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兵發(fā)陽平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辭鳳闕,鐵騎繞龍城。-------唐.楊炯《從軍行》

話說陳龍、馬騰聯(lián)軍，順利渡過陳倉道，然后分兵進擊天水、陽平關(guān)。陳龍用荀攸荀公達之計，日夜恐嚇敵軍，圍城堵三闕一，守將梁興震怖，帶兵連夜逃走。陳龍占據(jù)天水城，建立了攻取漢中的后勤補給基地。

秦嶺自古險要，沒有強大穩(wěn)定的后勤補給基地，休想建立跨越秦嶺的補給線。陳倉地處秦嶺山地、關(guān)中平原、黃土高原過渡區(qū)，地貌由山、塬、川組成，地勢險要，漢高祖劉邦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諸葛孔明兩伐祁山為郝昭所阻，南宋名將吳玠、吳磷兄弟大敗金兀術(shù)等重大歷史事件都發(fā)生在這里。其城池窄小、物資缺乏，輜重運輸不易，并非合適的補給基地。

天水地勢西北高，東南低，得名源于“天河注水”的美麗傳說。千多年前的天水地區(qū)人煙稠密，屋宇毗連，“山水靈秀，林木密茂”，大秦在此設(shè)立上邽城。秦末漢初，長期的征戰(zhàn)加上干旱，上邽城民不聊生。一天夜里，忽然狂風呼嘯，雷電交加，一道金光閃耀，地上現(xiàn)出紅光。頓時，大地連續(xù)震動，在轟隆隆巨響聲中，裂開一條大縫。只見天上河水傾瀉而下，注入裂開的大縫中，形成一湖，名曰“天水湖”。此湖水位穩(wěn)定，水質(zhì)純凈，甘冽醇厚，“春不涸，夏不溢，四季瀅然”。人說這湖與天河相通，又叫它“天水井”。后來，這個傳說被漢武帝聽到了，他就給上邽北城的湖旁新設(shè)的這個郡，起名“天水郡”。從此，就有了“天水”之名。

渭水發(fā)源于定西鳥鼠山，流經(jīng)天水、陳倉、咸陽、扶風、長安、渭南等地，至潼關(guān)匯入黃河。因秦嶺山高澗深，所以只有部分通航，陳倉到天水，恰好可以行船，給物資輸送提供了不少便利。天水周邊，渭水流域，主河道及其支流交錯縱橫，形成寬谷與峽谷相間的盆地與河谷階地。土壤在河流和溝谷區(qū)為沖擊、洪積物形成的淤泥、草甸土，經(jīng)過開墾耕種熟化而形成以黃土、黑土為主的耕作土壤。郭城、山地、河流、土壤互為依托，組成天然自給自足的生態(tài)系統(tǒng)，若非軍閥混戰(zhàn)，本應(yīng)衣食無憂。

天水的城主府中，陳龍端坐太師椅，周邊圍坐著一眾文臣武將。周不疑一直和郭嘉為伴，這次獨自一人，頗為不習慣，卻是首座軍師，清清嗓子率先發(fā)言道：“梁興新敗，必求助于韓遂。我意在天水北、西兩面，選險要處設(shè)立寨珊，阻塞道路，使敵軍來犯時急切不得通過，也就是了。”

陳龍點頭道：“北面地勢險要，五百兵足矣，守住山口，遇事以烽火為號。西面令劉賢引本部五千兵防御，主守不主攻。”

劉先現(xiàn)在是一軍團弓兵師長，帶兵萬人，聽主公先提起自己，忙起身答應(yīng)。眾軍師知劉先老成持重，也都沒有異議。

陳龍看著徐庶道：“另外，守城后勤的重任就交給元直了，我讓劉敏帶本部萬人，加上劉先剩下的五千弓兵助你，加上數(shù)千輜重民夫車輛牛馬，盡數(shù)憑你調(diào)度。”徐庶微笑道：“得令。”

荀攸見主公分配任務(wù)，情知自己將是主攻漢中的主要軍師，任重道遠，心中一熱，起身說道：“悠不才，愿領(lǐng)軍為先鋒，攻取漢中。”

陳龍大喜道：“有公達為先鋒，自然馬到功成。令你與張郃領(lǐng)軍兩萬為先鋒，我自引大軍在后接應(yīng)。明日輜重糧草調(diào)撥到位，選兵之后即刻出發(fā)。不過，在這大西南作戰(zhàn)，最難的是大軍行路與補給，公達且說說看，意欲采何路線，如何進攻?”

荀攸胸有成竹，從周不疑那里接過地圖，撲在桌上，指著一處標識的雄關(guān)道：“此處就是漢中北面的門戶陽平關(guān)，易守難攻。馬騰父子的兩萬余鐵騎，缺少攻城器械，取此道進攻，破關(guān)不易。”

陽平關(guān)，又稱陽安關(guān)，坐落于群山峻嶺之中，南倚雞公山，北瀕嘉陵江，地勢極為險要。但破關(guān)之后，南可入川，北通略陽，西至隴南，東達漢中，實為軍事要塞。

荀攸手移動到地圖另一個位置，繼續(xù)說道：“但馬騰軍至少能牽制住漢中的注意力，再加上魏延、甘寧的水軍進攻上庸，漢中的防備必定會有疏漏的地方。”

