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正廳外的空地上已經(jīng)擺放好了香案, 香案前放著個包著絨布的蒲團,一把紅木的交椅背北朝南擺在正中間,香案上紫金的香爐擺在正中, 方便放著幾束還未點燃的香, 香爐前放著四碟鮮果、四碟干果、四碟點心。
阿布隨著湯姆和參寶走到正廳外面, 看著場地上的擺設, 乖乖地和湯姆站在一邊看著參寶走到香案前, 點燃了一束香,朝天豎起,喃喃自語了會兒, 又在蒲團上朝天叩首,最后把香插入香爐, 才轉身招呼他。
“阿布, 你過來。”參寶朝阿布招了招手說:“你上束香, 叩幾個頭,算是給師傅他們報備一下, 以后你就是他們門下的徒孫了。”
阿布想著參寶剛才的舉動,拿起放在香爐邊的香束,依樣畫葫蘆地點燃了,朝天舉起朝著香案鞠躬,再將香插入香爐后, 在蒲團上跪倒, 恭恭敬敬地三叩首, 起身走到已經(jīng)端端正正坐在紅木交椅上的參寶面前, 一時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
湯姆在一邊看著自己的好友難得的窘迫樣, 笑著把香案前的蒲團擺放到參寶面前,走到阿布身旁輕輕地提醒道:“走過去, 三叩首,拜見師傅,奉茶,參寶喝了就算是正式承認你進入他的門墻了。”
阿布看著湯姆偷笑的樣子白了眼,實在是很沒有貴族風范的樣子,人卻按照湯姆說的走到參寶前面在蒲團上跪倒、叩首。
“起來吧!既然拜我為師,那么就要尊師重道。”參寶板著個臉,顯得很是嚴肅地對阿布說:“我教你內功之事不得外傳。”
湯姆在一邊輕輕拉了下阿布的衣袖,對他抬抬手,讓他接過自己剛拿的茶盅,指指坐著的參寶,示意他上前去敬茶。
阿布伸手接過茶盅,雙手捧著遞到參寶面前,參寶接過手來,輕輕喝了一口,對阿布說:“乖啊!”
湯姆看著這兩個人,忍不住背過身去,兩個肩膀一抖一抖,偷偷地笑,讓阿布拉克薩斯恨不得踹上他一腳。
“太好了,這個拜師禮總算是結束了。”參寶好像終于卸下了什么一樣站起身來活動了下,才輕松地對阿布拉克薩斯說:“吶,剛才是因為拜師禮的需要才這樣嚴肅的,平時你可別這個樣子,和過去一樣就可以了,我可受不了天天那種感覺,會崩潰的。”
湯姆笑著走到參寶旁邊,用手勾著參寶的手問:“你剛才喝茶后,怎么就想到要說聲‘乖啊’的,太有趣了。”
阿布想到剛才參寶說的那句話,臉又點發(fā)紅,想想那么短短的時間湯姆就偷笑了自己好幾回,不由恨恨地又瞪了他一眼。
“啊,這么說不對嗎?”參寶瞪大了眼睛看著湯姆說:“我那時候給師傅奉茶,師傅就是這么說的啊,我只是學他而已啊。”
“噗嗤!”湯姆轉過頭去,過了會兒才轉回來對參寶說:“那個我再問下,你拜師的時候是什么樣子的?”
“嗯,我拜師是在我化形不久,也就比以前的娃娃樣小一點點吧。”參寶歪著腦袋想了想,應該沒錯的了。
“阿布娃娃。”湯姆看了看明顯知道自己的問題不懷好意已經(jīng)避過一旁的阿布,又輕聲對著阿布說了句:“阿布娃娃。”就抖著肩膀,拉著參寶的手說:“拜師禮成了,先進去吃晚餐吧,吃好了晚餐再給阿布娃娃,呵呵,打通經(jīng)絡,你看怎么樣,參寶?”
“好啊,我沒問題。”說完轉頭問阿布:“你看怎么樣,阿布?”
