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軍在陽新縣大捷的消息傳到了赤壁,頓時引起江夏軍一片歡騰,盡管江夏軍已有多次戰(zhàn)勝曹軍的記錄,但這一次卻有著特殊的意義,它極大鼓舞了江夏軍和江東軍的士氣,使這次南北大戰(zhàn)的天平開始偏向了南方聯(lián)軍。
這天中午,黃忠?guī)ег敢馔督到能姷牟苘姂?zhàn)俘抵達了赤壁大營,營門大開,劉璟親自出營迎接黃忠的到來。
大營外,黃忠率領(lǐng)六千人已列隊整齊,當劉璟走出營門,黃忠立刻上前幾步,單膝跪下行禮,“卑職黃忠,拜見州牧!”
劉璟連忙扶起他笑道:“老將軍寶刀未老,出戰(zhàn)告捷,以最小的代價獲得最大的勝利,不愧是荊州第一名將。”
“州牧過譽了,漢升何德何能,敢稱荊州第一名將。”
黃忠謙虛兩句,把馬延拉上來介紹道:“這位便是馬延將軍,愿為州牧效力!”
馬延連忙單膝跪下行禮,“卑職馬延參見州牧。”
旁邊魏延的眼中頓時射出了怒意,他也看了黃忠的軍報,馬延殺了朱靈是因為私仇,他不明白黃忠為何不當場殺了此人,還居然接受他了的投降,這種人為一己之私殺了主將,不管是不是敵軍都絕不能容忍。
魏延目光向劉璟望去,一連向劉璟使了幾個眼色,他希望劉璟的臉色能沉下來,不說殺了馬延,至少也應(yīng)狠狠訓斥馬延兩句,不料劉璟卻仿佛沒有看見他的神色異常,上前笑瞇瞇扶起馬延,“久聞馬將軍威名了,馬將軍愿為江夏效力,劉璟也絕不會辜負馬將軍。”
馬延大喜,又抱拳道:“為州牧效命,馬延之榮幸也!”
劉璟拍了拍他肩膀,安撫了幾句,又走到數(shù)千士兵面前,黃忠笑道:“一共俘獲了一萬七千余人,這六千人愿意加入江夏軍,為州牧效力,其余戰(zhàn)俘由霍峻將軍帶去了柴桑。”
黃忠高高一舉手,六千士兵一起跪下行拜禮,動作整齊劃一,聲音響徹天空,“參見州牧!”
劉璟笑著走上一座高臺,擺了擺手,“各位弟兄請起!”
六千士兵又站起身,整齊列隊,寂靜而肅穆,劉璟高聲對士兵們道:“各位弟兄,歡迎大家加入江夏軍,江夏軍是一支講規(guī)矩的軍隊,軍紀森嚴,賞罰分明,若怕死、畏縮,那就不會有任何賞賜,不會得到提升,如果臨陣退縮,甚至當了逃兵,按照軍紀,斬!”
說到這里,劉璟嚴厲的聲音緩和下來,“但是,你打仗了,賣力了,那就會有賞,有提升,有土地,有充足的軍糧,若不幸陣亡,你們的家人將得到豐厚的撫恤,足以讓陣亡弟兄在九泉下安息......”
六千士兵鴉雀無聲,每個人的眼睛里都帶著激動和期待,劉璟這時笑了起來,“各位弟兄,現(xiàn)在可以進營,歡迎諸位來到新的家。”
隊伍開始列隊進入大營,劉璟也和黃忠走進了營門,魏延頗有點失落,州牧居然收下了馬延,他不由恨恨地瞪了一眼馬延的背影,心中悶悶不樂。
這時,賈詡走到他身邊,笑瞇瞇問道:“魏將軍似乎心情不太好,這是為何?”
魏延嘆了口氣,“一個以下犯上,公報私仇,不忠不義的人,州牧竟然滿心歡喜地將他收下,讓人不服啊!”
“州牧滿心歡喜么?”
賈詡微微笑道:“我可沒有看見他心里歡喜,只看見他臉上帶著笑意。”
魏延一愣,他忽然有點反應(yīng)過來,“先生是說,州牧只是裝裝樣子,給黃老將軍一個面子嗎?”
“魏將軍難道沒有發(fā)現(xiàn),州牧對那個人還少做了一件事嗎?”賈詡呵呵一笑,快步走了。
魏延眉頭緊皺,暗暗思忖道:“究竟少做了什么事?”
走了幾步,魏延忽然恍然大悟,州牧應(yīng)該把馬延介紹給其他大將,但并他沒有介紹,這說明州牧一樣對馬延不滿,只是礙著黃忠的面子,或者因為大戰(zhàn)在即,所以沒有當場翻臉。
魏延心中暗暗嘆口氣,自己越來越看不懂州牧了,這時,一名劉璟的親兵奔來,行一禮道:“魏將軍,州牧請你過去。”
魏延心中不明白劉璟為何找自己,他連忙向中軍大帳走去,立刻有士兵向帳中稟報:“啟稟州牧,魏將軍來了。”
“請他進來!”
魏延走進大帳,劉璟正站在地圖前審視著什么?魏延連忙上前躬身施禮,“參見州牧!”
劉璟看了他一眼笑道:“找你來,是想告訴你一件事,我打算把馬延給你,做你的部將。”
........
