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不記得自己當初自己喜歡上在衣服里裝上許多**形狀東西的原因了?，F在他并不覺得這樣會很酷，只是習慣性的動作而已。至于那次嚇唬李，純粹是他一時興起的想法。他來基地比較晚，傳奇的李，在他的印象里只是無所事事的老家伙。傳說？不過就是滿足人們愿意夸張，相信奇跡的一廂情愿罷了。誰知道李用一發子彈讓他明白了那些傳說也不都是亂講的。

甬道向著自己飛來的時候，小馬有過猶豫，是否動用自己的**。那種威力巨大的爆炸，不是那些遙控器。想到它們的爆炸威力，他放棄了。很久以后，他可能會對自己當初的猶豫后悔莫及。

大崔站在小馬身后舉著千鋒弩，心中給自己打氣。自己又能怎樣，作為一個小人物，只能做一個墻頭草，順著壓力倒唄。李的子彈擊中他的額頭之時，他真的以為自己逃不過這次了。沒想到子彈停留在他的顱骨之外。當鮮血順著鼻梁滴流的時候，他的感覺不是幸運，而是憋屈。在這些大人物面前，自己就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卒子。死不死地不重要。關鍵是可以讓他們逞威風。他只顧著體會面紅耳赤的感覺。連甬道向他飛過來也沒有注意到。

莫仁沒有李那么鎮定，也沒有小馬那么多的猶豫。兩天前他曾經在這里有過一次終身難忘的經歷。他沒有想到這么快就重返故地。他看著李的若無其事，想起了湯姆那張類似表情的臉。他向小馬的方向走了幾步。希望在進入大門前離小馬近一些。

小馬注意到莫仁靠近的時候，門已經臨近。他雖然對這里有一些了解，但畢竟不像是進入過的莫仁，還有可能進入過多次的李。他不知道在進門的瞬間做一些動作是否會有所影響。他沒有阻攔莫仁。進門之后再處理莫仁也不晚。他對自己有信心。

門先經過李，然后是莫仁。小馬進入的時候，想著接下來的計劃。忽然一個冰冷的圓孔抵住了他的猴頭。莫仁的臉出現眼前。他顯然在門前門后都在全力向自己的方向奔跑。他有些后悔低估了這個看起來不夠機靈的莫仁。

“你想怎樣？”小馬沒有太過驚慌。身后還有一個大崔。雖然他可能不是莫仁的對手，但是只要能分散莫仁的注意力，他就有機會擺脫莫仁。

“大崔冷靜點兒！”莫仁沒有理會小馬，而是對著他的身后大崔叫道。

小馬只來得及回過頭，他看見大崔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著，這讓他看起來有些恐怖。他的眼神充滿了瘋狂的血絲。

“大崔！你——”小馬的話只說了半截就被打斷了。被大崔用連環弩打斷了。他身體的后面被打得像蜂窩一樣。脖子上面倒是完好無損。

砰！小馬感覺到子彈擦過耳邊的時候，子彈其實已經到了大崔的身上。準確的說應該是頭上。莫仁的直覺告訴他，李的子彈從不浪費，鑲嵌在大崔額頭的傷的子彈應該是有用的。所以他看準了彈頭的反光開了槍。子彈擊中后發出清脆的聲響。大崔忽然扔下千鋒奴弓，抱著頭倒在地上。莫仁沖上去，拉開了大崔的雙手。他的子彈鑲嵌在李的彈頭上，李的彈頭依然鑲嵌在大崔的額頭上。創口更大了，流出的鮮血更多了。但是仍然沒有擊穿顱骨。

大崔喘著粗氣神情漸漸恢復了平靜。盡管和大崔沒有多深的交情，莫仁還是松了一口氣。

“大崔，我沒有惡意，我只是幫你止血?！蹦实氖謽屢呀洑w鞘。兩手張開擺在身前。

“好。”大崔嘶啞的聲音中，聽得出他已經恢復了神智。

“??！”大崔忽然發出慘叫。他的胯下噴出鮮血。

莫仁放低重心，向側方滾過去。拔槍回身，對準了嘴里冒著鮮血的小馬。

“咯咯！”小馬笑了兩聲，“媽的，被個瘋子給KO了。真晦氣。”說完扔掉手里的阿爾法手槍。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莫仁來到大崔的身旁，看著出血過多，明顯不行的同伴，不知道說什么才好。

“結束了，結束了，覺醒了，覺醒了。”大崔模糊的聲音讓莫仁也不能準確地判斷他到底說的哪一句，又或者兩句都說了。

嘎嘣。大崔的頭骨像雞蛋殼一樣四分五裂了。莫仁不知道是李的那一槍造成的，還是自己那一槍造成的?？傊蟠迯氐椎耐炅?。

“不愧是李，真他么和傳說中一樣厲害?！毙●R的聲音傳過來。他仰躺在地面上身正面沒有幾處傷口，威力強勁的千鋒弩在他后背留下的傷口雖然不少，但是貫穿傷并不多。他的軀體的強度比一般人大的多。

“你不行了，你投靠的主人會來就你吧？”莫仁看著小馬說道。

“主人？你太高看我了。我們只是它的一顆子彈，射出去也就是看看效果，至于彈殼，當然是隨地丟棄了?！毙●R自我嘲諷道。

“既然你也知道這一點，為什么還要加入它們。”莫仁問道。

“為什么？你覺得在火槍會有前途嗎？社區垮了，火槍會倒了，剩一個救過團又能怎么樣？”小馬咽了口唾沫，“就算基地能堅持下去，又能怎么樣？每天出外狩獵，累的比狗還不如。換來的是什么？個把天的時間而已。

你看我現在，這筋骨，這皮肉，換了從前，我早已經被大崔打成篩子網了?，F在呢，我不僅沒死，還有很大的機會痊愈。你問我為什么加入，不如我問你為什么不加？”

“為什么？那你想過它為什么要對付我們么？它又不是嗜血的喪尸。只是簡單的失控嗎？”莫仁問道。

“我可沒有你的頭腦，我只知道我要活著，我要好好活著，我要吃喝，玩樂，我要享受。我要別人活的長久，活的滋潤。誰給我這些，我就為誰賣命。命嗎，不就是這么賣的?！毙●R臉時時地抽動，可能是因為傷口的疼痛。

“死亡其實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那么糟糕。很多時候，它是比活著的更好的選擇?！蹦孰m然還在看著小馬，但是顯然想到了什么。

“你這是活人替死人說活，隨便講吧。”小馬一副不以為然的語氣。

兩個人聊著的這段時間，誰都沒有提到李。像是故意避開關于他的話題。同時，他們都留出了心思注意消失的李的動靜。他和對手的對決明顯比這邊的更加重要。所以當李的身影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們兩個一喜一悲的心情很容易被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