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9章：夜襲官軍

令皇甫嵩沒有想到，他費盡心思挖得壕溝在突圍的黃巾軍面前簡直是不堪一擊。黃巾軍僅僅耽誤了片刻，就把壕溝填平了，黃巾軍的大隊人馬和糧草、輜重越過壕溝，逃往北邊去了。

等皇甫嵩帶著朝廷官軍趕到的時候，黃巾軍的隊伍已經(jīng)走得看不到了，只有留在雪地里零亂的腳印，證明黃巾軍逃向了北方，皇甫嵩沒有絲毫猶豫，催促著朝廷官軍，徑直往北追趕。

一個時辰后，一萬多幽州騎兵也追了上來。皇甫嵩見到永久，信心更足了，立即命令騎兵快速追趕，緊緊地咬住黃巾軍大隊伍，決不能讓張寶逃了，他率領(lǐng)朝廷官軍緊跟在后面。

“大人，停止前進。”

當(dāng)永久帶著騎兵追到一個叫著桃花嶺的地方時，軍師沮授突然喊了起來。永久勒住馬韁繩，掃視了一遍桃花嶺，這才嚇了一跳，連忙揚起手中的長槍，所有騎兵停了下來。

這個桃花嶺是一條峽長的山谷地帶，長達百余里，其間山嵐縱橫，灌木叢生，雖然沒有什么大山河流，卻極不利于騎兵行動，要是黃巾軍在里面埋伏上人馬，進入桃花嶺的隊伍插翅也難逃出。

“大人，這張寶一點也不笨，他選擇從這里逃跑，是非常聰明之舉。我們就是知道他在桃花嶺，我們騎兵也不敢進去與他們作戰(zhàn)。”

看來騎兵也有局限啊，一旦進入這種亂石崗地帶，騎兵就失去了優(yōu)勢，甚至變成了負(fù)擔(dān)。戰(zhàn)馬目標(biāo)太大，肯定會成為黃巾軍士兵的活靶子，自己的一萬多騎兵，還經(jīng)不起二十多萬黃巾軍一輪齊射的。

“就地休息，等朝廷官軍上來。”

永久毫不猶豫地下達了命令，他是不會讓自己的騎兵去冒險的，這種賣力不討好的事，他決對不會干。所有的騎兵都下了馬，找了個避風(fēng)的地方，靜靜地等待著朝廷官軍的到來。

快到中午的時候，皇甫嵩的朝廷官軍才趕了上來。遠遠的，皇甫嵩就看到了永久的隊伍，心中正在納悶，還以為永久截住了黃巾軍呢，一看永久竟然停止前進，躲在這里避風(fēng)，不由得有些惱火。

“永大人，你這是貽誤戰(zhàn)機，論罪當(dāng)斬。”

“將軍大人，你可別嚇唬我。就這亂石崗子，你讓我的騎兵進去送死嗎？”

永久可不吃他那一套，逼急了，他連皇上也敢反，還在乎你一個小小的中郎將？他手下的兄弟一聽皇甫嵩竟然要以貽誤戰(zhàn)機的罪名治永久的罪，當(dāng)即就火了，張飛跳起來就嚷道。

“將軍大人，什么叫貽誤戰(zhàn)機？你們包圍著黃巾軍，怎么讓他們逃出了城？你是不是私通賊寇？”

皇甫嵩氣得不行，可也無可奈何。這可不是他的朝廷官軍，別說是永久，就是永久手下的士兵，他也沒有權(quán)力隨便處罰，只得狠狠地瞪了永久一眼，噴噴地說道。

“永大人，難道就這樣讓張寶逃了？”

“將軍大人，我想張寶也不可能長時間呆在桃花嶺，他一定會走出桃花嶺的。到時候，我們再追他不遲。”

“那好吧，朝廷官軍就地扎營，你帶著騎兵繞到桃花嶺的北邊，別讓他跑到幽州去了。”

“遵命。”

永久正不想和皇甫嵩一起行動，更不想看他的眼色行事，當(dāng)即就帶著幽州騎兵繞道往北去了。桃花嶺雖然方圓百里，可是桃花嶺內(nèi)人煙稀少，他相信，用不了幾天，張寶一定會帶著黃巾軍從北邊出來，自己就可以追上他了。

