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zhuǎn)過頭看到孫煒的那瞬間,直接淚奔了!
全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是乾的,歪著身體依靠在牆上,很艱難的讓自己在水中保持站立的姿勢,卻依然把所有的力氣,都用來抓住潘韓琦的手。孫煒畢竟是練過的,即便成了這樣,也能輕鬆的讓潘韓琦鬆開我。
倒是潘韓琦,一副瞧不上孫煒的樣子,“嘖嘖,你有想過你這麼跳下來了,等會兒怎麼上去嗎?”
孫煒輕輕用力,潘韓琦的手就被他抓著離開了我的頭髮,隨即,潘韓琦被他拖拽到距離我還有半米的地方,聽著他惡狠狠的對潘韓琦說:“我就是兩條腿都沒了,收拾你依然是綽綽有餘!”
“那你就試試啊?我倒是要看看,等下就算有人放下來繩子,你一隻腿怎麼爬得上去!”潘韓琦說著,得意洋洋的看看我,又看看孫煒,說:“其實要我說啊,你們湊成一對真的蠻好的,孫煒你把她收了吧?破爛配瘸子,真的很搭的!”
我忍了有忍,還是沒忍住。
即便我心裡對孫煒有我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對他的感激永遠都在,我接受不了任何人,用他身體的殘疾來打擊他的自尊心。尤其是在我有危險的時候,他什麼都沒考慮,就這麼跳了下來。
我跳著衝過去,抓著潘韓琦的頭髮把她往我這邊拉,跟著腿在水下用力,朝著她的襠部踢去,大罵著:“你特麼的纔是個破爛!潘韓琦我警告你,你再這麼說孫煒,我就不信我們倆把你弄不死在這!”
真的,發(fā)狠了!
在水裡泡了好幾個小時,被潘韓琦羞辱了一個小時,她還嫌不夠!
“雯雯,你別動手,我來收拾她!”孫煒怕我再吃虧,用力把我拉到他的身後,然後拎著潘韓琦的手臂,說:“好啊,那我就讓你看看,瘸子是怎麼收拾你個正常人的!”
說著,孫煒用力把潘韓琦往水中一按,“以後還招不招羅雯雯!”
我潛入水下,當(dāng)然也沒有閒著,伸手在潘韓琦的小腿上,瘋狂的亂掐。媽的,把人欺負到這個份上,我也真的是夠了!臉書的事情,我還沒找你說清楚呢,你竟然主動來找我說耳釘?shù)氖隆?
去你大爺?shù)模?
孫煒連著把潘韓琦往水裡壓了好幾次,憋氣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最後潘韓琦受不了了,大聲喊著:“再按我要喊救命了,你們兩個人欺負我一個,要不要這麼過份!”
我們總是怕她喊救命的。
孫煒鬆開了她,指著上面問:“想個辦法,把我和雯雯弄上去!”
潘韓琦無奈的看著上面,小聲嘀咕著說:“本來我還有繩子呢,想到等她找到東西就把她拉上來,結(jié)果她把我拽下來了,手機全部打溼了,你讓誰來拉我們?”
“嗯?”孫煒捏拳比劃著。
嚇得潘韓琦連聲說:“往前走,走一公里的時候,會有個樓梯可以爬上去。”
孫煒聽完,拉著我轉(zhuǎn)身就走。
潘韓琦跟著上來,依然不甘心的還在繼續(xù)說:“耳釘?shù)氖虑槲視フ议h天佑問,但是我剛纔的話還沒說話。”
孫煒並沒有制止她繼續(xù)說下去,緊緊的拽著我的手,在水裡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著。我攙扶著孫煒,就當(dāng)潘韓琦是在放屁,我只是很擔(dān)心孫煒的腿,在水裡浸泡的時間太長,會影響到他。
“羅雯雯,真的,以前我不相信阿姨說話,接觸過你之後就信了。真是誰喜歡上你這樣的女人,就真的要倒黴的啊,你看你身邊的男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你知道天佑跟我怎麼說的嗎?他說,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不得不把你想象成,項目成功以後的錢。”
“你是不是很疑惑,我爲(wèi)什麼能接受閔天佑剛和你分開,又來和我在一起啊?那是因爲(wèi)我接受過阿姨良好的教育,我知道愛上一個優(yōu)秀的男人,只需要得到他的心就好了,他的身體可以爲(wèi)了他的事業(yè),跟別人共享。”
我覺得潘韓琦的腦子好像不正常了。
神經(jīng)兮兮的,說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話,誰想聽啊誰想要關(guān)心啊?
