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退回去!管亥!我叫你退回去!”,張寧暴怒嬌叱連連,管亥這才不情不愿的退了回去,張寧胸口起伏不定,面具下的臉更加的陰沉;
為何她沒有帶辦事穩重的徐和來?就是考慮到管亥這個人是個不安定的因素,現在看來還真是個不安分的家伙,遲早...遲早會給青州黃巾引來大禍!
李凱看了看管亥,又看了看張寧,默不作聲,張寧吸了兩口氣平復情緒:“李先生!我想單獨與你談一談如何?”
“善!”,李凱點了點頭,示意其他人出去,程仲德老爺子也笑瞇瞇的出去了,大局已定,袁大少爺麾下又增加了一股強悍的戰斗力,他現在也是袁大少爺的麾下,自然很樂見其成;
待人都走了之后李凱笑道:“這回你明白為什么我想讓你們青州黃巾自成一軍的同時,卻不想讓你們的人擔任將領了吧?就是有這種沒腦子的人存在啊!”
張寧慢慢的摘下了面具,面具后的她雖然談不上天生麗質,也是別有一番風情,尤其是一雙秋水似的雙眸,配合一身男裝,更顯得精明干練:“李先生說的在理!如果我是個男子那他們也不會這么放肆了!”
“坐吧!有些事情還需要細談談!”,李某人示意坐下:“我想知道青州黃巾軍的人數,壯丁、老弱、女人這幾者的比例如何!我也需要做些準備!”
“能夠用作戰爭的兵員大概三十多萬,這些日子損失了不少。老弱病殘占了大半部分至少兩百萬,剩下的全都是女人!一共三百萬人左右!”。張寧嘆了口氣,他們所說的女人指的是能夠生育的;
“嘖嘖!老弱病殘...兩百萬!真多啊!”,李凱搓了搓手:“三百萬人還真的不太好安置,我對內政沒有什么研究,也不專業,我會請毛孝先過來,進行最好的安排,我想毛孝先的名聲你是聽過的!南陽的流民都是他負責安置!他是個仁德的謙謙君子!”
“的確有所耳聞!對于他我很尊敬。當然...也包括你!”,張寧認真的說道:“但我想說的是...黃巾軍的未來,或者說...那些將領的未來!”
李凱沉吟了一下說道:“那些將領啊!青州黃巾軍中沒有什么可堪大用的人才吧?管亥算是一個,可他的腦子有點問題,我可以直言不諱的告訴你,這家伙我一定要清理掉他!還有你...你是黃巾軍的首腦!”
“呵呵呵...”,張寧慘然一笑:“李先生終于將話題繞到我身上了嗎?我明白的你的意思!為了黃巾軍我可以去死!”
“不不不!死。不是目的,目的是消除你在黃巾軍當中的強大影響與領導能力!我的意思是!你從今往后就要消失,而消失,不代表死亡!不是嗎?”,李凱站起身來,走了幾步。迎著陽光;
陽光的照耀下,李凱的身后出現了一道影子,很深、很暗,張寧眼中精芒一閃,道:“從今天開始我將會是你的影子!我自認為還算有幾分能耐。文也好、武也罷,我都會!你覺得如何?李先生?”
“聰明人!與聰明人之間的談話就是愉快!”。李凱拍了拍手:“現在!我代表袁公正是歡迎青州黃巾的加入!”
“嗚嗚嗚...父親啊!您的在天之靈看到了吧?女兒...女兒終于給黃巾軍找到了歸宿了!”,張寧仰天長嘆,淚眼朦朧!多少年了她將所有的負擔背在身上,到了現在她終于可以卸下來了!
李某人默默地看著她沒有說話,只是任由她慢慢的發泄,或許是發泄夠了,張寧搽了搽眼淚:“讓您見笑了!作為黃巾軍的統領,我將在最后送給袁公一個禮物!”
“禮物?”,李凱詫異的挑了挑眉毛;
三天之后,一支二十萬人的大軍出現在李凱的面前,頭裹黃巾,拿著粗糙的武器,但他們的士氣很高昂,他們就像是亂世當中的野草,不斷地遭受火焰的焚燒,但每一次都堅韌的生長出來;
青州黃巾擅長調整自己的心態,因為他們什么都沒有,所以他們每取得一次勝利都是在進步,他們總是被擊敗,但從未被擊垮!