……

進入桃花嶺是張寶早就想好的一步棋，他對自己的手下將領(lǐng)也沒有說起過，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相信任何人，連姜震、盧通都可以背叛黃巾軍，還有誰值得自己信任呢？

可是在桃花嶺埋伏了兩天，也沒有見官軍追進來，他不由得有些茫然了。難道朝廷官軍放棄追擊了？不可能，他很快否決了自己的想法，朝廷官軍不拿到他張寶的人頭，是決不會罷休的。

那么，朝廷官軍到哪里去了呢？桃花嶺雖然四通八達，可是大隊人馬能去的，無非就是北邊的幽州、西邊的并州和南邊的冀州三個方向可以去，朝廷官軍會肯定是繞道前面去等著自己了。

“我們再回廣宗。”

“啊……”

當(dāng)張寶對眾位將領(lǐng)提出要重回廣宗的時候，大家嚇了一大跳，好不容易逃出了廣宗，誰還再想回去？雖然大家都知道躲在桃花嶺只是權(quán)宜之計，可是要回廣宗可是大家不能接受的。

“如果你們是朝廷官軍的將領(lǐng)，如果你們奉命追擊我們，你們現(xiàn)在會怎么做？”

大家一時無語了，他們可是誰也沒有想過朝廷官軍會怎么樣，只想著快點逃跑，現(xiàn)在聽張寶這么一說，大家用心一想，還真是那么會事，朝廷大軍肯定不會的南邊等著。

“只要朝廷官軍不敢進入桃花嶺追擊我們，那么現(xiàn)在朝廷官軍只有兩個去向，要么去北邊，以防止我們?nèi)ビ闹荩慈ノ鬟叄乐刮覀內(nèi)ゲ⒅荩蛘呤潜謨陕罚宦啡ケ边叄宦啡ノ鬟叀２还茉趺礃樱麄兌疾粫粼谀线叀＿@樣，我們就殺個回馬槍，再占廣宗，把我們丟在廣宗城里的糧草和輜重再全部奪回來。然后南下去兗州，到中原去大干一場。”

張寶興致勃勃地講著他的戰(zhàn)略規(guī)劃，使大家從心底里燃起了一絲新的希望。不得不說，張寶的戰(zhàn)略還是很鼓舞人心的，只是遲了幾個月而已，要是在波才、張曼成還沒有被消滅的時候，他就率領(lǐng)隊伍南下，何至于落到今天的下場。

“人公將軍的計謀實在是高，那我們就從南邊出去吧。這次我們不再據(jù)城自守，盡快渡過黃河，殺到中原去。”

張寶的一番話，激起了任其的雄心，如果能搶在皇甫嵩的大軍回防之前渡過黃河，肯定會把中原再次攪成一鍋粥，說不定黃巾軍會再次興旺起來。他率先站了出來，支持張寶的計謀。

“那好，我們就從南邊突出去。”

嚴(yán)政也站了出來，向張寶拱手言道。不管怎么說，現(xiàn)在往南邊去確實是最好的選擇，如果到了幽州，搶劫不到糧草的裝備，二十多萬人如何度過嚴(yán)冬？不如到南方去碰碰運氣，至少，南方比較暖和。

高升和錢林也提不出什么好的去處，見任其、嚴(yán)政都贊同去南方，他們也是無可奈何，只得點頭贊同。其實在他們的心里，更愿意去并州，縱然不能全部突出去，跑到五行山里去當(dāng)山賊，也是一條不錯的選擇。

“明天早上撥營，全部向南進發(fā)。”

張寶用力揮了揮手，顯得很有信心。似乎中原大地已經(jīng)張開了懷抱，正在等待著他的光臨。他甚至看到了黃巾軍再度興起的宏大場面，這一次一定不能重蹈覆轍，定要一直打到洛陽去。

……

皇甫嵩的大營還安扎在桃花嶺的入口處，他在這里等著北上的永久騎兵的消息。開始的時候，皇甫嵩安心地等待著，他覺得黃巾軍已經(jīng)成了強弩之末，翻不起什么大浪了，要想全殲黃巾軍，也不在一朝一夕。

可是三天過去了，幽州騎兵的消息一點也沒有傳過來，讓他不免有些著急。表面上，他還是沉穩(wěn)地督促著士兵們的操練，可是他不時地派出斥侯，探聽消息，但是回來的斥侯也是一無所獲。

