的,秉峰的犧牲對戰(zhàn)士的打擊很大,尤其是第二小隊士氣更為低迷,若不是我暫代隊長,他們早就反了天了。我們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打一場漂亮的勝仗,但是這個勝仗太難了,擺在我們面前的都是問題。”
徐克俊臉色一正,道:“我負責押運不行嗎?是不信任我,還是質(zhì)疑我的能力?”
邱一民搖頭:“你的能力不是我說的,你能當上158中隊的副隊長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了。但是這次我必須親自來,我想這次押運遠比上次要困難得多。”
“什么意思?”周吉森瞪著眼睛望著邱一民:“你是說我們又被盯上了?”
“那倒不是,不過你們想想一個國家的核心軍事技術(shù)外流了,他們能不阻止嗎?這完全不可能。”邱一民分析道。
“是啊,要是我國的軍事機密泄漏,我肯定會不顧一切的阻止,哪怕是賠上一條命也在所不惜。”徐克俊踱步說道。
邱一民欣慰的點頭:“所以嘛,還是讓我來吧,倘若我去了,而任務(wù)又失敗了,我無怨無悔。但是若我沒去,導(dǎo)致任務(wù)失敗了,我終生遺憾,你們能明白嗎?”
“可是……”
邱一民伸手打斷了兩人,一臉鄭重的說道:“158交到你們手里,我很放心。”
……
第二天,押運車隊在邱一民的帶領(lǐng)下浩浩蕩蕩的出了158中隊的駐地,目標直奔東海海軍基地。此次參加押運行動的是158中隊全體人員。因為押運等級高,所以出動了三個押運小隊,而最搶眼的莫過于邱一民親自帶隊,他的出現(xiàn)著實讓士氣大增。
本來大家都以為這次押運行動的負責人不是第一小隊隊長許洛秋,就是第三小隊隊長萬星,誰能想到呢,事情的發(fā)展往往出人意料,卻又在情理之中。
還有一點小事比較耐人尋味。昨天晚上林涵溪說過了不去送雷同他們的,雖然最后她也說話算話確實沒有現(xiàn)身,可誰又能想到她會大半夜的爬到訓(xùn)練場對面的樓頂,偷偷的看雷同最后一眼呢。
最后一眼?
雖然這句話說的不太恰當,可事實就是這樣。
薛秉峰的話,薛秉峰的死,真的讓林涵溪明白了特種押運的含義。以前她自己也常說押運中隊每年犧牲在任務(wù)途中的人數(shù)有多少多少。當時,這些東西對她來說還太懵懂,并沒有什么深刻的體會,在她眼里那充其量不過是個冰冷的數(shù)字。
而只有到了現(xiàn)在,看到了活生生的例子,血淋淋的現(xiàn)實擺在她面前時,她才明白那些冰冷的數(shù)字代表的是什么。
對于這次押運任務(wù),作為指導(dǎo)員的她心里很清楚,其危險程度比上次押運有過之而無不及。換言之,再等到他們歸來的時候,就不是一具尸體那么簡單了,也許會有很多具。林涵溪真的不敢保證雷同他們在不在這個“很多”里面。
她現(xiàn)在能做的就只有祈禱,祈禱!
……
早上九點,京北市某豪華的私人別墅。
余輝雙手端著手里一杯泛著茶葉的銘茶,笑瞇瞇的看著白云生。白云生是錢航宇的老板,今天余輝一下飛機就找到了錢航宇向他講明來意后,錢航宇把他帶到了這里。
依余輝專業(yè)的眼光來講,這里的守衛(wèi)倒是不錯,想來他沒有看錯人,這個白云生果非等閑之輩。
“余總,你的意思是讓我跟你一起去干這種掉腦袋的事?”白云生拿起瓷壺緩緩地倒了杯熱氣騰騰的綠茶,邊吹邊說道。
余輝臉上無悲無喜,學(xué)著白云生端起茶杯小呡一口,道:“白老板,我的意思再清楚不過了,以您的實力加上我的情報,我們強強聯(lián)手,問題應(yīng)該不大。”
白云生眼睛微瞇,晃動手里的茶水說道:“余總說笑呢,中國解放軍和警察可不是吃干飯的,一個不好我們的腦袋全都得搬家。”他說著放下手里茶杯:“你說我放著好好的生活不過,干嘛要跟你玩命?我看余總還是找別人去吧。”
然而,對于白云生的婉言拒絕,余輝并沒有露出意外,這本就在他意料當中。只見他笑了一聲:“白老板,你的心有多大?”
“什么意思?”白云生抬頭瞥了余輝一眼。
“沒什么意思,我是想說如果白老板甘愿在這個地方安享晚年的話,那我就不打擾了。”余輝說完起身欲要走。
“且慢。”白云生伸手攔住余輝。
“怎么,白老板還有什么疑問?”余輝問道。
白云生開口道:“倘若我不想窩在這里又如何?”
余輝聞言暗暗松了口氣,說實話他還真怕對方不上套呢。這個白云生不攔他就罷了,一攔他那主動權(quán)就反轉(zhuǎn)了。只見余輝滿面春風的說道:“白老板你要不想窩在此地一輩子,我可以幫你,我想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了。我干完這件事不管成功與否,中國我是絕對呆不下去了,而我公司里面的錢……”余輝沒有再說下去,可其中的意思卻再明直白過了。
白云生伸出三根手指:“我要三個億,余總能同意我就舍命陪君子,若不同意那我就只能送客了。”
余輝聽此話暗暗冷笑,白云生這是典型的趁火打劫,坐地起價,獅子大開口也有個度,他太貪心了。但是余輝又能說什么,只好把苦水往肚子里咽。
余輝假作很為難的樣子,肉痛的說道:“好,我們一言為定,就三個億,事成后我給你三個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