雖然江夏軍在陽新縣的大捷極大鼓舞了聯(lián)軍士氣,但對周瑜而言,卻并沒有多大的喜悅,他心中多多少少有些酸澀,江夏軍已經(jīng)數(shù)戰(zhàn)數(shù)捷,但江東軍卻一戰(zhàn)未打,更不用說擊敗曹軍,取得大勝。
周瑜心中十分酸澀,同時也暗暗有些著急,吳侯返回江東前特地叮囑他,雖為聯(lián)軍,但江東軍不能落在江夏之后,不能成為江夏軍的附庸和陪襯,事關(guān)將來的利益分割,江東軍也必須要有所建樹。
吳侯的話還在耳邊回蕩,但江夏軍轉(zhuǎn)眼又打了勝仗,讓周瑜臉上無光,也令他心中愧疚于吳侯,他不能再無所作為了。
周瑜在大帳里背手來回踱步,這時魯肅出現(xiàn)在帳門口,笑道:“都督心情似乎不太好啊!”
“哎!你說我心情好得起來嗎?”
周瑜郁悶地嘆息一聲道:“吳侯希望我們不輸于江夏軍,可我現(xiàn)在卻處處被動,子敬,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魯肅走進大帳笑道:“其實大戰(zhàn)還沒有開始,現(xiàn)在也只是一些零星作戰(zhàn),等大戰(zhàn)開始時,我們再好好部署作戰(zhàn),那時也來得及,都督不必現(xiàn)在就這么焦急。”
周瑜嘆了口氣,他焦急也沒有用,要出現(xiàn)機會才行,這時,周瑜忽然想起一事,問道:“我上次讓你打聽江夏軍秘密武器之事,可有什么消息?”
前幾天,周瑜在和劉璟談起對曹軍大戰(zhàn)時,提到冬天刮西北風不利于聯(lián)軍船隊北渡長江,但劉璟卻笑著說江夏軍擁有秘密武器,這讓周瑜心中頗為不解,他想知道,江夏軍的秘密武器究竟是什么?
魯肅搖了搖頭,“我私下問過甘寧,他說也不知曉。”
“怎么可能!”
周瑜冷笑一聲,“甘寧是江夏軍的水軍主將,他怎么會不知道,他只是不愿告訴你罷了。”
魯肅苦笑一下,“或許吧!既然叫做秘密武器,就不會輕易讓外人知曉。”
周瑜嘆了口氣,忿然道:“自從劉璟重用馬鈞,各種新式兵器層出不窮,我也勸說主公多用越匠,效仿江夏在東吳城建立匠學,張昭那幫文人卻群起反對,說什么重商匠而輕儒學是本末顛倒,簡直是誤國之論,偏偏吳侯又態(tài)度****,怕得罪那幫文臣,真是令人氣惱,此戰(zhàn)結(jié)束后,我一定要好好勸說吳侯,不要被腐儒誤國。”
魯肅苦笑無言,這時,帳外傳來黃蓋的聲音,“都督,卑職有事稟報!”
周瑜點點頭,“請進!”
黃蓋快步走進大帳,躬身道:“啟稟都督,今天正好有南風,卑職愿率本部五百精兵,駕小船殺入曹軍水寨,奪旗為江東軍助威!”
周瑜大喜,“公覆不愧是江東的頂梁支柱,準你出戰(zhàn)!”
魯肅覺得不妥,第一次出戰(zhàn),江東軍怎么能單獨行動,這不符合兩軍聯(lián)合作戰(zhàn)的約定,他剛要勸周瑜慎重,周瑜卻一擺手,“子敬不要勸我,公覆是為江東軍榮譽而戰(zhàn),做事猶猶豫豫,豈是大丈夫所為,立刻出戰(zhàn)!”
“都督所言極是,卑職絕不會為江東軍丟臉。”
黃蓋行一禮,快步出去了,周瑜心中充滿期待,他立刻令道:“備船,待我前去觀戰(zhàn)!”
黃蓋還在緊張地點兵備戰(zhàn),一只飛鴿已經(jīng)從江夏軍大營飛出,向?qū)Π兜臑趿诛w去,劉璟負手站在大營前默默注視飛鴿遠去,他很期待張機的成功。
.......
“請?zhí)嫖彝▓笾倬吧襻t(yī),我是他的藥童,特來給他送藥!”
曹軍軍營北大門外,一名外貌約十四五歲,扎著雙髻的少年正高聲向大營上的守軍叫喊,他身后牽著一匹小毛驢。
盡管曹軍士兵有點奇怪,這名童子怎么會從烏林方向過來,但由于張機在曹軍大營中的地位儼如神仙一般,曹軍士兵不敢怠慢,飛奔向大營內(nèi)奔去。
片刻,營門開啟,張機在一名曹軍牙將的陪同下出來了。這就是規(guī)則了,張機可以直接見他的藥童,他的童子也可以莫名其妙從烏林方向過來,這些都可以容忍,但最起碼必須有一個曹軍將領(lǐng)陪同,這已經(jīng)是曹操能給予的最大自由,當然,要給予才行。
藥童上前將一只藥袋遞給張機,“老爺要的藥都在里面了。”
“我知道了,去吧!”
藥童騎上毛驢,‘駕!駕!’喝喊兩聲,毛驢噠噠地向北而去,那邊是華容道的方向。
張機望著道童走遠,他不由輕輕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