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良將大刀一橫,“你區區三千人馬就想攔住我一萬大軍,豈不是螳臂擋車。”心里雖然提高了警惕,但是嘴上不能落了下風。
趙云不為所動,只是一雙虎目死死盯著顏良。“今日云特意在此等候,就是為我師兄張繡報仇。”本來應該是黃忠直接帶虎豹騎來這里的,可是趙云一聽顏良可能會來,當時就主動請纓和黃忠換了位置。
顏良一陣冷笑,“你師兄在我手上都過不去百招,你個年輕后生莫要像你那師兄一樣白白丟了性命,某聽說槍神窮一身所學,創了一套百鳥朝凰槍法,不想交手之下也不過如此。”
“你找死。”趙云聽顏良不單輕看張繡,還嘲笑師門絕學。一抖手中銀槍,飛馬殺向顏良。顏良道了一聲,來得好。將金板大刀一擺,嚴陣以待看趙云出招。
趙云與胯下白馬同經歷了數十大戰,早已心神合一,戰馬飛奔如飛,趙云將長槍伸直,腳下輕磕一下,白龍駒會意,四蹄騰空真的飛來起來,下落的同時趙云的長槍照著顏良的前心就刺。這一槍不止趙云自身的氣力。還有戰馬的沖擊慣性,當真是千鈞一擊。顏良也是老手,自然知道這招硬擋根本擋不住,急忙用大刀護住側身,在鋒利的氣息刺激顏良的同時,顏良奮力用刀桿杠住槍尖側面將長槍準心帶偏了,擦著他的肩甲劃過去。兩將瞬間擦身而過。趙云看都不看身后,又是一招扭身橫掃,長槍如一把銀扇掃向顏良。鐺的一聲響,顏良又是一擋。被趙云的全力一擊打的倒退了一步,兩將又成了對面之勢,只是位置換了一下。
顏良暗中緊了緊雙手,心中暗道這趙云果然比張繡要高段,不盡全力只怕今日過不去,“好的很,且看我這一招直搗黃龍。”說話間,手中金板大刀一挺,后手腕一旋,刀鋒轉動如圓柱一般,顏良天生異稟,大刀被他轉的如一根柱子一般,胯下黃驃馬理會主人意思,奮力一蹬四蹄。帶起黃塵漫天。當真如一條黃龍騰空而起直撲趙云。
趙云一看正是這招破了張繡的槍法,心中有意要和他硬拼。手中銀槍一抖,一朵絢麗銀花出現。隨后一抖成雙,再抖成四,三抖化八。空中槍頭破空聲尖嘯刺耳,又如百鳥入林嘰喳不絕。百鳥轉瞬成群,振翅嘶叫飛撲顏良。顏良見趙云如此,他心道你這是找死,當初破張繡時顏良就看出了這招雖然氣勢恢宏。但是其打擊面太廣,難免的就沒有重點,怎么能擋得住自己集中的一擊。可是眼看大刀越來越近的時候,趙云居然氣勁一吐,百鳥全部往中間如飛蛾撲火一般,原本四散的鳥群,一下子成了一朵白芙蓉,顏良大刀一觸那白色的花蕊,只覺得的刀鋒仿佛卷進的狂風暴雨之中,大刀四處亂竄。自己用盡力氣才拿住不使大刀脫手。趙云用自己的實力證明了師門槍法不是顏良所說的那般不濟。
顏良一看自己的刀招被趙云破了。心中大驚,鼓起戰意,手中的大刀舞動起來只聽隱隱有虎嘯龍吟之聲,胯下黃驃馬感受到主人的戰意奮蹄嘶吼恰恰有虎豹之型。兇人悍馬,相得益彰。趙云傲視顏良,長槍上下。如白龍騰飛云霧之中,只見只鱗半爪已有天神之威。那白龍駒更是不同凡獸,鐵蹄蹬踏,似麒麟踏山平岳之形,不見祥云百丈也是百獸之王。刀來槍往,槍來刀往。金銀兩種光芒充斥乾坤,耀人雙目。兩將龍爭虎斗,隱能聽到鬼哭神嚎之聲。刀槍生死相搏,卻能看到千軍萬馬之形。
兩將斗了足足有一個時辰,趙云心中暗嘆這個顏良不愧是河北四庭柱之首,自己斗了一個時辰不單沒有拿下他,反而他似乎越來越能跟上自己的節奏了,看來他破了師兄的百鳥朝凰并不是僥幸,要破他只能果決一些,趙云槍法一變,改靈巧為剛直。槍槍勢如雷霆。
顏良心中叫苦,本來靠著過人的戰斗天賦,自己漸漸能夠看破趙云的槍法,可是誰知這趙云居然風格一般,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見趙云的長槍掃向自己,他急忙用刀去擋,按理說這是教科書一般的應對方式。可是誰知趙云的槍在半路中居然彎曲成弓形,槍尖如毒蛇一般咬向自己,雖然顏良見機側身,可是依然沒能完全躲過,槍尖掃中顏良肋下,只見鱗甲紛飛而起。顏良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戰甲上的大口子。“你這是什么槍法?”
