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片白灰,隨風飛舞。
落在那金色的稻穗上,怎么看都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味道。
與此同時,空氣中傳來了一陣似有似無的嘆息聲。
唉。。
與此同時,劉憫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
董思思:“你在念[地藏經]?”
劉憫身后的董思思,看著眼前的一切,再看看前者,不由得黛眉微蹙。
剛剛一戰,五百甲士全軍覆沒。
不僅如此,因為被[操縱死士]技能召喚的原因,那二百多具尸身,時限一到,統統化作飛灰,當真是尸骨無存。
而剩下那兩百多具尸身,則永遠倒在了稻田里。
遠遠望去,除了片片金黃之中有些許血色之外,再無任何戰斗過的痕跡。
這一刻的董思思,也不知該說什么。
“保護小姐!!”
伴隨著一陣大吼聲響起,田野的盡頭處,出現了一大波鋼鐵色的身影。
那一頭頭隨風獵獵作響的長毛,不用看就知道,是西涼軍趕來護駕了。
原來,掌柜的見情況不妙,冒著生命危險,摸出了稻田,將信傳給了西涼軍。
這個情況為董思思所知后,她隨即決定不再追究掌柜的責任。
畢竟說起來,消息肯定是從[天元居]走漏的。
只是,從目前看,掌柜的應該是無心的。
坐在回城的馬車上,劉憫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董思思托著下巴,就這么直勾勾的盯住劉憫那精致的側顏。
董思思:“憫哥?!?
劉憫:“額!你還是喊我劉憫吧!那樣的話,我可能還習慣點。。”
董思思:“哼!喂,我來問你,你的身手為什么那么好?之前我一直以為,以為。。”
董思思的話雖然沒全部講出來,但只要腦子沒秀逗,都能領會到她的意思。
劉憫:“以為我是個弱不禁風的小白臉?”
這話一出,董思思連連點頭。
董思思:“其實,有關于你的詳細資料,早在你打下益州之時,便已經擺到我父親的案前了。之后,在你相繼攻下漢中、荊州后,那份資料越來越厚。只是,其中沒有任何一條顯示,你的身手如此厲害!”
聽到這里,劉憫不禁得瑟道:“說起來,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打打殺殺的活路。在我看來,凡事都得用腦子。至于打打殺殺,交給[暴雪軍團]就行了。當然,一個合格的統帥,一定是文武雙全的。”
這話一出,一直未開口的李黛南,跟個超級迷妹一般,拼命的給老劉鼓著掌。
而一旁的董思思,也跟著拍了幾下。
董思思:“話說,你袖中藏的是什么暗器?為什么那個綠球一碰到人身上,好好的人,立刻就化為白骨了呢?”
聞言,劉憫一臉高深莫測道:“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董思思:“切!”
話音未落,劉憫當即盯住了董思思的雙眼。
后者見狀,就這么直愣愣的和老劉對視起來。
劉憫:“你怕不怕?”
董思思:“怕什么?”
劉憫:“我的殺人手法如此狠毒,你難道不怕?”
董思思:“這有什么好怕的?難不成,你還會把屠刀對準我嗎?”
說完,董思思那雙動人的大眼睛里,射出來的盡是無畏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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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這股蓬勃而出的大無畏精神后,劉憫隨即收回了眼神。
劉憫:“女中豪杰,巾幗英雄!以前只是聽說,現在,親眼見到啦!”
就在劉憫感慨不已之際,董思思卻突然發出了一聲嘆息。
聞言,劉憫當即道:“思思小姐,您怎么了?”
董思思:“我在想,終有一天,你我會在戰場上相見的。”
這話一出,老劉當即懵了。
這都哪跟哪???
劉憫:“思思小姐何出此言吶?”
話音未落,只見董思思一臉認真的盯住了老劉。
董思思:“憫哥,在剛剛那件事以前,我或許還能相信你之前所說。但現在,我是一點不信了?!?
聞言,劉憫隨即皺起了眉頭。
劉憫:“哪句話?”
董思思:“之前你說你別無遠志,只求守土。我曾經一度非常相信,因為在我看來,你的成功,無非是靠著手下一批戰力霸絕天下的兇兵罷了。但剛剛你露那一手,把我之前的臆斷全部推翻了。本就是萬人敵的你,麾下又有足以橫掃天下的[暴雪軍團],如此橫霸天下的牌面,如若說只求守土,誰人能信?”
