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的已經(jīng)變成肩并肩走在一起的兩個年輕人,就自然而然的談到了現(xiàn)在漢人與鮮卑人之間的友誼和仇恨。
小姑娘就歡快起來,肯定了呂鵬的斷言:“你說的對,就比如,我哥哥是好人,柯比能就是壞人。因為我哥哥對我好,而柯比能總是欺負(fù)我,看到我的眼神就是一個老不正經(jīng)。”
純潔天真的真的讓人心疼啊。于是一個帶著翅膀潔白的呂鵬就趴在他的耳邊對他說:“放過這個女孩吧,如果你再對他施展您的邪惡,那是對圣潔的踐踏。”
呂鵬就歪著腦袋認(rèn)為這很對,戰(zhàn)爭,是男人之間的事情,和女人無關(guān),尤其和這種純潔的如白云一樣的女孩。
又一個帶翅膀的黑黑的呂鵬就獰笑著趴在呂鵬的耳朵邊上,獰笑著道:“一將功成萬骨枯,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這不是你一貫的做法嗎?一人哭總比萬人哭要好,這不是你做人的信條嗎?為了掌握鮮卑內(nèi)部資料,然后打垮他,泡她吧,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啊。”
“可是人性需要善良,做人要有底線。”
“佛說,你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可佛還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滾他的佛吧,咱們還是說點現(xiàn)實的吧。”呂鵬就一巴掌拍飛了那個白色的小鳥。
是的,還是說點現(xiàn)實的吧。
“其實我也討厭戰(zhàn)爭,如果一條哈達(dá),讓你我成為朋友,一把珍貴的食鹽,就能讓漫天的神佛感到寬慰,沒有了戰(zhàn)爭,你們鮮卑的游牧民族,快樂的放養(yǎng)你們的牛羊,而我們漢族人,也可以安心的跟著我們的土地,到秋天,牛肥馬壯,糧食滿倉的時候,我們可以用我們的糧食換取你們的牛羊,而你們用你們的牛羊,也可以換取我們漢人的出產(chǎn),這是多么自然平和的事情?拿著刀子互相砍殺,你們的漢子沒有機會放牧你們的牛羊,我們的漢子,沒有機會播種我們的土地,這豈不是最讓人傷心的?”
說這話的時候,呂鵬的痛心疾首,就連跟在后面的龐德都感覺到愧疚。“如此騙一個小女孩好嗎?”
白云就用自己的馬鞭抽打著沿途經(jīng)過的青草:“誰說的不是呢,我的爹爹也曾經(jīng)說過這話,但我的哥哥卻不聽爹爹的,他更相信自己手中的彎刀,背上的狼牙箭,胯下的駿馬,在他認(rèn)為,搶掠永遠(yuǎn)比你耕作要來的迅捷。”
“這就是貪婪的作用,如果大家都放棄自己的貪念,就像我這樣。”張開自己的雙臂,帶著一臉圣潔的光,對著這個天真的女孩說道:“如果大家都像我這樣,帶著你們所需要的物資,我們公平的換回我們需要的牛羊,皮毛,這個世界多么和諧啊。”
白云就站住腳,歪著腦袋看著呂鵬,然后突然輕輕的一鞭,打在呂鵬的胸膛上:“我看你現(xiàn)在進(jìn)入草原就不懷好心,現(xiàn)在我就先殺了你。”
當(dāng)時呂鵬大驚,立刻就想起來后腰上別著的彎刀,現(xiàn)在他就準(zhǔn)備抽出刀來,將這個看穿自己的女孩砍殺掉,殺人滅口。
看到呂鵬緊張的樣子,女孩就銀鈴一樣的笑了,笑的都彎下了她的小蠻腰:“我騙你的,看你那緊張的樣子。”然后就是又一陣銀鈴般的,天真的笑聲,于是呂鵬就放棄了殺了這個女孩滅口的想法,然后嘻嘻笑著道:“我是帶著和平的愿望,帶著發(fā)家的愿望,帶著交朋友的愿望來到草原的,我的一顆誠摯的心,滿天神佛都會知道,當(dāng)然,像你這樣冰雪聰明的公主,更能知道我的初衷,本心。”
龐德就哀嘆,再這樣說謊都不打草稿的甜言蜜語里,這個涉世未深的女孩不墜入情網(wǎng),都出了鬼了。
果然正如老于世故的龐德所言,白云再次看向呂鵬的眼神突然就變了,變的讓所有少男都開始迷醉。突然間再次用鞭子抽打了下呂鵬,然后抓住自己的戰(zhàn)馬飛身上馬,對著還愣在草叢里的呂鵬歡笑的道:“你這個漢人不必再擔(dān)心了,因為你是我的朋友,從此以后,你走到這片草原的任何角落,所有的人都會像招待最尊貴的朋友那樣招待你。”
馬兒飛奔而去,在夏日的涼風(fēng)里,傳來那女孩真誠,而清越的聲音:“我希望在大興苑看到你的身影。”
然后一首清越的歌聲,便飄蕩著,天地之間:“高原的雄鷹啊,是你給我?guī)砹讼Mc幸福,溫順的綿羊啊,是你給我?guī)砹税残牡母璩活w純潔的心啊,讓我在廣闊天地里自由的翱翔。”
“不押韻不合轍,這叫什么爛歌。”呂鵬一邊點評著這女孩的歌聲,一邊就高聲的回答:“在那遙遠(yuǎn)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們走過了她的帳房?都要回頭留戀地張望,她那粉紅的笑臉,好像紅太陽,她那美麗動人的眼睛,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我愿拋棄了財產(chǎn),跟她去放羊,每天看著她動人的眼睛,和那美麗金邊的衣裳,我愿做一只小羊,坐在她身旁,我愿她拿著細(xì)細(xì)的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我愿她拿著細(xì)細(xì)的皮鞭,不斷輕輕打在我身上。”
歌聲哀怨悠遠(yuǎn),讓那個女孩勒住了戰(zhàn)馬,仔細(xì)的聆聽,然后看看手中剛剛敲打過呂鵬的小小的皮鞭,竟然有一點淚水留下,頓了一下,然后再次奔向了遠(yuǎn)方。
“你這樣欺騙一個如此純真的女孩,真的良心不痛嗎?”看到站在草地中間一臉迷醉的看著那如同白云一樣的飄走的身影,龐德這樣拷問著呂鵬。
呂鵬就啊啊了兩聲,然后回過神來,豬哥的表情不見了,又換回一臉的義正言辭:“當(dāng)一個人想要用對自己身邊兄弟最小的傷害,來實現(xiàn)他最大的理想的時候,一切手段都是合理的,就比如我現(xiàn)在做的,如果我能通過這個女孩接觸到鮮卑三大勢力之一的素利,然后和他能達(dá)成某種目的,挑動起我想要看到的那種鮮卑內(nèi)部的爭斗混亂,讓我們能少傷亡些兄弟,讓我們的邊境平靜下來,讓我們能專心對付其他勢力,最快的安定中原,那么我的良心即便去喂狗,我也是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