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猝不及防的姿態(tài)跌入裴天琛的懷中,將他結(jié)結(jié)實實的壓在身下。
我頓時驚呼了出來,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裴天琛,你沒事吧?”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翻身爬起,想也不想的驚呼道,“該死的,你到底在做什么?你難道真以為你是鋼筋鐵骨做的嗎?”
一邊說,我一邊飛快地檢查著裴天琛的傷口。生怕剛才那一跌,再次加大他的傷勢。
裴天琛眉頭微皺,抓住我的手卻一動也未動。嘴里還在喃喃的說著什么。
見狀,我連忙將耳朵湊近裴天琛。裴天琛沙啞而磁性的聲音頓時傳入了我的耳朵里。
裴天琛喃喃的說道,“顧歡顏,別鬧......”
看著雙眸微闔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的男人,我頓時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這個該死的家伙,簡直是我的克星!遲早有一天,我會被他嚇得折壽!
好在剛才那一跌我反應(yīng)及時,并沒有壓到裴天琛腹部的傷口。
所以一番檢查最后,我開始用醫(yī)藥酒精小心翼翼地擦拭他的傷口。并順帶為他上藥、包扎。
老實說,裴天琛身上的肌膚觸感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如果換一個時候,如此一個絕色躺在我面前,我肯定會忍不住吃他的豆腐。
可是看著此刻裴天琛那副人畜無害的俊顏,我卻著實有賊心沒賊膽。
所以飛快的包扎完畢之后,我又打來溫?zé)崴媾崽扈〔潦昧松砩系难獫n,這才找了一套居家服替裴天琛換上。
做完這一切,我早已累得筋疲力盡。
可是看著陷入昏睡之中的裴天琛,我又只能認命的起身,走到廚房熬了一鍋蔬菜肉糜粥。
沒了裴天琛手把手的指導(dǎo),面對那些食材我很有些不知該從何下手?
無奈之下,我只能一邊回憶裴天琛教我的方法,一邊依葫蘆畫瓢的炒了一道松子玉米,一道龍井蝦仁和一道番茄炒蛋。
其實整個過程中,我都提心吊膽的。
好在我記憶力向來不錯,所以雖然沒有裴天琛親自指導(dǎo)時的那么好吃,但比起往常來說,已經(jīng)是進步迅猛了。
做完這一切,我再回去看裴天琛,發(fā)現(xiàn)他的燒已經(jīng)退下來不少。
這讓我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松懈了不少。
我本來想叫裴天琛起床吃飯的,可是看了看他蒼白而憔悴的容顏,又只能認命的將蔬菜肉糜粥和菜肴全部端到房間去。
將食盤隨手放到床頭柜上,我這才伸手推了推裴天琛。
“裴天琛,起來吃飯了。”
大約是因為吃了藥的緣故,裴天琛的眼睫微微動了動,又迅速的闔上了眸子。
那濃密而卷翹的黑睫,如折翼的蝴蝶一般,在半空著顫顫悠悠的晃動著。逗得我心癢癢的,恨不得拿手拔一根下來。
不過我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到底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
我叫了裴天琛好一會兒,他才終于迷迷糊糊地睜開了雙眼。裴天琛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怔忡的眼神里似乎帶了一些迷茫。
這樣的裴天琛,褪去了一身鋒利的棱角,柔軟得有些讓人心疼!
尤其是他那雙如黑眸,比夏夜星空最璀璨最耀眼的星子還要明亮三分。看得我的心臟沒來由的緊縮了一下。
我覺得自己遲早有一天會死于美色之中!
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痛,記吃不記打的類型。
不過,像裴天琛這樣絕美的男色,還真當(dāng)?shù)闷鹉蔷洹澳档せㄏ滤溃龉硪诧L(fēng)流”的千古名句了!
心里一邊自嘲著,我一邊對著裴天琛沒好氣的說道,“看什么看,我臉上長了花兒了嗎?”
伸手端起床頭柜上的粥碗遞到裴天琛的手上,我又順手將手中的勺子塞到了裴天琛的手中。
裴天琛下意識的垂眸看了看手中的勺子和蔬菜肉糜粥,波光瀲滟的黑眸里,有復(fù)雜的光芒快速的一閃而過。
我以為他是在擔(dān)心我的廚藝,頓時有些惱羞成怒的說道,“裴天琛,你要是敢說半句嫌棄的話,就自己吃自己吧!”
說罷,我作勢要搶他手中的粥碗。裴天琛卻輕輕一躲,靈巧的避開了我的攻勢。
“顧歡顏,謝謝你。”裴天琛低下頭,大口大口的吃起碗里的蔬菜肉糜粥。
見他一言不發(fā),一張帥氣的俊顏也面無表情。我多少有些擔(dān)心,于是用手肘輕輕地撞了撞他,“裴天琛,味道,還湊合吧?”
裴天琛沉默了片刻,才十分賞臉的答了一句,“挺不錯的。”
我像是看外星人一般看向裴天琛,又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裴天琛,你確定你不是還在發(fā)燒?”
