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孝寒領了臨江回來,臨伯夷很是高興,后來范良告訴臨孝寒說,臨江看著很像小時候的他,聰明乖巧,懂事明理。剛聽到范良這樣說自己時,臨孝寒還覺得很不妥,他之前就不是這樣的人啊?不然他父親也不會被他氣得半死,而偌大的臨茗城也不會沒有良家女子想嫁給他。
而最近的種種事情,讓臨孝寒發覺他少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而他又說不上是什么。當臨孝寒給臨江布置今日的課業,他發覺無事可做,便想去找顧湯,想問顧湯能不能給他點提示。
結果他剛走出院子的門就被從書房跑出來的臨江叫住了,“師父,你要去哪兒?”
臨孝寒回頭看著手拿宣紙的臨江,笑著說道:“這幾日天天在家待著,略微煩悶,想出去散散心。”
臨江一聽,興奮地說道:“師父,弟子也想出去散心!”
“我不是告訴過你,今天的課業沒有做完,不許離開書房嗎?”臨孝寒拿出做師父的氣勢壓臨江。
臨江一陣委屈,他將手中的宣紙攤開,對臨孝寒說:“可是師父,我已經做完了。”
臨孝寒不信,走過來一看,果然寫完了,“那將道德經再抄一百遍!”
臨江聽到這話,臉立即拉了下來,他哀求道:“師父,弟子真的不能陪你出門嗎?”
臨孝寒輕輕地嘆了口氣,說:“你的道德經抄完了,去找阿其,讓你阿其哥帶你出去玩。近日城東有廟會,讓阿其帶你去看看。”
臨江聽后,面露喜色,“多謝師父!”
當臨孝寒看著臨江興高采烈地往書房走時,臨江突然停下腳步,背對著臨孝寒說了句,“師父,今天你若出門,不要往西走。”
說完,臨江快步地離開了,沒給臨孝寒發問的機會。
臨孝寒哭笑不得地看著臨江的背影,不禁呢喃著,“不讓我往西走?顧湯家在城西,這不是給我出難題嗎?”
因為這幾天,臨孝寒都在府里專心致志地教導臨江,臨伯夷十分高興,也就沒再給臨孝寒門限了,也沒派人跟蹤臨孝寒。因為答應臨江,要讓李其帶臨江去廟會,離開前他去找了下李其,跟李其說明原因,李其點頭答應后,臨孝寒這才離開臨府。
他剛走出臨府大門,便不由自主地轉頭看向隔壁的無花館,說他對無花館的大夫莫漓不感興趣是假,卻也沒那么強烈的欲望想去認識一番。
既然如此,那邊隨緣吧。想著,臨孝寒邁開大步從無花館的大門
走過。那一瞬間,他正好瞥見一道白衣從無花館走出,他下意識地停下腳步,轉頭一看是月明。
說起來,之前在望春樓偶遇月明,月明聽到顧湯說南城門外的海棠花林后就離開了,雖說臨走時月明說會回來找他和顧湯喝酒,可能也是因為這幾天他都躲在家里陪臨江,所以錯過。
沒想到這個時候會碰上月明,臨孝寒朝月明揮了揮手,說:“月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月明對臨孝寒的出現有幾分意外,“幾日不見,臨公子風采依舊。”
聽到這文縐縐的話,臨孝寒只是笑了笑,他看向月明身后沒看到上次跟在月明身后的黑衣酷男,“月公子,獨自一人?”
月明轉頭看著無花館,說:“阿海受了傷,我讓他在無花館休息。”
“啊?怎么受傷了?阿海公子有無大礙?”臨孝寒關心地問道。
月明笑著搖頭說:“阿海就是阿海,不要公子公子的叫。他已經沒什么大礙了,就是莫漓藥師要他多休息幾日,讓傷口好得快一點。”
聽到月明這樣說,臨孝寒立即改了稱呼,“阿海沒事就好。”
轉眼間,臨孝寒不知不覺跟月明走到一起,他也沒問月明要去哪兒,“你們去那海棠花林有找到你妹妹嗎?顧湯說那林子里有狼群,阿海是被狼傷到的嗎?”
