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騎著馬,踩著步兵鋪設的木板渡過護城河的時候,徐榮帶著幾萬董卓軍的大部分將領已經等在城門口了。見我過來了,徐榮單膝跪地,一副降將的姿態作的十足:“罪臣徐榮請降,望主公收留。”
我趕緊跳下馬來,拉起徐榮:“伯顯,你這又算玩的哪一出啊?快起來說話。”
徐榮也是裝個樣子給大家看,自然是就坡下驢的被我拉了起來,然后向我一一介紹了這些董卓軍的降將。可惜的是,除了李蒙,一個知名的人也沒有,張濟叔侄也沒有出現。
我正想問文徐榮張濟的下落,希望他不是被炮彈誤傷了,或者炸死了。許褚卻從后面跳了出來,猛地拍了一下徐榮的肩膀:“怎么樣?伯顯,這回領教了青州軍的厲害了吧。這仗輸得不冤吧?”
“冤,誰說不冤的。當年打韓遂的時候,軍中也有投石車,可是那會兒用的全是石頭,哪有這么厲害啊?現在倒好,全是炸雷,我不輸就太不正常了。我要是知道主公有這種東西,能跟主公打這個賭才怪,所以我說我輸得冤,你沒意見吧?”徐榮笑嘻嘻的看著許褚說。
許褚把胳膊架在徐榮的肩膀上,撓了撓臉:“你說的倒也是啊。不過你也跟了主公將近一年呢,明知道他這人花花心思多,你還跟他打賭,這純粹是自己找罪受,所以我覺得你這不能算冤。”
徐榮點點頭:“倒也是啊。”又看了看賈詡:“還是賴我自己,要是賈先生來打這個賭,說什么我也不會同意的。”
“主公也是不想多事殺戮,才跟你打了這個賭的,要不然這炸雷就不是只打城門了。”賈詡冷冷的看著徐榮說:“要是我,你城里的人至少得死一半。”
徐榮打了個寒顫:“這我知道。”說著話,徐榮沖著我又是一躬:“多謝主公不殺之恩。”
“這一禮,我受了。伯顯,張濟呢?我剛才看見他在城上來著。”我問徐榮。
徐榮不好意思地看看我:“他和王方帶著五千士卒奔成皋了。”
我拍了拍徐榮的肩膀:“沒關系,你沒什么錯,打賭的是咱們倆,并沒包括你的大軍,哪怕只有你一個人開門投降,也算是你守約了。那張濟跑就跑了吧,頂多我再打一次虎牢關就是了。等我青州大軍陳兵城下之時,我就不信他張濟還能跑到哪兒去。”
徐榮用感激的目光看著我:“謝謝主公。”
成皋也叫汜水關,又叫虎牢關,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我看著四十里地外的雄關,嘴角不禁微微翹起。《演義》里這可是三英戰呂布的地方,可惜現在除了劉玄德,其他幾個人都在我這里。呂布和關羽,張飛的關系好著呢,反倒是劉備現在在董卓手下,而且官職不過是個騎督尉,顯得比較慘淡。
三英戰呂布本來就不是事實,而且老羅還把地理位置搞錯了,把這汜水關和虎牢關他給分成了兩個地方了,繞著圈的打了一遍。
據徐榮講,劉備現在還真在虎牢關,難道要來場三英戰劉備?想到這兒,我不禁哈哈大笑,我手下的這三英,隨便任何一個人都不是劉備那點兒武力對付得了的,何必用三英戰他呢。
大家看著我,都不知道我在笑什么么,我也發現了,只好略作掩飾:“拿下虎牢,洛陽就算敞開門戶了。趕緊進軍,今天晚上咱們在虎牢關過夜。”
等我們真的到了虎牢關的時候,才發現城上的守軍早已跑得不見蹤影了,那些善戰的董卓軍竟然給我們留下了一座空城。
看得出來,成皋的守軍撤的相當匆忙,估計是害怕我們連夜追擊吧,有少許的物資都沒來得及帶走。不少地方都留下了燒灼的痕跡,找當地人詢問了一下才知道,本來張濟他們離開時是想放一場大火的,但是成皋的老百姓發現的快,董卓軍又撤退的匆忙,所以被當地人撲滅了,挽救了這座古老的雄關。
在虎牢關又休整了一天,我們帶兵西進洛陽。洛陽就沒那么好運氣了,這里已經被燒了一年了。整個洛陽一樣是沒有任何守軍,完全是空城一座。到了跟前我才知道,這座城市確實已經沒有防守的必要了,它現在真的不比一片廢墟好多少。
城墻上到處都有火燒過的痕跡,一蓬蓬蒿草在城墻的縫隙里茁壯成長,城內不要說喧囂的集市了,連老百姓都找不到幾個,就是僅有的幾個百姓,也都是面黃肌瘦,弱不禁風。皇宮更是殘垣斷壁,燒得連間整屋子都看不到。整個城市都被一片死氣籠罩,路邊雖然經過清理,依然還能找到不少死人的骸骨。看得出來,不少人是被人拿刀斧等利器砍死的,當然也有燒死的,讓人不敢相信這就是當年那個繁華的都城洛陽。
我們把大營扎在陳府的邊上。這個過去人來人往的地方,起碼還有幾座沒燒干凈的樓,里面住著一些百姓。不過這些百姓也都餓得皮包骨頭了,一個個說話都有氣無力的。我的家里花園是已經沒了,茅草已經徹底占據了主要位置,殘破的不忍目睹。
我把太史慈找來:“子義啊,你帶著士兵到處轉轉,看看還有什么有用的東西沒有,那些老百姓也讓他們集中起來,給他們分發些糧食,讓他們頂過這一陣。”
太史慈剛走,我又把許褚叫了過來:“仲康啊,你帶上一部分兵丁跟我走,咱們去皇宮搜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