“將軍大人，我們還是回廣宗城里等著吧，住扎在這里有什么必要呢？況且糧草也快沒有了，運一趟糧草也是麻煩。”

吃過晚飯，袁紹也是無聊，在和皇甫嵩閑話時突然說道。其實他早就想走了，住在這種地方，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連個消遣的地方也沒有。象他這種公子哥，天天面對著枯山，實在是太難受了。

“就是，將軍大人，張寶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就讓永久去追他們得了，我們守在這里，他也不可能出來呀，還是到廣宗等著去吧。”

袁術(shù)極力地支持袁紹，兩兄弟是一樣的心思，袁術(shù)甚至比袁紹還有無聊。眼看黃巾軍就要被最后剿滅，自己卻守在這毫無意義的地方，實在是有點委曲，不如到廣宗去。

“你們說，張寶會從什么地方走出桃花嶺？”

皇甫嵩并沒有聽兩個人抱怨，反而突然問道。在任何時候，皇甫嵩還是把剿滅黃巾軍當(dāng)作頭等大事，張寶一天不殲滅，他的任務(wù)就沒有完成，別看他天天呆在這里，心里卻想得很遠。

“張寶肯定要往北走，到了幽州，他又可以大干一場了。如果朝廷官軍追到幽州，他還有可能跑到大漠上去，到時候，我們還真拿他沒有辦法。”

袁紹看著皇甫嵩，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開始的時候，皇甫嵩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到了幽州，黃巾軍的回旋余地就更大了，他甚至可以一直跑下去，甚至跑到高句麗、三韓等地，朝廷官軍難道要追到天崖海角去不成？

“我想，張寶不可能去幽州。張寶的二十多萬黃巾軍，大多數(shù)都是步卒，就算是到了幽州，有了永久的騎兵，他是很難在幽州占住腳的。那里可是荒原地帶，正是騎兵的天下，就算是他要逃到高句麗、三韓等地去，也要經(jīng)過長途跋涉，他絕對逃不過騎兵的追擊，因此，張寶決不可能到幽州去。”

皇甫嵩自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站了起來，在帳篷里來回踱著步，眉頭皺在了一起。他覺得自己判斷錯了，不該命令永久往北邊去追擊黃巾軍，這次肯定會讓永久撲個空。

“我覺得，張寶肯定會往西，跑到五行山去當(dāng)山賊。那么大的五行山，朝廷官軍的幾萬人馬，根本不可能進山圍剿。”

袁術(shù)想了想，對皇甫嵩說道。他這種說法很有道理，好多已經(jīng)被剿滅的黃巾軍余部，都跑到了山上，當(dāng)起了山賊，朝廷根本沒有把那些山賊當(dāng)回事，剿滅山賊有任務(wù)，一般就是由州、郡官兵去干，象他們這樣的朝廷官軍，是不會去干剿匪這種事的。

“這個想法有點道理，張寶如果想要自保，必然會跑到五行山去，那里山高林密，別說幾萬朝廷官軍，就是再加幾萬，也是杯水車薪。而張寶的黃巾軍進了大山，可就如魚得水，如鳥歸林了。”

皇甫嵩停下了腳步，朝袁術(shù)點了點頭，肯定了袁術(shù)的想法。不過眉頭卻是皺得更深了，現(xiàn)在就算是知道了張寶要往西去，追擊也已經(jīng)來不信了，三天的時間，張寶可能早就進山了。

“也不盡然！”

袁紹頗有些不服氣，皇甫嵩否決了他的想法，卻贊成袁術(shù)的說法，讓他難以接受，兩兄弟可是一直暗中比著高低，袁紹怎么可能在皇甫嵩的面前認(rèn)輸呢，他馬上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說進山為匪，占山為王，一般的黃巾軍將領(lǐng)確實有可能。可是張寶絕對不會，一個想爭天下的人，會去當(dāng)山賊嗎？”

確實，袁紹說得非常有道理，張寶可不是一般的黃巾軍將領(lǐng)，那可是堂堂的人公將軍，他們的口號就是蒼天已死，黃天當(dāng)立，準(zhǔn)備取代漢室江山的，有如此雄心的人，會甘心當(dāng)山賊嗎？