你要跟人共享,那你就共享去唄,反正從今天開始,我是堅決要劃分跟閔天佑的關(guān)係了!不爲(wèi)其他,就爲(wèi)他動不動生氣了就讓孟然把我趕走的樣子,真特麼有種伴君如伴虎的感覺。
可惜啊,他閔天佑在我這兒,算是哪門子的君?
......
孫煒把我接去了他的家裡,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假肢給取下來。
我看到假肢和腿連接的地方,因爲(wèi)長期泡在水裡摩擦,原本好好的皮膚紅了一大片,好幾個地方還給磨破了皮。我心裡滿是愧疚的,幫孫煒拿來藥箱,簡單的消毒和處理了下,問:“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
“不用,正常泡水以後的反應(yīng),再說,你不是學(xué)醫(yī)的嘛,這點兒還能處理不好?”
我看著孫煒把苦痛忍下來,表明上裝出無所謂的堅強,心裡就隱隱作痛,哈著氣幫他吹著受傷的地方,說:“這樣能不能好點兒?孫煒......你說你幹嘛不在上面叫人,非得要自己跳下來啊,你說......”
“我不是給急的嘛!”孫煒摸摸後腦勺,笑笑說:“我去公司找你,說你昨天下午就休息了,然後才找過來,見到她欺負你我就沒忍住。雯雯,你說你咋又惹上她了?”
我該怎麼跟孫煒說?沒法說啊!
“你今天來公司找我,是有什麼急事?”我換了話題,問。
“嗯。”孫煒很嚴肅的跟我說:“索亞出事了!”
聽到索亞出事,我整個人頓時就緊張起來,說該不會是在酒吧裡去駐唱的時候,惹上什麼麻煩了吧?
孫煒說就是,一羣混混非得要索亞唱完歌以後跟他們出去吃宵夜,索亞急著回家看發(fā)燒的孩子,一著急就拎瓶子把人給砸傷了。後來去了派出所,索亞被治安拘留15天,因爲(wèi)她是保釋期,所以就讓在家裡執(zhí)行。
但是那羣混混沒打算就這麼要放過她,尤其知道她是單親媽媽後,就天天蹲在她家裡樓下守著,弄得最近索亞都不敢出門。昨天實在沒辦法了,索亞纔給孫煒打來電話,問他知不知道孫茂的消息。
她想,孩子要是有個爸爸,情況就不會這麼糟糕了。
“孫茂不是......”我顧慮的看著孫煒,說:“不是就住在索亞小區(qū)嗎?”
“可是他不願意站出來啊!”顯然,孫煒和孫茂也是有聯(lián)繫的,也知道孫茂就住在索亞的小區(qū)。想必孫煒在來找我以前,應(yīng)該也和孫茂打電話,溝通過這件事的了。
“索亞現(xiàn)在這樣,他不站出來怎麼辦啊?索亞爸媽白天要去上班,就他們娘倆在家裡,出個意外怎麼辦?”我擔(dān)心的,拿起孫煒的手機,就要給索亞打電話。
孫煒阻止了我,說現(xiàn)在孩子應(yīng)該剛睡覺,別打過去吵到她了。
索亞是我在國內(nèi)最好的朋友,我也不知道爲(wèi)什麼,她就變成了現(xiàn)在這個樣子。如果當(dāng)初不堅持要生下來那個孩子,她是不是還好好上著學(xué),是不是就不會去到酒吧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上班?
現(xiàn)在惹上了混混,身邊又沒有能幫助到她的朋友,一個人帶著孩子,她該怎麼辦?
“我先給她發(fā)個消息,她沒睡覺的話,我們再打過去吧。”孫煒說著,拿手機給索亞發(fā)了消息。
我繼續(xù)幫他處理著腿上的傷,等著索亞回電話過來。
忽然,門“砰”地一聲,被蔣夢茹給踢開。
她氣勢洶洶的衝到我們面前,看到孫煒拆下來的假肢,和他腿上的傷,揚起手異常生氣的說:“羅雯雯!孫煒?biāo)u剛剛出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