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郭二人齊聲驚呼,卻是把甄堯嚇得不輕,可當他眼神落在清河郡地的時候,頓時也明白了許攸二人心中所想,也想通了為何袁紹會有如此奇異的舉措。不錯,他是在等,等待清河郡大亂,等待曹操的出手。
郭嘉盯著地圖搖頭苦笑,自己之前就覺得這其中有些蹊蹺,卻沒想到這之中還有曹操插手。低嘆一聲,才開口道:“主公,我等之前都想差了,恐怕青州賊動亂的根本不再袁紹,而是那兗州曹孟德。”
甄堯皺著眉頭開口問道:“奉孝為何如此說?”
郭嘉聞言頓了頓,開口道:“若是袁紹與青山賊合謀,他應當清楚山匪雖然人數(shù)龐大,卻不是我毋極精銳的敵手。而他若不早日攻克魏郡,一旦渤海危機解除,必然會遭主公重兵抵抗,他袁紹對此是心知肚明的。”
“可如今袁紹非但沒有急于攻城,甚至還在鄴城外敗了一陣,一點也沒有攻取魏郡的意思,反而保持著這樣的平衡。”這時許攸接話說道:“以攸推測,最先企圖侵占冀州的應當是曹孟德,他聯(lián)系了青州山匪,之后再將消息傳給了袁紹。”
甄堯若有所思的點頭,當即說道:“曹孟德想看我分兵與袁紹、青州賊苦斗,好借機殺入冀州,甚至兵臨我毋極城下。不過這打算應該被袁紹所知曉,所有袁紹才按捺著在魏郡焦灼,目的是想把曹操也引進來?”
聽得甄堯說完,許攸與郭嘉連連點頭,后者更是感慨道:“主公英明,嘉亦覺如此。”
“曹操。”低聲默念一句,甄堯開口說道:“子遠、奉孝,如今該當如何?說不得曹孟德此刻已經(jīng)領兵范進了清河郡不能有失,一旦失守整個冀州對曹操而言便是與給予求”
知曉了一系列戰(zhàn)事的前因,郭嘉卻不急了,帶著一副笑意來到墻邊,在冀州地形圖旁邊掛著的是一副大漢地形圖。指了指兗州下方的豫州,開口道:“主公莫急,袁本初知曉曹孟德之計劃,但他仍舊出兵來犯,他自然也有倚仗。而這個倚仗,就是那坐擁豫州、淮南的袁術”
郭嘉說的這句話對甄堯而言更是晴天霹靂,帶著幾分不可置信的強調(diào),咬牙問道:“袁家兩兄弟會聯(lián)手?”不論前世或今生,袁家兄弟可都是從來都不對路的,要他們兩人合作,那豈不是比登天還難
“若是其他時候,或許袁家二字不會聯(lián)手,但此刻,奉孝所言卻是有九分可能。”許攸神色也凝重起來,沉著臉說道:“此戰(zhàn)袁紹志取主公的冀州,而袁術曾被曹操擊敗,自然也是將他恨之入骨。袁家二子在此事上沒有任何矛盾,同盟自然是最佳的選擇。”
郭嘉略略頷首,指著洛陽開口道:“何況主公別忘了,在洛陽的袁家人可不止袁紹,就連他那叔父,似乎一直都在城內(nèi),并沒有隨著眾人朝廷重臣遠走長安或隱居鄉(xiāng)里。有他在,袁家二子聯(lián)合的可能性又大了一分。”
若是袁紹在這里,定然會驚叫起來,許、郭二人所說與他的計劃幾乎一摸一樣。而這些,不過是兩位謀士從一封的急報信件中看出來的,這等敏銳的洞察觀,太過駭人了。
同時也會因為當初放走許攸和郭嘉深深遺憾,要知道許攸在來毋極前是不認得甄堯的,而他袁紹與許攸卻是有數(shù)年的交情。至于郭嘉,更是他袁紹帳下的謀士,只因出身低下,卻被他一再冷落,直至被逼的離開渤海。
“果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甄堯聽罷嘲諷似的開口道:“袁家太傅在世,即便袁紹、袁術有何作為,長輩所言二人也不會不聽。何況袁隗此人能當上三公,心底算計斷然不少,眼光也是毒辣的很吶。”
說到這甄堯才恍然,因為自己的到來,漢末的諸侯的征程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極大的不同。日后自己不能再以前世的記憶去確定所有事情,否則這次躲過去了,還會有下一次大難。
許攸兩人頗為贊同的點了點后,開口說道:“主公,自益德與儁乂各自領著兵馬離開毋極城后,城內(nèi)的兵士數(shù)目也是所剩不多。若要出兵保住清河,還需主公領城內(nèi)兵馬,親自前往。”
“要去會會曹操嗎?”一聲疑問從內(nèi)心冒出,甄堯兩眼逐漸瞇起。雖然與曹操也有過幾次見面了,可那一直是盟友關系,可如今卻是要他以敵對身份去見曹操,甄堯卻是感覺到一股無法壓抑的興奮從心底冒出。
見甄堯不做回答,以為自家主公還在猶豫的許攸連忙開口道:“主公,城內(nèi)兵馬只剩一萬八千,無一騎兵,最強戰(zhàn)力也不過是主公帳下親衛(wèi)與刀盾兵。若無主公親赴戰(zhàn)場以壯軍威,便是徐晃將軍也實難有完全的把握抵擋曹操。”
“便依你二人之言,此戰(zhàn)便由我去會會曹操。”甄堯聞言點頭,嘴角微微上揚,開口道:“去把陳琳、徐晃、甄猛等人叫來,我有事商議。”
當陳琳等人依次步入府中,甄堯并不著急說話,先將手中的魏郡急信遞給幾人,讓眾人依次閱覽。看完魏郡急信,陳琳直皺眉頭,就這樣一封信件,能看出的東西實在太少。可今日主公的陣勢,肯定是有大事發(fā)生。
和陳琳一樣,徐晃同樣沒有開口,倒是甄斷看過后開口問道:“主公可是擔心袁紹耍詐?以佯攻降低張將軍等人的防備后,突然襲擊,攻取鄴城?”甄斷因為常年負責鎮(zhèn)守毋極,對守城事宜十分清楚,許許多多的戰(zhàn)例在腦中晃過,便是想到了張頜所想。
“儁乂為將謹慎,且有伯止在側(cè),絕不會有輕敵之險。”陳琳緩緩搖頭,突然開口道:“主公,可是戰(zhàn)事有何變動,袁紹還有盟軍?”
