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云和青云驛所有的兄弟們,帶著一團喜慶出離了正門.眾人抬頭瞧看,原來站在青云驛外面的人還真是不少,足足有二三十人.在人群當中有一輛馬上,整輛車都用大紅的綢布蓋著,也不知道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東西。
還不等武平云開口,這些人當中的領頭兒的就走上前兩步道:“聽說青云驛的武舵主今日大婚,在下便帶著兄弟們前來道賀,還希望沒有打擾到武舵主的興致。”
武平去抬頭一看,原來說話的人正是武圣居狴犴堂的堂主許名揚。他和武平云也算得上是老相識了,當初在蚣蝮堂的時候,他們就都為彼此之間解過圍。后來武平川下令追殺武平云,而許名揚把武平云偷偷放走一事,也是讓武平云很受感動。
今日看到許名揚親自來為自己的大婚道賀,武平云的心里自然也是非常的高興。武平云拱手施禮道:“萬萬沒有想到我的區區小事,居然驚動了許堂主,我真的是感激不盡。既然許堂主來到了我們青云驛,那就快隨我進去喝上幾杯吧。”
武平云身后的眾人一見是許名揚,也都是很開心。因為現在青云驛的成立明擺著是要和武圣居搶飯吃,但是許名揚能夠為了武平云的婚事,帶著手下的兄弟們前來賀喜,還是讓青云驛的所有人很受感動。
聽了武平云的話,許名揚哈哈一笑道:“喝酒一事暫時不急,今日我就是奔著青云驛的酒菜來的,只是在我未進入到青云驛之前,還要給武舵主介紹一位朋友。這位朋友也是武舵主的老相識了,他今日也是專程來為武舵主道喜的。”
武平云道:“好好好,今日不管是誰來到我們青云驛,就都是我和我青云驛兄弟們的朋友,但不知許堂主所說的是哪一位?”
許名揚淡淡的一笑,然后對著身后狴犴堂的兄弟們道:“咱們快把武舵主的朋友請出來吧!”
他的話音一落,狴犴堂的人就都聚攏在了那輛馬車的旁邊,接著把蓋在馬車上面的大紅綢布扯了下去。當那塊綢布被掀了去,露出了里面的東西,青云驛的所有人都是大吃了一驚。原來剛剛被紅色的綢布蓋著的,是一口同樣血紅的棺材。
還沒等武平云說什么,紀秋風就怒目喝道:“許名揚!今日是武舵主的大喜日子,你帶著手底下的人送來這個晦氣的東西想要干什么?”
許名揚呵呵一笑道“紀莊主何必如此心急呢?我說過要給武舵主介紹一位老朋友,等到武舵主的老朋友現了身,你們自然就明白我今日來到你們青云驛的目的了。”
武平云只是盯著馬車上的那口棺材看著,他并沒有說什么,也沒有顯現出像紀秋風一樣的憤怒。因為他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許名揚是可以算得上是自己朋友的人,可是他今日為什么要這么做呢?難道是受了武圣居總舵主武平川的指派才來到青云驛搗亂的嗎?
就在武平云胡亂猜測的時候,狴犴堂的人已經把車上的棺材打開了。站在臺階上的青云驛眾人看得清楚,在棺材內裝著一個人的尸體。等大家揉了揉眼睛仔細分辨,就認出來那個人就是死去的前狻猊堂的二堂主蔣正名。
這一下武平云就徹底明白了許名揚今日來到青云驛的目的。許名揚本是蔣正名的親師弟,兩個人同是師成于修羅門。而蔣正名又是修羅門掌門人歐陽忠烈的頂門大弟子,在他死后,修羅門的許名揚想要為他復仇自然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武平云看罷道:“許堂主,你我兄弟之間并無仇恨,而在蔣堂主死亡的背后,也有著許多一言難盡的因素,看來我們之間還是存在著不小的誤會。”
許名揚哼了一聲道:“誤會?不管是否真的有什么誤會,我只是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的道理!我師兄說什么也不能白死,今日我一定要親手為我的大師兄報了此仇!”
他的話音一落,紀秋風便高聲喝道:“許名揚,當著真人不說假話,蔣正名是我殺的,這一切與武舵主并無關聯。你要是想報仇,那就來找我紀秋風和我的大武莊。今日乃是武舵主的大喜之日,你且先退去,日后我們再理論不遲!”
許名揚惡狠狠的盯著紀秋風道:“我知道我師兄是死在了你的刀下,但是幕后的主使者就是武平云。當初你們兄妹設下圈套,害死了蚣蝮堂的堂主邊奎,為的就是讓你的妹妹改嫁給武平云,這種卑鄙的伎倆你當我猜不到嗎?今日不管是你還是武平云,都要為我的師兄抵命!”
