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祥正在床上睡著覺,突然感覺身上特別的癢。
忍不住的蹭了蹭然后裹著發霉的薄被子啪嘰一下的摔在了地上,趕緊爬起來揉揉胳膊,睜開眼。
嗯?陌生的木頭房脊,等等?怎么和自己早已拆掉的老家房子一樣的木頭房脊?
我應該在家睡覺吧?誰把我弄這種地方來了?
等等這是什么?
一個叫李曦的男子的記憶潮水一樣的涌來,李吉祥只是微微一愣就想明白了。
看來自己是穿越了。
活了二三十年人生的李吉祥最明白不可抗拒的東西就要想辦法去接受和適應。
所以他只能像翻書一樣的翻看著李曦的記憶,沒辦法,李吉祥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情況。
我是誰,我在哪兒,他現在應該是在自己家的床上抱著軟綿綿香噴噴的被子呼呼大睡。
而不是在這樣一個簡陋的木屋里抱著臭烘烘臟兮兮的薄麻布被子苦熬,而且這人的衛生肯定有問題,李吉祥明顯的從被子上看到了爬動的小虱子。
怪不得剛才背上那么癢,現代人什么時候跟虱子打過交道?
如果一個人在現代生活環境里出現了虱子,那說明他實在是活的不像人了,而這種可愛的小昆蟲在這個不知道什么時代的地方看起來是個尋常的生物。
也既說明了幾點,第一,這個身體的主人的生活條件并不好。
第二,這個人對待個人衛生非常的不重視。
然后這個小木屋真的很小,大概五六個平方吧,李吉祥極度希望這具身體的原主人不要再有什么欠債貸款之類的東西留給自己了。
因為李吉祥怎么看怎么覺得自己現在像一個走投無路的貧下中農,還是瀕臨破產的那種赤貧
然后,李吉祥終于可以看到李曦的記憶了。
李曦,男,大漢荊州人士,十六歲,…年齡方面李吉祥很滿意,身高七尺。
李吉祥不知道七尺有多高,但是李吉祥卻有自己的計算方法,簡單的量了一下自己的臂長。
李吉祥就得出了結論:“如果這個人不是長臂猿,那么自己應該在一米七左右。”
稍微有點矮,不過也湊合了,然后就是一段深藏的記憶。
李曦,原名劉曦,中山靖王劉崇之后,漢景帝的外玄孫,李吉祥啞然無語,你為什么不叫劉備呢?
這樣我還能織席販履等著當皇帝。
李曦,十有八九是死于非命了,荊州臥龍崗?諸葛亮他家?
沒有,連諸葛家都沒有,看來是差的遠啊!現在是漢中平元年。
也就是184年,距離王朝末世拉開序幕還有幾年的光景。
而李吉祥僥幸附身的這個李曦,看來就是死在這大時代之前了,因為李吉祥從從記憶里發現了李曦的志向是到皇帝的身邊去當一個執金吾。
然后憑借自己的能力救皇帝于危難之中,最后亮出自己皇室宗親的身份,走上人生巔峰。
當然李吉祥讀到這份記憶的時候笑得快笑尿了,這個傻乎乎的天真農家少年以為皇帝會感激涕零的親自伸手去攙扶他。
最后封他一個將軍的名號,讓他能夠風風光光的榮歸故里。
就是回到荊州,然后向黃家的黃嬰黃幼婉姑娘提親,讓他的大舅子黃承彥不再說他只會伐木種地是個一身蠻力的武夫!
說到一身蠻力,李吉祥也覺得自己現在的身體力量十足,只不過李吉祥自己在現代也是屬于力氣比較大的人。
所以才沒有發覺什么異樣,而李曦的記憶里。
他的床底下有一柄他用來練武的金瓜錘,這是他花掉了他的父親一生開墾農田積攢下來的兩千錢買來的。
李吉祥當即暗罵一句敗家子,在李吉祥看來李曦的父親留下來的錢絕對是給李曦用來置地娶媳婦的。
這個憨貨居然為了夢想去打了一個傻大黑粗的生鐵金瓜錘。
合該你李爺取而代之,為你著想,劉曦你就安心的去吧,我就用你的身份來出人頭地了。
李吉祥自然知道未來的大致發展脈絡,這天下還有兩三年的安生時光,如果是太平年代。
李曦的一身蠻力起碼讓他當一輩子的執金吾混個溫飽還是沒問題的,而面對未來的巨浪。
李曦這腦子不好使也只有一身蠻力的憨憨十中有九是死在不知名的地方了。
而作為一個現代人的李吉祥自然不會亂跑,他清晰的記著,在諸葛亮出山之前。
荊州一直被劉表打理的非常好,直到劉備那個禍頭來到荊州,才讓荊州兵家必爭之地的屬性發揮作用。
正式的大亂起來,也就是說自己起碼還能茍個幾年?
