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夕陽如血。
看來,今晚必是一個殺戮之夜。
漢中城下,太守張魯,穿著一身較為樸素的官服,攜麾下一眾文武,大排儀仗,正在焦急等候[暴雪軍團(tuán)]的到來。
說起來,他們在這已經(jīng)等了快一個時(shí)辰了。
要說等待最令人心焦,這話一點(diǎn)不假。
這不,張魯?shù)哪樕希褲u漸露出倦意。
這時(shí),不遠(yuǎn)處有一輛馬車,正在快速接近。
見狀,張魯身后的武將韓猛,當(dāng)即暴吼一聲。
人來了!!!
下一秒,眼皮上下耷拉了好幾次的張魯,被嚇的一個激靈。。
張魯:“誰來了?是不是那劉憫來了?快,快,都把儀容儀表整理一下。”
韓猛:“不,不是。是盧大人的座駕回來了。”
張魯:“啊??”
說話間,張魯抬眼望去,遠(yuǎn)處除了那輛疾馳而來的小馬車外,再無其他。
這把張魯氣得!
轉(zhuǎn)過頭來對著身后的韓猛好一通噴!
張魯:“瞎他么喊什么?一驚一乍的!把我嚇了一跳!”
韓猛:“末將知罪。”
張魯:“哼!”
“吁”的一聲過后,小馬車停穩(wěn)在張魯身前。
馬車的轎簾被緩緩掀開,盧保那張蒼老的臉頰,出現(xiàn)在張魯?shù)难矍啊?
不知怎么的,張魯心里突然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眼前的盧保,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
在下馬車的時(shí)候,腿腳有些無力的盧保,要不是有車前馬夫的攙扶,估摸著得直接栽到地上。。
見狀,張魯忙湊上前去,關(guān)切的問道:“盧愛卿,你這是怎么了?是不是長途顛簸,身體有些不舒服?那這樣,你先進(jìn)城去休息,這里有我就好。”
“撲通”一聲。
張魯?shù)脑拕倓傉f完,眼前的盧保雙膝一軟,當(dāng)即跪倒在地。
見狀,張魯面露不解道:“盧愛卿,你這是?”
盧保:“啟稟主公,老臣無能,老臣無能啊!!”
這話一出,張魯剛還笑容滿面的臉上,瞬間陰云密布。
張魯:“盧愛卿,是不是求和失敗了?”
聞言,滿面晦澀的盧保,當(dāng)即點(diǎn)了點(diǎn)頭。
盧保:“是,是的。”
張魯:“說說,是怎么一回事?”
聞言,盧保當(dāng)即搖了搖頭。
盧保:“主公,現(xiàn)在不是說這些的時(shí)候。事到如今,您得趕快進(jìn)城,速速布置城防。我料,入夜之前,劉憫的[暴雪軍團(tuán)],必然殺到。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連夜攻城的準(zhǔn)備!”
話音一落,張魯那張陰蟄狠厲的臉上,滿是凝重的神色。
……
夜幕降臨,萬籟俱寂。
通往漢中的川南大道上,[暴雪軍團(tuán)]的鐵蹄聲,隨著晚風(fēng)吹拂,獵獵作響!
位于中軍處的劉憫,透過車窗看著外頭一望無際的黑色,不禁出聲到。
劉憫:“伊扎克,咱們離漢中城還有多遠(yuǎn)?”
伊扎克:“回主人,剛剛前軍來報(bào),再行十余里,便到漢中城下。估計(jì),最多也就半個多時(shí)辰吧!”
劉憫:“好!即刻傳令雷克薩,一旦到達(dá)目的地,讓他隨即發(fā)動攻城!”
伊扎克:“如您所愿。”
與此同時(shí),漢中城內(nèi),城墻以西的瞭望臺上,張魯正在居高臨下的查看著城防情況。
張魯:“韓猛,你的[龍?bào)J營]都調(diào)來了嗎?”
韓猛:“稟主公,[龍?bào)J營]一萬重步兵,已全部布防在城門處。”
張魯:“好!李敢,你的[虎賁營]在城外的布防工作,進(jìn)展如何?”
李敢:“稟主公,[虎賁營]八千重騎兵,均已埋伏在城外兩側(cè)高坡上,只等老鱉入甕!”
張魯:“好!司徒成,你的[轟天營]有沒有做好戰(zhàn)斗準(zhǔn)備?”
司徒成:“稟主公,[轟天營]一萬炮手,俱已就位。只等妖兵一到,將之全部轟上云霄!”
張魯:“好!!”
口中大呼一聲后,頗為解氣的張魯,不由得自鳴得意到。
張魯:“好你個劉賊!我張魯好歹也是世之梟雄,誠心交好于你,卻沒成想,好心被當(dāng)做了驢肝肺!也罷,拳頭硬不硬,打過才知道!你不是看不上我嗎?哼哼,那就讓你嘗嘗我的老拳的威力!”
說罷,張魯大手一揮,身旁圍著的一眾將領(lǐng),紛紛下了瞭望臺。
他們,要去準(zhǔn)備接下來的血戰(zhàn)了。
而張魯呢,在眾人走后,一股子陰霾,瞬間升上了他的雙頰。
這時(shí),位于瞭望臺角落里的那個老邁身影,緩緩走了過來。
盧保:“主公。”
聽到聲音后,張魯側(cè)過臉來,看了看同樣一臉陰霾的盧保。
張魯:“盧愛卿啊,這回兒,辛苦你了。”
盧保:“老臣惶恐!說來,這次出任求和使者,卻未能帶來讓主公您心安的消息,老臣有罪啊!”
