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條件反射的往後一躲:“我......對不起,夢茹姐。”
在孫煒的事情上,我除了說抱歉,真不知道還該能說什麼!是,他爲了我自殺,剛從醫(yī)院出來的第一時間,又因爲我受傷!蔣夢茹的生氣,不是來自於我對孫煒的拒絕,而是孫煒已經(jīng)成了這個樣子,我還要和他糾纏不清。
我是明白的。
哪知,孫煒忽然起身上前,因爲假肢被取掉,一個沒站穩(wěn)就跪在了蔣夢茹的面前,他抓著蔣夢茹的褲腿,說:“夢茹,這跟雯雯沒有關係,都是我自己,你別什麼怨氣都往雯雯那兒發(fā)泄,她受不了這麼多的。”
孫煒的話,讓我忍不住鼻尖一酸。
總還是有個能看清楚現(xiàn)狀的人,能站在我身邊在困難之時,不顧安慰不顧自尊幫助到我的人。
“孫煒你這是幹啥啊,起來!”蔣夢茹埋怨著,把孫煒從地上給拉了起來:“你自己也不看看自己現(xiàn)在的情況,是什麼忙都能幫,什麼狀況都能往上衝的嗎?”
“不,夢茹。”孫煒賴在地上就是不起來,說:“我還有件事兒,想要你幫忙!”
“有什麼事起來再說,你這麼跪在我面前也不是個事兒啊!我說過的,只要是你的忙,不殺人不犯火我都會幫,你給我起來!”蔣夢茹用著力衝我大喊:“羅雯雯你快過來幫忙啊!”
我和蔣夢茹廢了好大的勁兒,才把孫煒從地上拉起來,都累得夠嗆。
過了好大一會兒,孫煒忽然說:“夢茹,我想把索亞和她的孩子接過來。”
蔣夢茹沒有反應之前,我先驚得不輕:““孫煒你沒事兒吧?孫茂他就住在索亞一個小區(qū)啊,他站出來不就行了嗎?爲什麼要讓索亞帶著孩子跑來這麼遠的地方啊?再說,他們來了怎麼生活,孩子誰照顧啊?”
孫煒並不理會我,把目光轉(zhuǎn)向蔣夢茹,說:“夢茹,我知道我來已經(jīng)給你添了很多麻煩,但是索亞懷的孩子是我弟弟的,現(xiàn)在我弟弟不站出來,他們母女又沒有辦法很好的生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他們接過來照顧。”
“那他們來怎麼生活啊?孫煒,你別想一出是一出啊,這可是墨爾本!”我急著,說。
“我知道,索亞的孩子是我們孫家的,孫茂擔負不起責任,那就應該我來!我現(xiàn)在的收入並不低,養(yǎng)一個孩子還是可以的,如果夢茹同意的話,索亞過來也可以先在她的店裡幫忙。”
“孫煒,我覺得在這個時候,真的沒有再比孫煒站出來承認起責任,更好的解決辦法了。再說,夢茹姐這兒不能跟個難民營似的,誰有困難接接受幫助誰吧?先是我,再是你,現(xiàn)在又來個索亞和孩子,得給她添多少麻煩?”我極力的勸說著孫煒:“要不,你再好好想想?”
“我想好了。”孫煒很堅決的點頭,說:“雯雯,我來找你,是想跟你說說,要是索亞過來,你們都搬到我這邊來住吧?到時候我們在一起,也可以好好的照顧她們?”
“我......”
“你放心,我真的沒有其他的意思,白天有蔣夢茹看著孩子,你想晚上我很多時候都有課,你下班回來也好幫著索亞照顧下。再說她剛剛來這邊,可能最需要的,還是來自你這個好朋友的陪伴。”
“好!我去找人辦手續(xù)!”長時間沒說話的蔣夢茹,忽然開口答應了下來:“孫煒,只要你能開口讓我?guī)兔Φ娜耍欢ň褪悄阕羁粗械娜耍『茫掖饝悖〉牵阋驳么饝乙患隆!?
