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里的氣氛沉默了很久,陸小巧總算是按捺不住了。
“那個……你沒事吧?”
沉默。
“你該不會認識那些人吧?”
依舊沉默。
“那你怎么不還手呢?你為什么要挨打啊?難道……那些傳言是真的?不會吧……”
“很煩。”他終于受不了她的聒噪。
不識好歹,陸小巧心里罵了他兩句卻還是閉了嘴。
“因為我忤逆了他。”過了許久,羅啟森再次打破了車內的平靜。
等到小巧剛要再問什么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醫院。羅啟森率先把陸小巧安置周全卻沒顧自己,她心里有些過意不去,還沒等她說感謝,羅啟森就直接說道:“你不要誤會,我不喜歡自己的事牽連別人。”
真冷啊真冷,他說話好聽一點能死嗎!
這時,兩人的電話同時響了,陸小巧的是許凡傾打來的,“喂,學長對不起啊,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離他們約定的時間已經超過了四十分鐘。
許凡傾卻一點都不氣,在電話那頭笑了笑,剛要說話卻聽見了陸小巧這里儀器的聲音,“你在哪?出什么事了?”
“……出了點意外,現在在醫院。”
就這樣,許凡傾朝醫院趕來。
而羅啟森邊接電話人邊急匆匆地朝門外走去,護士見他似乎有傷上前詢問,他也不理。走到門口,他又突然回過頭看了小巧一眼,那眼神有些復雜,只一秒鐘,他就收回目光轉身離開對著手機說道:“把醫生叫到鹿井來,你過來接我。”
真是奇怪的人。
羅啟森的電話是陸恒打的,他之所以連傷都不治是因為陸恒說唐曼醉酒駕車在鹿井樓下出了輕微車禍,人倒是沒事,卻吵著要見他。
他很掛心,那是他的妙妙。
羅啟森回到鹿井之后,陸恒就叫人把唐曼從酒店帶過來。雖然已經知道了唐曼的身份,但是羅啟森還沒有點頭讓唐曼自由出入鹿井。
唐曼來的時候,羅啟森在房間里治傷,醫生強烈建議他去醫院,因為除了外傷他身上還有多處軟組織損傷,可羅啟森不聽,吞了幾片止痛片后就讓醫生離開了。拔了手上的軟針,他出了臥室。
羅啟森也不知道唐曼有幾分醉,只是唐曼見他一出來眼里的淚光盈盈,步子虛虛浮浮地向他走來,“你怎么受傷了?”
她走到他跟前,腿一軟人向一旁倒去,即便不熟悉不期待她這個樣子,羅啟森還是抓住了她。
唐曼抬起頭臉緩緩向羅啟森靠近,媚眼如絲,紅唇輕啟彌散著酒氣,“我們是不是見過,我總覺得你……有點熟悉。今晚……給我個答案。”她的聲音輕柔,意圖明顯。
他該開心的,他的妙妙心里有她,可他卻躲開了這個吻,“你醉了,去睡吧。”說完他扶著唐曼進了另一間臥室。
也不知道是真醉還是假醉,唐曼竟耍起無賴纏上了羅啟森的脖子,寬松的薄衫露出一邊的肩膀。羅啟森看了一眼深吸口氣拿開她的手準備離開,這時的唐曼卻翻了個身,后肩上的一道疤痕落入羅啟森的視線。
他腳下一停,手不自覺地扶上那道疤。是他的妙妙,沒什么懷疑的了,可為什么,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難道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
他不喜歡唐曼身上的那股明目張膽的主動,他不喜歡她身上那種妖嬈的誘人韻味。瞧不見一點清純,他的妙妙,這八年,你到底經歷了什么……
出了房門,羅啟森的眼里全是悔恨,是他找到她的時間太晚了。
而房間內,唐曼聽見關門的聲音,人立刻從床上坐起來,她抬手摸了摸那疤痕,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