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云帶著身后的五個人,徑直走向了大殿。這時麒麟堂院中的人眾越圍越多,可是大家眼看著就連萬鵬展都不敢靠近,所以這些人也都是遠遠的圍著,雖然表情都很是兇惡,但是并沒有一個人敢真的上前動手。
蔣正名等五個人跟在武平云的身后,都有了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武圣居與武尊堂對立這么多年,還沒有哪一次有哪一位堂主,敢像武平云這樣公然的對武尊堂發(fā)起挑戰(zhàn)。
萬鵬展眼睜睜的看著武平云帶著人走到了大殿之中,氣得他直跺腳,但是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他心里也明白,之所以這么多的人沒有一擁而上,就是大家都在看著自己。可是萬鵬展現(xiàn)在還真的就沒有這個膽量。
既然武平云已經(jīng)帶著人成功的闖進了麒麟堂,那么這么多人都圍在這里,就更顯得麒麟堂飯桶很多了。本來麒麟堂在功夫上要勝過狻猊堂一籌,不過這種優(yōu)勢隨著武平云的到來,馬上變得蕩然無存了。于是萬鵬展左右的揮了揮手,示意大家都散了去。
武平云進了大殿,就直奔正座而去,然后一屁股坐在那里。他的身后站著石敬山和谷嚴仲,一切看上去都顯得那樣的威嚴。
萬鵬展則是在殿外不停的徘徊,雖然這里是他的地盤,但是現(xiàn)在他卻顯得像個外人,感覺像是到了狻猊堂一樣。
這時在殿內(nèi)丁秋雨冷笑了幾聲道:“我在門派之時,久聞武尊堂如何的高手如云,可是今日一見,也不過如此。”
蔣正名哈哈一笑道:“我們今日能夠在麒麟堂這樣的威風,還不都是全依仗著武堂主的神威嗎?若不是武堂主親到此地,我們想必也不會如此順利的走進來。”
武平云道:“二堂主,雖然我也是小有些名氣,但是狻猊堂的威風還是扛在大家共同的肩上,如果不是有你們各位的相助,憑我自己一個人,也不會如此的順利。既然我們?nèi)硕歼M來了,那就在沒有見到賀鐘鳴以前,絕不離開此地。”
就這樣狻猊堂的五個人拿定了主意,他們認為賀鐘鳴一定是在堂中而不敢出來,所以就決定在這里死等。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萬鵬展道:“堂主夫人,您怎么來了?”
接著一個女人的聲音道:“聽說狻猊堂的武堂主來了,我這個做主人的如果不來迎接,只怕會失了我們麒麟堂的禮數(shù)。”
聽到這句對話,武平云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的眼睛盯著門口處瞧看。因為能讓萬鵬展口稱堂主夫人的,就一定是段嬌娘。
武平云已經(jīng)對段嬌娘仰慕已久,自從那天夜晚與她有過一次朦朧的緣份,這個女人就深深的印在了自己的心里。如今能夠清楚的看到段嬌娘的容貌,如何能讓武平云不心急呢?
這時一個極其嬌小,打扮得十分妖艷的女人走了進來。狻猊堂所有的人都向門口處瞧去,只見這個女人不過十六七歲的年紀,若不是萬鵬展喊她堂主夫人,就應該叫她女孩更為合適些。
武平云看罷就又坐了下來,這個女人真的讓他很失望。與他心中的那個段嬌娘完全的不同。他現(xiàn)在也一直在問著自己,難道這個小女人就是段嬌娘嗎?
那個女人走進了大殿,身后跟著極不情愿進入大殿的萬鵬展。她看著主座上坐著的武平云,上下仔細的打量了一會兒,隨后帶著笑又走上前幾步道:“想必這位英雄,就是名震江湖的武平云堂主吧?”
武平云現(xiàn)在已經(jīng)泄了氣,完全沒有了對段嬌娘的那種期待。他抬起頭來看著大殿的屋頂,隨口說道:“沒錯,我就是武平云,不知這位夫人又是哪一位?”
那女人看著武平云高傲的神情,自己也并沒有生氣,仍然帶著滿面的春色道:“武堂主,小女子是賀堂主的夫人,而我在賀堂主的眾多夫人中排行十六,也是最小的一個。武堂主只要稱呼我為十六娘就好了,賀堂主也是這么叫我的。”
武平云聽完把頭又低了下來,長出了一口氣,看著她道:“哦,原來你并不是段嬌娘。”
十六娘嫵媚的一笑道:“難道武堂主認為我家賀堂主的身邊,僅有一個段嬌娘嗎?雖然她是最年長的夫人,不過如今人老珠黃的她,在我們麒麟堂內(nèi)早就沒人提起了。”
武平云聽完此話十分的不滿,他看了看十六娘,哼了一聲道:“賀夫人,難道你真的以為女人最重要的就是年齡嗎?我看并不見得吧?”
十六娘道:“小女子現(xiàn)在年方二八,膚如嫩藕,目若清泉,不喜刀劍,獨戀書畫,能吟詩以助雅興,能歌舞以怡君情,難道我還有什么地方不好嗎?”
