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渡邊君嗎？我是川弘，之前跟你提過的事情，你這兩天有時間嗎？下午？可以，你把地址給我……”
掛了電話，川弘千信伸了伸懶腰，望向牆上的掛鐘。
又起太晚了，秀子她們母女已經上學上班去了。
他找了找，看到雅子在衛生間坐著一把小板凳在眼前小盆子認真在洗著什麼，走進去看著，那雙小手在努力搓著自己的襪子。
我的？！
“雅子，你洗我襪子幹嘛？”川弘千信問道。
“千哥哥，，”小姑娘回頭，眉眼間帶著笑意。“我會幫哥哥洗乾淨的。”
“這些你交給涼宮……”川弘千信頓了一下，溫和的笑著。“好吧，你喜歡洗就認真洗吧，要幫忙的話就跟哥哥說，等一下帶你出去玩啊。”川弘千信摸了摸她的頭，心底涌起一陣感動。
“嗯嗯，謝謝千哥哥～～”
“不客氣。”
唉，什麼時候掙夠錢了就天天浪纔是我要的生活。
不過，慾望這種東西是不會封頂的。
川弘千信又回頭檢查了一下劇本，只要人馬和設備拉了起來，電影隨時可以開機。
下午去見的人是在劇組認識的，混這行二三十年了吧，經驗豐富人脈廣。川弘千信當初覺得有用就去結識了一下，兩次大寶劍……風俗店之後友情是足夠鐵的，尤其還因爲回來的時候一塊兒遲到被訓過。
自己在劇組是那種誰都能使喚來使喚去的雜工，經常是搬來搬去一些粗重設備。以導演的認真勁，大家給他扛進口木頭扛了一週多。自己也記得島國的木製品進口的多，這次進的米國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燒起來會更爽。
而下午自己要見那傢伙算是雜工頭子那種職位，但是不光場務這塊，全劇組佈景、道具、服裝、化妝、燈光、美工等都要由他溝通聯絡，也是幹累活跑斷腿還捱罵的存在。
川弘千信還有不少問題沒能解決，不說找他幫忙，請教一下也很可以了。
帶雅子去書店坐了半天打發著時間，後面纔給她挑了幾套兒童讀物，也給秀子買一些，這就送她回去了。
自己去見那傢伙。
這地方……非常惹眼！
川弘千信下車之後多看了一眼門牌號，這才走進咖啡廳。
這老色鬼什麼時候喜歡這種調調了。
不過這個時候女僕咖啡廳還沒有那麼普遍吧，具體發展史自己沒了解太多，只是眼下的大街上很少見到就是了。
門口一個身穿女僕裝的服務員立刻彎腰行禮，溫柔說：“歡迎光臨，主人您請進。”
咖啡廳一層不是很大，大略只有二十張桌子，他掃了一圈已經找到了，渡邊信明在靠窗那邊正朝他招手打招呼。
現在正是工作時間所以會有些冷清，像日影日劇裡面要是有龍套常在工作時間在外走動那是會被看作不良青年的，混混之類的。
“川弘君，這裡。”
“渡邊君，好久不見啊。”
川弘千信過去，坐到他對面。
“兩位，想喝點什麼？”
而這時有服務生過來，川弘千信對這聲音很耳熟，擡頭望去，兩人皆是愣了一下。
江夏蘭，你在這裡幹嘛。
自己這位同桌正身穿標準的女僕裝，裡面黑色連衣裙，外面是蕾絲邊的白色圍裙，腿上是白色的吊帶絲襪，絲襪上端和連衣裙的下端之間露出一截醒目的大腿，格外吸引人。
頭上還戴著粉色的女僕髮卡，今天的髮型更加襯的她清純可人。
此時正兩手捏著衣角，低著頭不敢望他。
渡邊信明說道。“我要一杯熱可可，川弘君你呢，你怎麼了？”
“沒事。”川弘千信望向她，溫柔笑道。“給我一份蛋包飯和橙汁吧，”頓了下，表態道。“好好工作別想太多。”
“是。”江夏蘭下意識喊了一聲，愣了下然後反應過來，說道。“請稍等。”
說完去給他們準備了。
“川弘君覺得這個地方怎麼樣？”渡邊信明說道。“等我攢夠錢，也想開一個這樣的咖啡廳。之前聽了川弘君的話有了很多感慨啊，雖然我已經快五十歲了，但是人還是要有追求。所以，我也是支持你拍電影的。”
“挺好的。”川弘千信老實的點點頭道。
老了部件也許生鏽了，不能碰那麼每天看看養眼也好。
還能夠老當益壯的話我送你幾張珍藏光盤，對於你這樣年紀的人而言應該更能體會驢一發之後整個世界都索然無味的真諦吧。
“女僕咖啡廳不是單純的角色扮演，它是一種精神一種文化啊。”川弘千信又道。“我相信渡邊君能夠將它發揚光大的！”
“好，我記住了。”渡邊信明聽著對方把這種事情拔高了一個人生高度就更高興了，說道。“我本來打算貸款買房的，看來還是把存款先拿出來投資吧。”
川弘千信嘴角抽了抽，那還好，不然鬼門關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不過，川弘君，你也體會過了看過了，拍電影不是那麼容易的。”渡邊信明對他道。“我先問你，即便到時候你能夠完成了影片製作，你怎麼能夠放上院線呢？”
“確實如此，電影行業算是被五大公司壟斷了。對於一般來路不明的影片院線未必會接納，而且沒有卡司沒有大製作和重宣傳的話也註定會放映兩場就丟了。”川弘千信淡定說道。“其實，我可以走v_cinema。”
“v_cinema嗎？哎呀這個我倒是沒有想到啊，川弘君你真的很聰明啊，很有可行性。”渡邊信明想了想。“這類型的電影其實縮小成本的話盈利空間還是很大的，川弘君是找到銷售商了嗎？”
“找到了。”川弘千信點點頭，只能承認。
“真的嗎？了不起啊了不起，我就知道川弘君考慮周全，不會毫無目的亂來的。”渡邊信明讚道。
呃，我還真是。
當然是假的啊，不上院線我折騰毛線啊！
自己也是剛纔在書店看到錄像帶的時候纔有這個想法的，不然以後都這麼問我，我要是說這部電影一定能夠上映的，自己也有幾分不相信啊。
開局一個flag，後面的都是在忽悠你們了！
所謂v_cinema，這一類電影僅以租憑、銷售獲利，而不在影院上映！
東瀛的錄像帶產業還是有些發達的，沒有利潤就沒有買賣，所以自己把這個理由搬出來大家就覺得能夠賺錢的，自然安心很多。
但是川弘千信不惜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即便是賠本！
自己一開始就是奔著院線去的，電影必須上映。我拍《咒怨》還不都是爲了揚名，這第一部火了後面就能夠站穩腳跟了。
前面的賠錢就當是爲了宣傳了，以電影宣傳電影自己估計是頭一個，但也實在是沒法子了。
暫時的失利也是爲了最後的勝利。
關於上院線，自己倒是有幾個大膽的想法，那也是電影拍了出來質量不能比原作差太多之後再決定吧。
他想要賭一把，贏了的話到時候排片會有不少。
“川弘君，這一次我們幫黑澤明先生拍攝完了之後，我休假還剩兩天，後天就要回去公司了，很抱歉。儘管很想和川弘君一起拍電影，唉……”渡邊信明一臉真誠、愧疚。“如果有能幫忙的地方，請不要客氣，川弘君儘管開口。”
“那實在是太遺憾了。”川弘千信一臉損失了幾個億的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