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護士就給時錦年將點滴給抽了,拿走吊水瓶的時候,順便說了一句,“你們可以回家了。”
時錦年依舊在看著天花板,一句話都沒有說,她不知道現在凌盛世是什么表情,也沒有心思去管他是什么表情,她只知道,現在的她,心好像被掏空一樣,完全沒有了血肉。
心里,還有身上冷得就好像沒有活在這個世界上。
之前顧城跟時煙兒結婚的時候,她都未曾有過這樣悲傷的情緒,都沒有像現在這樣好像活不下去。
看著時錦年像個死人一樣看著天花板,雙眼無神,臉色蒼白,凌盛世當然知道她心里難受,看得他心里也不是滋味,“錦年,紀年是你的孩子,他身上流著你的血……”
“別說了,我不想聽。”凌盛世的話讓時錦年的心里的弦又緊繃了一下,就快要斷裂了,她突然帶著生氣沉聲說道,打斷了凌盛世的狡辯,現在在她眼里,凌盛世說什么都是在狡辯。
都是在安慰她。
凌盛世被她那繃緊的聲音說得頓住了聲音,他不想讓她激動,也不想讓她難受。
時錦年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凌盛世想要去扶她,卻被她推開了他伸過來的手臂。
她面無表情,心如死灰,“你不要碰我!”說完,她就自己挪動著步伐,下床來。
跌跌撞撞的出門,凌盛世從后面追上來,上前就要牽著她的手,背時錦年給甩開了,“不要碰我,不要跟著我!”
沉聲的說道,微微踉蹌著身子跌跌撞撞的走了。
現在的她,就好像一個沒有人管理的人一樣,沒有靈魂,只有軀殼,可那具軀殼也在抗拒著凌盛世的靠近。
時錦年的態度堅決又難受,凌盛世很想要上前扶著她,安慰她,可是她那個抗拒的態度讓他不忍心繼續讓她情緒激動,萬一她又激動得暈倒過去,對她的身體不好。
他沒有繼續要牽著她或者扶著她,而是跟在她后面,跟著她走。
時錦年心神俱裂,沒有一個人關心她,沒有一個人是為了她好,沒有人愛她。
就連自己的親生母親都巴不得她過得狼狽,本以為找到了自己的愛情,卻沒想到,是這樣一副場景。
她早就知道凌盛世有自己的孩子,肯定會有另外一個女人的,可她還是蒙蔽自己的雙眼和心,還是義無反顧的愛上了他。
現在這么痛苦的結局也不能怪誰,怪只怪她自己太傻了。
說好要封閉自己的心,卻還是將自己的心給掏出來了。
時錦年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她雙目無神的走在路上,跟死了沒有什么區別。
“滴滴……”連自己橫穿馬路都不知道,開過來的車子差點將她給撞到了。
“小心!”跟在身后的凌盛世眼疾手快,快速的跑過去將她給拉了過來,車子飛速的從他們身邊擦身而過。
時錦年目光呆滯的朝凌盛世看了一眼,卻只是虛浮的扯了一個笑容,“你好啊,你叫什么?”
凌盛世心里一窒,她這個樣子讓他心疼,但是他卻沒有什么辦法讓她好過
,“時錦年,你不要這樣,我都說了,紀年是你的孩子,他身上流著你的血,荔枝只不過生了他。”
“夠了!”時錦年突然沉悶得道,很不想聽凌盛世繼續說這種話來安慰她,紀年不是她的孩子這誰都知道,不需要他來假惺惺的說紀年就是她的孩子。
就算她的確將紀年當成自己的孩子,可到底紀年不是她生的,到底,荔枝才是紀年的親生母親。
凌盛世說這樣的話,只會讓她更加難受,她將凌盛世甩開,沒有去看他的表情,而是看著路的前方,“如你所說,我們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你媽媽說過,要將離婚協議書給我,讓她盡快給我吧,我會簽得很痛快。”
她冰冷的丟下一句,轉身就走。
她并不知道凌盛世心里是怎么想的,,明明都已經知道她接受不了紀年的生母是荔枝,他卻承認得那么直接,竟然還一直在說紀年身上流著她的血。
凌盛世是嫌她現在還不夠難受嗎?