孫煒偏頭看著蔣夢茹,“嗯?”
“別再幹傻事,愛自己更多一些,別把時間和精力都浪費在無聊的人上面!”蔣夢茹說話的語氣很重,說的時候還意有所指的盯著我,直接表明她是在說我。
“我知道的,夢茹你就放心吧!再說上次,真心和雯雯沒太大的關係,我只是睡眠不好吃了安眠藥,自己忘了自己已經(jīng)吃過了,就......”孫煒極力的想要在我面前說明,他吃安眠藥自殺不是因爲我。
蔣夢茹嘆息了下,無話可說的樣子:“好吧,我明天找人辦。”
蔣夢茹竟然就這麼答應了下來?那我還能說什麼?
我更是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蔣夢茹對孫煒的用心和付出,她一次次的幫著他和他身邊的人!
當初孫煒出事的時候,蔣夢茹和她老公,可是第一時間就回了國內(nèi),動用一切能力把孫煒安頓來了這邊。現(xiàn)在,僅僅是因爲孫煒的囑託,就答應把索亞和孩子一起接過來!
瞬間有些服蔣夢茹了,這樣的友情和魄力,真心不是誰都能有的,好嗎?
縱然她之前對我動過手,但我真心覺得她和孫煒之間,是超過了男女界限的友誼,我真的是由衷的佩服她。連帶著因爲她願意幫助索亞,我也對她有些感激的,說:“夢茹姐,謝謝你啊。”
蔣夢茹嘆息了下,說:“沒事,我是看在孫煒的面兒上。”
我終於還是倒下了!
在連軸轉(zhuǎn)了一週,又在河水裡泡了一個下午後,蔣夢茹還在跟孫煒說事兒,我就有氣無力的躺在沙發(fā)上,只覺得身上滾燙,但是我卻冷得全身發(fā)抖。
孫煒先看到我的異常,嚇得上前摸著我的額頭。
高燒39.7°。
蔣夢茹開車帶我去了醫(yī)院,拿了退燒藥回來,在孫煒的家裡和孫煒兩人一起,守了我一個晚上。天亮的時候我才退燒到37.2°的低燒,人也像是跟誰打了一晚上的架,精疲力盡的胳膊都擡不起來。
我不知道在我發(fā)燒的過程中,孫煒跟蔣夢茹說了什麼,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她看我的眼神非常的溫暖,關切的撫摸著我的額頭,問我現(xiàn)在感覺好點兒沒有?
“嗯,對不起啊夢茹姐,讓你們沒有休息好。”
“該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昨天也不知道你是這麼個情況,還對你發(fā)火來著。”蔣夢茹歉意的說:“雯雯,你知道我是個急性子,發(fā)起火來我自己都不控制不了,所以做過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你得要多諒解下。我們還是好朋友的,對吧?”
蔣夢茹的性格,某種程度上跟我特別的像,而她站在孫煒的角度,對我的好壞全部取決於孫煒。這點兒我自然是能夠理解的,而且也從來沒有怪罪過她的意思,畢竟她總是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拉我一把。
不管是她還是孫煒,都是這樣。
我細細想起來很多時候,其實把我推入到困境的不是別人,是閔天佑和他身邊的人!而每次,真正出手幫助我拉我的人,卻是蔣夢茹和孫煒,可悲的是,我還總是去拒絕他們的好意,總是刻意想要疏遠他們。
然後讓自己,不停的陷入到閔天佑那兒,惹得自己一次次滿身傷痛。
呵呵,我是不是傻?
