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裕把戰矛交給身旁親衛,帶著詭異笑容走到陳登身旁。
陳登躺在地上,腦袋枕著案幾的腳,衣衫不整,一身酒氣。他身上還有幾塊菜葉子,靠著的案幾更是一片狼藉,酒樽倒下,酒水肆流,流到案幾邊緣更是滴到他的身上。
慢慢蹲下來,劉裕臉上笑容更濃。他輕輕拍拍陳登的臉,可是陳登頭一偏,居然沒醒。
劉裕也不急也不怒,只是笑的更恐怖。他伸手拿起一壺酒,對著陳登的腦袋,慢慢倒出壺裡的酒。
那酒連接不斷,全部倒在陳登的頭上,流過他的臉,消失在他的衣服上。
陳登打個冷顫,好像被冰冷的酒刺激醒的,又好像做了一個惡夢。本來,他還只是悠悠睜開眼睛,可一看見劉裕,他立即猛地睜開眼睛。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由於太過驚悚,陳登說話都有些結巴。而話一說完,他立即擡頭看去。透過劉裕身後的親衛,他看到大火燎原的大營,遂更加驚怖,臉上的表情剎那間像染料坊一樣豐富。
劉裕臉上的笑容更加和善,手上的酒壺放回案幾,不過卻沒有說話,只是瞇著眼看陳登。
陳登被他看的驚怖不已,不知道劉裕到底什麼意思。
這個時候,劉裕終於說話,“陳元龍,你陳家果然是徐州一條蛇,我這個強龍來了也壓不住。厲害,厲害啊,因爲你陳家我可是損失了足足上萬精兵。你說,你陳家厲害不厲害,就是曹操也沒能讓我一次性損失一萬多精兵,可是你陳家就可以?”
突然之間,劉裕臉上的笑容全部消失,變得如寒冬的堅冰,讓陳登都能感受到寒冷。
啪!
劉裕一巴掌打在陳登臉上,打的陳登口吐鮮血,可見打得多狠。然後,他又一把抓住陳登的脖子,臉色猙獰扭曲的說道:“就因爲你陳家,我的計劃全部被打亂;就因爲你陳家,我不得不重新佈置。你陳家了不起啊,敢打亂我劉裕的計劃。”
憤怒不是沒有原因的,佈置好的大局被打亂,甚至因此不是曹操的對手,劉裕如何能不憤怒?
陳登憋的臉通紅,艱難的向上移了移,似乎想避開劉裕鷹爪般的手。他狠狠的喘了幾口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劉裕,你的計劃被打亂,哈哈哈,你的計劃被打亂……”
笑聲在大帳中迴盪,但陳登的臉色卻變得猙獰,如冤死的鬼,“你的計劃就不可以被打亂,那我陳家幾百口人呢?哈哈哈,我陳家幾百口人,一夜之間全部被殺!呃啊啊,我恨啊,恨不能殺更多的人,殺盡你帳下將士……哈哈哈,袁尚那個廢物,真是廢物,若不然我豈會沒有機會報仇!”
狀如瘋魔,狂吼不已。
劉裕一皺眉頭,似乎很厭惡陳登的瘋狂。於是他鷹爪般的手一緊,立即讓陳登笑不出聲。隨後,他湊到陳登耳邊,森然說道,“逆我者亡,要怪就怪你陳家不識時務。”
說完,他突然一拔腰間長刀,咔嚓一聲砍下陳登的腦袋。
“卷張草蓆,找個地方埋了他。”
劉裕站起來,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出去。在帳門處接過戰矛,翻身上馬,便要繼續殺戮。
但他才一扯馬繩,馬蹄都還沒來得及落下,趙雲就突然打馬過來。他一皺眉頭,沉聲問道:“子龍,你怎麼過來了,郭援呢?”
“報,主公,郭援已經被末將擊敗。”趙雲一勒馬,連忙回道,“只是郭援奸詐,見大營被攻破,並沒有強攻進來,試探一下就撤走了。”
劉裕又眉頭一皺,忍不住陷入沉思,隨後說道:“袁軍大勢已去,你等速速追擊,殺袁尚者賞千金。”
窮寇莫追,這道理劉裕自然懂,但袁軍現在根本不可能反擊,所以他大膽放心的命令將士們追擊。
果不其然,袁軍一路大敗,根本沒有反擊。只不過劉裕軍也沒能斬殺袁尚,甚至郭援都沒有追到。
劉裕也不糾結,袁尚不死便不死罷,至少留著他還有點用,比如騷擾曹操。當然,如果他敢捲土重來,劉裕發誓一定全力殺了他,不會再給他機會。
大部分將士追殺袁軍去了,不過劉裕自己卻沒有追殺。他指揮小部分士兵打掃戰場,將屍體處理掉,免得發生什麼疫病。
當然,也收拾一些戰利品,比如武器盔甲。至於沒有被燒燬的糧草,他則讓人發放給武原的百姓。這個時候,他可不想發生意外,所以安撫民心必須做好。
做好這些之後,他一面命令呂布、關羽等人向北追擊袁軍,讓他們務必將袁軍趕出徐州;一面和龐統等人處理武原之事,主要還是重建武原。
實際上,武原重建完全不用劉裕親自來做,但爲了收復民心,劉裕還是決定自己親力親爲。
就這樣,劉裕一邊重建武原,一邊等待前線的消息。
呂布、關羽、趙雲等人沒有讓劉裕失望,捷報頻頻,不過數日便將袁軍大敗幾次,使袁軍一撤再撤,最後撤到小沛。
小沛被袁軍當做進攻徐州的基地,自然要難攻許多,因而呂布他們一時半會也拿不下。對比,劉裕和龐統商量了一下,然後就讓呂布他們圍而不攻,暫時不急著拿下小沛。
前方捷報頻頻,武原乃至半個徐州的重建也進展順利。爲了徹底收復民心,劉裕下令減稅,所以民心所向,沒有發生什麼動亂。當然,糧草起了大作用,否則百姓不可能這麼容易屈服。
不過小沛就像一根魚刺,卡在劉裕的喉嚨,讓他無法開心起來。另外,這次大戰的損失統計,也讓劉裕愁苦不已,彷彿吃了黃連一樣。
不管爲了小沛,還是爲了損失,又或者重新制定計劃,劉裕都必須和自己的謀士好好商談一番。但在商談之前,劉裕卻把目光轉到荊州的事情上。
徐州的事沒有處理好,如果荊州的事也沒有處理,那可就完蛋了。不過他覺得有諸葛亮和徐庶,荊州之事應該沒什麼意外。
然而,意外偏偏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