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徐庶借箭,眾叛親離
要說秦瑱和徐庶的關系,那是相當鐵的。
不過由于進入劉備軍中之后,兩人分守一方,交流也就變得少了。
但即便如此,也不影響二人的交往。
此時見徐庶主動起來獻計,秦瑱自是欣喜,急忙問計。
徐庶聞言,整理了一會兒語言,便對秦瑱道:
“眼下我軍已將郯縣包圍,雖說可以引水入河,然則此城易守難攻,來日我軍攻城死傷必重!”
“我見這郯縣城并非呂布麾下屯兵之所,箭矢必然不多!”
“若是我等能尋一法,將城內箭矢消耗一空,便可助力攻城!”
“故依在下之見,我軍不妨由城下開挖渠道。”
“以木板、麻布覆以土石造車掩蓋,白天先挖一陣,讓敵軍知曉我軍強攻之意。”
“夜間扎草人于城下佯動,讓士兵在后吶喊,裝作奪城之勢!”
“如此敵軍不敢出城,定要以弓箭迎之,消耗幾次,城內箭矢必缺!”
“待得引水至城下,河水一凍,我軍便可攻之!”
聽得此計,諸將皆是眼睛一亮,陳登便即笑道:
“沛相此計卻妙,即便不成,亦可消耗大量弓箭!”
秦瑱聞言,不由暗笑這回孔明借箭沒有,卻該多個徐庶借箭了!
思慮及此,他又依照臧霸和徐庶想法開始準備了起來
在大雪之中,其兵馬紛紛行出營寨,在林中伐木制器。
為了防備呂布出城襲擊,他又令趙云領軍三千在北邊要道埋伏。
這等舉止頓時便被城上探哨知曉,忙入城告知陳宮。
陳宮一聽,便知秦瑱在準備強攻城池,當即又來找到呂布道:
“如今秦瑱兵強,必欲強攻,爾等在城外伐木,我等或可襲之!”
“我軍可趁機出兵襲擾,萬不可讓敵軍成事!”
此時呂布剛得妻妾,心中甚喜,正欲與妻小一醉方休,聞得此言,便皺眉道:
“秦瑱用兵歷來謹慎,而今讓士兵伐木,豈會沒有防備?”
“我軍本就兵少,出城若損兵折將,可當如何是好?”
“此事勿要再言,我軍斷不能出得城池!”
“諸位不是欲要求援么?正可趁此機會遣使前去!”
這般言罷,他便不理陳宮,令下人備好酒肉,與妻小飲宴。
陳宮見狀,一陣無奈,只得又來尋到王楷、許汜二人道:
“而今主公不愿出城,二位或可直往城外求援!”
王楷、許汜一聽,互相看了一眼,都寫有恐懼道:
“城外皆是敵軍,吾等如何北上,當有兵馬護衛!”
陳宮無奈,又來請示呂布,呂布不耐煩,便讓成廉引軍一千護衛二人前去。
是夜三更,呂布軍悄悄開啟城門,由成廉帶著兵馬護衛二人行出。
可兵馬剛一出城北上,正逢主道欲過,忽從林中殺出一支兵馬。
成廉見狀大驚,急忙領兵后撤,卻叫許汜王楷留在車上。
許汜頗為瘦小,一聽有兵馬,連忙下車跟著成廉狂奔。
獨有王楷身軀有些肥胖,卻被埋伏兵馬抓住,獻于守將孫觀。
原來秦瑱早就在防呂布使者北上,令臧霸麾下諸將把守各處要道。
若是許汜、王楷當真兩個人去,說不定還就突破了。
可二人存心以大軍護衛,卻正中秦瑱下懷,導致王楷被擒。
這邊孫觀得了王楷,便將其抓著一路回到營帳,來到秦瑱面前。
秦瑱本來已經睡下,哪想還有意外收獲,看著白白胖胖的王楷便笑道:
“此非故人王子法乎?大好夜間不睡,安得來我營中閑逛?”
他一說話,周圍將校便都是大笑,王楷則是恐懼不已。
他這人本就相對軟弱,不像陳宮那般剛硬,見秦瑱取笑,便羞愧道:
“我本欲去傳信,卻被貴軍抓住,并非是要前來閑逛,還望秦君莫要恥笑。”
不過秦瑱見狀,卻是上前一把抓住了王楷的手笑道:
“子法乃我故人,瑱歡喜還來不及,如何會恥笑!”