話音一落,劉憫當即想強行解釋一波。
可董思思連連擺手,示意他不用瞎編亂造來騙她了。。
董思思:“憫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要那些紅寶石,要么是加強自身的修為,讓萬人敵變成十萬人敵甚至百萬人敵。要么,就是增強[暴雪軍團]的實力,為了下一步的擴張做準備!”
一針見血!
不得不說,董思思的分析能力,出眾的一塌糊涂。
對此,老劉自知無法反駁,也就不再開口了。
見他等于默認了這一切,董思思突然眼泛淚花。
李黛南:“呀!思思姐,您這是怎么了?”
說話間,手忙腳亂的李黛南,趕緊用手巾替董思思擦拭那尚未流出的淚水。
董思思:“我沒事。劉憫,我想問你,有朝一日,你會不會對我父親亮起屠刀?我要聽實話!!”
這話一出,早有心理準備的劉憫,先是看了看窗外,之后輕輕搖了搖頭。
劉憫:“不會?!?
董思思:“不會?我父親手握二十萬西涼軍,雄踞長安,獨霸朝綱!如若不對他動手,你何以實現一統天下的理想?”
很顯然,董思思已經確定老劉就是志在天下的銀。因此,她的問題變得異常尖銳。
可老劉接下來的話,讓她禁不住淚如雨下。那拼命含住的淚水,再也忍不?。?
劉憫:“思思小姐,你放心,在董相有生之年,我[暴雪軍團]絕不會踏進長安半步。你要問我為什么,就三個字——為了你!!”
說話間,滿面淚痕,哭得梨花帶雨的董思思,直接撲進了劉憫懷中。
只聽她如泣如訴般的說道:“為什么你們男人眼中,就只有功名利祿?為什么要讓我在一個我最親,一個我最愛的人中間,飽受折磨?這一切,都是為什么?”
聞言,劉憫一邊輕輕拍著她由于過于激動而起伏不定的后背,一邊出聲安慰道:“別想這么多。我既然答應你,就不會食言的。甚至于,把話說透一點,我也好,董相也好,都不過是歷史滾滾車輪下,留下的一段轍痕。既然站在了這個舞臺上,就要接受命運的安排。我相信,董相早明白了這個道理,而我,又何嘗不是呢?”
說到這的時候,老劉情不自禁的往下說道:“現實是血淋淋的?,F在中原各郡的情況已經很明顯,不是我打你,就是你攻我。彼此之間,永無寧日。而我想做的,就是打破這一切,還天下一個太平!”
聽到這里,淚眼婆娑的董思思,不禁抬起頭來。
董思思:“你和我爹爹相比,格局遠勝于他。他就想著如何將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間,如何鼓動各路諸侯互相廝殺,他好坐收漁翁之利。但我可以肯定的是,這天下太平,從來都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
聞言,劉憫當即摸了摸董思思的小腦袋。
劉憫:“哪有你這樣說你父親的?要被董相他老人家聽到了,非氣出個好歹不可?!?
董思思:“我說的本來就是實話?!?
說到這的時候,董思思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董思思:“憫哥,我不明白,為什么你愿意為了我,放棄心中的理想?我在你心中,地位真有那么高嗎?”
這話一出,劉憫重重的點了點頭。
劉憫:“有!當然,我并不算放棄理想。只是說,暫緩而已。畢竟說起來,董相已年近七旬,而我,正當年華。所以,為了思思你,等個幾年又何妨?待我把[廓清寰宇,獨留長安]大計實施完成的時候,早已是幾年后了。而這兩相一加,近乎十年光景。如果到時董相還在的話,已然是近八旬的老人了。所以。?!?
老劉的意思很明顯,董卓未必活的了這么久。。
而董思思的關注點,似乎并不在這個上頭。
董思思:“憫哥,能告訴我,為何你能為我,付出這么多?哪怕江山都已盡握你手,卻甘心情愿的苦等歲月流逝?”
聞言,老劉略做思量后,隨即道:“我只知道,是你,在紅寶石交易上,為我大開綠燈。要沒有你,我是決計很難以當前的代價,拿下那八百顆紅寶石的。當然,這僅僅是恩。還有更重要的,是情!”
董思思:“情?”
劉憫:“不錯!”
劉憫:“剛剛在生死關頭,思思小姐您挺身而出,把生的機會留給我倆,自己,則直面可能到來的折磨與死亡!這份情義,試問天底下有幾人能夠做到?換句話來說,若我劉憫并無神功加身的話,您的抉擇,直接決定了我生還與否!所以,思思小姐,您的恩與情,我劉憫,定當用一生來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