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承的說法倒是不錯!”李儒的聲音慢慢響起,這一張口,就是認同了董承的主意,也是讓坐下不少人都是大吃一驚,其中也不全都是爲了李儒著想的,還有不少人是心向著天子的。如果李儒當真將天子劫掠到相國府,那天子的威望可以說是完全掃地,漢室只怕會更加衰微了!
而聽得李儒認同了自己的主意,顯然是中計了,董承心裡也是越發(fā)高興,立馬就是扭過頭,對著李儒拱手一禮,笑著說道:“相國!雖說是如此,但天子畢竟是天下之主,一國之君,若是貿(mào)貿(mào)然派人去將天子請來,未免落人話柄,所以,還是應該請相國親自走一趟,將天子請來,以示對漢室的尊敬!”
董承這話說出口,立馬就是有不少心向漢室的人心中冷笑,將天子挾持出宮,已經(jīng)是犯了大不敬之罪,又說什麼不要落人話柄,這不就是在說笑嘛!你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還用得著顧忌什麼嗎?只是這些話,他們也只敢是在心裡說說罷了,如今李儒正疑心有奸細在旁,剛剛那名戰(zhàn)將就是前車之鑑,誰又敢多說什麼,惹禍上身。
“哼哼!親自去宮內(nèi)迎接天子?”聽得董承的話,李儒也只是淡淡一笑,嘴角勾起了一抹冷意,說道:“我看還是算了吧!如今軍情緊急,我還是需要親自坐鎮(zhèn)於此,又怎麼抽得開身去皇宮?到時候派人直接進宮將天子請到這裡,不也是一樣的嘛!”
“呃!”原本是好好的,李儒卻是突然變了一種說法,也是讓董承不由得愣住了,當董承看到李儒並不像是在說笑的時候,更是一臉的驚慌,如果李儒不親自入宮,那皇宮內(nèi)的佈置豈不是完全無用處?當即董承也是立馬喊了起來:“相國,不可如此!”
“哦?”董承突然喊話,也是讓在場不少人都是滿臉古怪地看著他,都不知道董承到底是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竟然敢對李儒大呼小叫!而李儒更是面帶笑意,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董承,見到李儒的神情,董承頓時就感覺心頭咯噔一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馬整個身子就這麼僵住了,完全動彈不得。張了張口,卻是發(fā)現(xiàn)自己嗓子眼乾得不行了,根本說不出話來。而這個時候,李儒則是慢慢悠悠地說道:“董承啊董承!你還是太心急了!這麼膚淺的計謀,你認爲我會上當?”
李儒這番話一說出口,頓時董承就是身子一顫,再也站不住了,腳下一軟,就是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李儒的眼睛一瞇,慢慢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步一步地朝著董承走去,等走到董承的面前,稍稍彎下了腰,微笑著說道:“董承啊董承!從你跑到皇宮內(nèi)與天子見面那一刻開始,我就一直在防備著你!莫非你以爲,爲我的兒子找一個醫(yī)生,就能讓我對你推心置腹,把你視爲心腹?可笑!可笑啊!”
李儒在說這話的時候,由始至終都是表現(xiàn)著一臉的微
笑,只是這微笑落在董承的眼裡,卻是讓董承全身上下都是一陣陣的冰涼,李儒的微笑甚至比任何野獸的猙獰面孔都要來得恐怖!漸漸的,李儒的笑容開始慢慢凍結(jié),雙目中更是透著寒意,冷冷一哼,一把拎起了董承胸口的衣襟,直接就是講董承給揪了起來,喝道:“董承!你竟然敢背叛我!你竟然敢背叛我!你可知道,背叛我的代價是什麼!啊!”
對於李儒的怒喝,董承的身子抖抖索索地顫個不停,原本董承還想說些討?zhàn)埖脑挘蓮睦钊迥请p眼中所透露出來的寒光,董承立馬就是明白了,李儒是絕對不會饒過他的性命的!想到這,董承的心裡也是不由得透出了莫名的勇氣,一咬牙,雙手猛地就是抱住了李儒的肩膀,張口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就是要朝著李儒的脖子上咬下去!
“給我老實點!”面對董承的突然發(fā)難,李儒卻是一動不動,而還未等董承的牙齒咬上李儒的脖子,幾隻大手就是直接從後面按住了董承的肩膀,頓時就是將董承的身子給按得死死的,令他絲毫動彈不得!卻是憑空出現(xiàn)的幾名青衫長袍男子,轉(zhuǎn)眼就是將董承給控制住了,保護了李儒的安全。
眼看著自己已經(jīng)奈何不了李儒了,董承也是變得越發(fā)瘋狂起來,滿臉猙獰,就好像野獸一樣不停地掙扎,朝著李儒一撲一撲的,口中更是大聲喊道:“李儒狗賊!狗賊!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恨不得吞你的肉!啃你的骨!喝你的血!我等著!你肯定不會有好下場的!我在地下等著你!哈哈哈哈!你一定會不得好死!一定會比我死得更慘十倍、百倍!”