阿布拉克薩斯跟在參寶后面,非常恭敬地說“我聽師傅的。”
這句話讓參寶的臉都皺成一團,湯姆也覺得有點不太舒服皺了皺眉頭對阿布說:“你怎么了,阿布?不是說好了還和以前一樣么,為什么說話這么的恭敬。即便是你拜參寶為師學習,但你還是我們的朋友,不必要這樣。”
阿布拉克薩斯突然很詭異地笑了下說:“讓你剛才笑我,怎么樣!”
“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參寶和湯姆異口同聲地對著他大聲吼道。
居然敢玩我們,一定要接受懲罰,兩人賊賊地笑著,頗有不懷好意地看著阿布,兩只手伸出來,比劃著手指,作出撓癢癢的動作,阿布看了眼,就飛快地往前跑,邊跑還邊說:“我傻了,才站在原地,讓你們撓呢。”
湯姆和參寶并沒有追上前,而是看著阿布跑出了一長段路程后才對著阿布喊:“回來啦,你方向錯了。”說完兩人很悠閑地往偏廳走,把阿布扔在了后邊,阿布看了這兩個損友,無奈地加快腳步追了上來,對著他們說:“你們兩個,先前是不是就想著讓我多跑跑啊?”兩人相視一笑,湯姆對阿布說:“我們可是讓你做做飯前運動,等下可以多吃點,看看,我們對你多好!”
阿布無奈地瞪了兩人一眼,接著又忍不住自己先笑了出來,三人就這么肩并肩一路笑著走遠了。
這是一件完全原木裝飾的房間,房間不大,也就三、四十平米,木質的地板上刷了層薄薄的清漆,能夠清晰的看見地板的木紋,四周的墻壁也用木料做了護墻板,同樣是刷了層清漆。墻上的掛著幅寫著‘靜心’兩個大字的掛軸,地上鋪著藺草席子,還帶著那么點淡淡的青草香,除了這些整間房間就沒有什么其他的裝飾,顯得有點那么空空蕩蕩的。
結束了晚餐后,就在偶人的帶領下,好好洗了個澡的阿布,穿著一身棉布的長袍,光著腳丫在房間里丈量著長短,從這頭踱到那頭,心里對于即將開始的打通經(jīng)絡是又好奇又緊張,一個人就在這間房間里等著參寶和湯姆的到來。
“阿布,你在做什么呢?打算把這間房間都量個徹底嗎?”參寶同樣穿著件白色的浴衣,站在門口看著在房間里打轉的阿布問。
聽到參寶問話才恍然回神地阿布,看了看站在門口的人,走過來說:“沒有呢,我只是有點興奮,也有點緊張。”
“難得呢,居然能夠聽到你親口承認興奮、緊張。”湯姆走了過來,牽著參寶的手和他一起走進房間,邊走邊問道:“你興奮,我還能理解,你緊張什么?由參寶來幫你打通經(jīng)絡又沒有什么危險的。”
“這和有沒有危險沒什么關系,我就是覺得緊張而已啊。”阿布看著眼前手牽手,親親熱熱的兩人解釋著。
參寶從湯姆的手里掙脫出自己的手,指著房間中央對阿布說:“你到當中,盤腿坐下來,等一下會有漲漲的、麻麻的感覺,或許會有點疼,你記住千萬不能張口喊,怎么著都要忍到最后結束,知道了嗎?這個可是至關緊要的。”
又轉身對湯姆說:“你在一邊安靜地看,千萬別出聲,無論你看到什么樣的情況,明白嗎?”
