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來的?”江黎不明所以的詢問,一大清早整個人都還沒有緩和過來,就被徐媽跟小蘭咋咋呼呼,腦袋都快要爆炸了。
“記者,剛纔我跟小蘭從外面買菜回來看到一羣記者就在外面?!毙鞁屩钢T口方向,畢竟是上了年紀,剛纔跑進來幾步的時候還有點粗喘。
“記者?”江黎微微蹙緊秀眉,她沒想到那些記者這麼鍥而不捨,昨晚都說了不會說什麼,今天一早就來了。是來逼她開口,還是來堵白凜川會不會回家。
“少奶奶,那些記者人多勢衆(zhòng),咱們還是不要出去。少爺現(xiàn)在還沒回家,少爺在什麼地方,我讓小蘭去把少爺找回來。這時候少爺不在家去呢?”徐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踱步,看江黎這麼冷靜更是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不歸家,一個看起來事不關(guān)己,明明他們兩個纔是當事人。
“他不會回來的,要回來早就該回來了。你給公司打電話看看,他有沒有去公司?!苯枞嘀l(fā)酸的脖子,跟徐媽吩咐了一聲。
昨晚她也給白凜川打過電話,但是接電話的卻是陳陽,白凜川當時跑得太急,根本就顧不上拿手機。但也不大可能去公司,沒理由白凜川不回家一趟,好歹她也算是他老婆,哪有這麼不管老婆死活的道理。
徐媽撥通電話之後又掛掉電話,臉色更加難看,“少奶奶,少爺沒有回公司,還是讓小蘭去醫(yī)院找他吧。那些記者看小蘭或許不會太爲難,要是你出去了纔是真麻煩呢。”
徐媽剛掛掉電話,電話再次響了起來。徐媽接通後告訴江黎,“是宅子那邊打過來的,問你少爺?shù)那闆r?!?
這下由不得江黎不接,她深吸一口氣,調(diào)整好不平整的呼吸纔開口:“爺爺?!?
“凜川那件事到底怎麼回事?他現(xiàn)在人在哪?你知不知道那些記者都鬧到公司門口去了,現(xiàn)在整個濱陽都在笑話這件事。你現(xiàn)在既然是凜川的妻子,就有義務(wù)替他解決這些麻煩,或者你去把他找出來。”
“對不起爺爺,這件事情我也有責(zé)任,昨天不該讓凜川離開的。你不用擔(dān)心了,我現(xiàn)在就去找凜川處理,你注意保重身體。”
“儘快,別因爲這件事情影響了公司形象?!崩蠣斪诱f完這句話後便掛掉了電話,只剩下江黎一個人還拿著電話發(fā)呆。
她深深闔上眼,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疲憊。不單單是身體,更多的是心累,從白凜川拋棄她抱著另一個女人走的那時候開始,她的心就沉重萬斤般重。
“徐媽,幫我把車鑰匙拿來,我要去醫(yī)院找白凜川?!苯桦p手撐在桌上,說這話時渾身都還沒勁。
“少奶奶你告訴我少爺在哪,我?guī)湍闳?。你現(xiàn)在看起來情況也不太好,何況外面還有那麼多記者,要是磕著碰著把你弄傷了少爺會——”
在徐媽還沒說完話時,江黎就截斷了徐媽的話:“徐媽,你們少爺不會心疼我。至少現(xiàn)在不會心疼了,就像你當初所想的那樣,最初我跟你家少爺在一起就是爲了錢,不過我是爲錢救我媽。我不過是個沒身份沒背景一無是處的女人,他娶我的原因,至今我都不明白。昨天在路上,婚車撞到了他前女友,所以他纔會毫不猶豫丟下我去醫(yī)院的。”
徐媽沒想到江黎會突然對她說這些話,楞在原地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江黎自嘲的勾起一抹苦笑,繼續(xù)道:“我有自知之明,不會糾纏不清。算起來你們少爺也是幫了我,如果他有什麼要求我都可以答應(yīng),即使現(xiàn)在跟我說離婚,你明白嗎?”
“少奶奶?!毙鞁尡唤柽@番話詫異的說不出話來,她真的沒想到,江黎跟少爺是這麼一層關(guān)係。想到當初把江黎當成那些外面隨便的女人,有點難爲情。
“去吧,我上樓換件衣服,這件事情不能擴散蔓延。”
“好?!毙鞁屴D(zhuǎn)身就去拿車鑰匙,等江黎下樓的時候徐媽已經(jīng)等在了門口。將車鑰匙交給江黎時,徐媽不放心的叮囑了一句,“少奶奶出去的時候要注意,那些記者看起來很麻煩?!?
“知道了,你幫我照顧好我朋友。”江黎接過車鑰匙徑自往外面去,就不信那些記者還能把她吃了。
事實證明,她在社會上的經(jīng)驗還是不足。當她車開到門口時,本來想硬闖出去,卻沒想到有幾個不怕死的記者擋在車前,硬是逼她停下了車,當真是要錢不要命。
“白太太,你解釋一下好嗎?”