很久沒有和蔣夢茹這麼靜下心來好好說話了,她跟我說了好多。
她說孫煒剛來的那時候,她真的只是單純的害怕孫煒不習慣,想要讓我去照顧下他,只是沒想到孫煒心裡會有隔閡。而後來孫煒裝上假肢之後的情況也不是很好,最近因爲受到我的影響情緒波動特別大,她纔會把火都發(fā)在我的身上。
說著,還笑看著孫煒,打趣著說:“你看,我和雯雯的矛盾,不都因爲你起的嘛?”
孫煒附和著笑笑,說:“我想以後,我會好好調(diào)整下自己的狀態(tài),不給你們的思想上添加任何麻煩了!”
“對嘛,你說你成天要死要活的,哪還有半點孫煒的影子?”
說到底和蔣夢茹都是一類人,有矛盾也好不爽也罷都是一句話的事兒,話說開了就好了。
“我現(xiàn)在告訴你們,臉書真的不是我發(fā)的。”我趁著,解釋說:“以前我的q都掛在潘韓琦那,孫煒你也看到的,潘韓琦她......所以我一直都沒辦法跟你們解釋清楚,臉書的事情。好在,你親眼看到了潘韓琦和我?guī)终獭!?
孫煒神色暗沉的想了想,說:“嗯,我相信你雯雯,好了你先別說太多話,好好休息睡上一覺,明天還上班呢。”
“對了雯雯,你是從潘韓琦那搬出來了嗎?”蔣夢茹忽然問。
“嗯。”
“那你現(xiàn)在住在哪兒?”
說著,孫煒和潘韓琦不約而同的看著我,像是都知道,我又被閔天佑從孟然那趕出來了似的。
我臉紅著,撒謊說:“朋友那。”
“你也別住在什麼朋友家了,孫煒這不是還空著一間屋的麼?過段時間索亞來了你也是要搬過來的,不如等你病好起來,就把你的東西搬過來吧。你別誤會啊雯雯,現(xiàn)在這男女混住的事兒也很正常,大家都是朋友嘛,有困難的時候相互照料下,不都是應該的嘛?”蔣夢茹霹靂扒拉的說著,還叮囑孫煒說:“就你,別再犯神經(jīng)就行!”
孫煒撓撓頭,保證說:“嗯,我不會了。雯雯你搬過來吧,讓我照顧著你,我心裡也能踏實點兒。”
我沒有馬上就答應下來,但是心裡的天秤已經(jīng)開始偏向了孫煒那邊。我能切實感受到,孫煒和蔣夢茹對我的關心,他們是真的想要我好,不管孫煒對我有沒有其他的想法,但不得不說他真的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在幫助我。
而不像閔天佑那樣,對我充滿了利用和算計。
吃過午飯,和索亞打電話詳細的溝通好了來墨爾本的事,索亞雖然並不是很願意,因爲她還想著在國內(nèi)等孫茂。但是因爲那羣小混混現(xiàn)在成天在她家樓下蹲著,弄得她已經(jīng)好幾天都沒有帶孩子下樓去溜過了,她爸媽都是老實巴交的工人,沒條件和能力去解決這個問題,更是不可能留下一個人在家裡幫她專門照看孩子。
孫煒特別想索亞和孩子過來,在電話裡極力的跟她分析著說,就算現(xiàn)在這羣小混混的問題解決,但是她那麼小還帶孩子,只得找晚上的班上,再去酒吧的話,難免還會引起其他的問題。
倒不如,就趁著這機會來,等三年的派遣期到之後,孩子回國也是剛好上幼兒園,什麼都能好辦一些。
索亞最終還是聽從了孫煒的建議,答應晚上跟她父母商量下。然後到晚上就打來電話,她父母聽說是來墨爾本跟我在一起,就很放心的同意,尊重她的意見了。
於是,索亞來墨爾本的事,就這麼給確定了下來。
我永遠記得,我離家出走的時候,索亞摔壞了她的儲錢罐給我錢的樣子,所以在確定她要來的時候,我就在心裡暗暗的下定決心,趁著這一個月的時間,節(jié)約點兒錢下來。
