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漸漸散去,走在百官之后的呂童扭頭看向賈詡,問道:“文遠情況如何?”
“回太師,經(jīng)華佗先生調(diào)養(yǎng),張將軍言談飲食已于常人無異,只需好好調(diào)養(yǎng)即可。”
呂童點點頭,只要張遼沒事他就放心了。
一行人打道回了相府,不,現(xiàn)在應該叫太師府了。
進了府內(nèi),上到最深處的麒麟閣,呂童先是開口介紹:“文正,此乃我新收一謀士,姓劉名基字伯溫,此人才智不下于文和,汝可善待之。”
李儒拱手答道:“吾早有耳聞,伯溫計破馬騰,徹收西涼,使吾撼也!”
劉基謙虛道:“李郎中謬贊,郎中大名如雷貫耳,基自愧不如。”
呂童在一旁打岔道:“二位乃別相譽,誰人可知,天子加封我為太師乃是何意?”
賈詡開口回答:“詡以為,必是有人于天子身后指點。”
“吾思之亦然,卻不知加封于我乃是何意?又是何人指點天子?”
賈詡繼續(xù)回答:“回主公,此舉應是捧殺之法。”
“捧殺?”呂童疑惑。
“然也,其幕后之人不意見主公如此勵精圖治,行此捧殺之法,使主公怠惰,宜于從前相仿,方有后殺之招相至。”
“僅封吾一太師,怎會使吾怠惰?”
賈詡笑答:“主公莫急,此人必有動作。”
還得是這些聰明人啊,自己這腦袋實在不適合如此勾心斗角。
呂童心里慨嘆,同時也生出一身冷汗,歷史上的董卓便是被捧殺后被呂布殺死的,雖然現(xiàn)在呂布的忠誠度已經(jīng)有所保障,但誰又能知道,自己身邊會不會出現(xiàn)第二個呂布?
幸虧自己身邊聰明人很多,而起自己也十分聽話......
他痛定思痛,暗下決心不給這些反賊一點機會。
但呂童還有些疑惑,于是又問道:“文和可知,此人是誰?”
賈詡皺眉搖頭,道:“天子身邊宦官、宮女皆乃主公之人,詡一時記不起竟是何人敢如此大膽。”
李儒接過話茬,道:“儒以為,有一人可行此事。”
“何人?”
“蔡邕!”
“何以見得?”
“前太傅袁槐已被紹所殺,新任太傅劉虞乃遠居幽州,教導天子之務便是由蔡邕履行,以此便得可乘之機也!”
“吾待蔡邕善也,何故反我?”
“主公乃忘,孟德獻刀之事乎?”
呂童眉頭皺起,問道:“那此人應如何處理?”
同時,他慢慢做了一個斬首的手勢。
三位謀士同時發(fā)聲:“不可!”
賈詡率先開口:“邕乃天下士子所崇之人,若殺此人,必會使天下士子寒心,到時便無名士愿投奔主公!”
劉基接著道:“蔡家乃士族豪門,若殺蔡邕,必會使天下士族相厭主公,士族之錢糧正是我軍必需之物!”
李儒也是道:“二位所言極是,況,此事乃吾一廂之愿,未有確鑿之證,不可妄殺此人!”
呂童被這激動的三人嚇了一跳,他沒想到,殺個人竟能牽扯出這么多事來,卻又問道:“吾殺王允之時,為何無此多牽扯?”
賈詡回道:“王允乃咎由自取,此人將義女先許呂將軍后許主公,乃反不信之罪也!兼其家族王氏名望不及蔡家,其人雖位三公,然僅在忠漢之臣心中所占頗重,故殺之并無重大影響。”
呂童了然,嘆了口氣,扭頭對著李儒吩咐道:“可派人密切監(jiān)視蔡邕,一切照常,然其若有不臣立即報我。”
“且汝密報之人,可自行處理。”
李儒抱拳稱喏,便退了出去。
隨著李儒退去,麒麟閣內(nèi)突然變得寂靜。
良久,呂童再度嘆了口氣,穿越之后發(fā)生的種種,著實讓呂童感覺心累,他覺得古代的生活,還不如自己在現(xiàn)代當個程序猿來得舒坦......
可他知道,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自己就只能接受,于是開口打破房間的寂靜:“我軍之后應攻何地?”
“并州!”劉基不假思索,直接開口。
“哦?”呂童興致提升,“天下郡州如此之多,為何獨取并州?”
“回相國,原并州刺史丁原、丁建陽已被主公所殺,河內(nèi)太守王匡亦死,且呂將軍出身并州,威望甚矣,我軍取并州必易也。”
“那曹孟德為何不取?”
“曹操進攻虎牢無果,損兵折將,且以士族之力占據(jù)兗州,根基不穩(wěn),此人必先以安內(nèi)為主,況曹操若取并州,僅有兩條路,一者借道冀州,然袁紹必不允之,若此路不通,則其只得過汜水而取之,主公亦不可見其白取并州。”
“袁紹可取乎?”
劉基搖頭:“紹與曹操面臨之事相仿,其速得冀州,根基亦不穩(wěn),雖名望在外,然其北部幽州公孫瓚蠢蠢欲動,紹不得不防。”
呂童頷首,又道:“吾何時取?”
“依基之見,至少待張將軍痊愈之后再取并州。”
“善!便依伯溫。”
這時,門外侍衛(wèi)忽然闖了進來,跪地道:“稟相國,遼東急報,公孫度侍衛(wèi)冉閔,密謀擊殺公孫度,成遼東之主!并結(jié)大軍,意取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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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快就行動了嗎?
呂童心想,冉閔這人自從被王允爆出來后一直沒什么動靜,他以為冉閔還得等幾年才能展露頭角,沒想到人家這么快就給了自己一個“驚喜”。
內(nèi)心波濤洶涌,呂童表面卻是波瀾不驚,淡淡道:“退下吧。”
呂童站起身來活動一下身體,坐了這么久,他也累了,對著兩位謀士道:“文和、伯溫,隨吾外出走走。”
朝廷里的事都讓呂童有些抓狂了,至于遼東的事,呂童之能說,鞭長莫及。
兩位謀士也看出自家主公心情煩悶,也不好說些什么,只得點頭稱喏,跟隨在呂童后面,向外走去。
剛出太師府門,呂童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想要去除腦中那些煩心事。
“嗯?”
突然間,呂童好像看見了些什么。
那是......一個人。
一名女子。
那女子膚色白皙,身著一襲白裙,容貌不說有多美麗,但她的臉就會使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周身顯得清冷,可她的嘴角卻始終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
她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