那么現在重要的是想好了怎么去迎接東漢末年的到來。
自己要以一個什么樣的身份來在什么時候進入三國亂世。
李吉祥掀開米缸看了一眼,已然只有淺淺的一層了,這個鐵憨憨做白日夢都不考慮吃飯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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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床底下一摸,只有兩枚大錢了,可以買個素燒餅,或者一碗白水面。
至于一升米要二百錢,一升面則要一百五十錢。
因為荊州人不怎么吃面,所以是個滯銷品,對李吉祥來說最重要的是先糊弄了肚子才能談其他的遠大理想。
打水,和面,李吉祥做了個大餅來吃,沒油沒鹽的素餅很難下咽,可是李吉祥還是強撐著吃光了一整個大餅,因為很可能過幾天。
自己連這樣的素餅都吃不到了,吃完了大餅,李吉祥整了整衣服拎著鋤頭和金瓜錘出門了,李吉祥想去山里看看有沒有野豬或者狼之類的猛獸,在這樣一個古代,在沒有陷阱沒有條件的的時候,機智敏捷沒有危險的食草動物反而是沒辦法抓到的,而莽撞兇惡的肉食動物卻至少省了李吉祥去追逐的功夫,而且這些猛獸的價值也更高,只要沒有大腦斧或者狼群之類的東西,一條獨狼或者一頭野豬,天生蠻力的李吉祥還真不太怕,這金瓜錘雖然大而笨重但是至少可以保證對于這些東西能夠一擊必殺,為了自己能夠吃的上肉,李吉祥也是拼了。
在臥龍崗的小道上,李吉祥一邊走一邊高歌:“觀棋爛柯,伐木丁丁,云邊谷口徐行,賣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蒼經秋高,對月枕松根,”
一首滿庭芳唱的是豪氣十足,配合上李吉祥一身的散亂麻衣,自有一分出塵之意。
而在此時,臥龍崗前一行車隊里,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叔反復的念了幾句詞,喃喃自語:“此人所唱之詞大有出塵之意,此地定有隱士高人。”吩咐手下人:“諸葛寧,去請那位唱歌的樵夫過來一敘。要好好的延請,不得仗勢欺人。”
手下人自然不敢怠慢,疾奔到山坡上看到李吉祥慢悠悠的還在唱歌,就上前拱手言道:“這位先生請了,我家老爺請您去臥龍崗前一敘不知先生可有時間?”
李吉祥撇了他一眼:“你誰啊你,你叫我去我就去,那我晚上吃什么喝什么?你們管飯嗎?”
諸葛寧一挺胸脯:“若是我家老爺不留您用飯,我請您吃飯行不行?我家老爺還在崗前等待,請您快去吧。”
李吉祥整整衣服,拎著金瓜錘來到諸葛寧的面前:“說好了你管飯的哦!”
諸葛寧不想理他,拉著李吉祥就往崗前走,李吉祥被拉的一趔趄,不滿的說:“哎哎,你慢點,沒那么急吧?你家老爺誰啊?”
諸葛寧說:“我家老爺就是泰山縣長,東魯望族諸葛家的家主諸葛珪大人啊”
李吉祥一聽諸葛珪,就問道:“那你們家有沒有叫諸葛亮諸葛瑾的”
諸葛寧尊敬的說:“諸葛瑾是我家的大公子單字名瑾,字子瑜,諸葛亮是我家的二公子,單字名亮字孔明,您與我家老爺是舊識嗎?敢問先生您的姓名?”
這會兒諸葛寧想的是此人能知道二位公子的名姓說不得就是哪家名門望族的子弟來此地尋訪高人,不能當普通的草民看待,自然是不敢放肆,更顯恭敬
而臥龍崗前的諸葛珪則是開始逗起孩子來了,此時此刻的諸葛亮年僅三歲,卻也是聰明過人,已經能夠背誦《論語》了,而諸葛誕還是一個六個月的小豆丁,雖然在抓周上抓了諸葛珪的印綬讓大家都認為是必將出將入相的人物,但是再怎么樣也只是一個還在吃奶的孩子而大兒子諸葛瑾已經十歲了,可以說是神童一般,已然是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的絕世天才,此時諸葛家的一路上的大小事宜都由諸葛珪叫給了諸葛瑾來處理,此時的諸葛珪正在訓斥諸葛家:“子瑜,一會兒諸葛寧把人帶來,我先考較一下,如果真有隱士在此地隱居,你一定要拜入門下,這荊州是人杰地靈之地,隱士眾多,有一位水鏡先生,可惜你已然十歲了,倒是亮兒可以拜入水鏡先生門下,若是此地還有高人,便是你的機緣到了。”小少年諸葛瑾認真的躬身回答道:“孩兒明白,孩兒定會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