張寧還是帶著面具,在青州黃巾軍的最前頭,她花了三天時間調集了大半兵馬過來,她要攻破陳縣,完成她最后的使命!也是她身為黃巾軍首領最后的謝幕演出;
大軍似潮水般涌動,陳縣城頭上的劉寅、劉集兩人幾乎傻掉了!這種罕見的大軍,他們何曾見過?雙股戰戰,不能抑制心中的恐懼!
“咕嚕!”,劉集吞了一口口水,艱澀的問道:“大哥?怎么辦?怎么辦...”,劉寅也不知該怎么回答他的話,實在是不知道說什么好,半晌,說道:“這是黃巾軍!我們這些漢室宗親落在他們手里不得好活,棄城而去吧!投奔劉岱...”
張寧與陳縣陣頭嬌叱:“攻破陳縣!我們就有糧食!有土地...有一個安穩的家!殺——!”
糧食、土地、安穩的家,這一直就是黃巾軍所期盼的東西!現在唾手可得!所有人的眼睛都紅了!瘋狂嘶吼著沖了上去,簡易的云梯架到了城頭,蟻附上去;
劉寅、劉集從后門逃跑了,其他人還有什么抵抗的欲望?投降的投降,溜走的溜走,豫州北部三郡國在歷經半月余的分裂活動中得以平復,并無波瀾與危險,比李凱設想的還要穩當;
“比我設想的還要簡單,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真是...”,李凱搖著頭。大感失望,或許是對對手的無能而感到失望吧!
程老爺子胡子一翹:“你這是在得瑟嗎?別忘了你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豫州的豪門世家們估計已經得到消息了。跟他們的戰爭即將打響,要知道沒有火焰的戰場更為可怕!殺人不見血!”
“嘿嘿!您說得對!不過...現在有您老人家坐鎮,還有幾個不開眼的敢出面挑釁?是時候迎袁公入主豫州了!”,李凱笑道;
原地駐防五天,李凱與程老爺子著手安排青州黃巾的安置當然,這兩位都不是擅長內政的高手,程昱擅長的是謀略與政治,李某人...大概算是軍事吧!
袁大少爺麾下這方面的人才當屬毛玠、袁渙這兩位才是真正的專業人物。李凱的書信傳回去之后,袁大少爺也是二話不說直接將毛玠調了過來,而楊弘著手接收了南陽流民的剛想安置問題;
“毛老兄!哈哈哈!許久不見啊!”,毛玠來了,只身前來,就算是護衛也不曾帶來...閻象老先生也說,此人生活節儉的令人發指。是個實實在在的實干家;
“許久不見?李孝先!你這話說的...帶刺兒啊!上次在南陽宛城府衙里見面,你那張臉拉的跟驢一樣長!害的我都沒敢多說一句話!怎么?心情舒暢了?”,毛玠下了馬白著眼睛,很是不爽;
李凱賠笑道:“當時心情的確不好,你也知道...志才兄,放心。有一天你死了,我也會那樣的!哈哈哈...”
“看來你真從志才老兄去世的陰影中走出來了!很不錯...咦?仲德公!您怎么在這兒?一別多載,您老身體還這么硬朗!”,毛玠看到不遠處的程昱,連忙行禮。贊嘆道:“李孝先手段真不錯啊!連您都能請得動?”
提起這事兒程老爺子就很不忿,譏諷道:“是啊!李孝先手段厲害著呢!我要是不來...人頭落地啊!”
李某人尷尬的摸著鼻子。訕訕道:“這也是迫不得已...迫不得已!再說這事兒也不是我干的!是陳叔至干的!嘿嘿!您老人家心理要是有氣,還是去找他吧!那小子挺皮實的!夠你錘一會兒的!”
“哼!我還不至于去找一個小孩子的麻煩!倒是你李孝先!實在是個笑面虎!什么事情都腿的干干凈凈!”,程仲德不悅的說道;
“來來來!介紹一下!這些日子咱收獲不錯!除了仲德公的加入!還有幾位!這位!李正方!這可是個大將之才!相比在豫州你也聽過他的名號!還有這個!許仲康!夠猛吧?還有這小子,潛力不在馬孟起之下!”,李凱一一介紹,毛玠啞然之色愈濃;
一一見禮之后,毛玠指了指李凱身后那個戴著面具的人,道:“這位是...”