陳琳說罷,甄堯笑而不語,但心中已經(jīng)將幾位心腹戰(zhàn)略上的才能分出了上下,顯然陳琳在這方面還是有些不及之處。不過想到陳琳內(nèi)政方面的才華,也就釋然。人無完人,陳琳有此能力已是不凡,像郭嘉他可是從來都沒處理過內(nèi)政的。
“北方幽州戰(zhàn)亂不定,能給袁紹助力的不過就是并州呂布與兗州曹操。”在陳琳說完后,徐晃也開口了:“而以呂布秉性是絕無可能與袁紹合謀的,那剩下的就只有曹操。”說道最后的人名,徐晃眼中也是閃過一道厲芒。
“不錯,此次招你等集聚正是為了曹孟德。”甄堯含笑點頭,將許攸與郭嘉的推斷說了出來,同時也將自己要披甲親征的事情公布下去。
聽完甄堯所說,陳琳、徐晃兩人無不變色。這一次是幸運,有李歷的這封急信,也多虧了許攸、郭嘉兩位天縱之才看破了這之間的道道,否則的話,不但清河不保,就是整個冀州都要陷入亂戰(zhàn)。倒是甄堯親征這事眾人沒有任何意見,似乎都覺得理應如此。
待眾人議論聲停歇,甄堯才繼續(xù)說道:“此次出征,城內(nèi)不能留多少兵馬,甄斷,我與你三千兵卒,務必牢牢守住毋極縣城。孔璋,你在城內(nèi)暫替我行州牧之職,所有政務都由你負責。其余人,整頓兵馬糧草,三日后隨我出征”
“主公,等不了三日了。”甄堯剛說完,郭嘉便開口道:“此刻說不得曹操已經(jīng)動兵,主公必須盡快出兵,才能確保清河不失”
“話雖如此,可大軍出城不能沒有絲毫準備。”甄堯撫頭直皺眉,此事太過倉促,卻又拖延不得,多拖一日,可能清河就要易主了。
甄堯剛開口,徐晃便抱拳道:“還請主公與我五千精兵與三日口糧,晃趁夜先行,主公可準備妥當后再行出兵。”
徐晃所說的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甄堯只得點頭道:“依你所言,你可去兵營,挑出五千精銳先行。”
“謝主公。”徐晃抱拳答應一聲,便起身離開州牧府。事情緊急,現(xiàn)在是一刻也耽誤不得。
當夜,當口糧備齊后,徐晃帶著五千兵卒與甄堯等人在南門外告別,直到兵馬漸漸離去看不清背影,甄堯才緩步走回自家。
當甄堯回到自己院,月亮已經(jīng)攀上了眾人頭頂。輕聲的推開屋門,原以為張瑛已經(jīng)睡下,卻沒想到她還在兒子搖籃邊坐著。
“噓”伸出左手食指,張瑛做出噓聲的動作。甄堯見了搖頭輕笑,右手緩緩將屋門關上,輕步上前,只看見搖籃中的甄昂嘴不斷努動,似乎在夢中吸允著什么,臉蛋越來越嫩,肉呼呼的樣子惹得甄堯不自覺的伸手捏了捏。
“哎呀,你手冰涼的,別逗昂兒了。”張瑛連忙將甄堯的大巴掌從搖籃中抽出,并低聲說道。
甄堯低笑一聲,不能碰兒子,還不能碰你嗎如此想著,突然將張瑛橫抱在懷,張瑛‘咿呀’一聲卻因為怕吵醒兒子,只得任由甄堯把自己抱上床榻。
一番**過后,張瑛吐氣如然的貼著甄堯前胸,低聲問道:“夫君又要出征了?”
聽到張瑛問話,甄堯只得點頭表示肯定,雙手環(huán)抱著佳麗,低下腦袋開口道:“瑛妹放心便是,堯又不是第一次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