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平二年,公元195年六月,楊雷看著山上山下的軍隊,心里一片舒坦,人過一萬,無邊無沿,這句話絕對有道理。軍士們在自己的屯長們帶領(lǐng)下訓(xùn)練著,更有的屯之間在搞對抗,至于勝負的獎勵處罰,由他們自己商議而定。半年多的時間,楊雷已經(jīng)練出了一支精兵,更為難得的是,九里山被他經(jīng)營成一座堡壘。雖說這座山不高,方圓亦是不大,但有這座山在,徐州的西北門戶就牢牢掌握在手中。看看山上的大寨,山腳下的校場,刁斗林立,箭塔成群,無不浸含著楊雷的心血。這半年來,楊雷的騎術(shù),弓術(shù)更是上進的飛快,當然,這跟某個人關(guān)系十分大。這不,他又來了,遠遠的就聽見他的嗓門了:“宇霆,來來來,你我再戰(zhàn)三百回合。”不是別人,正是張飛張翼德。
俗話說的好,不打不相識,最起碼這句話用在他們身上沒錯。自從那次挨揍之后,張飛便頻頻來九里山的軍營找楊雷比試。當然,步戰(zhàn)被虐的張飛要找場子,那就挑楊雷最菜的馬戰(zhàn)咯。一開始的結(jié)果,大家都想象的出來,楊雷一個回合就被掃下馬,換來的就是張飛張狂的哈哈大笑。楊雷對此很是不滿,不過張飛過來是有公務(wù)的,不是押運糧草就是什么視察練兵情況。至于關(guān)羽,一次也沒來過,據(jù)張飛說要在劉備身邊做保衛(wèi)工作。至于劉備,忙著和各大家族攀關(guān)系呢,對了,據(jù)說糜竺有意把自己的妹妹嫁給劉備,好像已經(jīng)開始籌辦了。自從被張飛虐過幾回,楊雷既長了心眼,馬戰(zhàn)也有了提高,不過,最重要的是他能借助馬鐙的幫助和張飛在馬上拼上幾十回合,至于現(xiàn)在么,雖然在馬上還是打不過張飛,沒辦法,張飛也搞了馬鐙,但是也能撐到一百回合開外了。這點連張飛也驚奇不已,雖說有馬鐙的幫助,但進步飛快也是眾人親見的。至于馬鐙這東西,其實這個時代已經(jīng)有了,不過是單邊的,方便上下,楊雷只是在另一邊也加了個而已。不過,就這個小小的改進,也讓劉備軍的高層開心了好久,只是,馬匹太少,總共不過百來匹,畢竟,徐州不產(chǎn)馬,只有通過商人不停地從北方購買而已。楊雷這個軍營便有二十余匹,被楊雷編成了游騎兵,做偵察使用,每天都撒開出去,探測周圍的動靜。
楊雷轉(zhuǎn)過身,看到張飛已經(jīng)走近前來,不由苦著臉道:“三將軍,這個月我已經(jīng)陪你打了六十多場了,基本上每天要打兩場。你不嫌累,馬兒還累的慌呢。”張飛哈哈一笑,說道:“沒關(guān)系,俺叫大哥再送幾十匹馬過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比試,我只覺得渾身發(fā)慌。想喝酒又怕大哥責(zé)罰,那就只好比武咯。”
楊雷一聽,氣道:“哦,你倒是舒服了。每次都是我挨揍,能不舒服么?要不咱們來步戰(zhàn)。”張飛一聽,恬著臉笑道:“我說宇霆啊,俺老張是馬上的武將,不是步戰(zhàn)的武將。你當初不是也說過,以己之長攻敵之短么。俺老張可是按你的吩咐做的啊。”看看楊雷又要開口,急忙接過話頭道:“俺老張陪你打架,也是為了你好啊,你身為別部司馬,以后定然要統(tǒng)兵作戰(zhàn)的,遇到敵方大將叫陣。你還能說,你下馬來,咱們步戰(zhàn)。那可就成大笑話了。你跟俺老張對練,不是俺夸口,就是遇到呂布那小子,你也能和他拼上幾十回合。”楊雷一聽,目瞪口呆,我和呂布對戰(zhàn),那是送菜,呂布可是不僅武藝出眾,最重要的是射術(shù)無雙,估計整個三國里和他能一拼的唯有黃忠了,就是太史慈恐怕也要略遜一籌吧。他要是一箭射過來,估計我不死也是受傷。對了,黃忠,能不能把這個大將找過來一起戰(zhàn)斗。好像以前上學(xué)看小說的時候記得他兒子有肺病,雖然不懂醫(yī)術(shù),但是知道一樣?xùn)|西好像對肺部疾病很有效的,就是枇杷啦。沒辦法,自己小時候吃的最多的就是枇杷膏啊,雪梨膏什么的。恩,不管怎樣,得試試,要是能得到黃忠的幫助,估計劉備的實力就會增長一大截。想到這里,楊雷不禁有些傻笑。
張飛在一旁看楊雷臉色不斷變幻,最后就在那里嘿嘿傻笑,不禁驚愣,難道說不過俺老張,被嚇的神志不清了?急忙雙手抓住楊雷肩膀,就要猛搖,想把楊雷搖醒。但張飛忘記楊雷以前的叮囑,那就是,千萬不要在背后碰他的身體,包括睡覺的時候和發(fā)呆的時候。結(jié)果,就聽嘭嘭嘭一陣連響,又是一聲嘭,張飛華麗地仆倒了。而楊雷,亦是一臉無奈卻有幾份戲謔地不停嘀咕道:“這是條件反射,真的,真的是條件反射。”