張魯:“哎(第二聲),這也怪不得你。說來,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啦!這個該死的劉賊,也不知我是殺了他爹,還是怎么了,鐵了心的要置我于死地啊!”
原來,剛剛盧保已經(jīng)將劉憫的原話,全部轉(zhuǎn)述給了張魯。
張魯實(shí)在沒想到,他和劉憫素昧平生,后者卻對他如此的痛恨。
這讓他怎么想都想不通。
要知道,這[暴雪軍團(tuán)]之前攻下益州之后,非但沒取劉璋的性命,反而還讓他一家老小,繼續(xù)生活在[成都府]中,并保證他們一生衣食無憂。
可誰曾想,到了他張魯這兒的時(shí)候,政策全變了。
他張某人矮下身子,就差跪著給劉憫遞上橄欖枝了。可對方非但不領(lǐng)他這份情,反而甩手給了他一耳光不說,還要將他趕盡殺絕。
這不是醉了嗎?
不過,正如之前盧保說的那樣,事到如今,一切都無濟(jì)于事了。
既然他劉憫要咱老張的命,那就只能破釜沉舟,大干一場了。
……
子時(shí)初刻,[暴雪軍團(tuán)]的前軍,在副軍團(tuán)長雷克薩的帶領(lǐng)下,成功抵達(dá)漢中城下。
與之前攻打過的依托天塹而建的益州城門不同,面前的漢中南門,純屬于平地起高樓。
由夯土打造的城門高達(dá)六丈。
外部城墻上滿是刀槍劍戟留下的痕跡。
想來,在這城下頭,不知曾發(fā)生過多少場血戰(zhàn)。
只是,這座承載著歷史與創(chuàng)痛的城樓,即將凐滅在[暴雪軍團(tuán)]的滾滾車輪之下。
“嗚哦!!”
伴隨著一陣嘹亮的號角聲響起,剛還一片黑漆麻糊的城樓上頭,突然出現(xiàn)了成排成排的火把。
恍若一下子,天地間一片大亮。
立于城樓之上的,正是有漢中第一勇士之稱的韓猛。
他居高臨下望著城下的[暴雪軍團(tuán)],口中大聲呼喝到。
韓猛:“誰是劉憫?”
聞言,位于第一線的[牛頭人]兵團(tuán)兵團(tuán)長——馬龍,當(dāng)即站了出來。
渾身鋼鐵色的馬龍,身高近五丈。
站在六丈出頭的城墻下頭,給人感覺也就稍稍矮了個頭。
要說之前沒見識過這群妖兵的震懾力,無知者無畏的話,此刻親眼見到馬龍,以及他身后一眼望不到頭的[牛頭人]兵團(tuán)之后,城樓上的士兵嚇得齊齊往后一退。
而作為一線統(tǒng)帥的韓猛,還在故作鎮(zhèn)定。
韓猛:“喂!黑牛精,你就是劉憫?”
馬龍:“我不是!”
韓猛:“那你站出來做甚?充大頭蒜嗎?我喊的是劉憫!快點(diǎn)讓他出來見我!”
馬龍:“我主人的名字,也是你這個小垃圾配叫的?”
這話一出,韓猛氣得一蹦三尺高!
他伸出手指,惡狠狠的指著馬龍的腦袋:“你剛叫我什么?小垃圾?你知道爺爺是誰嗎?爺爺是這漢中第一勇士,是這甘涼一帶出了名的常勝將軍!就算是名震天下的呂布來了,也不敢稱呼我為小垃圾。而你,你這個黑駝子,居然敢。。。。”
韓猛的話還沒說完,馬龍?zhí)崞鹗种械匿撹F色圖騰柱,猛的掄圓了之后,狠狠的砸向了城樓上的漢中第一勇士。
“砰”的一聲巨響!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剛還喋喋不休,跟個碎嘴老娘們一般的韓猛,此刻已經(jīng)與那城墻混為一體。
連帶著,讓他身旁十來個護(hù)衛(wèi)兵也跟著一塊兒陪葬。
這一幕,發(fā)生的實(shí)在太快。
快到城墻上的一眾甲士,連反應(yīng)都來不及。
馬龍:“罵我可以,但罵我主人,不行!!”
說完,馬龍隨即將手中的圖騰柱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嘭”的一聲巨響,帶血的圖騰柱,激起揚(yáng)塵一片。
熟悉[牛頭人]兵團(tuán)的都知道,這是兵團(tuán)長發(fā)起總攻的標(biāo)志性動作!
哞!
哞!!
哞!!!
伴隨著一陣山呼海嘯般的大吼聲響起,一片棕紅色的海洋,扛著原木色的圖騰柱,跟瘋了一般,朝著城墻猛砸了過來!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一時(shí)間,砸擊聲連成了一片。
部署在城墻上的一眾守城兵勇,還沒來得及抵抗,便被這陣地動山搖震的七搖八晃,四處踉蹌。
而位于瞭望臺上的張魯,在看到這一幕后,氣得狠狠的拍擊著面前的欄桿。
張魯:“蠢才!豬玀!死不足惜!!”
很顯然,張魯這是在罵那個被砸成肉泥的韓猛。
要知道,張魯原本還指望韓猛領(lǐng)著一萬重步兵,好好抵御一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