畢竟她來了以後,遇到最大的困難,就可能會是語言和經(jīng)濟。語言都好說,久了自然就能習慣,但是經(jīng)濟上,孫煒也並不是特別寬裕的,再去麻煩蔣夢茹,總不是那麼說得過去。
我手上是有點兒閒錢,本來也是打算把工作上的麻煩事解決了之後,就去租個房子。我現(xiàn)在的收入穩(wěn)定,也能支撐起我自己住一間的房租,可是現(xiàn)在,我不得不把這筆錢剩下來,用作索亞來了之後的不時之需。
我把我所有的東西,從孟然那搬來了孫煒這邊。
搬家的時候,祁佩和孟然在家裡大吵了一架,祁佩嚷嚷著說閔天佑欺人太甚,她要跟我一起搬走。我好言勸說,告訴他們我搬家不是因爲閔天佑,而是索亞要帶著孩子過來,我得去照顧她和孩子。
不管他們相信或不相信,這就是事實。
祁佩生氣的把家裡很多東西都摔了,嚇得孟然站在角落的地方不敢吭聲,任由祁佩罵咧著自己。等祁佩都發(fā)泄完了以後,孟然才小心翼翼的上前來,拉了拉祁佩的衣角,說:“好了祁佩,你別生氣了,人雯雯不都說了嘛?她搬走是因爲要照顧索亞,就算閔少不發(fā)火,她早晚也得要搬走的嘛?”
“是啊祁佩,你們確實沒有必要因爲我的事情,夾在我和閔天佑之間左右爲難。這樣也好,以後他再跟你們見面,你們也就裝著不知道,問起你們我的情況,你們也可以說不知道啊。能徹底的了斷,不是挺好的嘛?”
“可是羅雯雯,你確定孫煒真的,能比閔天佑更好的照顧你?”祁佩說這話的樣子,就像是我跟閔天佑斷了聯(lián)繫,要去跟孫煒再續(xù)前緣似的。
我笑笑,說:“祁佩你想什麼呢,我跟孫煒只是朋友,等索亞和孩子一來,我們仨就算是從難民營裡逃出來的,難兄難弟相互照顧而已!”
“那你自己要注意和小心,他要給你受了什麼委屈,你就回來,我和孟然......”祁佩說著看了下孟然,帶著點兒鄙視的說:“算了他不行,你要受了委屈你就告訴我,我會去幫你出頭的。”
起初的時候,我還有擔心說,和孫煒單獨住在一起會不會有什麼事情發(fā)生,比如他還會有之前那種波動的情緒,或者是跟過年的那天晚上一樣,要我保證的說著點兒什麼。
但事實證明我是想多了。
我搬過去之後,孫煒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完全就回到了曾經(jīng)我們在成都的時候一樣,那種普通好哥們的關係。他從沒跟我說過半句我喜歡你之類的話,更是沒有在肢體上,有任何不敬和冒犯的地方。
我們的相處,比我想象中的要融洽和自在許多。
每天早上,他會比我早起一會兒,去到樓下鍛鍊身體加買菜,我出門的時候他還沒回來。晚上我下班的時候他也差不多剛好下班,一起吃個飯聊的都是很輕鬆的話題,然後就各忙各的,洗洗衣服回房間看看書什麼的。
基本上處於一種,不相互干預的狀態(tài)!
我的生活,也終於在這個月中,徹底的平靜和穩(wěn)定了下來。
工作上沒再出過任何意外,很順利的通過了公司的試用期考覈,簽了正式的兩年合同。這就意味著,我在畢業(yè)之前,只需要做好本職的工作,再不用爲了生計忙碌奔波。
潘韓琦忙著畢業(yè)忙著找工作,也沒再來找我的麻煩,期間和孟然祁佩吃過兩次飯,他們在我面前,再不提任何關於閔天佑的消息。我覺得這纔是我想要的狀態(tài),平靜的努力著,平淡的生活著。
不要有那麼多的意外,也不想要有那麼多的轟轟烈烈。
真的很累,很累......