張飛自己翻了個身起來,嚷嚷道:“宇霆,你這是故意的,我不管,今天一定要和我打一場,不然老張今天跟你沒完。”楊雷傻眼了,你什么時候有完過啊。半個時辰之后,大寨之中,楊雷和張飛在喝酒。這酒忒沒味道了,楊雷一邊想著一邊向張飛介紹著黃忠。張飛一開始心不在焉,待聽到此人武藝不次于關(guān)羽,射術(shù)直逼呂布,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大叫道:“這怎么可能,若果有如此人物,怎么名不見經(jīng)傳。”楊雷翻了個白眼給他:“三將軍,若你沒和雷交手之前,是不是也認為自己步戰(zhàn)已是無敵了。”張飛一聽,老老實實坐下,問道:“宇霆,既然你說此人勇力無敵,且在荊州效命,如何肯來徐州啊?”楊雷嘿嘿一笑道:“黃漢升有一獨子,名黃敘,患有肺病,多方輾轉(zhuǎn)亦未治好。剛好雷有個偏方,專治肺病。三將軍,你想想,若是你是黃忠,聞聽自己獨子之病有望治愈,當何往?”張飛一愣,遂道:“帶兒子治病。不過大丈夫行事,豈能協(xié)恩圖報?”楊雷搖頭道:“非是如此,三將軍誤會了。雷本意是讓一軍士帶吾之偏方趕往荊州長沙,拜見張機張仲景,將此方獻上,并說明是主公聞得黃漢升之子有肺病,故勞人搜尋偏方,特送至此,望張仲景親往救治,定備厚禮相謝。此舉縱不能立使黃漢升來投,亦能使其懷感恩之心,他日定有所報。然吾觀黃漢升乃英雄也,勇武剛毅,待其子痊愈后,必然攜妻子兒女相投。到時,使君得一大將,徐州亦多一屏障也。”張飛聞言,大笑道:“好一個楊宇霆,冠冕堂皇之下,仍是協(xié)恩圖報而已。不過此舉可稱光明正大。吾這就回去,告訴大哥,叫他派人去。你且把方子寫下來。”楊雷嘿嘿一笑,道:“此方甚是簡單,不過是枇杷雪梨而已,讓其直接告訴張機便可。”心里尷尬道,我哪兒知道什么方子,就知道是這兩種水果而已。張飛聞言,起身道:“既然如此,俺老張這就回去了。”楊雷正要答話,忽有軍士來報:“稟三將軍,司馬大人,偵騎來報,有一支軍隊自西面來,打得旗幟是呂字。人馬浩蕩,不知有多少人。看樣子是準備過蕭縣往徐州去的。”張飛一聽,大喝道:“定然是呂布那廝,此一番來,莫非要奪俺哥哥的徐州不成。”說罷就要領(lǐng)兵前往廝殺。楊雷急忙阻止道:“三將軍,呂布前番正和曹操交戰(zhàn),此番來定然是戰(zhàn)敗來投。三將軍不可魯莽,還是待末將帶兵將其攔下,三將軍領(lǐng)數(shù)騎人馬往徐州稟明使君才好。雷在此等候使君大人軍令。”
張飛看看楊雷,想想道:“也好,俺看見那三姓家奴便來氣,這便回去稟明大哥。宇霆,你且放心,俺定會率軍援你。”楊雷哭笑不得,要是單挑,自己肯定掛。但是要真的兩軍對壘,這一萬多被自己訓(xùn)的嗷嗷叫的軍士也不是吃干飯的。再說,呂布最厲害的是騎兵,你讓他的騎兵來攻我的九里山大寨,那不是箭靶子么?就是高順手里的陷陣營再厲害,和我苦心訓(xùn)練的軍士相比,估計也強不了太多吧。要知道,這一萬多人,大半都已經(jīng)有了以前的百人將實力,他們?nèi)鄙俚闹皇且娧慕?jīng)歷而已。再說現(xiàn)在天天搞演習(xí)對抗,你以為是花架子,玩玩的啊。沒看見那些軍侯個個都憋足勁了,沖著那九里山第一的紅旗么。當然了,紅旗是每月輪換的,不過那附帶的物質(zhì)獎勵,酒肉可是實實在在的啊。腹誹歸腹誹,楊雷還是大聲應(yīng)諾。
送走了張飛,楊雷便命人擊鼓,不一會,大寨里的所有軍侯便到了,共六十二人,倒是讓偌大個廳堂有些擁擠。沒辦法,楊雷的軍職是別部司馬,所以他手下全是按曲編制,按屯訓(xùn)練,不然,要是來個軍司馬,誰聽誰的啊。再說張飛經(jīng)常來說白了就是監(jiān)視并且坐鎮(zhèn)。因此,雖有不少人想打這支據(jù)楊雷說有些起色的隊伍的主意,都被老張鎮(zhèn)住了。一句話,不到戰(zhàn)時,沒有劉備或者關(guān)羽以及老張的手令,即使關(guān)平來也只能干看著。一萬兩千人,六十個軍侯,加上以前楊雷操練的小沛頭目,兩個屯長,張山林峰,便成了九里山一萬多人的中堅力量。楊雷掃視著坐在兩旁分成兩列的屬下,看著他們一個個肅穆的臉龐,心里不禁一陣驕傲,這是自己親自訓(xùn)出的人馬,雖說效忠是劉備。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些人,已經(jīng)打上了自己的烙印。播下一粒種子,早晚要發(fā)芽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