紀秋風聽完大吼一聲道:“來人啊,取我的刀來!今日我就讓你見識見識,大武莊的紀秋風到底是何許人也!”
許名揚冷笑了幾聲道:“紀秋風,少拿大武莊來嚇我,就算是我怕你,我們修羅門也不會怕你,就算是修羅門怕你,我們整個武圣居也不會怕你。今天若是有誰也阻攔我帶走你和武平云的人頭,那就得和你們一起死!”
許名揚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就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這時青云驛的人也紛紛跑回到院內,抄起了自己的兵刃,準備要與許名揚這些來自狴犴的人拼一個你死我活。
而武平云還是站在那里沒有說什么,他一直在聽著許名揚的話,從他的話里就可以知道,一定是有人在這件事的背后歪曲了事實。可是看著現在許名揚的神情,只怕他是再也不愿意聽任何的解釋了。
這一場仗到底是打還是不打,武平云現在也是沒能拿定主意。看著狴犴堂的二三十人眾,如果雙方動起手來,那么自已的青云驛一定會大獲全勝。但是這畢竟是青云驛成立以來的第一戰,自己真的就這么想要一次如此糊涂的勝利嗎?武平云總感覺與狴犴堂的一戰有些出師無名。
就在武平云還拿不定注意的時候,青云驛的兄弟們已經都提著家伙站在了門外,他們在等待著舵主的命令。現在只要武平云用鼻子哼一聲,這些人也會一擁而上,把許名揚等人砍成肉泥。
許名揚看著青云驛的架式冷笑著道:“武平云,你莫非是想以人多欺負人少嗎?我就不信你小小的青云驛,就真的有膽量動一下我們武圣居狴犴堂的人!”
這時紀秋風走上前幾步,把手中的刀一橫高聲道:“殺你一個小小的許名揚,何須動用我們青云驛如此多的兄弟?只要有我紀某人一個就已經足夠了。你不是想要替你的師兄報仇嗎?如果你有這個膽子,那就提著雙刺與我斗上幾個回合。如果你沒這個膽子,那就快點夾著尾巴滾回你的狴犴堂去!”
許名揚聽完唰的一聲從腰間抽出了自己的一對雙刺,然后道:“紀秋風,我知道你有些本事,但是我手中的雙刺也不是吃素的!”
紀秋風哼了一聲道:“莫說是你,就算是歐陽忠烈親自到此,他也不敢率先向我紀某人挑戰,我看你許名揚是活夠了!”說罷就要提著鋼刀沖上去。
這時武平去急忙喊道:“三當家的快住手,本來我們與許堂主之間的事就是一場誤會,如果我們今天再這里繼續誤傷下去,只怕蔣堂主的死因就再也說不清了。”
武平云還是保持著一定的理智,他并不是真的想先把誤會解釋清楚,只是他現在還不知道許名揚為何有這么大的膽量。
當初在蚣蝮堂的時候,紀秋風與玄牝門疾風護法宇文春色的一場惡戰,許名揚也是親眼目睹的。他明明知道自己絕非紀秋風的敵手,為什么還敢與火流星動手呢?看來這一切的背后一定還有陰謀。
武平云的話音剛剛一落,只見從不遠處又來了一隊人馬。這支隊伍也有幾十人之眾,在人群的中間也夾雜著一輛馬車。
所有青云驛的人都甩頭瞧看,只見在馬車的前面插著一面旗,旗幟上寫著三個大字:玄武堂。
青云驛的人看完都愣住了,大家誰也不知道武尊堂的人到這里來做什么?
片刻之后,玄武堂的人眾已經到達了青云驛的門前。玄武堂領頭的正是他們的堂主孫思度。
看到孫思度一出現,丁秋雨恨得把一口鋼牙咬得直響。因為當初丁秋雨就是在與孫思度的比武中,被唐秋雨的金鏢偷襲,才會失掉了一條手臂。
武平云知道丁秋雨心中的仇恨,他也曾親口對丁秋雨說過,一定會親手為他報了此仇。他慢慢的伸出手去輕輕的拍了拍丁秋雨的肩頭道:“二當家的不必心急,且看他會說些什么。”
當孫思度來到了人群當中,便率先向拱手對許名揚道:“原來武圣居鼎鼎在名的許堂主也在這里,今日是青云驛武舵主的大喜日子,我備下厚禮前來道賀,沒想到還是讓許堂主搶先了一步,也不知道武舵主會不會挑我的理。”
許名揚哈哈大笑道:“孫堂主講話真是詼諧,武舵主會不會挑理當然不能看你我二人誰來得早些,而是要看我們兩個人所帶賀禮的輕重。我今日送給武舵主的這份大禮,只怕孫堂主你也看得清楚了,不知道孫堂主又給武舵主帶來了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