現在不管是去哪里,都比呆在凌盛世身邊要好過。
看著時錦年大步離開,凌盛世皺起了眉頭,咬了咬牙,快步上前去,一把將時錦年給抗在肩上,轉身大步往回家的方向走。
“你放開我,放開我!”時錦年被他弄得措手不及,她在他肩上拼命的掙扎,拼命的打他的肩膀,想要讓自己下來,可是卻絲毫撼動不了他半分。
凌盛世表情沉默的將她扛著,大步離開,不管不顧路上行人用奇怪的目光看著他們。
他背自己的老婆理所應當,就算被旁人看也無所謂。
只要時錦年不要這樣繼續鬧下去了。
“放開我,凌盛世,你這個混蛋,壞人,放我下來!”時錦年在他身上劇烈的掙扎,掙扎著掙扎著,逐漸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身體都發軟起來,只能像個稻草人一樣被凌盛世扛著走。
“凌盛世,你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時錦年掙扎不動了,氣喘吁吁的罵道。
為什么他自己已經有了荔枝卻還要來招惹她,還要跟她結婚,若不是跟他結婚,她現在不至于這么慘。
就算顧城背叛她,她可以重新找一個平凡的人,找一個懂得呵護她的人平凡而安靜的度過這一生。
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慘。
凌盛世沒有理會她,快步的沒一會兒就走到了家里。
時錦年一看是回到了凌家,她內心是抗拒的,劇烈的拍打他的后背,“凌盛世,我不要回你們家,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凌盛世依舊跟剛才一樣沒有理會她,打開門,直接走進去,連載客廳都沒有停留,直接扛著她上樓去。
時錦年意識到不對勁,立馬又拳打腳踢,“凌盛世,你強盜,混蛋……”
凌盛世也不做聲,任由她去胡鬧,去拳打腳踢,他也不叫疼,就算她將他打疼了,他也只能忍著。
不管怎么樣,他都不會讓她再離開自己身邊。
打開房門,走進去,然后反腳關了門,反鎖,凌盛世又繼續往前走。
時錦年看到不遠處的床,她心里更加不安了,對凌盛世拳打腳踢的越發厲害,“我
不要去那里,凌盛世你放開我,放開我,啊!”
時錦年正在大叫著,身子突然跌進了柔軟的床上,她嚇得大叫了一聲,身子在床上跌了兩下。
她驚慌失措的正準備起身逃跑,可是身子還沒起來就被凌盛世給棲身壓了過來。
時錦年瞪大了雙眼,“走開,凌盛世,你不要亂來……唔……”那個來字還沒有說完,就被凌盛世給堵住了嘴巴。
她真要用手去打他,卻被他將雙手舉到了頭頂,她要反抗,凌盛世卻將吻給加深了。
時錦年措手不及,手反抗不了,她準備用身體來反抗,身體卻被他壓得緊緊的,根本動彈不得。
他的吻強勢而霸道,不給她絲毫空隙。
時錦年逐漸的就開始頭腦發昏,暈暈乎乎的,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清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床上,一絲不茍,而她上方的凌盛世正在辛勤的勞作。
時錦年意識到現在發生了什么,她瞪大了眼睛,吃驚不已,可現在已經連半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竟然就這樣被他給就地正法了。
“凌盛世,你就算這樣也沒用。”時錦年終于找到了一點理智。
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在床上解決,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這樣解決,那就沒喲分開的夫妻了。
“時錦年,我知道你在生氣什么。”凌盛世也開了口,聲音帶著一些低啞。
“你越是生氣就說明你越發在乎我,我就更加不能讓你離開。”凌盛世接著說道,他現在算是明白了時錦年的心思。
時錦年就是在吃醋,她接受不了荔枝生了紀年,就是因為她太在乎他跟紀年了。
“你不要瞎說,我怎么可能會是吃醋,凌盛世,我已經決定了,我再也不要跟你有任何關系了……”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又被凌盛世給堵住了嘴巴,他開始認真的吻她,認真的不去說半句話。
時錦年心里卻越發的難受,凌盛世的做法是讓她難堪,又屈辱。
她默默的承受著這一切,沒有說半個疼字,也沒有說半個不字。
假如有以后,那也跟他無關。
不知道過了多久,時錦年精疲力盡的睡著了。
凌盛世躺在她身邊,一只胳膊撐著床,一只手輕輕的將她額前的頭發給撂倒耳邊,看著她現在這個安詳的樣子。
她現在雖然睡著了,可是嘴唇和臉色還是蒼白的。
凌盛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看著她現在這個樣子,他何嘗心里不疼。
他也不知道他們這場夫妻為什么會做成這樣。
最初他將時錦年綁回自己身邊,讓她做他的妻子,原本的意思就是想好好呵護她,好好照顧她。
讓她做一個幸福快樂的女人。
可有些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樣。
這個女人也沒有他想象的那么聽他的話。
他也并沒有想到,在看到時錦年跟別的男人躺在一起的時候,他會那么失控,那么失去理智,心會那么痛苦。
煎熬得想要毀掉全世界,更別說是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