“說來嫂夫人尚在軍中,不知子法可愿降我軍?”
王楷見他勸降,猶豫了片刻,咬咬牙便點了點頭!
他并不是陳宮,和秦瑱沒有深仇大恨,再加上家小都在秦瑱手中,自然不會過多抵抗。
而另一邊,成廉等人返回城中之后,方才發現失了王楷。
成廉尚在后怕,許汜卻是一臉悲痛道:
“方才我等遇襲,子法定是陷于敵軍之手矣!”
看他這般悲痛,成廉便一陣皺眉道:
“我等不知敵軍有伏,此人走失,又能如何?”
許汜聞言,自知不好責怪成廉,即是搖頭不語。
二人又來找到陳宮,言說諸事,陳宮聽得王楷失蹤,自是一陣嘆氣。
又令人將事情告知呂布,呂布此時已經睡下,聽得消息惱怒不已,起身把眾人喝罵了一頓,隨之又令陳宮趕緊想個辦法出城求援。
陳宮見狀,無奈只得再思考其他計策,可就在他思考之際,秦瑱第二天卻帶著兵馬去而復返。
而這一次,帶的不是誰的家眷,而是王楷其人。
在他示意之下,王楷朝著城上接連喊話道;
“某乃呂布麾下從事王楷,今不堪呂布之辱,已投劉征東麾下!”
“城上諸位家小皆在城外,何以頑抗至今!”
“不若速速出城降之,一家團聚,豈不美哉?”
這番話,自然是在秦瑱的逼迫之下說出。
只見王楷肥胖的身軀迎著獵獵東風,手持傳聲筒連喊了三遍。
聲音響徹了整個城池之上,余音回蕩,綿綿不絕。
聲音一畢,就見陳宮登城指著王楷大罵道:
“王子法,溫侯待汝不薄,今降便降,何以又來勸降?”
“汝這般行徑,當真為人所不齒爾!”
本來王楷是被秦瑱逼得,可一聽陳宮大罵,就大呼道:
“陳公臺,昔日曹公亦是待汝不薄,汝何必要投入呂布麾下?”
“今至兵敗于此,我等家小皆陷敵手。”
“為汝一人忠勇,莫非要讓我等皆拋妻棄子不成?”
“幸得吾今在城外,家小皆在身側。”
“看汝孤家寡人,置老母于不顧,如此不忠不孝,有何顏面辱我。”
人往往就是如此,有些底線一旦突破,那就回不去了。
王楷這邊一罵,只覺心中舒暢,越罵越起勁。
陳宮本就不善言辭,一時被罵的面紅耳赤,渾身顫抖。
忽然他猛地一回身來,便對呂布沉聲道:
“溫侯,此人亂我軍心,不可留之!”
“當速率軍掩殺,不然我軍軍心恐亂!”
呂布自也能看出王楷的危害,當下直接點兵殺出城來。
王楷一見呂布殺出城來,頓時大驚,急忙朝著秦瑱這邊一躲。
秦瑱則是微微一笑,拉他上了車輛,一路后撤。
呂布剛一殺出,臧霸、趙云、甘寧、張遼等人便紛紛帶兵殺上前去。
現在可不是壽春城下,諸將并不畏懼呂布。
一番廝殺,直殺得呂布退回城中,閉門不出。
秦瑱見狀,方才下令收兵,到了第二天,他卻繼續帶著王楷來到城下動搖軍心。
同時,依照徐庶計策建造車輛也建造完畢,直接由士兵推到城下,開始挖渠。
實際上如果是挖水渠的話,車輛根本護佑不住。
可秦瑱他們要挖的卻是一條小溝,只要能把水引到護城河內即可。
不需要多深多寬,完全可以在車下施工。
陳宮在城上見狀,自是大驚失色,忙道:
“不好,敵軍恐是欲引水前來灌城,當速出兵阻之!”
而引水灌城這個關鍵詞,瞬間引起了秦松不好的回憶,忙勸呂布道:
“秦瑱此乃誘敵之計,將軍萬萬不可出兵!”
呂布聽著二人截然相反的建議,即冷笑道:
“今乃冬日,河內水少,便即引來,三五日便會結冰,又有何用?”
“莫說他只挖渠,便真引水來灌,吾亦不懼!”