董承已經(jīng)是完全陷入了癲狂,而那幾名青衫長袍男子也沒有坐視讓董承繼續(xù)這麼瘋狂下去,輕輕鬆鬆就是將董承給拖了下去,偌大的議事廳內(nèi),那些文武官員都是嚇得噤聲,不敢言語,只有董承那一聲聲的咒罵聲越行越遠。
對於董承的咒罵,李儒卻是一點也沒有放在心上,只管冷冷哼了一聲,便是將長袖一拂,轉(zhuǎn)身又是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一直以來,李儒都沒有放過對董承的監(jiān)視,之前幽州軍突然出現(xiàn)在城外,一直監(jiān)視董承的探子就是回來稟告,說董承聯(lián)繫了不少朝臣,帶著他們各自府上的家兵偷偷潛入了皇宮。得到這個消息之後,李儒就知道董承肯定是要謀圖自己了,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看時間,這個時候那些埋伏在皇宮內(nèi)的朝臣、家兵應該已經(jīng)被自己派去的兵馬給一網(wǎng)打盡了吧!早已經(jīng)有了準備的李儒,自然也就不會上董承的當了。
不過嘛,董承的這個主意倒是不錯!坐回自己位置上的李儒瞇著眼睛思索了起來,剛剛董承所說的對董承自己來說只是一個藉口,可對李儒來說,這件事倒也未嘗不是一件妙計!當即李儒便是一擺手,將身子往另一邊一壓,頂著自己的下巴,瞇著眼睛說道:“來人!傳我
的命令,派一隊人馬去皇宮,將天子、皇后以及後宮嬪妃全都給我接到相國府來!”
李儒這話一說出口,整個議事廳內(nèi)的文武官員全都是一愣,不是說董承剛剛提出的那個建議是一個圈套嗎?怎麼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識破了,李儒還要去將天子給接到相國府來?只是前面有個董承的前車之鑑,現(xiàn)在他們誰也不敢對李儒的命令提出任何疑問了。當即便是有一名軍士對著李儒抱拳一禮,隨即便是倒退著離開了議事廳。
而李儒依舊是臉色很不好看,現(xiàn)在他完全可以肯定了,幽州軍的突然出現(xiàn),肯定和董承有很大的關係,甚至可以說,就是董承將幽州軍給招惹過來的。而且幽州軍西出潼關,李儒這邊卻是半點風聲都沒有收到,也肯定是董承搞的鬼!一想到自己現(xiàn)在竟是落得如此窘迫境地,全都是因爲這個該死的董承,李儒就是忍不住恨得咬牙切齒,心中已經(jīng)是打定了主意,絕對不會讓董承好過!
很快,李儒又是擺正了心態(tài),如何處置董承那都是後話,眼下的問題,是如何應付城外的幽州軍!按照從城頭傳來的消息,城外的幽州軍應該不足十萬,而長安城內(nèi)的守軍則是有兩萬有餘!雖然雙方的兵力相差有些大,但長安城的城防應該足以彌補這方面的差距!只要幽州軍不會再有軍隊支援,李儒也是有這個把握守住長安城!只要等到徐榮帶著援軍從益州趕來,到時候再將這些該死的幽州軍給趕回潼關去!不!還不能這麼便宜了他們,要殺的他們片甲不留才行!
李儒咬牙切齒地握緊了拳頭,深吸了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又是擡起頭看了一眼坐下衆(zhòng)人,沉聲說道:“董承勾結(jié)劉備,有意害我!如今董承已經(jīng)被擒,但城內(nèi)肯定還有不少董承的餘黨!我也奉勸諸位,切莫自誤纔是!”
李儒可以肯定,在坐下這些文武官員當中,也肯定有董承的餘黨,只是現(xiàn)在李儒手頭上沒有證據(jù)罷了。況且眼下城內(nèi)人心惶惶,李儒所要做的,是要穩(wěn)住人心爲上!不過這可不代表他會放過這些人,等熬過這一劫,掌握了他們勾結(jié)董承的證據(jù),李儒自然會一個個秋後算賬!
而坐下那些官員們也是一個個低著腦袋,誰也不敢多說什麼,齊齊地站起身,對著李儒躬身一禮,喝道:“屬下遵命!”
李儒滿意地點了點頭,緊接著又是吩咐了幾句之後,這纔是放衆(zhòng)人離去,而李儒自己,從議事廳離開後,則是直接朝著後院風波亭方向趕去。很快,李儒便是來到了風波亭旁的那片小竹林前,而見到李儒來了,小竹林裡面的那些暗哨全都跑了出來,齊齊地朝著李儒行禮。
李儒只是隨手擺了一下,便是徑直朝著竹林裡面走去,很快便是來到木屋前,看著那木屋的二樓窗口,李儒的眼中透著絲絲寒意。今日,不管用怎樣的手段,他都要將那份名單弄到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