索亞的手續(xù)本來是一個月,中途遇到了點兒問題,拖到三月份才全部辦好。
她到的這天是週末,蔣夢茹開車帶上我和孫煒,一起去機場接的她。初見到索亞的時候,我差點兒不敢相認!
真的,短短半年時間,她至少老了8歲,看起來比蔣夢茹的年紀還要大很多。
一個人帶著孩子長途飛行,頭髮凌亂面容憔悴,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面前的孩子身上。她見到我們的第一句話,就是讓我們先幫忙看著行李,她得去找母嬰室給孩子餵奶,孩子餓了。
“我跟你一起吧。”我扔下蔣夢茹和孫煒,帶著索亞去了機場的母嬰室。
還沒找到,孩子就忍不住的大哭起來,索亞急得就地坐下來,直接就掀開衣服,聽到孩子的吸允聲代替了哭聲,索亞臉上的表情才終於放鬆了下來,無比驕傲和滿足。
總之我是體會不到這種心情的,只覺得自己的生活全部被一個孩子給代替。
如果是我,會瘋的吧?
索亞的適應能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強許多,根本不需要我和孫煒幫什麼忙,她自己就能很好的照顧好孩子,還能在白天我們上班的時候,幫我們把家裡收拾好衣服給洗好,還能在我們下班的時候,坐好晚餐。
她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女人本弱,爲母則剛!”她說爲了孩子,不論遇到多大的問題都得去做去學去適應。
短短一週的時間,索亞不僅自己把這邊的生活給適應了,還把孩子的生物鐘給調(diào)整了過來。她說她可以去蔣夢茹的店裡上班了,現(xiàn)在孩子每天睡兩覺,每天中午和晚上吃飯的點,各兩個小時。
孫煒都心疼得看不過去了,說她:“索亞,其實你不用這麼著急去上班的,我可以......”
“你們能幫我來這邊,就已經(jīng)給你們添不少麻煩了,我怎麼還能白吃白住你們呢?”索亞的臉上,透著無比的堅強,說:“孩子很懂事,我每天都告訴他,說中午和晚上媽媽要忙讓他好好睡覺,他這幾天都很乖的,每天我掐著時間,剛好是在飯點最忙的時候,他就會睡。平時也還好,除了吃飯換尿布時,他能自己在小牀上玩兒半天。”
我和孫煒都犟不過索亞,最後讓她再多休息了三天,就去到蔣夢茹的店裡了。
我以爲索亞的到來,會讓我們變得手忙腳亂,但沒曾想,她不僅沒有給我添一點點的亂,反而讓我們的生活在短時間內(nèi)就恢復了平靜。從她上班後,每天她和孫煒一起出門,她去店裡孫煒去上班。
我下班後會先去到蔣夢茹的店裡,幫她看著孩子等她下班,再一起回家。回家後她會讓孫煒陪孩子呆會,她和我一起收拾下家裡,洗下孩子和我們換洗下來的衣服。
生活一天天的重複,沒有任何變化。
5月1日,國際勞動節(jié)!
媽媽一早就給我打來電話,說她今天要去醫(yī)院。閔天佑項目上的藥,已經(jīng)成功通過了小白鼠的實驗,報告跟預期沒有相差,可以用於人體服用。前兩天我爸已經(jīng)做過了全身檢查,現(xiàn)在是最後能服用藥物的階段。
我平靜了幾個月的心情,驟然變得緊張起來。
這是個賭局,誰都不知道結果的賭局!
如果我爸好起來,那就是我們贏了,之前放棄手術放棄化療,等著藥物來救治的辦法是成功的。可是也很有可能會有另外的情況,經(jīng)過三個月的藥物治療,不會有任何的好轉(zhuǎn),反而會讓病情惡化到,手術和化療都沒有了用處的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