言罷即喝令眾人不得出城,他又回城內與嚴氏等飲酒作樂。
見得呂布如此頹喪,諸將皆無戰心,又聽城外王楷連聲勸降,多有心生去意者。
其中就有一人幡然醒悟,此人便是秦松!
因是秦松本來就不算是呂布的麾下,昔日因被呂布劫獲,強逼入伙。
其后呂布將其家小要來,他身為文人只得聽命行事。
他何嘗沒有心思輔佐呂布成就大業?
奈何呂布其人不太給力,又兼袁紹、劉備實力太強。
于是輾轉一年有余,竟然跟著呂布被困于此。
在此之前,他本來一心拉著呂布投靠老曹的。
可隨著王楷被秦瑱擒獲,他突然改變了想法。
畢竟,他這人就和王楷一樣,和秦瑱并沒有什么仇怨,同樣,呂布對他也沒有多少恩義可言。
如果呂布可以輔佐,那他自然該盡自己的力量。
可現在呂布連突圍都做不到,他又何必在呂布麾下繼續效力呢?
看看城下的王楷,雖然做的事情有點卑劣,但起碼人家一家人團聚了啊!
他本是被俘而來,毫無歸屬感,又在此處強撐什么。
故而一時間聽著王楷之言,他的內心有了一絲動搖。
同樣動搖的,還有許汜、侯成、成廉等人。
唯一沒有任何異心的只有陳宮,看著城下敵軍頂著木板開始挖渠,他便令麾下連忙射擊。
一番射擊無果之后,便以力大者投石而擊之。
在如此攻勢之下,總算止住了秦瑱挖渠之舉。
可挖渠雖然止住了,王楷卻還在城下高聲呼喝。
陳宮見狀,憤怒的射了一箭,便令麾下道:
“此人叛主投敵,實屬卑鄙小人,諸位切莫聽信此人之言!”
“至今日起,凡聞軍中有議論者,盡殺之!”
如此言罷,他便轉身朝著城下行去,開始嚴查城中流言。
而他并不知道,在他離去之后,眾人看著城下的兵馬,神色都變得有些復雜。
在這等兩軍相持之下,戰事并未展開,轉眼時間又即入夜。
三更時分,寂靜的夜間忽然響起一陣喊殺之聲。
這可把呂布驚得夠嗆,忙從溫柔鄉中行出,問道:
“何處傳來響動,莫非敵軍攻城?”
他一問出,便見親衛外出一陣,返回答道:
“主公,敵軍在城外吶喊不已,恐是要來攻城!”
呂布一聽,頓時大駭,忙下令道:
“數令弓箭阻之,莫讓敵軍靠城,吾隨后就來!”
此令一下,親衛便即行出傳令,城上士兵得令,急忙朝下射擊。
卻聽城下箭矢悶響,不見敵軍倒下,一時都是大驚。
呂布回府取了匆忙取了披掛,又朝城上行來。
結果一至城上,便見陳宮等人皆在此處,可城下卻無進攻的痕跡。
見此情形,呂布虎眉一皺,便問敵軍何在。
可眾人至此之時,秦瑱已經下令撤軍,他們哪里知道詳盡?
呂布問話無果,只得下令士兵堅守,敵軍近城即射。
隨之又與眾人退下城池,豈料才至半個時辰,忽聽遠處又是一陣喊殺聲至。
呂布大驚之下,急忙上得城來,卻見秦瑱又已退軍!
看著秦瑱兩番異動,呂布不由惱怒道:
“秦瑱今夜兩次前來,皆是佯攻即去,諸位可知敵軍謀劃?”
眾人聞言,皆是搖頭不語,獨有陳宮沉吟道:
“或是秦瑱疲敵之計也未可知!”
呂布聽著此言,下意識便問道:
“文表以為敵軍此舉何意也?”
可他如此一語說出,卻未見秦松回應。
呂布見狀,頓時一異,四下查看,皆不見秦松身影,連忙問道:
“諸位今夜可見秦文表何在?”
他一問出,眾人皆是一愣,互相看著都不言語。
而就在這時,卻見一個士兵連忙來報道:
“主公,秦先生今夜言說有令外出,已投入敵寨去矣!”
聽得此話,眾人便都愣在了當場,呂布更是神情一怔,滿臉驚異。
繼張遼、陳登、王楷之后,便連秦松也離他而去。
難不成真是天要亡他呂奉先于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