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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過天晴,蒼梧之南十五里處的山道,青色蔥郁,灌木草叢高深。
中間一條黃土道路,上面還有不少,雨水留下的坑洼。
遠處來了一支商隊,約百人上下,護衛占半,旗號鮮明,馬車數十量,明顯有不少財貨。
為首一人,是個中年消瘦之人,一身錦袍坐在,不帶帳篷的馬車上,旁邊還有幾個壯實的大漢。
只聽那中年人道:“祝兄弟,快進第五、六、七個箱子內躲起來,前面有埋伏。”
“焦道士,我們就是在人群中,這么多人,也不見得能查到我們吧。”祝虎三人問道。
焦光一笑道:“三位身高體大,表象異于常人,一看就是南越異族,恐怕引起潘璋懷疑。
再說,等下肯定有人要逃脫,戲份才做的足。而人一少了,你們就明顯了。”
“好吧。”
祝彪三人雖然對于,藏身在貨箱里,很是反感,但是為了計劃實施,也不得不如此了。
很快,三人就分開,藏在中間幾個馬車箱子里內,上面有錦布蓋住。
焦光慢慢往前走,旁邊是士兵假扮的護衛,還有仆人等親信精銳士兵,都明顯感覺到了危險和殺氣。
還有兩旁山丘草木,皆有明顯的觸動痕跡。
“拙劣的山賊!”
焦光瞬間對潘璋的偽裝,下了評語。不過,仔細想想,潘璋此舉近乎明搶,之所以扮作山賊,也不過是做做樣子,好在吳國有個說辭。
“站住,張魔王在此,都給我老實蹲在地上。”
接二連三的吼聲,伴隨著響動,無數黑衣‘山賊’,從兩旁竄了出來。
潘璋帶個獨眼罩,稍加修飾,一般人還不認識他,手持著長槍。
“啊,是強人!”
“快跑。”
很快,商隊內的護衛,瞬間跑出幾十人,竄到兩旁草叢中,就不見了身影。
“保衛財貨!”焦光假裝慌忙大叫,頓時有仆役把馬車圍成一個圓,護衛擋在兩旁。
這時潘璋帶著親兵,走到近來,開口道:“哼,豈有此理,居然走此路不交買路錢,非等我出手。
你們都給我聽好了,這次要是乖乖奉上財貨,本將本大王就饒你們不死,要是敢反抗,一律射殺。”
這時,潘璋一揮手,幾個手持弓弩的山賊,迅速圍了上來,其他人也都把焦光的財貨,包圍起來。
“大王饒命啊,我愿奉上財貨,求將軍別殺我等。”焦光裝著惶恐大叫道。
“呵呵,老東西,算你識相。”潘璋看了一眼焦光,很少遇到這樣的商人啊,怎么會如此輕易交貨,潘璋有點疑慮了。
說著話,潘璋還上去撬開了前兩個箱子。
“這么多?真金!”
潘璋頓時眼睛瞪直,在也移不開目光,嘴巴瞬間張大。
只見箱子內,全是閃閃發著金光的,十足赤金。
“大王,這邊還有絲繡,全都是上好的蜀錦啊。”
“還有人參、黃玲,全是上等貨,大王我們發財了。”
一聲聲的驚呼,讓潘璋差點機械化,呼吸沉重,心神失守,半響才緩過神來。
這時焦光又求道:“大王,求你放過我們,老兒愿奉上三百金,給大王賠罪。”
潘璋眼睛骨碌轉動,看著焦光,一時也不知道,該不該接受。
這時,有親兵忽然趴在他耳邊道:“將軍,這么多財貨,足有五千金,何必跟他啰嗦,不如全殺了,豈不比三百金多。
況且,殺了他們,還能阻擋消息擴散,一時半會誰也不知道,是我們干的。”
潘璋一聽,頓時心動了,看著一箱箱的財寶,目光很難在移開。這么多金子,要是從眼前溜走,比殺了潘璋還難受。
這時,潘璋在看焦光,眼中瞬間飽含了殺氣。
“不好,這廝要殺人滅口!”
焦光內心一動,趕緊低下頭,怕潘璋看出破綻。
他沒想到,潘璋居然如此狠辣,想殺人滅口。
本來,開始的打算,就是利用這么多財貨,沖擊潘璋的心靈,讓他行舉失度,打消他的疑心,從而掩護祝彪三兄弟,從容進城。
卻沒想到,居然因此,讓潘璋生了殺心。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百密還有一疏。
怎么辦?我焦光,可不能不明不白,就這么死在荒山野嶺了。
在一轉頭,其他假扮護衛的士兵,也是有些騷動,他們也都感到了,這群人生了殺意。
在一看財貨,和潘璋貪婪的眼神,焦光頓時急中生智,靈光乍現。
有了!