“哎呀不好，張寶肯定要殺奔南面而來，我們的大營正好在他們進軍的路上。”

皇甫嵩突然大叫一聲，嚇了袁紹、袁術(shù)一大跳，兩人莫名其妙地望著皇甫嵩。皇甫嵩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在帳篷里連走了好幾步，突然回過身來，對他們說道。

“趕快加派斥侯，嚴(yán)密注視桃花嶺方向。”

“遵命。”

又是一個寂靜的夜晚，皇甫嵩雖然心中著急，卻也無可奈何，他布置完游哨，心中越來越不安，預(yù)感到張寶肯定會從這里殺出桃花嶺，到了半夜，還沒有什么消息，他不得不睡了下來。

……

張寶的隊伍離皇甫嵩在大營已經(jīng)不遠了，當(dāng)黃巾軍的斥侯發(fā)現(xiàn)朝廷官軍的斥侯時，可把他嚇了一大跳。一時之間，他甚至有點絕望，沒想到朝廷官軍竟然在最意想不到在地方等著他，他甚至準(zhǔn)備返回去，真的往西邊去，到大山里去當(dāng)山賊了。

可是他派出的第二批斥侯很快就告訴他，駐守在桃花嶺入口處的，只有朝廷的官軍，并沒有幽州騎兵，這讓他稍微放下了心。不過，他還是不敢輕舉妄動，當(dāng)時有三十多萬人的時候，張角也沒有敢攻打朝廷軍隊，現(xiàn)在只有二十多萬人，他更不敢攻打朝廷官軍。

他在桃花嶺的深處等了半天，猶豫著是否退回去。恰在這時，第三批斥侯傳回了消息，駐守在桃花嶺入口處的朝廷官軍糧草并不多，都是靠從廣宗運來，每隔一天，便運一趟。

突然間，他覺得機會來了，就算是攻不下朝廷官軍的大營，但是只要包圍朝廷官軍的大營，他們就會因為沒有糧草而不戰(zhàn)自潰。就算是幽州騎兵回來增援，自己也可以退回桃花嶺，那騎兵根本不敢追進桃花嶺來。

“殺出去，攻打官軍大營。”

就在皇甫嵩惶惶不安的晚上，二十多萬黃巾軍朝著官軍大營撲了過來。這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天空中還漂著零亂的雪花，寒風(fēng)一如既往地刮著，那呼嘯的風(fēng)聲吹得士兵們緊緊地抱成一團。

朝廷官軍的游哨也算是盡職，在寒冷的雪夜里還在四處游蕩。不過，他們巡邏的范圍越來越小，到半冷過后，逐漸退縮到大營的周圍。那刺骨的寒風(fēng)不僅士兵難以承受，就是戰(zhàn)馬，也難以抵擋。

大約在早上的寅時，黃巾軍的前鋒終于碰到了第一支官軍的游哨，可憐那些哨兵還在風(fēng)雪中游蕩，黃巾軍的前鋒便沖了上來，一支游哨隊伍，三十多人全部被黃巾軍射殺在雪地里。

“敵襲……”

“敵襲……”

“敵襲……”

黃巾軍一直摸到了朝廷大營的邊上，才被大營附近的游哨發(fā)現(xiàn)。那些游哨打馬就朝大營里跑，一邊跑，一邊發(fā)出狼一樣的嚎叫，在寂靜的雪夜里顯得格外的刺耳。

“鐺鐺鐺……”

“鐺鐺鐺……”

“鐺鐺鐺……”

聽到游哨的嚎叫，大營里的哨兵似乎還猶豫了一下，當(dāng)確認(rèn)是游哨的喊叫之后，便拿起銅鑼使勁敲了起來，那破鑼聲一聲接著一聲，連空中的雪花也嚇得紛紛亂竄。

“不好！”

銅鑼怕驚醒了皇甫嵩，他馬上意思到麻煩來了。他連忙穿衣起床，可是一連穿錯了好幾次。這可是從來沒有的事情，再大的大戰(zhàn)他也經(jīng)歷過了，現(xiàn)在怎么會慌了神？

等他沖出帳篷的時候，卻看到黃巾軍士兵們已經(jīng)沖進了大營，來不及結(jié)陣的朝廷官軍正與黃巾軍士兵們拼殺在一起，他不由得撥出劍來，帶著親兵們加入了戰(zhàn)團。

