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登一過窄道,就不再著急,因為那窄道縱使搬開大石,一次也通過不了多少人。也就是說,敵軍追過來的幾率很小。當然,不著急歸不著急,他還是領軍逃了一段時間。
果不其然,不過他的所料,敵軍并沒有追過來。這個時候,他終于徹底松了一口氣,畢竟之前只是他的猜測,再肯定也有點忐忑。
勒馬,下令駐軍休息。
他的腳被關羽傷了,本來就是才包扎的,又騎了這么久的馬,怎么可能不疼?他被親衛扶下馬,額頭已經遍布冷汗,臉色也蒼白的可怕。
“該死的,居然有援軍。”顧不上自己的傷,陳登像受傷的野獸,瘋狂的咆哮起來。
也是,眼看就要報仇了,可敵人的援軍突然來了。這還不算,也許敵軍來的人不多,可以一戰,或者趁機殺了關羽等人。然而,誰知道那個主將竟是一個膿包。
想到這里,陳登整張臉都扭曲了。如果現在那個主將出現,他一定會殺了他。
痛恨的咆哮一陣之后,陳登虛脫似的停了下來。他回頭看看身旁的士兵,發現居然不到兩千人,而且個個情緒低落,根本不能再戰。
心里又一涼,這讓他怎么跟袁尚交代?他可是知道袁尚的為人,如果他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肯定必死無疑。另外,他一條腿廢了,恐怕更讓袁尚厭惡。
怎么辦?
“不行,絕對不能死,我還要給陳家報仇。”情況大不妙,他狠狠的咬著嘴唇,眼中露出瘋狂之色,“那個主將,對,就讓他替罪。不,不是替罪,本來就是他的過錯。哈哈,還有關羽,你們別得意,我陳登總有一天會殺了你們的。”
想到計策,陳登終于松了一口氣。
這一放松,整個人都軟了,身上全是冷汗,傷口更是隱隱作痛。他知道自己不能受寒,于是連忙讓親衛揀柴燒火,順便弄一些吃的。
天已經黑了,而且自己身體吃不消,所以陳登不打算再趕路。另外,想到破局之策,他也不著急,反倒在這附近逮住那個主將才是正理。
然而,入夜的時候,隨著殘兵的到來,陳登終于再次暴怒。原因無他,只因那些殘兵帶來一個消息:似乎敵人的援軍并不多,只有兩三百人。
暴怒,陳登暴怒,連忙派人去打聽。然后,他更加暴怒,因為消息被證實,敵人援軍確實不多,而且領軍的居然是劉裕。
恨,大恨,陳登現在已經把那個主將恨死了。要是那個主將不那么急著逃跑,他完全可以把劉裕也拿下。
那時候,他陳登不僅大仇可報,而且還可能獨霸徐州,重振陳家。
“呃啊,給我找,找到那個混蛋,我要殺了他。”暴怒的陳登,終于派人尋找那個主將。
就在陳登逃跑、休整的時候,劉裕正在呵斥趙云、關羽、許褚。這次,他真的怒了,那么多士兵居然死的不足兩千人。那些士兵可不是普通士兵,不是郡守兵,可都是徐州的精銳。另外,還要許褚和關羽率領過來的精銳。
可是呢,現在全都死了!
這意味著什么,意味著他的計劃被打亂,他必須親自駐守徐州。而且,縱然這一戰只守不攻,或者出兵大勝,都是他敗了,因為他的計劃破產了。
如此,他劉裕能不怒嗎?
許褚、關羽、趙云也知道是什么情況,因而都低著頭不說話,任由劉裕呵斥。待劉裕呵斥一頓之后,趙云才說道:“主公,此事全是云的責任,云愿受處罰。”
“不,此事都是羽(褚)的責任。”趙云說完,許褚和關羽立即搶聲說道,都是大包責任。
劉裕冷笑一聲,黑著臉道:“呵,這個時候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了,之前干什么去了?啊,你們知道你們干了什么好事?七千兵馬,足足七千啊,我劉裕還從來沒這么損失慘重過。”
劉裕發火,誰也不敢多說一句,就是一旁的周倉都不敢說話。還是追敵的呂布回來,這才勸住劉裕,“彥章,還是先收拾殘局吧。”
呂布其實也挺火大的,因為他追殺敵軍,結果被窄道擋住了。他是能過去,可是他身后的士兵過不去,就算過去也要很長時間。
經呂布這么一勸,劉裕終于不再呵斥他們三個,但仍然黑著一張臉。
過了一會兒,后面的大部隊終于趕來。劉裕也不多說,只是讓他們收拾殘局,把將士們的尸首也收拾好。同時,也讓醫療隊給傷員包扎傷口。當然,趙云三人也受傷頗重,因而也包扎了一下。
等收拾好戰場,劉裕才領著軍隊前往第一戰場,也就是袁軍大營。在這里不用停留,匯合兩千兵馬,便朝武原城而去。
士兵們都情緒低落,士氣跌到了冰點。沒辦法,這樣的大敗,就是劉裕都有些情緒低落,何況普通士兵?
回到武原城,劉裕并沒有立即處罰趙云等三人,不是因為氣消了,而是因為他沒時間。他要安撫士兵,要重新布防,還要處理一系列的事情。
這場大敗,影響可是太大了,整個徐州都有點飄搖動蕩的意思。否則劉裕也不可能不把魯肅帶來,而是讓他繼續鎮守下邳。
沒辦法啊,萬一下邳因此動蕩,那他的歸路可就斷了,那后果可比這場大敗還要恐怖。
待處理好一系列的事之后,他終于招來龐統和賈詡。他要和他們討論這次戰敗,是的,他是處理了一系列的事,但那些事不過是瑣事,根本對這次戰敗于事無補。因而,他召開龐統和賈詡,希望能把這次戰敗的影響降到最低。
“士元、文和,這次的事你們覺得應該怎么辦?”龐統和賈詡一來,劉裕就立即問道。
說實話,他這個時候確實急了,萬一不能處理好,袁尚又出兵來襲,那時候……整個徐州,恐怕都要陷入戰火之中。
“也罷,如果不行,我就陪你好好玩玩,索性殺個天昏地暗。”
劉裕,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