萬鵬展聽著十六娘所說的話,站在她身后不停的皺眉,一張臉已經(jīng)面無血色。如果十六娘不是現(xiàn)在賀鐘鳴最寵愛的女人,他真想把她一槍刺死在這里。
誰都聽得出來,十六娘此番話,明明就在是武平云的面前賣弄自己。她這樣做實在是讓身為麒麟堂二堂主的萬鵬展有些難堪。
武平云輕蔑的一笑道:“雖然你有你的好,不過段嬌娘也有她的獨道之處。若是論起一身的武學,只怕你就無法與之相提并論了。”
十六娘道:“生就一副女兒身,若是在席間不能討夫君的歡樂,在閑暇不能讓夫君感受似水般的柔情,那么就算是打遍天下沒有對手,又有何用?豈不是白白的浪費了天生地養(yǎng)的一副好筋骨了嗎?”
萬鵬展實在是有些聽不下去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在賀鐘鳴不在家的時候,這個十六娘居然如此的在武平云面前搔首弄姿,盡放邪誘之言。
他走兩步來到了十六娘的身前,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她和武平云的中間道:“夫人,這大殿之中空曠,只怕您的貴體受了風寒,還是請您回到后院休息吧,這里有我照看著,請您放心。”
十六娘側步閃開了身體,把自己又呈現(xiàn)在了武平云的面前,然后對萬鵬展道:“二堂主,武堂主乃是我們的貴客,既然賀堂主不在堂中,我這個做夫人的又怎能不親自相陪呢?若是我也離開了,只怕被狻猊堂的人恥笑我們沒有禮貌。”
武平云聽罷哈哈一笑道:“賀夫人,我此行是來見賀堂主的,不管他在不在堂中,我都要等在這里。不過我們兄弟幾個人,不敢勞煩你千斤貴體相陪,還是請你回去休息吧。”
十六娘笑看著武平云道:“武堂主您可真會說話,我在您的面前,怎敢再提什么千斤的貴體?若是您不嫌棄,我愿意陪您在這里一起等待我的夫君回來。”
萬鵬展低聲道:“夫人,只怕這樣有些不妥吧?”
十六娘聽完柳眉豎了起來,怒道:“有何不妥?你速去準備酒宴,我要在此為武堂主接風。”
萬鵬展身為麒麟堂的二堂主,平日里在堂中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時受到過這種欺辱。他聽完十六娘的話,便站直了身體冷冷的道:“既然夫人你有這個雅興,那就留在這里陪著武堂主吧,屬下我去準備酒宴了。”說完轉身出離了大殿。
現(xiàn)在的大殿中除了十六娘一個人以外,再也看不到半個麒麟堂人眾的身影。十六娘走上前來,坐在了距離武平云最近的那把椅子上。然后笑著問道:“武堂主,我觀你的容貌,就猜得出你的年歲并不大,不知您現(xiàn)在多少年紀?”
武平云深深的嘆了口氣,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麒麟堂滿院的武夫都沒敢為難自己,沒想到已經(jīng)走入了大殿,居然被一個小女人死纏住不放。如果自己與她鬧起來,只怕大家的面子上都不好看,這個十六娘畢竟還是賀鐘鳴的夫人。
但是自己若是一直容忍她這樣纏著,又不知道她還會弄出什么新的花樣來。武平云想了又想,在對這個女人沒有任何辦法的情況下,也只能嘆了口氣,之后閉口不言。
十六娘道:“武堂主,我看你的神情,好像是你有什么心事。如果有什么難辦的事,只管對我言講,如今的麒麟堂,可以說還沒有我辦不成的事。”
武平云聽完以后,把頭低得更深了,沒有對十六娘的話做出任何的回應。
十六娘站起身道:“武堂主,若你是感覺此處說話不方便,那就隨我來,我會帶你去一個方便說話的地方,讓你徹底的把心扉敞開,你看可好?”
武平云抬起頭怒目而視道:“夫人,請你自重!”
十六娘聽完愣了一下,臉上就顯出了幾分不悅,可是轉眼間又是笑容滿面,隨后對著其他的五個人道:“幾位狻猊堂的兄弟,可能你們的武堂主有些心事想對我單獨言講,我看你們在此甚為不便,不知各位可否暫時到門外等候?”
蔣正名眾人聽完,都向武平云投來了遲疑的目光。武平云高聲道:“各位兄弟,我們此次來到麒麟堂,只為見賀鐘鳴一個人。休要聽她在此胡言亂語,我武平云向來做人堂堂正正,豈能有什么話會背著自己的兄弟嗎?”
沒想到等他說完這句話,十六娘又笑了,她盯著武平云道:“沒想到武堂主果真氣度非凡,今日若不能陪著您飲上幾杯薄酒,真是人生最大的一件憾事。我只怕二堂主辦法事不利,所以就請您在此稍等片刻,我這就云親自命人備好酒菜。”
十六娘說完,看著武平云倒退著走出了大殿。留在殿中的,是五個被驚呆了的大男人,還有一個感覺自己剛剛被女人調(diào)、戲完,受到了莫大恥辱的武平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