“此乃我自創蛇盤七探槍。”
“好槍法,且來再戰。”顏良手中戰刀上下翻飛,一招雙龍奪珠。
趙云看那金板大刀猶如兩條黃龍互相糾纏騰飛,張牙舞爪之間直撲自己,于是趙云使出了蛇盤七探槍,第二盤,兩頭毒蛇雙吐舌,銀槍一抖,槍桿前端化成了兩根,如雙頭蛇一般迎向顏良的雙龍,兩條黃龍直撲過來卻被大蛇一張口生吞了下去,眨眼間已經不見了蹤影。
顏良還沒來的及變招,趙云槍勢再變,蝎蜴舞爪石縫鉆。長槍如四腳蛇一般順著顏良的破綻爬上了身,眨眼間,顏良依然身中三槍,身上的傷口同時間崩開,血濺當場。
顏良此時已經快抓不住長槍了,捂著胸口的槍傷,他縱橫戰場數十年,從沒有人能如此干脆的傷到自己,“某聽聞那呂布,舉世無雙。遺憾未得親見。不過你當可呂布并立于世。”
趙云也不搶攻,此時顏良的血正順著傷口不斷的外流,自己不攻他,他也活不下去,“將軍謬贊,子龍僥幸得勝,多謝將軍承讓。”
顏良此時感覺到氣力正在一點點的隨著血液流失,趁著自己神智還清楚的時候,奮力向大刀插在地上,然后將刀尾抵在了自己腰間,大笑道,“身為大將,不可死于塵土,當立于天地而亡。”隨后一指趙云,“趙子龍,待十八年后某再與你一戰。”
身后馬闖看到趙云制服了顏良,一揮手帶領虎豹騎向對面的袁軍沖鋒而去,所有人路過顏良的時候都自覺的避過去,這是對武者的尊敬。
回到官渡戰場,龐統的戰鼓自然是招不來已經死于虎豹騎之手的一萬顏良大軍。不過不代表招不來其他人,龐統戰鼓響時,曹軍這邊也是一通鼓響。曹軍的鋒鏑陣從前面裂開成兩部分,各自抵住了兩側的袁軍,同一時間曹軍中沖出一支三千人的黑甲騎兵,正是從南岸趕回來的虎豹騎,虎豹騎飛馬向先登營撲去。
鞠義是個練兵的好手,見虎豹騎撲來并不慌張。待到虎豹騎離自己近了,一聲令下,先登營的羽箭鋪天蓋地的飛襲虎豹騎,隨著一陣叮當亂響,射來的羽箭大部分都被虎豹騎的戰甲擋下,與此同時虎豹騎已經來到了袁軍半箭之地,虎豹騎取下得勝鉤上的投槍,只管往前扔出去,如果說先登營的箭雨是雨點,那虎豹騎的投槍就是冰雹。一陣打擊直接打穿了袁軍的身體。換了其他人馬,此時只怕已經亂做一團,可是先登營居然沒有絲毫動搖,只管繼續上弦射箭。虎豹騎不像大戟士,身上雖然有戰甲護身但是也不是全身包裹,在先登營如此攻勢之下,不少的戰馬轟然倒地,隨后就是虎豹騎前面的人都插上了幾只羽箭,無一人幸免。
如果說先登營是磐石,那虎豹騎就是野獸,都是精兵,但是風格卻截然不同,看著身上的箭支,虎豹騎將士反而刺激了他們的獸性,將身上的箭支當場折斷,馬上又面對著敵軍徒步沖鋒而去。虎豹騎雖然損失了近一千的戰馬,可是已經沖到了袁陣面前,這時袁軍就再也擋不住虎豹騎的攻勢,兩軍太近鞠義不好放箭。吩咐先登營棄箭拔刀,準備與虎豹騎短兵相接,最先對上的袁軍的盾兵,虎豹騎將腰間戰刀一拔,直接往盾牌上劈去。袁軍當時被嚇了一身冷汗,盾牌本來是用來擋刀的,可是如今卻被虎豹騎戰刀砍進一寸有余,虎豹騎這群蠻子可不會管你吃不吃驚,手中戰刀一陣狂掄,幾個呼吸間,面前的盾牌就被大卸八塊了,袁軍看著面前露出猙獰笑容的曹軍心中寒氣上冒,還沒來的及舉起手中的戰刀,自己已經落了個盾牌的下場。
平常的袁軍根本不是虎豹騎的對手,一陣沖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等他們殺到先登營面前的時候,之前落馬的虎豹騎也集合過來了。鞠義指揮先登營組成陣型,先登營是袁紹選拔四周敢死勇士,由鞠義集中訓練而成。原本古時攻城,最先登上城頭的功勞最大,謂之“先登”。袁紹給這支精兵取名先登,意思不言而喻。這群精兵以弓弩為主,刀盾為輔。此時虎豹騎上前,依然不懼。風云際會,又是一場龍爭虎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