“大王饒命啊,這些財貨,是老兒的全部家底,就是要到東吳做一批大生意的,若是失了,我全家老小也就沒命了。
大王仁慈,求大王寬恕嗚嗚”
焦光狠狠擠掉兩滴眼淚,伏在地上,身子如糠篩般顫抖。
最后又抬起頭,哀求道:“不如這樣,我在蒼梧還有一個店鋪,那里還有許多財貨,等我進了蒼梧城,把店鋪盤賣,也值得幾百金,到時湊出千金,就送給大王。”
“嗯?還有千金?”潘璋和親衛都是一愣,臉色在此變了,千金對于他們來說,絕對不是小數目了。
最后,潘璋在看著焦光,笑道:“呵呵,你這老兒到是好算盤,怕我殺你,就拿城內店鋪做說辭。
不過,我也不怕,你們帶著財貨跟我進城,到時我要發現你詐我,就算是在城內,我依然敢殺了你們,拿了你們的財貨。”
“不敢,不敢。”焦光慌忙搖頭道:“只要大王能保我這次生意做成,城內的店鋪就歸大王,以后我一定在有孝敬。”
“哼,你最好識相點,兄弟們,押著這群人和財貨進城。”潘璋頓時冷道。
焦光低眉順眼走著,護衛被卸掉兵甲,充當拉車的,其他仆役也被潘璋親兵驅趕著,只能做肥羊。
前面親兵對潘璋道:“將軍,你就不怕這老兒使詐嗎,萬一城內沒貨,我們不就虧了。要是不殺他們,豈不是走漏了消息。”
潘璋聽道,不在意道:“無妨,就算城內沒貨,我們也不吃虧,剛好也可以利用他們,扮作商隊把財貨運到城內,安頓起來,這樣才不引人懷疑。
一旦到了城內,就是我們的天下,他們是殺是刮一樣隨我們。至于泄露消息,之前走脫的仆人一樣會泄露,只是時間不同。
再說,千金不是一個小數目,足夠散給兄弟們了。”
“將軍英明。”
那親衛佩服一聲,也不在懷疑了。畢竟,千金是不小的財貨。
眾人行了半響,走到小樹林邊,果然不出焦光所料,潘璋等人就換回了衣甲。
只不過,焦光還是裝著一臉震驚的樣子。
“看什么看,最好把你們看到的都忘卻,否則就是你們的死期。”
一個親兵,瞪著焦光道。
“是,是是,小人曉得。”焦光趕緊低眉順眼道。
遠處的潘璋也不說話,騎馬就帶他們進城了。
走到蒼梧城池,天色已經快黑了。這時,城門的士兵也正準備,關閉城門。
不過,一見潘璋等人,立即上來拜見。
“參見將軍。”
潘璋在馬上淡淡點頭道:“嗯,你們幸苦了。”
說完話,就打馬,帶著士兵,裝著無事入城。
不過,當看到那兵丁,要盤查焦光等人時,就回頭道:“放他們進城。
他們是我遠房親戚,在這一帶行商,恰好碰見,你們別為難他。”
說著話,潘璋還示意親兵,上前塞給了士兵些好處,笑道:“就當給兄弟們喝酒了。”
“多謝將軍打賞。”
那些士兵一看手中,赤足的一塊小金子,足有十金,擺手就讓焦光進城了。
等潘璋一行人走遠時,有士兵才道:“什么親戚,哼,我看又是肥羊吧。”
“就是,這么多財貨,潘將軍又要發財了。前幾次都沒這次多啊,居然才給我們這點錢。”
這時為首的人訓斥道:“亂說什么,休要亂嚼,否則讓將軍知道,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嘿嘿,老王,這就是兄弟們幾個私下說說。在說,這事誰不知道,都成公開的了。”
老王面色緩了緩道:“那也不能亂說,他的事,就是我們的皇帝,也睜只眼閉只眼,我們只要能拿賞錢就行。”
“王頭說的是。”其他人紛紛點頭稱是,便關了城門,到城內休息了。
而這時,潘璋把焦光等人,都趕進了城內,一處偏僻的莊院,讓他們暫時在這里休息。
然后,留下二十幾個親兵,在這里看守,自己回到了府邸見朱桓,打算白天有時間在來。
畢竟天色已晚,還得回去跟朱桓商量軍情,也免得人懷疑。
潘璋雖然貪財,但卻知道軍情重要,只有不斷立功,才能保住自己‘錢途光明’。
潘璋走后,焦光等人都擠在一間屋內,有下榻之處和棉被,還有親兵端上來的粗飯。
這里是潘璋的秘密莊院,就是潘璋來到蒼梧后置辦的,也是窩藏黑貨之地,這個莊院不知道死了多少商人。
而焦光在夜深之后,突然起來,沖著三個箱子,輕輕拍了三下。
忽然,箱子猛然被沖開,里面祝彪三人跳了出來。
“可算到地了,憋死我了。”
三人一出來,就大口大口的喘氣,要不是箱子有洞眼,早憋死了。
“噓,緊聲,外面有潘璋親兵。”這時焦光謹慎指著外面道。
同時,其他幾十士兵,也都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