“漢中張魯，我軍曾助他奪取漢中。而其后他與劉焉離心離德，殺死劉焉派駐的張修，久有獨立之意。以弟張衛(wèi)為兵馬大元帥，手下四楊兩文兩武，以閻圃為謀士，坐擁東川富庶之地，行五斗米教，教眾都是悍不畏死。”

張魯，字公祺，沛國豐縣人。據(jù)傳是西漢留侯張良的十世孫、天師道（五斗米道）教祖張陵之孫，為五斗米道的第三代天師（稱系師），在殺張修后繼續(xù)在漢中一帶傳播五斗米道，并自稱“師君”。

群雄蜂起，天下大亂，不少百姓逃往相對安定的漢中地區(qū)，關(guān)西民眾從子午谷逃奔漢中的就有數(shù)萬家。故漢中一直繁華穩(wěn)定，人口增長，張魯還得到巴夷少數(shù)民族首領(lǐng)杜濩、樸胡、袁約等人的支持。他采取寬惠的政策統(tǒng)治漢中，“民夷便樂之”。“流移寄在其地者，不敢不奉”。五斗米道憑借政權(quán)的力量擴大了影響，信徒入道，只需交五斗米。張魯在漢中信徒眾多，成為漢末一支頗有實力的割據(jù)勢力。

荀攸口中的四楊，乃是武將楊任、楊昂，謀士楊柏、楊松。其中最有名的，自然是賣主求榮的卑鄙小人楊松。然而，實際上四楊都是漢中名將，自也頗具實力，能夠戰(zhàn)斗的總兵力也達到十萬人，再加上一些悍不畏死的教眾，要征服漢中，絕非易事。

荀攸停頓了片刻，待大家的議論聲漸小，繼續(xù)說道：“漢中乃巴蜀門戶，可謂唇亡齒寒。我最擔心的，是一旦戰(zhàn)線拉長，不能速戰(zhàn)速決，則劉焉可能會放下張修的仇恨，派遣軍隊出劍閣援助，正好在我軍攻取漢中的背后。”

“所以，全力助攻陽平關(guān)，過關(guān)之后，我會派出一萬兵馬守住劍閣棧道，以防止益州出兵援助。真正的戰(zhàn)場，就在漢中城下。若敵人堅守不出，漢中城歷來以糧草齊備著稱，就需要大費周章，還好我們拿下了天水，有的是時間和漢中周旋。”

荀攸說罷，眾將又響起議論之聲，顯然對漢中之戰(zhàn)還有許多疑問。張郃、高覽都是名將，但對漢中地理不熟，一時都不敢輕易發(fā)聲。

陳龍揮手，止住議論，微笑道：“強攻自然消耗較大，我們能否繞開陽平關(guān)，直達劍閣道，深入漢中呢?”

周不疑眉頭一皺，否決道：“那還不如回頭去走子午谷。劍閣棧道周邊都是高山大川，實在不宜大軍行進。可是，回頭的話，時間也不允許，馬騰那邊估計都到了陽平關(guān)下了。”

陳龍大手一揮，說道：“都說蜀道難，難于上青天！可是為了壓制住益州劉焉，只有取漢中，咱們才可以安心取韓遂的涼州，最后從長安經(jīng)略中原。所以，各位將軍，拿出你們的勇氣，一舉拿下陽平關(guān)！”陳龍慷慨激昂，鐵拳碰的一聲砸在地圖上的陽平關(guān)上。

此后的兩天，眾將各司其職，大軍以張郃、荀攸、高覽為先鋒，準備過武都直撲陽平關(guān)。又過了六日，大軍整備完畢，陳龍正準備親自帶隊出發(fā)，西面的隴西郡卻傳來了敵人來犯的消息。劉先派人來報，梁興撤兵逃到隴西郡，與鎮(zhèn)守隴西的馬玩合兵一處，領(lǐng)三萬鐵騎進犯天水，正好撞上了在險要處設(shè)立營寨的劉先，劉先占有地利，利用弓兵與馬玩、梁興周旋，遣手下迅速到天水求援。

陳龍聽說有兵來犯，令徐庶、劉邕引兵拒敵，聽說涼州兵眾多，只好暫緩大軍出發(fā)，干脆自帶兵馬拒敵，意圖速戰(zhàn)速決，擊退來犯之敵。

陳龍此次出征，首次帶上銀盔、踏上飛龍馬，手持龍膽亮銀槍接戰(zhàn)。身后主力部隊共計四萬余人，陳龍全線拉出隊伍，以戰(zhàn)帶練。劉邕手持鋼刀，徐庶腰懸寶劍，以及一班副將牙將，前呼后擁而去。

劉先接入大營，陳龍仔細觀看周邊地理，見道路兩側(cè)高山聳立，中間道路是劉先選址的大營，大營西面挖了寬寬的壕溝，栽了許多鹿角，起了高高的箭樓觀察，純是防御的架勢。

陳龍見周邊地勢險要，利于伏兵，與呂常引自己的特種部隊衛(wèi)隊，進行了一番偵查。在馬玩、梁興的騎兵到來之前，一個口袋已經(jīng)在周邊布好，只等包來犯之敵的餃子。

馬玩、梁興本是武將，未免缺少謀略，鼓起血氣之勇，認為自己兵多，又熟知周邊地理，足可放手一戰(zhàn)。怎奈陳龍武藝高強，又是足智多謀，怎會以硬碰硬?這天水的西城郊野，已經(jīng)布滿了消滅來犯之敵的陷阱。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