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地是一個小房院,在空曠的路邊顯得有些突兀。小院很乾淨,看來主人打掃得很勤。有飼養雞鴨的圍欄,但裡面空空如也,使小院看起來沒有生氣。位於小院中後方是一座精緻的套屋。阿澤帶著她來到了一扇門前,“暫時在裡面等著。”說罷便離開了。
她看著那門上因爲年代久遠而留下的道道磨痕,心中泛起一陣感傷。就像現在的自己一樣不是嗎。推開門,桌邊的一位少女像受到驚嚇般差點跳起來。她斜眼看著少女,在桌邊坐下,那少女站在原地沒有再動的意思。
她也沒有客氣地打量著少女,看穿著不像是好人家的孩子,但樣子倒長得可人。少女被盯的有些不舒服,轉過頭,揹著那目光。
安靜而尷尬的氣氛是阿澤的到來打破的。
她被阿澤帶到了另一個房間。房中的大木桶正冒著熱氣。
“洗乾淨了就穿這套衣服。”他指了指掛在屏風上的衣物。
她點了點頭,用手指在水中畫著圈。“水能再熱一點嗎?”
這是她開口說的第一句話,讓阿澤有些意外。“水太熱,身上的傷會痛的。”
她點了點頭,一手鬆開身上緊裹的大袍,佈滿傷痕的胴體瞬間暴露在空氣裡。控制不住的眼睛在她身上游走片刻後,阿澤離開了房間。‘看多了小心眼睛會爛掉’她撇了撇嘴角,坐進了水中。沒想到水真的讓身上無比的疼痛。看著這大大小小的淤青,自己都覺得可憐,可是又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之前是經歷了什麼。如果是失憶,但是自己是誰,從小到大經歷過什麼都還記得的。只是醒來前的那段記憶沒有,真是奇怪啊。
再回到那房間,少女乖乖坐在那裡,桌上多了幾個小陶瓷瓶。“這些是藥粉,給你的。”少女淡淡地說著,沒有看向她。
“阿澤去哪了?”她在桌旁坐下,打開瓶口的布塞,嗅了嗅,很難聞。
少女沒有回答。她想了想,再問了一次。“剛纔那名男子去哪裡了?”
“他離開有一會兒了,不知去了哪兒。”
她沒有再說什麼,笨拙地塗著藥粉。少女也怯生生地幫著忙。
阿澤回來時,帶來了一位頗有衣著品味的婦人,大概四十多歲,雖然畫著濃妝,但仍擋不住歲月留下的痕跡。婦人站在門外,毫無掩飾地打量著屋中的二人。“說,什麼名字?”
少女的雙脣顫抖著,“玉。。玉兮。”
“茹姬”她也淡淡的答道。
阿澤順勢指著茹姬,向婦人小聲說了句什麼。婦人一臉驚訝地大步走進房內,拉開了茹姬身上單薄的衣服。“這。。這些是。。。。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只見那原本白皙的肌膚上,稀稀落落的印著各式小塊的刺青。那是在各地或是各國進行貨物交易時便於清點標記時使用的。但那多是燙印在貨物上的。
少女和阿澤同樣好奇,等待著茹姬的回答。但她淡淡笑著,重新拉好身上的衣物。“那些印記都是我的身份,至於傷痕我也不知道。”
婦人激動地抱住了她,“終於!終於讓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