大約是被我的逗比行為給逗樂了,裴天琛唇角竟然有可疑的弧度緩緩綻出。“不信的話,你自己嘗嘗不就知道了。”
裴天琛篤定的語氣讓我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于是我抓起筷子再次嘗了嘗我做的菜。
老實說,雖然我現(xiàn)在的手藝比之于從前簡直有著天壤之別的差距。
可擱在普通人眼里,至多也就能算個中等而已。以裴天琛那種挑剔的口味,平日這種菜只怕未必能夠入得了法眼,又怎么樣會和“挺不錯”這幾個字扯得上關(guān)系?
我覺得裴天琛還沒有退燒,所以才會導(dǎo)致他產(chǎn)生這種幻覺。
一念至此,我頓時興致缺缺。徹底將裴天琛的話當(dāng)作了耳旁風(fēng)。
誰知裴天琛竟然很賞光的吃了滿滿兩碗蔬菜肉糜粥。這讓我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并直接導(dǎo)致我收拾碗筷時比平日里勤快了三分。
等我洗完碗回來,裴天琛又陷入了昏睡之中。這一睡,就一覺睡到了半夜。
晚上我迷迷糊糊起來查看裴天琛的病情時,發(fā)現(xiàn)他又開始高熱不退了。
他額上滾燙的肌膚,讓我有些暗自驚心。
要不是此刻是半夜兩點過,我差點就一個沒忍住,把電話給蘇心漪撥了過去。
因為擔(dān)心裴天琛的病情,所以喂他吃完藥之后,我又用溫水不停地給他擦拭身體,試圖用物理降溫來緩解他的高熱。
就這樣一直反復(fù)折騰,直到黎明時分,裴天琛的燒總算是退下去了。
我趴在裴天琛的床頭,不知不覺中竟然睡著了。睡得正香甜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一雙修長的大掌在我的臉頰輕輕的游移。
因為帶了一些薄繭的緣故,所以那雙手撫過我的臉頰時帶了一些微微的刺痛。讓我一直緊繃的神經(jīng)頓時清醒了過來!
我還沒睜開眼,手掌已經(jīng)本能的伸向了裴天琛的額頭。
可我的指尖剛剛才剛剛觸碰到裴天琛溫?zé)岬募∧w,就被一只大掌牢牢地握在了掌心。
我瞬間清醒了過來,驀地睜開眼朝裴天琛看去,卻正好對上裴天琛那雙幽邃璀璨、波光瀲滟的黑眸。
那雙幽黑的眸子好似一汪深不見底的湖水,仿佛有魔力一般,吸引著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沉淪下去。
我微微晃了晃神,便迷失在了裴天琛的男色之中。
“顧歡顏,早安。”
直到裴天琛低沉黯啞的嗓音在我耳旁響起,我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早。”我將手指從裴天琛的大掌之中抽離,沒有絲毫避嫌的摸上他的額頭。溫涼的觸感由肌膚相觸處傳來,讓我瞬間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還好,終于退燒了。”
我驀地站起身來,想要去洗個臉清醒一下。誰知因為蜷縮在床頭太久了,導(dǎo)致我雙腳發(fā)麻,下盤不穩(wěn)。一個蹌踉身子就搖搖欲墜的撲向地面。
一雙強而有力的臂彎適時的拉住了我,于是我便由和地板親吻改為了直接朝裴天琛投歡送抱!
我重重地砸在了裴天琛的身上,力道大得連我都忍不住替裴天琛疼痛。
“裴天琛,你沒事吧?”我顧不得許多,手掌下意識地摸向裴天琛的小腹。
裴天琛倒吸了一口冷氣,幽邃的黑眸里就多了一絲意味不明的古怪光芒。
“別亂動。”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制止了我的行為。然后用磁性而破碎的嗓音在我耳畔說道,“顧歡顏,你對每個男人都是這么......魯莽嗎?”
我覺得裴天琛想說的那個詞肯定是“輕浮”,可話到嘴邊他不知為何又改成了“魯莽”?
盡管如此,我依然能夠感受到他語氣中那種淡淡的不悅!
我下意識地低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情急之下似乎摸錯了位置。也難怪裴天琛會有如此反應(yīng)呢!
臉頰驀地一燙,我一張老臉頓時有些繃不住了。
“裴先生,你可千萬別這么妄自菲薄!”伸手擷住裴天琛的下巴,我唇角綻出一抹妖嬈嫵媚、風(fēng)情萬種的笑顏。然后以十分輕佻的姿態(tài)向他拋了一個媚眼。
“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有如此上好的皮相,值得我對他刮目相看的!”
纖長的手指,十分輕薄地沿著裴天琛線條完美的臉頰游走。我彎下腰,湊近裴天琛的耳朵,在他耳畔吐出濕潤而曖昧的氣息,
“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饑不擇食到那種程度!”
說罷,我的薄唇輕輕掠過裴天琛的耳朵,又一觸即分。
裴天琛眼眸一深,呼吸頓時就急促了起來。他一把拽住我,將我?guī)胨膽阎校浑p幽邃的眼眸里仿佛燃燒了兩簇熊熊的火焰,“顧歡顏,我警告你,不要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