“殺啊……”

不管怎么說，皇甫嵩也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揮動著寶劍就朝黃巾軍士兵們砍去。那名不知是有幸，還是倒霉的黃巾軍士兵看到一個老頭揮劍朝自己砍來，就猜到是個朝廷大將，興奮得揮刀就迎了上來。

“殺！”

他大喝一聲，臉上卻滿是笑容，大刀如閃電般地砍來，仿佛不是砍人，而是在砍一堆錢。可是他高興得太早了，皇甫嵩雖然年老可欺，可是他身邊的親兵卻不含糊，挺刀就迎了上來。

“鐺……”

那倒霉的黃巾軍士兵的大刀砍在親兵的大刀上，兩臂一麻，正要后撤重砍，不料皇甫嵩的寶劍刺來，正中他的胸脯，鮮血激噴而出，迷亂了他的雙眼。在他倒下去的一瞬間，他不甘心地看了皇甫嵩一眼，金錢和富貴離他僅僅一步之遙。

“殺啊……”

皇甫嵩寶劍朝前一指，大聲喊叫著，那寶劍的鋒刃上還滴著那倒霉黃巾軍的鮮血。朝廷官軍的士兵們畢竟是精銳之師，雖然沒有將領(lǐng)們指揮，卻也奮力與黃巾軍士兵們拼殺在一起。

一名黃巾軍士兵揮刀砍去，那官軍士兵向右一閃，沒成想左臂被齊齊的砍斷，正待那士兵嚎叫之時，黃巾軍士兵回手一刀，慌亂之中抬刀來擋，卻不料又被砍斷了他的右臂。那官軍士兵眼見自己兩臂被砍，發(fā)出一聲非人類的咆哮，狼一樣撲向那名黃巾軍士兵，張開嘴巴惡狠狠地咬住了黃巾軍士兵的咽喉，直到他的頭顱被另一名黃巾軍士兵殘忍地切下。

一名官軍將領(lǐng)掙扎著從血泊中爬起身來，眸子里充滿了不容戰(zhàn)勝的決然。手中的大刀奮力的砍出，卻被一名黃巾軍士兵用肩膀硬生生地抗住，并順手一刀捅進了他的腹部，血糊糊地腸子從他被人挑開地腹腔拖出，兩人的眸子里同時閃出兇芒，不顧一切的往對方的身上亂砍亂捅，一直都雙方氣絕，兩個人的刀刃還插在對方的身上，鮮血和內(nèi)臟傾泄而出，迷亂地塵埃中，留下了他們不屈、滴血地軌跡。

“將軍大人，賊兵已經(jīng)沖入大營，恐怕已經(jīng)難以防守，我們還是快撤退吧。”

正在這時，袁紹和他的親兵們殺了過來，他的身上已經(jīng)染滿了鮮血，也不知是他的，還是黃巾軍的。不過，他手中的寶劍倒是粘上了不少的血跡。他的臉色更白了，提著寶劍的手也在發(fā)抖。

“立即撤退！”

皇甫嵩仰天長嘆一聲，下達了撤退的命令。雖然朝廷官軍是精銳之師，可是來不及結(jié)陣，將士們各自為戰(zhàn)，根本無法形成戰(zhàn)斗力。如果此時有幾個悍將站出來大喝一聲，殺開一打血路，效果肯定不同。可惜的是，朝廷官軍里缺乏這種穩(wěn)定軍心的大將。

“遵命。”

袁紹答應(yīng)一聲，策馬疾馳而去，自去收攏殘兵。皇甫嵩在數(shù)百親兵的保護下直奔營外而去，此時官軍大營里已經(jīng)火光沖天、殺聲四起，許多朝廷官兵正神色慌張的東奔西跑、狀極恐慌。

跑出官軍大營，皇甫嵩一馬當(dāng)先，袁紹、袁術(shù)諸將緊緊相隨。諸將身后，亂哄哄的朝廷官兵像潮水般涌了出來，向著南方狼奔豕突而去。可憐數(shù)萬朝廷大軍，能夠逃出來的僅僅一萬余人，大多被困營中，不是戰(zhàn)死就是被踐踏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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