兩人點點頭都明白這件事情的重要性,湯姆走到墻邊,背靠在墻上斜倚著身子,看著站在房間中央的兩人,耐心地等著。
“阿布,把這藥吃了,我們等你的藥性發(fā)散開了就開始。”參寶攤著手把手上兩粒溜圓有著暗暗光澤的藥丸遞到阿布面前。
阿布好奇地看了看和自己往常所見到的魔藥完全不一樣的藥丸,隨手放進嘴里,這藥好像是冰遇見了陽光一樣,入口即化,隨即咽了下去,別有一種甘甜的味道,這更是和魔藥那難以讓人忍受的古怪味道不一樣了。
“這是什么藥,不錯,很好吃哦。”阿布砸吧了一下嘴巴,對參寶說,似乎頗有意猶未盡的感覺。
參寶盤腿坐在席子上,招手讓阿布坐在自己的面前,笑著說:“怎么樣,好吃吧,我就是不明白你們那個魔藥為什么要做成一瓶瓶的,帶著多不方便,還有那個味道簡直就是可以嚇死人。怎么樣,這樣煉成的丹丸不錯吧?這兩粒藥丸,一粒洗髓,一粒易筋,能夠讓你在內功的學習上事半功倍。哎,你現(xiàn)在學習內力畢竟是晚了點,這個可是年級越小練越容易的。”
阿布聽了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慢慢覺得自己似乎有點熱了,偷偷挪了挪,似乎別處的席子更涼快些。
“阿布,你是不是覺得有點熱?”一直關注著他的參寶,立時就察覺出他的不對勁,連忙問。看見阿布點頭,急忙說:“好,現(xiàn)在就開始了,阿布記住我剛才說的話,現(xiàn)在你就坐著不要動。”說完站起身來,繞著阿布開始一指指點向他周身的穴道。
阿布坐那里,感覺到參寶的手指飛快地在自己的身上點著,隨著他每點一下,就有一股熱流沖入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多的熱流在自己的身體里匯聚,自己覺得越來越熱,也讓自己覺得身體仿佛被這些熱流漲得大了起來。
緊接著自己給參寶拉了起來,那些熱流又從自己的下身沖了進來,慢慢地匯聚在一起的熱流按著一定的線路在自己的身體內開始流動,就好像自己的身體里有著他們固定的通道一樣。一遍又一遍在自己周身流動的熱流最終匯聚到了小腹下方,又從那里流出,沿著固定的線路在自己身體里流動,最終又再次的匯聚到那里,每這么流動一圈,那股熱流就多了一些。
隨著熱流的逐漸增多,原來好像有些不太通暢的地方阻礙到了熱流的流動,讓他覺得又痛又漲,非常難受,但他還是記著參寶的叮囑,咬牙忍著,絕對不讓自己開口發(fā)出聲音。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涼涼的冷流包住了那些管道,也同時包裹著熱流沖向了那些阻礙著熱流流動的地方,就覺得‘轟’的一聲,整個人仿佛輕松了下來,身體里的那股熱流也不再燙得人難受,整個人好像泡在了溫泉中一樣,懶洋洋的,非常舒服。就聽到參寶在自己耳邊說:“好了,接下來,你按著體內的路線,讓他運行三十六周天,就是一進一出,讓它運動三十六圈,就可以了。結束后自己再去洗個澡,我和湯姆先走了,明天早上見。”
看見參寶離開阿布,站了起來,湯姆走了過來,輕聲地問:“阿布的經(jīng)絡打通了?”
“嗯,等他運行了三十六周天后就行了。明后天再讓他早晚各運行一個小周天,熟悉了經(jīng)絡之間的路線就沒有問題。”參寶看著阿布身上已經(jīng)滲出的黑色的汗水,嘴角偷偷笑了笑說:“只是不知道他醒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這么臭,會是什么樣?”
“行了,我想他可不想讓別人看見他這個樣子。”湯姆拉著參寶的手,牽著往門外走:“讓他一個人在這里吧,我們也該回去洗洗睡覺了,天色可是不早了,你難道不累嗎?明天還要教阿布一些基本的功夫,以及關于魔法的冥想打坐之類的,有得你累的呢。”
參寶溫順地讓湯姆牽著自己離開了練功房,離開前關上房門,啟動了房間的防御陣法,以保證阿布在里面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