張寧一襲黑衣,穿著輕甲,背后插著一柄劍,名曰——問天,乃是號令黃巾軍的大纛,拱手拜禮,她粗著嗓子說道:“在下是一名武者,被黃巾軍小天師派來保護李先生!報答李先生的恩情!”
“報恩?那...小天師呢?”,毛玠好奇的問道?張寧指了指素稿滿營的青州黃巾,不再說話,理論上她已經死了,她現在就是李凱的影子!從此再也沒有張寧這個人!只有——影子!
“好了!”,李凱拍了拍毛玠的肩膀,小聲的嘆著氣:“我...逼死了她!你懂這個意思吧?她的存在不利于袁公掌握這些人,所以,毛玠兄!這就是政治啊!”
毛玠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也知道李凱所說的是對的,無論張寧是生是死,總之她不能再出現在青州黃巾軍的面前了,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主公已經于昨日向宋縣行進,所部兵馬三萬,大將黃忠、偏將張勛、喬蕤隨從,還有...孫文臺!”,毛玠看了一眼李凱,沉聲道:“最近他動作頻頻,不安分!”
“不安分?他很快就會安分了!等我先協助袁公將豫州的事情搞定,我會與他好好玩玩!”,李某人冷笑連連,眼中寒光爆閃:“荊州的劉景升現在在干什么?”
“我在鄧縣的防御地點剛剛回來,劉景升新近招攬了兩個人,從長安一帶跑過去了,大約四萬余騎兵部隊,打著張字旗號,我想是張濟叔侄吧!”,毛玠回答;
“張濟叔侄?嘶...還真是壞事兒了!”,李凱搖了搖頭,大感頭疼,不為別的,他猜測賈文和就在張繡的陣營當中!以劉景升聯合劉繇、劉焉的勢力本來就很龐大,如今又加入了一個頂級的謀士,對袁術大大的不利啊!
“怎么了?”,程昱問道:“你好像碰到什么事兒了?張濟叔侄很厲害嗎?”
“他們不厲害,厲害的另有其人啊!算了!但愿是我多想了!”,李某人咂咂嘴:“走了!咱們進去吃個飯!亂世啊!聚少離多的日子太多了,咱們先吃個離別飯!哈哈哈哈!”
“離別飯?”,程昱搖頭失笑:“還有這種事兒?我只聽說過斷頭飯!”
“當然,還有散伙飯呢!沒聽說過吧!呵呵!”,李凱笑道,飯食很簡單,一壺濁酒兩碟馬肉,耕牛現在已經嚴令不準殺害了,這是毛玠提出的法令,吃了,就要砍頭!這一點不帶作假的,已經有嘴饞的倒下去了;
這些馬肉也都是戰死的戰馬的肉,本著節約光榮的理念,即使難吃李某人還是大塊大塊的吃著,誰叫他就是個吃貨了!吃貨可能一邊說著不好吃,一邊吃個底朝天;
酒過三巡,李某人說道:“這次我會給你留個幫手,正方兄文武雙全,留下來也正好可以訓練一下青州黃巾...不!他們現在自成一軍,就叫青州軍吧!
正方兄!在人數上保護十萬左右,一定要精挑細選,這十萬人的訓練就交給你了!一定要讓他們成為勇中之勇,精中之精!不行的一律刷下去,只要精兵不要雜兵!這可是袁公未來的重要資本!所以這次就不帶你去袁公那里了!”
“明白!”,李嚴淡淡的回答,他現在也不想去見袁術,他需要一份大功勞作為晉身之資!這是他與別人不一樣的地方,也是非常優良的一點!
該安排的安排一下,該交代的交代一下,李凱將這一大攤子事情全都托付給了毛玠之后,在第二天清晨帶著兵馬走了;
張寧留戀的看了一眼她曾經的部下們,流下了一行淚水,轉過頭,再無表情!
管亥也跟著李凱的隊伍,他時常望著李凱身后的身影,覺得熟悉,又覺得陌生,‘張寧’的尸體他已經見過了,的確是自殺,可為什么...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李凱現在想著的就是如何與那些豪門世家,作價待沽的人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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