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唐.李賀《南園十三首.其五》
話說陳龍回到零陵,開府點將,可謂英雄滿堂,豪杰齊聚。眾人聽畢陳龍的任命,正是群情激蕩,戰(zhàn)意昂然。
陳龍留下幾個高級將領和輔官,所謂政治軍事領導小組成員,欲要定下后續(xù)發(fā)展良策。眾謀臣思索之際,陳龍先道:“交州和荊州想必,我本意要先問鼎荊州。然劉表新任,將士用心,非十分之力不可奪權,先機已喪。若強行攻取,當從何處下手?”
戲志才初來乍到,未肯馬上發(fā)言,還是周不疑打破沉默道:“適才公琰言道,桂陽郡與交州在洮陽縣與我零陵接壤,有山賊肆虐。何不從此地入手,以剿匪為名,趁勢奪取桂陽政權;還可以假做不識路徑,入侵交州,號稱交州刺史陳龍部隊,看交州地方部隊可否順勢而降,再看士燮的反應,再定應對之策。如他出兵,則正好以叛黨名義征伐交州。”
戲志才想不到這個小胖子如此多智,不由刮目相看,微微點頭。陳龍問道:“零陵兵力,對付一個交州如何?”
黃蓋自信的道:“第一軍團都是老兵,訓練半年有余,士氣正盛。且馬弓步兵齊全,正可配合作戰(zhàn)。拿下交州那幫土著,屬下甚有信心,某愿為先鋒將。”
大家的話頭打開,就不再拘束。郭嘉道:“然則取桂陽,如同剜了劉表心頭一刀,后果難測。我料半年內(nèi)劉表還無瑕南顧,不過半年后就不好說了。咱們還要做好應對劉表的打算。至于交州,何不先禮后兵?”
陳群也道:“正是。咱們有皇上的詔書,盡可名正言順上任交州。主公可帶領第一軍團,大張旗鼓前去上任,沿路穩(wěn)扎穩(wěn)打,留好后路,嚴防偷襲,待您帶兵到交趾城下,士燮無能為矣。”
陳龍聽了大家的議論,微笑道:“看來大家還是認為,應先順勢奪取交州,而不要觸動荊州利益。”
其實陳龍心中,何嘗不知道得交州易,奪荊州難。但荊州才是抵御曹操、孫權,問鼎天下的核心,自己現(xiàn)在朝廷中有何皇后撐腰,劉表又是剛剛起步,如果現(xiàn)在不取,以后會更難。早日驅(qū)逐劉表,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沒有了劉表,就不會再有劉備這個梟雄投奔劉表,七年奪取荊州的典故,去了自己一個心頭大患。沒有劉表,劉備就只能如喪家之犬,四處奔波,一事無成。天下之大勢,將唯有曹操、孫堅和自己三人。
潘濬道:“主公,屬下對交州地理風土最熟,愿親自帶諜報人員前去勘察。給我兩個月,交州各地區(qū)的地理和兵力布置,在下包保主公知道的一清二楚。”
陳龍不答,眼望戲志才道:“志才,你雖初來乍到,卻可暢所欲言。我這里的規(guī)矩,就是民主,你是第三軍團的軍師,說話只用對我負責。”
戲志才忙起身答應,想了想說道:“交州自保有余,卻沒有攻擊零陵的能力,所以就算咱們不取交州,也可安居樂業(yè),不用怕后院起火。只要一封書信,結交士燮,讓他名義上承認主公即可。至于交州的礦脈物資,盡可讓楊懷幫主去大做生意,互利互惠,交州歷來窮困,士燮何樂而不為。”
“故主公經(jīng)略的重點,還是荊州。劉表雖有詔命,卻是立足未穩(wěn),勢力僅僅能輻射襄陽地區(qū)。此千載一時之機也,絕不可等他羽翼豐滿。適才元直言道,桂陽周邊有山賊劫掠我縣,正可大做文章,先取桂陽。”
陳龍欣喜不已,沒想到戲志才察言觀色的能力上佳。戲志才繼續(xù)道:“只需剿滅幾個山賊頭領,迫他們供出到零陵郡劫掠糧草背后的主使人是桂陽太守趙范,桂陽可傳檄而定。”
陳龍大喜道:“志才之言甚善。荊州我絕不會拱手讓給劉表,眾位將領應知我決心!”說罷一拳砸在面前的茶桌上道:“第一軍團訓練已久,第二軍團都是新兵,第三軍團還在組建。故此次出征桂陽,第一軍團為主力,由公覆任總指揮,承明、志才為總軍師,限你們?nèi)齻€月內(nèi)制作詳細的作戰(zhàn)計劃,形成書面文稿,拿來我看。如需諜報,與主母張寧協(xié)商即可。待來年二月春暖,立即出征。”
黃蓋、潘濬、戲志才都轟然站起答道:“得令!”