記者們將車圍得跟馬蜂窩一樣,車子根本都不能開,一旦開了就會撞到人。江黎鬱悶的錘了一記方向盤,從車窗往外看著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記者,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江黎沒辦法只能從車上下來。剛一下車就被記者團團圍住,好像生怕她會跑一樣。江黎不明白,爲什麼那些明星喜歡被記者簇擁的感覺。
“對不起各位,昨天的事情都是因爲一場意外。並不是蓄意也不是你們理解的那樣,真相我會召開發(fā)佈會解釋的?!苯鑼嵲谑菦]辦法了,只能先解決眼前的問題。
她本想著這樣先把記者打發(fā)了,但接下來一個記者說的話讓她渾身冰涼。
“白太太,根據(jù)我們調(diào)查,昨天婚車發(fā)生的意外是撞到了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正是白凜川先生的前女友,據(jù)說當初他們還差點結(jié)婚。可昨天那種情況白先生丟下你選擇了前女友,你覺得作爲一個女人來說,那意味著什麼嗎?你白太太的身份是否會被取代?”
“請問,你跟白凜川還有白致遠先生的關(guān)係都十分複雜,我們想知道,你選擇白凜川先生的真正原因是什麼?有人曝光說你們只是互相利用,其實並沒有感情,這樣一來也能說明昨天白先生拋下你的理由了?!?
江黎腦中嗡嗡響成一片,頓了一下她才笑著開口:“我不知道你們從哪裡聽到的流言蜚語,但我想說的是,我們不是明星那些公衆(zhòng)人物。這些是我們的隱私,到時候我們會將大家想知道都在記者招待會上說明。在此之前,我希望各位不要胡編亂造?!?
“那白太太不妨提前跟我們說一下,整個濱陽都很關(guān)係你跟白先生的婚禮狀態(tài)?!?
“抱歉,我有急事得先走了。到時候我會安排一個時間,邀請各位來參加?!泵鎸︾R頭,江黎始終保持著得體優(yōu)雅的笑容,但同時也一點點忘車後退。
可現(xiàn)場的記者實在太多,這些記者之所以纏著不放,是因爲大家都想弄到頭條。但是江黎沒有見過這種陣仗,被這些記者擠來擠去,一個個問題問得她頭昏眼花,不小心被擠到在地。
江黎悶哼一聲,這些記者不但不再第一時間扶她起來,還一個個用攝像頭對著她。後面那些沒拍到的攝影師更是卯足勁往前擠,後面的擠前面自然也擠,江黎連站都站不起來,趴在地上的雙手還在混亂中被人不小心踩住。
“你們讓一下?!?
對這種突發(fā)狀況,江黎狼狽的衝著這些記者低喝。瘋狂的記者比毒蜂還要來的可怕,連最起碼的公德心都沒有。
最後還是徐媽跟小蘭趕出來把那些記者趕開,江黎才順利坐上車,要不然還不知道會傷成什麼樣子。小蘭會開車,所以徐媽便留在別墅照顧肖雯。
江黎在這次採訪中可謂是受到了虐待,雙手在混亂中被踩得紅腫發(fā)青,就連腳都沒人踩了幾腳,要是再脫下去估計就要踩在她身上了。
“少奶奶,你沒事吧。”小蘭看著躺在病牀上,雙手裹成糉子的江黎眼眶有點發(fā)紅。
“沒事,你們少爺也在這個醫(yī)院。既然你來了就去讓他處理一下這些事情,我現(xiàn)在也不太方便再四處亂走了。”江黎將雙手在小蘭面前舉了舉,表示自己現(xiàn)在當真是有心無力。
小蘭走後,江黎才躺在病牀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看著自己被裹成糉子的雙手苦笑一聲,都說老天是公平,在白凜川那佔了點便宜不久,這麼快就要開始償還了。
她望著窗外的風(fēng)景出聲,病房門這時候被人敲響,看都沒看門口,就道:“進來?!?
聽著熟悉的腳步聲,江黎才轉(zhuǎn)眸看了一眼。看到站在眼前的白凜川一點也不吃驚,本來來這個醫(yī)院就是因爲白凜川在這。
“對不起——”
這是白凜川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對不起什麼?是對不起昨天婚禮上拋下我的事,還是現(xiàn)在受傷的事情?”江黎舉了舉手上還包紮的雙手,淡淡的望著白凜川笑,臉上沒有半點不高興。
按照一個正常人的邏輯來說,新娘在婚禮當天被新郎拋棄,任何人都會爭吵一番。可眼前江黎的表現(xiàn)完全不同,就好像在說一件不足輕重的事情。
“你生氣了嗎?”白凜川坐過來自然而然的握住江黎的手,卻被她不動聲色的躲開。白凜川臉色微變,但很快便掩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