月明聽到臨孝寒的問題,他不由得嘆了氣,說:“這事說來話長。”
“那天若不是我急于找妹妹,阿海也不會受傷。他的傷不是在海棠花林傷的,是剛出南城門,為了躲避迎面撞上來的瘋馬,他護著我才受傷的。他受傷后,我就將他送到無花館醫治,也就沒去海棠花林,自然也就沒找到妹妹。”
說這話時,月明深深地嘆了口氣。
“原來是這樣啊。”臨孝寒點頭應道。
“嗯。”月明應了聲,然后將話題轉移,“送阿海到無花館時,便注意到隔壁的府邸是臨府,當時我只是想到臨兄姓臨,卻不想臨府真的是臨兄的家啊!”
聽到這話,臨孝寒笑了笑,“月公子要不要到我家做客?反正我們也沒走多遠。”
說話間,臨孝寒這才注意到他們往城西的方向走來了,頓時想起出門前臨江神秘兮兮的提醒,“月公子到城西有何事?”
月明笑著說:“跟顧公子約了在城西的古巷樓見面,如果臨公子還有事,我一人去見顧公子也無妨。”
臨孝寒搖著頭,說:“不用了,我也正要去找
顧兄。”
“那便同行吧。”月明看著臨孝寒說到。
雖然臨孝寒心中顧忌臨江說的話,但也不好推脫,只能帶著笑臉跟月明一同去古巷樓。
古巷樓是城西最大的茶樓,生意向來很好,但幾月前不知發生什么事,古巷樓的老板死于非命,古巷樓沒有因為這個變故而關門,但后來聽聞古巷樓的老板死后冤魂不散,古巷樓內開始不安定,生意也就一落千丈。聽說前些日子老板的女兒將古巷樓賣了,沒人知道是誰買了古巷樓,但自此以后,古巷樓卻也安定了,沒有冤魂鬧事。
有人說是古巷樓的新老板請來很厲害的道士做了法事,讓冤魂去脫胎,卻也有人說之前古巷樓的鬼怪是新老板找到做的,為的就是低價買下古巷樓。但事情真相如何,外人無法揣度。
但月明約顧湯在古巷樓見面,臨孝寒也想不明白,因為他和顧湯都不是很喜歡古巷樓,所以一般見面都在望春樓,能喝個茶或者來點小酒,很是愜意。
不知是不是臨江的話,一路到城西,臨孝寒見誰都覺得怪怪的,更不要提身邊的月明了。
當他們來到古巷樓,臨孝寒在門口駐足良久,直到月明轉身來詢問,臨孝寒才跟了上去,走進古巷樓后,頓覺渾身不舒服。
是陰氣?還是血氣?搞不懂是什么。
月明尋了一處窗邊位置坐下后,看著臨孝寒關心地問道:“臨公子,你身體不舒服嗎?為何臉色看起來那么差?”
臨孝寒似乎沒在聽月明說話,而是直勾勾地盯著前面一名藍裙女子,月明喊了很多次,臨孝寒才真的回過神來,他茫然地看著月明,問道:“月公子怎么了?”
月明見臨孝寒有反應了,“不知臨兄在看什么,看得出了神,我連喊了你幾聲,你都沒聽到。”
臨孝寒聽到這話,他尷尬一笑,“沒,沒什么。”他總不能告訴月明,他看一位姑娘看得出了神吧?
很奇怪的感覺,他明明不認識那位藍裙姑娘,卻覺得那姑娘眼熟,看到時心里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說不上是什么,但他卻知道那是一種叫情的東西。
難不成他對那藍裙姑娘一見鐘情了?這個可能讓臨孝寒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月明自然是不相信臨孝寒的話,他順著臨孝寒剛才看的方向望去,那桌坐著兩位俠士打扮的男子,并無特別。
臨孝寒再定眼一看,那藍裙女子不見了,他心中頓時像被什么掏空了一般,她到底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