一直未發(fā)言的第二集團軍師沮授受到熱烈的氣氛感染,也開言道:“主公,既已確定奪取桂陽的戰(zhàn)略,還要防止劉表軍的反撲。零陵西北是武陵,北部是江陵,東北是長沙,如果劉表三路出兵,趁第一集團軍出征在外,直接攻擊零陵,恐難抵擋。咱們也要事先做好防御。”
陳龍微笑看著沮授道:“軍師所慮甚是。這防衛(wèi)零陵的重任,自然落在子龍和軍師的第二軍團頭上。給你們半年時間,給我練出另一只可戰(zhàn)之兵,可有信心!”
趙云和沮授也轟然站起道:“請主公放心!”
陳龍滿意點頭,見旁邊的張寧微笑看著自己,美眸中透著幾分贊許,不由笑道:“張寧從事,你的諜報部隊可是至關重要,偵查敵情和搜索情報的重任都在你身上。尤其是劉賢在襄陽,給我僅僅盯住劉表的動向,一有風吹草動,立刻快馬來報。鐘繇、趙達在兩京,也要給我緊緊盯住何進、董卓、袁紹、曹操、孫堅這幾個關鍵人物,他們的動向,也要至少每月一報。開展工作的銀兩經(jīng)費,也由你安排,找公琰支取即可。”
劉賢忙站起,也答道:“謹遵主公將令!”
陳龍正色道:“嗯,切切注意自身安全!見勢不妙,拔腿就跑!”大家轟的笑了一聲。
張寧低頭在絹布上記好陳龍說的一串名字,疊好籠在袖中,才施施然站起身,笑意如花道:“文龍大將軍的命令,我怎敢不從。只是我號稱諜報首腦,也沒個衙門辦公,你答應給的什么工作經(jīng)費,也沒見到一錢呢。”
眾將都憋住笑容,表情都是奇奇怪怪。陳龍見張寧語帶調(diào)侃,俊臉微燒道:“這個當然馬上安排。我城主府左側(cè)有一個單獨的庭院,可另開一個大門,用于張寧從事辦公。至于經(jīng)費,我先讓公琰給你撥付十萬兩,不夠再說。”
張寧見陳龍還算大方,露出迷人微笑,貝齒一片潔白,把連趙云在內(nèi)的眾將都看呆了眼兒。張寧道:“多謝將軍慷慨解囊。不過,今年襄陽兩萬兩、長安兩萬兩、洛陽五萬兩的經(jīng)費都要送達,馬上就得去掉九萬兩,這十萬兩還剩一萬兩,我勉強先湊乎著用吧。”
陳龍弄了個大紅臉,笑道:“這倒也是。張寧從事原來都計算好了,諜報部門交給你,我是大大的放心。經(jīng)費隨時找公琰補充。”說著對蔣琬使了個眼色,蔣琬忙站起道:“主母,您開設衙門之后,只要測算出人頭,自然每月都有經(jīng)費撥付的。”張寧方才笑著坐下。
計議方定,陳龍忽見周倉在門口探頭探腦,笑道“周倉!以后若有急事稟報,在門口喊一聲報告!”
周倉啪的一個立正,喊道:“報告!”“進來!”
周倉背后引著一人,滿臉大汗,穿一身皺皺巴巴的便服,顯然是遠路趕來。周倉道:“這人自稱是長沙黃忠派來的手下,有一封信要親自交給主公。”
那人見陳龍一表非凡,納頭便拜道:“小人黃敘,乃黃忠親子。今父親與吳人蘇代在長沙交戰(zhàn),無奈病危將寡,被困長沙攸縣,孤立無援,形勢危如累卵。想起將軍忠義無雙,特命我突破重圍前來求救。求將軍快發(fā)兵救救我父親吧!”
陳龍聞聽大驚,趨前扶起黃敘道:“原來是故人之子,快快請起落座。”強行把黃敘按在座椅上,讓人上茶,取了些點心讓他充饑。”
陳龍見黃敘一面焦急,對眾將道:“當日零陵被黃巾軍圍困,我也曾四處求援。唯有漢升,不顧路途遙遠,兵力微小,毅然領兵來救。漢升也是我的朋友,黃安叔叔的好友,怎能見死不救?”
周不疑眉頭微皺道:“黃敘,敵人兵力在多少?”
“應該有五萬余眾,都是步兵。我父親僅有五千人馬,死守攸縣。劉表將軍的侄子劉磐將軍與太守韓玄鎮(zhèn)守長沙城,也被蘇代分兵圍困,苦無救兵。襄陽守軍俱被袁術派兵牽制,無法救援,故我晝夜兼程,來見文龍將軍。”
周不疑又問道:“然則兄長來時,是乘馬還是乘船?用了幾天?”
“吾來時乘馬,半途人馬剛好登上江船,晝夜兼程,于湘水渡口下船,共走了三日三夜。”
周不疑將兩掌一擊,胸有成竹道:“如此兄長無憂。”說著站起身說出一番話來,這番話說出,有分教,血染長沙攸縣,兵鋒直指韓玄。墻櫓云集湘江,陳龍再得大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